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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金奇娜女士笑着耸了耸肩膀,推开手边剩下的读者来信,随手捡起一份报纸略微瞄了几眼,顿时不由得惊呼起来,“哟!今年秋天,上海这边的流感似乎闹得特别严重,按照报纸上的说法,光是一家医院就死了好几百人呢!呃该不会跟你们的穿越有关吧!”
放下刊登着上海秋季流感疫情的报纸,她用狐疑的眼神瞟了瞟正襟危坐的杨教授,并且回忆起了几位穿越者曾经在闲聊时跟自己提起的某些恐怖故事——比如用病毒武器轻松消灭了数千万古代土著之类
“这个谁知道呢?流行性感冒病毒这玩意儿,可是出了名的一年一变,甚至一季一变,根本做不出疫苗来。”杨教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最终还是不幸在金奇娜的眼神攻击中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如今在上海爆发的秋季流感,确实是可能跟我们的到来有关。”
他略显沮丧地继续强辩道,“但这年头医疗技术落后,流感致死的危险本来就特别高啊!比如说1918年发生的西班牙大流感,全世界有七亿人得病,死亡人数更是高达四千万,这难道也跟我们有关?”
“咯咯咯,好啦,杨教授。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金奇娜伸手掩嘴笑道,“我也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只是记得多给我带些感冒药过来毕竟我家的杏贞年纪还小,抵抗力弱”
说曹操,曹操就到——“妈妈,妈妈早饭怎么还没好啊?贞贞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伴随着一阵带了鼻音的软萌呼唤,穿着连衣裙和小皮鞋的金杏贞,蹦蹦跳跳从楼梯冲下了来,熟练地以“飞扑”姿势投入金奇娜的怀抱中,只是同时却把粉嘟嘟的嘴唇撅得老高老高,上面足足能挂两三把油壶,好像在控诉着“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嘤嘤嘤”,那撒娇的小模样儿,当真是萌得不忍直视。
不幸中招的金奇娜,霎时间就被萌翻了——于是,闻着怀中萝莉的温暖香气,她好笑地戳了戳自家女儿鼓得好像包子的两腮,柔声说:“贞贞,因为今天学校停课,你难得在家休息,我特意请傅太太给你做了黑…森林蛋糕,所以开早饭的时间要迟一点儿你若是肚子实在饿的话,就先吃几块饼干怎么样?”
“黑…森林蛋糕?!哦!妈妈最好了!我最喜欢妈妈了!”金杏贞闻言立即破涕为笑,没出息地大声欢呼起来,抱住妈妈的脖子用力蹭着她的脸颊,“嗯,那个蛋糕还要多久才能好?妈妈?”
“啾——”金奇娜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应该就快了,我的小馋猫”
与此同时,私奔出来的菜鸟地下党傅太太,正在公寓的厨房里,教导索尼娅政委如何制作黑…森林蛋糕。
——虽然“黑…森林蛋糕”这个名词听起来很有童话气息,貌似来自于格林童话的年代。但事实上,直到二十世纪初期,德国特产的黑…森林蛋糕才真正出现并流行起来,此时还算是个稀罕货。若非傅太太乃是中西女塾的西式糕点天才,在眼下这会儿的上海滩,恐怕还真没几个厨师能做出这样的高级货。
此时此刻,金家公寓楼的公共厨房长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工具和食材。而这些日子以来完全没啥存在感的菜鸟地下党傅太太,则得意洋洋地在“未来的俄罗斯同…志”面前秀起了她的优越感。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未来同…志”们展示的各种奇妙高科技,对历史与世事的深度剖析,还有各式各样广博的见闻学识,让原本还自诩为高学历的傅太太甚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这个名门闺秀出身、中西女塾毕业的“新式女子”,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成了穷乡僻壤的乡下丫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未来同…志”不懂的事情,能够让傅太太显摆一下,自然让她感到得意非凡。
“黑…森林蛋糕的一大特色,就在于它是不用面粉的。”傅太太套着一条围裙,把袖子捋得高高的,对索尼娅摇晃着小指头,“这样一来,蛋糕里才不容易出现气泡,口感也会更加细腻绵密,明白了吗?”
索尼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黑…森林蛋糕不用面粉诶?蛋糕不用面粉那用什么?”
“当然是榛果粉和杏仁粉,还有可可粉,这样才够香啊。”傅太太捧起一大碗榛果粉、杏仁粉与可可粉的混合物,把它们倒进一只细筛子里,“还得要仔仔细细地把它们筛过三遍,这样才足够细腻。”
她小心翼翼地抖动着手腕,那认真严肃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做祷告的基督徒。接下来又把水和糖加进蛋黄里,搅拌均匀后一股脑儿地灌入混合坚果粉中,最终搅拌成一碗浓度适宜的面糊。
“请把樱…桃汁和樱…桃酒递给我,亲爱的索尼娅同…志喂喂!你怎么又偷酒喝了!”
傅太太一回头,就发现索尼娅正偷偷地把樱…桃酒往嘴里灌,只得好气又好笑地抢下来仅剩的半瓶酒
“政委同…志,这些进口樱…桃酒是专门做蛋糕用的,在上海可是好难买到的哟!想喝酒的话,那边柜子里有的是女儿红和绍兴花雕!”傅太太一边气呼呼地呵斥着馋嘴的毛子女政委,一边把樱…桃酒和樱…桃汁倒进面糊里,再搅拌均匀。然后又往一碗蛋清里加了一点食盐,随即动手把蛋清打成泡沫,再把打好的蛋清倒进搅拌好的面糊里,但是只倒了约三分一就停止倾倒,转而继续手法轻柔地进行搅拌。
“蛋清泡泡不能一次倒完,而且不能搅拌过度,否则气泡就不足了。”她耐心地搅拌一会儿后,才把剩下三分之二蛋清全部倒入。最后将这些咖啡色的混合液体倒进烤蛋糕的模具,又把模具推进了烤箱。而索尼娅则是眼巴巴地盯着烤箱,看上去好像恨不得跟着蛋糕一起钻进去似的。
——但很遗憾的是,至少要等到一个小时以后,黑…森林蛋糕才能烤好。
然后,在蛋糕快要出炉的时候,金奇娜带着金杏贞闯进了厨房,“傅阿姨!蛋糕烤好了吗?”
“好了,好了,亲爱的小贞贞,可爱的蛋糕正在烤箱里翘首企盼着你的品尝呢。”
面对这只一边蹦蹦跳跳一边闪着星星眼努力卖萌的萝莉,傅太太用灿烂的笑容回答道。
可惜,在下一刻,当金杏贞眼神发亮地盯着刚出炉的蛋糕,迫不及待地准备大快朵颐之时,傅太太的另一句话却将她打入了深渊:“不,等等,别伸手,我们还有很多工序和步骤没有做呢!”
于是,这只已经口水直流、肚子乱叫的软萌小萝莉,顿时就傻眼了,只好泫然欲泣的控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蛋糕,同时闻着不停钻进鼻孔的香气,整张小脸蛋都失望得皱了起来
直到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蛋糕放冷之后,傅太太才将蛋糕横切成三片,然后用罐头樱…桃和鲜奶油制作起了黑…森林蛋糕的夹层:先是把鲜奶油与樱…桃酒小心混合,薄薄地抹在樱…桃上;然后一层蛋糕一层樱…桃奶油地堆砌起来,犹如砖瓦匠在砌墙
待到最上层的蛋糕摆好压紧、奶油被也抹平之后,傅太太黑…森林蛋糕烹饪演示终于进行到了最后的步骤——她把预先准备好的巧克力屑洒在蛋糕表层,毛茸茸地戳在奶油表面;剩下的奶油则被用来涂抹蛋糕的侧面,以及做成漂亮的奶油花朵当六枚红艳艳的罐头樱…桃,准确地落座在十六团奶油花朵上之后,这只做工考究的黑…森林蛋糕终于大功告成了!
“哦哦,好漂亮的蛋糕啊!”金杏贞无限深情地凝视着这只大功告成的黑…森林蛋糕,就差没有留下感动的热泪了——深红的樱…桃镶嵌在洁白的奶油花朵上面,再往下数则是富有层次感的深棕、粉白、浅棕、粉白、浅棕、粉白和浅棕各种色彩层次分明又完美和谐的融为一体,就像是一最华丽的艺术品。
然后,这件最华丽的艺术品,就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了小萝莉的肚子里
微笑地看着正在埋头苦吃、把自己变成花猫的小女儿,一种安详幸福的感觉顿时洋溢在金奇娜的心头。
或许就这样一直留在民国时代,养个女儿写写文章过日子似乎也不错?
但是,单身母亲的日子毕竟太寂寞要不要再找个男人呢?
然而,正当金奇娜带着一脸温馨而又羞涩的表情,漫无目标地胡思乱想之际,一阵“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却猛地打断了她的遐思,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细长秀气的眉毛。
“早上这时候有谁会来呢?那几个编辑什么时候这样勤快了?还是哪个不懂礼仪的读者?”
金奇娜不悦地小声嘀咕说,同时转身吩咐起了自家的女佣,“张妈,快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但是,在下一刻,她难以置信地却听到了大门被轰然撞开的倒塌声,以及张妈歇斯底里的惊恐尖叫
第687章、这回麻烦大了(上)()
第687章、这回麻烦大了(上)
上海浦西,静安区愚园路218号,百乐门舞厅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醉人的微风,悠扬的舞曲;还有无数明星名模们袒肩露背高开衩的大白腿
——虽然整个舞厅内的装潢布置,都是一派很有历史氛围的民国风尚。而正在台上献艺的歌女,也穿着民国时代流行的海派旗袍,唱着的也是旧上海风格十足的靡靡之乐。
但这并非民国时代法租界的那个百乐门舞厅,而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上海直辖市的同一座建筑物。
此时此刻,王秋刚刚在这里谈成了一笔生意,正在一脸轻松地跟负责生意的白经理谈笑风生。
“唉,王老弟,这回可真是多亏您了”白经理一开口就很熟络地跟王秋同学称兄道弟,“谁也没想到,上面会突然搞怀旧活动,限期半个月就要再布置出一个最原汁原味的民国风情厅,可真是把咱们给难为坏了——旗袍洋装什么的都好办,可那些民国时代的发条留声机、老式电风扇和台灯,又该上哪儿去弄?总不能用3d打印机自己做吧!
之前我也到几个拍民国片的摄制组那里去过,想要买他们的摄影道具。谁知那些玩意儿从电视屏幕里看着还像是那么回事,其实都是用塑料壳子涂了一层金属漆,让人觉得太假。哪儿像您送来的货一样,都是用的真铁实铜,摸上去感觉沉甸甸的,一看就很有民国范儿”
说到这里,白经理又忧郁地叹了口气,“可也不知是为什么,我总还是感觉好像缺了些什么”
对此,曾经在民国时代逛过同一个百乐门舞厅的王秋,倒是隐隐约约有一点领悟。
——上流阶层的舞会,可不仅仅是年轻男女们寻找伴侣和欢乐的地方,更是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时隔百年之后,房子还是那座房子,百乐门舞厅还是那个百乐门舞厅,演奏的乐曲也还是民国时代的靡靡之音,甚至连装潢陈设也是一般无二但昔日的社会名流、交际名媛,却早已从这里绝迹
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故宫是死去的紫禁城,而紫禁城则是活着的故宫。”——没有了至高无上的森严皇权,故宫也仅仅就是一座比较气派的大房子而已。同理,没有了旧上海那些交际花和风流名士,不再上演那些悲欢离合、阴谋倾轧的百乐门,也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怀旧遗迹而已。
带着这样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慨,王秋又一次穿越虫洞,来到了民国时代只是这回穿越的情形却不同于以往——刚一落地,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而不远处的门口还躺着一具尸体
“见鬼!这回又出什么岔子了?!”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气急败坏地骂道。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弹孔,地板上尚未凝固的血渍,横卧在门外的扭曲尸体,魂不守舍的俘虏和幸存者,弥漫在空气里的硝烟味儿很显然,就在王秋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金奇娜的宅邸刚刚爆发了一场颇为激烈的枪战,并且不出意外地以穿越者一方大获全胜而告终。
毕竟,前来抓人的蓝衣社便衣特务,充其量也就是配备了几把手枪而已,某些人干脆只带了匕首。而金家公寓楼里却是手枪、手雷、震撼弹、自动步枪,轻机枪、迫击炮和火箭筒一应俱全,常驻各国战斗人员二十到三十人,还有罗马尼亚吸血鬼负责巡夜,中俄两国政委负责驱邪可谓是一处固若金汤的地下党据点。区区一小队蓝衣社便衣特务,连一身防弹衣都没有,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简直是跟寻死无异。
但问题是,即使全歼了这支小部队,也无法改变金奇娜已经被国民党特务机关给盯上的事实。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面对王秋的质问,杨教授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帮家伙一进门就高喊‘蓝衣社办事,闲人回避’!然后对着照片就要把金大姐抓起来在这种局面下,除了把他们尽快打死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对策?难道咱们还能让金大姐乖乖入狱,然后再想办法组织营救不成?且不说这屋里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一虫洞被发现或者跟着飘走,我们可就全完蛋了!”
——通常来说,虫洞无法离开引发者太远的距离。而上海的蓝衣社办事处说实话还真有些远。
而且,按照这时代国民党特务拘捕赤色分子和爱国进步人士的惯例,特务们在抓到人犯之后,很少会在繁华市区滞留太久,一般不是押送到淞沪龙华警备司令部,就是运往苏州监狱那距离可就更远了。
更别提,若是金大姐刚一被抓,就遭了黑手——以国民党特务的素质,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从而导致虫洞崩灭的话,整个城管犬牙国际纵队都会懊恼得跳河:一条金光闪闪流淌着钱币的财路就要断了啊!
所以,穿越者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金奇娜的绝对安全,杀掉个把国民党特务根本不在话下——别说爹不疼娘不爱的特务,就是我党革命先辈敢对金奇娜动歪脑筋,被捅到肺管子的穿越者们也一样照杀不误!
结果,狞笑着闯进门来扑向金奇娜的四名特务,当场就被索尼娅政委从裙子底下取出一把微型冲锋枪,“突突突”地扫成了血糊糊的筛子,而等在门外接应的另外两个家伙,也在下一瞬间挨了二楼窗口的狙击再经过一番短促而激烈的交战,以及几枚震撼弹的闪光和轰鸣,兴冲冲前来绑人发财的十二名蓝衣社特务,一时间非死即被俘,就连他们停在金宅门外的三辆汽车,也统统成了诸位穿越者的战利品。
“我知道,面对这种从来没有半点节操的国民党特务,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子弹说话。”
王秋伸手按住了青筋乱跳的额头——他知道,大多数穿越者都有好勇斗狠的习惯,即使是女性也行事相当凶残,而男人们更是崇尚好汉动手不动口即使想要让他们在特务面前暂时服软,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由于实际条件的限制,他们真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金奇娜被特务抓走所以开枪拒捕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错,“可问题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咱们还怎么在这上海滩混下去?”
“都搞到这一步了,咱们难道还想继续在上海滩混么!”
对此,马彤学姐不由得翻着白眼哀叹道——她刚刚在近距离用手枪把两个人给打得爆了头,连脑…浆都飞溅到了她的脸上,以至于如今忍不住有些作呕,“要么火速撤退,要么索性大闹一场!王秋,现在你是头儿,就由你来拍板,下一步该怎么办?”
“让我来决策?”王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