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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酝酿多时的君士坦丁堡之战,尚未来得及真正开始,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第319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
第319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
硝烟,火焰,军号,战鼓,崩落的石块,刀剑的撞击,战士的怒吼,垂死者的哀鸣
伴随着东罗马帝国军民们绝望的悲叹声,巍然屹立千年的提奥多西城墙,在震天的炮声中变得伤痕累累,最终轰然坍塌穿着暗红色军服的土耳其士兵,满脸狂热地喊着“阿拉阿克巴(真主最伟大)”的口号,犹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朝着火炮轰开的缺口汹涌而入,瞬间就击破了精疲力尽的守军的微弱抵抗。
一位又一位举着双头鹰或十字架旗帜的基督教战士倒下了,但依旧无法挡住异教徒敌人的前进步伐。
熹微的晨光之中,浑身浴血的君士坦丁皇帝,孤独地仗剑而立,绚丽的紫袍在尘埃硝烟的覆盖下已经看不出颜色,但他的身姿依然是那么的高大挺拔、威严高贵——凯撒、奥古斯都、图拉真、戴克里先、查士丁尼这些伟大先帝们的身影,仿佛隐隐出现在了这位罗马皇帝的身后,让他的身躯显得格外伟岸。
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垂死的皇帝抬头看了看手中破损的双头鹰旌旗;,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仿佛上帝的圣光依然照耀着君堡,仿佛罗马帝国的辉煌仍未消逝
“伟大的圣母玛丽亚啊,让我像一个罗马人那样死去吧”
在弥留之际,君士坦丁皇帝用他仅存的一点力气,说完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
下一刻,歪歪斜斜插在地上的长剑,就再也撑不住皇帝遍体鳞伤的虚弱躯体——在敌人迎面涌来的同时,这位最后的东罗马皇帝终于缓缓地倒下了。几名奥斯曼土耳其士兵见皇帝已死,便闹哄哄地一拥而上,争抢着夺走了他手上的丝绸旌旗,扒光了他的紫袍、冠冕和宝剑,瓜分了他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只留下了一双众人不管怎么用力去拔,都拔不下来的金色双头鹰战靴
然后,异教徒的利斧劈开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包铜大门,洪亮的钟声终于歇止,并将不再响起。缠着头巾的征服者们肆无忌惮地蹂虐这座伟大的建筑,粗暴地捣毁了教堂内的华美壁画和宝贵圣物。那些狂热的异教徒们,还冒着生命危险攀上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鎏金圆顶,用凿子、锤子等简单工具,将教堂顶上巨大的石制十字架拆除,在君士坦丁堡的东正教僧侣和即将被掳掠为奴隶的市民们,饱含着泪水的目光中,把这巨大的十字架抛落在地,摔碎成几块,然后安上铁制的月牙徽章——将这雄伟的教堂改成了清真寺
“啊啊啊——”
东罗马帝国海军司令卢卡斯大公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呼,从硬木制成的座椅上“弹”了起来。
他搜刮着自己混沌的头脑,隐约分辨出刚才看到的场面只是噩梦,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嘲讽的掌声。
“啪啪啪!亲爱的卢卡斯,你终于醒了啊!我原本以为你还要睡到傍晚呢!”
卢卡斯大公愕然地抬起头来,立即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双头鹰花纹紫袍,还有一头鬓角略带斑白的黑发。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皇宫的小会议室,但除了御座上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之外,其他所有同僚都不在。只有自己趴在空荡荡的长桌旁边,桌面隐约还有一摊口水
他有些尴尬地红了红脸,悄悄用袖子擦掉了自己刚才打盹时流在桌面上的口水,然后才抬起头来,“啊是皇帝陛下我这是怎么了?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脸色貌似有些不悦,“昨晚在大教堂里做弥撒的时候,你就当着格里高利大牧首的面,莫名其妙地昏睡了过去。原本以为你是生了病,但一番检查下来却什么问题也没有——你真该看看格里高利那时候的脸孔有多么黑——然后,我们把你抬到了皇宫里,准备等你醒来之后,一起召开作战会议。谁知一直等到会议结束,你也没醒所以他们都先走了”
“是这样吗?”卢卡斯大公的脸色更加困窘,“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卢卡斯大公感觉自己眼下这几天的记忆,似乎是异常的混乱,自从前天晚上的军事会议开始,自己经历的事情就跟各式各样的梦境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分辨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简直就好像是大醉过一场似的——但他可以保证,自己在这两天里绝对没有喝过一滴酒!
由于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索性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而是直接转入了正题,“那么,提奥多西城墙上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了?土耳其苏丹的那门巨炮,到底有没有对我们的城墙构成威胁?”
皇帝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这个那段城墙上没有发生战斗,土耳其人毫无动静。”
“什么?土耳其人没有动静?这怎么可能?!他们在昨天明明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势!!”
卢卡斯大公惊呼一声,赶紧转身打开窗户,侧耳倾听,果然没有听到任何炮声和喊杀声,除了风声和海涛声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静悄悄哦,不对,在非常遥远的地方,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军号声和战鼓声传来。但这声音却并不是来自于君士坦丁堡连接陆地的那段城墙,而是在濒临马尔马拉海的南方?
没有等到他琢磨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就适时地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虽然城墙外面的苏丹大军没有任何行动,但马尔马拉海上的土耳其舰队却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所以”皇帝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猛地一挥紫袍的长袖,“卢卡斯,我命令你立即回到你的旗舰上去,率领帝国舰队驻守在金角湾入口处,准备与敌人展开海战,决不能让一艘土耳其人的战舰闯进来!”
卢卡斯先是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向皇帝微微欠身,“遵命!陛下,这是我的天职!”
——虽然陆地上的土耳其苏丹大军已经覆灭,但对此一无所知的土耳其海军舰队,依然按照事先的计划,从马尔马拉海的方向,对君士坦丁堡发动了牵制性的进攻。
而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为了避免在闯过暴风雨之后,却在阴沟里翻船的衰运,也不得不竭力组织防守。
与此同时,王秋和一帮俄国队员们,正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在一片静悄悄的营寨间缓慢跋涉。
公元一四五三年二月十日上午,君士坦丁堡郊外
一缕熹微的曙光,犹如悄悄掀起的白纱一般,从东方的天际徐徐洒落下来,把还沉浸在昏暗中的色雷斯平原,从一夜沉睡中渐渐唤醒然后,清晨时分笼罩着原野的淡淡雾霭,被金色的阳光迅速驱散,显露出了原本被遮掩在雾气之下的村镇、道路、桥梁,以及土耳其人铺天盖地的庞大军营。
绚丽的朝霞在苍穹中变幻着美妙的身姿,伴随着令人神清气爽的晨风,宣告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在这个美好的早晨,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详平和,优雅恬静
只是令人感到纳闷的是,这个早晨未免安静得有些过了头,除了沙沙的风声之外,就完全听不到一声悦耳的鸟鸣。而且,奥斯曼土耳其军队绵延十余里的庞大军营,此时也是寂静一片,既听不见人马嘶鸣,也看不到早餐的炊烟。只有一面面新月旌旗在晨风中猎猎飘扬粗看上去,时光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一般。
事实上,对于在此扎营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将士来说,他们的时间确实已经停滞——以死亡的名义!
在这片死寂的旷野上,唯有几个穿着笨重的全身防护服,头戴防毒面具的家伙,在按照仪器的指示缓缓挪动。他们一边蹑手蹑脚地绕过壕沟和栅栏,闯入敌营,一边按照“滴滴”叫的指示器,寻找着每一枚毒气弹的踪影——虽然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蒸发和扩散之后,半夜时分投放的梭曼毒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为了谨防万一,前来执行弹药回收任务的王秋等人,还是给自己穿上了最严密的全套防护设备。
除了防毒设备之外,王秋和几位俄国同志也没忘了带上防身的枪械弹药。不过,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闯入土耳其人营地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全副武装似乎有些多余——这地方早已没有了可供射击的目标!
在这座土耳其人的军营里,迎接他们的并非弓箭和刀枪,而是一片静悄悄的死寂!
或者说,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第320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下)()
第320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下)
侧耳听去,这里没有嘈杂的人声,没有弥漫的炊烟,没有战马的嘶鸣,甚至连乌鸦的鸣叫和野狗的狂吠都听不见,只有晨风吹动旌旗和帐篷的沙沙声仿佛从幽冥深处透出的死亡气息,此刻正无声无息地弥漫在整个奥斯曼土耳其军营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些被死寂淹没的营帐,显得分外凄迷和诡异。
尽管早已知道对这些毫无防范意识的“中世纪土著”发动毒气战,最终究竟会导致怎样惨烈和残酷的大屠杀效果,但毕竟只有眼见方能为实,在身临其境之后,王秋还是禁不住地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凉。
壮着胆子继续走进营区深处,展现在王秋等人眼前的场景,更是让他们几乎不忍卒睹。
——死人,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成片成片的死人!旗杆下、火炮旁、帐篷内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着无数死尸,从服饰上看,似乎西亚和东欧的各个民族都有。其中有的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有的人抓破了自己的喉咙,有的人蜷缩得犹如虾米一部分尸体仰躺着,另一些尸体蜷缩起身体侧翻着,还有些尸体趴在地面上,虽然每个人的死状都各不相同,但却无一例外全都死得惨不忍睹!定格在他们面容上的狰狞表情,显示出他们在临死前经受过何等惨绝人寰的痛苦,让任何看到的人都不由得感到窒息。
昨天夜里,穿越者们为了确保一击致命,在土耳其人军营里丢下了足足七吨梭曼毒气弹。而这个数量的梭曼毒气,已经是日本陆上自卫队这一次计划销毁的全部存量,足以让东京变成死城了。
所以,即使是按照最乐观的计算,至少99%的奥斯曼土耳其陆军也必然要命丧黄泉。
——嗯,如果在毒气弥漫的同时,再有一阵预算之外的西北风刮起来,把带着水果香味的梭曼毒气吹过提奥多西城墙,让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也享受着甜美的毒雾、同登极乐那么就可以称得上是神作了。
幸好,本作还没有这么无节操,所以一直到此时为止,君士坦丁堡四周的风向都跟预料之中的一样,始终是从东南方的海面徐徐吹向西北方的陆地因此,君士坦丁堡总算没有被自己人的毒气给毁灭。
由于距离死亡的时间还很短暂,这些奥斯曼土耳其将士的尸体都还没有腐烂生蛆,生动地表现出了他们在临死前一瞬间的状况,犹如警匪片之中的犯案现场。可正是这种真实的场景还原,反过来更加沉重地拷问着诸位凶手们的良心——虽然他们普遍节操匮乏,但毕竟还没有丧失理性,变成以杀戮为乐的疯子。
于是,在一片沉默之中,他们慢慢地走过一顶又一顶寂静的帐篷,绕过或踩过各式各样的尸体——士兵、战马、猫狗,老鼠甚至就连路过的飞鸟也掉了下来,变成了梭曼毒气的又一牺牲品。
——生灵绝灭,人畜不留毒气战的威力,就是如此的残酷和可怕。
根据手中仪器屏幕的显示箭头,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了很久,然而四周依然只是无边无际的死寂,视野内也只有死状各异的尸体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随着这铺天盖地的死亡汹涌袭来,无影无形却又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了所有人的心里,让他们越来越迈不开自己的双腿在这恐怖的死寂氛围之中,王秋差一点就想要放弃自己此行的任务,然后以最快速度掉头狂奔,逃出这片没有一丝生气的死亡地狱。
幸好,就在这个惊恐彷徨的时刻,他手中的指示器终于传出一阵尖利的滴滴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也让王秋精神一振,不再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循着信号声向前望去,一具粗大黑硬的圆柱形毒气弹赫然入目,四周都是层层叠叠的死尸,而一盏小红灯则在毒气弹的尾端一闪一灭。
——昨夜执行轰炸之前,他们在每一枚梭曼毒气弹上,都安装了小型的信号发射器,以便于事后回收。
“唉,在文明程度太高的世界里,就是这一点最让人感觉不爽啊!不管做什么都要遮遮掩掩的,哪里像是之前在中美洲的时候一样,土著人全都把咱们当成神明一样地顶礼膜拜!不管带来了什么东西,无论是火箭弹还是大卡车,都只要直接跟印第安人说:这是神明从天上送来的超级武器就行了”
王秋一边嘟嘟囔囔地如此唠叨着,一边从手提箱里取出裹着诡异黑雾的虫洞,然后聚精会神地发动异能,把使用完毕的毒气弹再次弄回另一个世界——要不然被有心人发现这些玩意儿的话,可就会很麻烦了!
毕竟,十五世纪的欧洲人虽然还谈不上文明和科学,但也没有同一时代的美洲土著那么容易唬弄。
尤其是欧洲人根深蒂固的基督教信仰,更是让穿越者们感到挠头:稍微一个弄得不好,就会给指为巫术和黑魔法,让宗教裁判所的侩子手们给绑上火刑柱——当然,弄到最后究竟是谁放火烧谁,恐怕会很值得商催。诸位穿越者可不是甘愿殉教的圣女贞德,如果把这帮没节操的家伙给逼得急了,他们绝对不介意用梭曼毒气和凝固汽油弹把罗马城给血洗一遍,顺便再施放一堆超级病毒,给欧洲解决人口过剩的问题。
——正当王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始转悠着寻找下一枚毒气弹的时候,他的防护服头盔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沙沙声,然后便从头盔配属的麦克风里,传出了马彤学姐的熟悉叫喊声。
“喂喂,呼叫王秋同志所在的第一小队,呼叫王秋同志所在的第一小队!我是马彤!我正在土耳其苏丹的御用寝帐!这里发现一枚毒气弹,再重复一遍,这里发现一枚毒气弹!请尽快过来处理!”
然后,王秋便见到了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的尊容或者遗容
——尽管身处于前线战场,这位苏丹的住处依然跟皇宫一样考究。他的御用寝帐犹如宫殿般巍峨高耸,内外装潢均极为豪华奢侈,一看就气派非凡。而里面也用色彩缤纷的丝绸帐幔分隔开来,摆设着各种象牙、黄金、白银和宝石饰物。苏丹本人的华丽大床上,垂着用由金银丝线编制而成的奢华帐幕,而床头那一排盛放着各种色彩汁液的香水瓶,在晨光中晶莹剔透地闪动着流光。
很遗憾的是,尽管躺在这样一张奢华至极的床上,但穆罕默德二世苏丹的遗容却一点都不安详——一枚粗大黑硬的梭曼毒气弹从天而降,穿透了他的帐篷和纱帐,笔直地坠落在了苏丹的身上,把他当场就给砸得身首分离、惨不忍睹。而惊惶赶来的侍女和太监,则同样倒在了喷射而出的毒气侵袭之下
望着这位死无全尸的苏丹,王秋忍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双手,发动异能把毒气弹从他的尸身上移走,露出了穆罕默德二世苏丹血肉模糊的遗容。
“唉,一代征服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