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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安眠药,拧成药粉,倒入水中,搅匀。
“凌霄,起来喝水。”
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凌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蒋欣然面带笑意的端着一杯水:“喝水。”
凌霄从未对蒋欣然有过任何的怀疑,更何况,现在他的意识不太清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难得的看到了蒋欣然如此温柔的笑容。
他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接过水,快速的喝完一整杯,抱过蒋欣然,重新沉沉睡去。
半个小时后。
男人的呼吸声沉重而均匀。
蒋欣然睁开眼,穿衣服,下床。
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凌霄。
抱歉,她没得选择。
凌晨四点,江衍被张妈叫醒。
刚刚才一番芸雨沉沉睡去,江衍半眯着眼,目光一片涣散的看着张妈:“什么事?”
“少爷,喝了醒酒汤再睡,否则明天起来会头疼。”
张妈是家里的老人,早上起这么早给自己熬醒酒汤,江衍没有任何的怀疑,喝下。
凌晨六点,蒋欣然来到茗香湾。
茗香湾的密码一直没换,她熟门熟路的输入密码,进入。
客厅里果然静谧无比。
上楼,主卧,推门而入。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床上那凌乱的痕迹还是让她的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那是欢爱过的痕迹。
她最爱的男人此刻就躺在那张床上,臂弯里抱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怎么会不恨?她恨不得剥她的皮,喝她的血!
不过,好在,江衍马上就会回到她身边。
她胸口剧烈起伏,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嗜血般的冷厉,须臾,所有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仿若从未发生过。
她勾唇,唇角的笑意如罂粟般邪魅。
缓缓的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掀开被子,躺在江衍的另一侧。
拿出手机,拍照,摄像。
早上七点,睡梦中的秦挽歌察觉到一阵冰冷,浑身一个冷颤后,猛地睁开眼。
入目。
白色的天花板,光秃秃的墙壁,绛紫色的天鹅绒窗帘,以及,身上遮了一半的黑色格子被子。
这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她。。。。。。好像又走错房间了。
头痛欲裂,太阳穴处突突的挑着,这种宿醉的痛楚,她不是第一次体验。
目光一片涣散,愣了许久,视线才聚焦。
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身来。
看向身侧的男人,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身侧的男人和。。。。。。女人。
被子只遮了一般,遮不住乍泄的惷光。
女人纤细白希的大腿像是灵巧的蛇,环在男人健壮的腰身,手臂环着男人的脖颈,脑袋亲昵的扎在男人的怀里,看不清楚面孔,只能看到散在她脑后如海藻般的长发。
秦挽歌有一瞬间的恍神。
像是有什么猛地砸了一下她的脑袋,所有的思绪都飘飞出去,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感觉像是在做梦。
可她眨眨眼,眼前的场景还是一沉不变。
时间像是被定格,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心口。
就在这时,身侧的床垫微微往下沉了沉。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秦挽歌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视线里,女人从男人的臂弯间缓缓起身,那张脸,终于毫无遮挡的呈现在阳光之下。
那带笑的五官,像只骄傲的天鹅,熟悉的不屑,熟悉的挑衅。
蒋欣然,又是她。
体内的血液一瞬间沸腾,在她体内叫嚣着,叫她几乎忍不住一瞬之间扑过去撕烂这张阴魂不散的脸。
但她忍住了。
良久,她缓缓开口,却连下巴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欣然浅浅笑着,那笑,刺眼至极。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yi丝不gua的曝露在阳光里。
细小的空气尘埃里,秦挽歌清楚的看到了她胸口的红痕,那是。。。。。。吻痕。
眼睛一瞬间被刺痛,她闭了闭眼睛,感觉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颈,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至极。
这吻痕是谁留下的,毋庸置疑。
可能出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快速播放,像是一帧一帧电影镜头,每一幕都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她简直不敢想象,江衍埋在蒋欣然的身上,以同样亲昵的姿势,做着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甜蜜。
就像是被她刻上印记的所属物有一天被别人玷污。
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涌着,唯有攥紧拳头,把指甲嵌入掌心,那须臾的刺痛感才能叫她忍住发疯的冲动。
而她面前的这个始作俑者,蒋欣然,她像是一个得意的胜利者,将衣服一件一件套回到自己身上,带着满脸的得意看向她:“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秦挽歌盯着她,目眦尽裂。
蒋欣然只是挑了挑眼角,淡淡的落下一句:“想知道的话,跟我来。”
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会有多残忍,可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醉酒的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点,上岛咖啡厅,我等你。”蒋欣然拿了手机,拎了包,面带嘲讽的从她面上扫过,离去。
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直至掌心传来一阵痛意,秦挽歌缓缓摊开手,掌间一片猩红的血迹,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她有多么可笑。
良久,她闭上眼,一颗豆大的泪珠砸落,砸在冰冷的掌心,晕开了血迹。
―――――
上岛咖啡厅,蒋欣然垂眸看了看时间,八点刚过五分。
那践人不来了?
不可能。
她笃定,她必然会来。
闲适的收了手机,继续搅拌着桌上的咖啡,一股咖啡的香气瞬间在鼻尖四溢开来。
就在这弥漫的香气之间,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
蒋欣然缓缓勾起了唇角。
再抬眸,秦挽歌面无表情的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秦小姐喝什么?”蒋欣然的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喜悦,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秦挽歌没有心情在这里看她拙劣的表演。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挽歌的眼神很阴寒,饶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夏日都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她有一瞬间的恍神,旋即,浅笑开来。
没说话,只是垂眸,从一侧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推到秦挽歌面前。
秦挽歌顿了一下,才接过。
第一张,江衍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唇,却落在蒋欣然的脖颈。
第二张,蒋欣然在上,江衍在下,她,在床角。
第三张,江衍在吻她,而蒋欣然,在吻他的耳朵。
。。。。。。
这样的照片有十几张,照片画面猥琐而糜烂,那样的场景,几乎轻易的就能透过这些照片浮现在眼前,生动,刻骨。
原来,昨晚是这样荒唐的一夜。
秦挽歌盯着那些照片,眼眶一片猩红,指关节用力到变形,几乎要将那些照片揉碎在指间。
这些肮脏的东西,叫她痛不欲生!
蒋欣然满意的看着秦挽歌的反应,身体微微前倾,轻如鸿毛的声音低低的落在她耳边:“知道那个传闻吗?”
秦挽歌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唯有眼泪快速集聚的水汽,证明着,这话她听到了。
“江衍在床上有特殊癖好”她微微眯眼,眼底的笑意比阳光都要刺眼:“现在你应该知道了,他在床上的特殊癖好就是——3p。”
尽管看过照片,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就已经浮现在她的脑海,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江衍是这样的bt。
可现在。。。。。。
“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留我在他身边吗?”蒋欣然继续道,声音透着一股极度的兴奋:“之前,就是我和姐姐一起伺候他的。”
“可江衍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跟你发生过关系!”秦挽歌强忍着眼泪不掉落,阳光下唯有长睫在剧烈的颤抖。
秦挽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坐在座位上笑的花枝乱颤:“你信吗?我跟他夜夜同床共枕。”
“可江衍的技术分明。。。。。。”
“不好是吗?”在她说不下去的时候,蒋欣然接过了话:“秦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演技派?”
所以,从头到尾江衍都是在骗她?
秦挽歌闭了闭眼睛,声音忍不住的哽咽:“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不骗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更他在一起,不骗你又怎么能得到你?”蒋欣然喝一口咖啡,笑的丧心病狂:“你还真以为他爱你?之前的拒绝你以为真的是我姐姐的缘故?他不过是在欲擒故纵,秦挽歌,不这样,你怎么会被他骗到手?”
眼泪终于无法遏止,一瞬间奔涌而出。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如果说蒋欣然的话不值得去相信,可那些照片呢?
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事到如今,她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恍然间,她想起之前曾经在总裁办公室里看到的两个漂亮小姑娘,回想一下聂远当时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那么快的为江衍撇亲关系,当时她竟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只是她没发现而已。
真是傻的可笑。
最后的最后,秦挽歌选择了落荒而逃。
回到茗香湾时,江衍还在熟睡。
长久以来见不得光的癖好终于得到了满足,才会睡的这样安心吧。
看着阳光下那张俊美的脸,秦挽歌再一次泪流满面。
她早该看清,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份千疮百孔,令人做呕的婚姻,是时候结束了。
―――――
飞机飞上九万米高空,载着这一年来所有的悲欢离合,消失在熟悉的城市。
秦挽歌没什么东西要带走,她孑然一身来到他身边,又孑然一身离开他。
她唯独舍不得的,只有小哲希。
可惜,她不能再继续陪他,不知多年后再见,他会不会恨她。
看着窗外大团的白色云雾,秦挽歌心口阵阵酸涩,胃跟着也有些不舒服,莫名总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忘记吧,忘记这痛苦的一切。
就像,他从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
江衍醒来,是在下午。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依旧拉着,唯有几丝金黄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进来。
沉闷又寂静。
脑袋很疼,混沌不清,总有种睡了很久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依稀记起昨夜,他跟小丫头。。。。。。
对了,小丫头呢?
江衍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将小丫头卷进怀里。
却摸了个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病危通知书()
江衍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将小丫头卷进怀里。
却摸了个空。
指尖所触及到的,只是带着一丝凉气的床单。
他猛地一怔,转身。
果真是没有人。
他蹙眉,起身。
“阿歌?小鸽子?”连着叫了两声,都不见有人应。
跑哪儿去了?
他的眉头蹙的更紧。
掀开被子,简单的找了衣服套上,下床。
客厅里,环视一圈,只有张妈在忙碌着做晚饭,江衍走进厨房:“见夫人了吗?”
张妈手臂一颤,菜刀差点儿把手划上,半晌,她回过神,垂着头,不看江衍:“噢,夫人出去了。”
“她有说她去哪儿吗?”
“没有。”
都快吃晚饭了,去哪儿了?
江衍上楼,在衣服外套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给秦挽歌打电话。
须臾之后,电话那端传来机械而冰冷的女声:“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
江衍握着机身的手指一紧。
拿下手机,垂眸一看,电话号码无误。
怎么回事儿?
他又拨了一遍,得到的回应,依旧如此。
莫名的心慌,来的猝不及防,江衍把手机往床头柜上随手一扔,正要拿了钥匙出去找秦挽歌,视线在触及床头柜上的水杯时,猛地一僵。
水杯下,赫然压着一份文件,文件的旁边,是一个醒目的小红本,小红本上,是那枚刻了他们姓名首字母的戒指。
闪亮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手机停机,结婚证和戒指都放在了这里。。。。。。
一股不安的感觉一瞬间从心底席卷而来,江衍黑眸骤然一缩,面色变得苍白。
快速的移开水杯,拿过文件。
翻开。
那硕大的黑色字体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离婚协议,小丫头要跟他离婚!
心头瞬时如同煮沸的水,剧烈的翻滚起来,江衍把手里的离婚协议往桌上随手一扔,拔腿就要往外跑。
一张信封,却斜斜的从文件夹里滑落,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脚边。
江衍脚步一顿。
怔了几秒,才弯腰拾起脚边的信封。
信奉表面很干净,什么都没写。
拆开。
里面是一张信纸,洋洋洒洒的熟悉字体占了大半张。
信的内容很简单。
阿衍:
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其实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时,心里是恨你的,可大概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知道父母的离世对你造成了什么样的打击,让你变成了这样,我不能理解,亦不能接受,只能选择逃离。
虽然你曾经欺骗了我,却也给了我温暖,我们之间,从今往后,互不亏欠。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也不要来找我,让一切结束在这里。我只有一个最后的请求,照顾好哲希,再见,珍重。
秦挽歌
信的末尾,笔迹被晕开,那是眼泪的痕迹。
江衍怔怔的看着信纸,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陡然跌落在床上。
互不相欠,她说互不相欠。
可她带走了他的心,怎么不欠他的?
还有,她说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什么事情的真相?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而误会,就是昨晚的那一夜。
那醉酒的一夜,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
江衍愣了好久,才失神的拿过手机,电话那端传来苏皖韵的声音:“阿衍,为什么今天早上蒋欣然又一次出现在了茗香湾?”
蒋欣然?
江衍抿唇:“我不知道。”
“我不管你是否在包庇她,我希望你转告她,再让我看到她一次,我要她彻底消失!”
挂断电话,坐在暗沉的房间里,江衍的一双眼眸渐渐的变得犀利。
蒋欣然今天早上来过这里,而秦挽歌今天离开这里,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
凌家别墅。
凌霄进门时,蒋欣然正将最后一张照片烧毁。
迎面扑来呛人的烟味儿,凌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在做什么?”
蒋欣然匆忙将烧成灰烬的照片碎末倒进垃圾桶,随意找了个借口:“今天是姐姐的忌日,给她烧了些黄纸罢了。”
“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你都是怀孕的人了,万一被烫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