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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似乎挺严重。
不过,这次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人为的话,又是谁做的?
奶奶?
没有理由,蒋欣然已经被送离茗香湾多日,根本影响不到他跟秦挽歌的生活,奶娘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那便是意外。
江衍倚在走廊的长臂,视线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徘徊,神色有些疲惫。
须臾之后,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眸,凌霄正大步的跑过来,神色焦急,气喘吁吁。
他在江衍身前站立,大口喘气,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看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断断续续的问:“里,里面情形怎么样了?”
“颅内有出血,正在手术。”
凌霄神色一震,随即垂下头,面上尽是懊悔之色。
良久,他转身,重重的靠在墙壁,跟江衍并排,尔后仰起头闭上眼睛,紧紧抿住唇瓣,冷白的灯光下,他的羽睫在剧烈颤抖。
“怎么不看好她?”江衍看向他。
“今天约莫傍晚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说是要见一个人,我本来是要陪她一起出来,可她拒绝了我,正好,当时老头子打电话找我说有些事,我就去了,结果。。。。。。”他睁开眼,眸底尽是愧疚和担忧。
见一个人?
为什么不让凌霄陪同?
这个人究竟是谁?
江衍视线重新转向手术室,眼底变得幽深。
手术完毕是在一个小时候。
医生率先走了出来,江衍和凌霄猛然回神,迎了上去。
医生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谁是病人家属?”
江衍和凌霄对视一眼,须臾,凌霄上前一步:“我。”
“好,你跟我来一趟。”
蒋欣然随后被推出手术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手术虽然已经完毕,但她仍处在昏迷中。
江衍坐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是猜测,是探究。
他想知道,蒋欣然要见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她醒来才能揭晓。
―――――
主治医生办公室。
凌霄在医生对面坐下,面色焦急:“医生,她怎么样了?颅内出血很严重吗?”
医生摇摇头:“颅内出血只是因为撞击导致的轻微出血,这个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病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今天若不是送来的及时,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你是他的丈夫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个多月的身孕?”凌霄不敢置信。
“没错,你不知道?”
凌霄微微怔了一怔,才道:“她还没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病人腹中的胎儿算是保住了,不过这次车祸动了胎气,她随手有可能会滑胎,从今天起,你要小心照顾。”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凌霄百感交集,欣然居然有孩子了,她怀了他的骨肉,他就要当爸爸了!
这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看起来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跟哪个女人共同孕育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结晶,他甚至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却勇气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
那种直捣内心深处的喜悦,几乎让他欣喜到不知所措。
可喜悦过后,却有一种后怕的情绪慢慢涌上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随着这场车祸没了,他会怎样?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一个多月的身孕?”凌霄不敢置信。
“没错,你不知道?”
凌霄微微怔了一怔,才道:“她还没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病人腹中的胎儿算是保住了,不过这次车祸动了胎气,她随手有可能会滑胎,从今天起,你要小心照顾。”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凌霄百感交集,欣然居然有孩子了,她怀了他的骨肉,他就要当爸爸了!
这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看起来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跟哪个女人共同孕育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结晶,他甚至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却勇气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
那种直捣内心深处的喜悦,几乎让他欣喜到不知所措。
可喜悦过后,却有一种后怕的情绪慢慢涌上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随着这场车祸没了,他会怎样?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第一百二十章 :一具尸体()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ia/u///】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有一天你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人,你们相处时间并不长,你却深深为她着迷,甘愿为她赶走身边所有的女人,只疼她一个人,而某一天,你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种惊喜,那种突然爆棚的责任感。
叫他想要拼尽一切去好好呵护她。
这一刻,他很庆幸,这场车祸没有带走那个刚刚孕育的小生命。
只是,她是否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凌霄心情复杂的回到病房。
江衍站起身,回头看他:“医生怎么说?”
凌霄愣了几秒,才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好好休养。”在他还没把蒋欣然娶回家之前,她怀孕这件事,他暂时不准备告诉江衍,毕竟,江衍当初把蒋欣然交给他时警告过他,不要胡来。
江衍面色轻松几分。
“阿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江衍扫了扫躺在病床上的蒋欣然,既然她并未有什么大碍,他确实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几秒,他点头:“好,照顾好她,我明天再来。”
离开医院,回到茗香湾。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阿衍,你回来啦?”黑暗中,却见一个身影坐起身来。
“你还没睡?”
“我有些担心,睡不着。”秦挽歌朝他招招手:“跟我说说,是谁出事了?”
江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是蒋欣然。”
秦挽歌忽的沉默,原来他这么焦急,还是因为她。
不过,她相信他之所以那么焦急的去医院,只是因为道德使然,与其他无关。
几秒,她挽上江衍的手臂,诚挚的问:“那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颅内轻微出血。”
秦挽歌松一口气:“那就好。”
虽然她不喜欢蒋欣然这个人,但就事论事,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出两次车祸,值得同情。
“不说她了,睡吧。”
“嗯,好。”
―――――
蒋欣然醒来是在第二天上午。
凌霄第一时间给江衍打了电话。
江衍是在中午下班后去的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时,凌霄正在喂蒋欣然吃饭,动作小心又细致,很难想象,一个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过一回事的花花公子有一天也会收了心,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江衍不经意的勾唇,上前。
看到江衍,蒋欣然的第一个反应是——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尤其是头的部位,她现在这个样子,头上戴着弹性网罩,就跟摆在货架上的丝瓜似得,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怎么能給阿衍看到?
凌霄看着她手无足措的样子,立刻按住她的手:“躲什么躲啊?”
蒋欣然对上他不悦的视线,一时语塞:“我。。。。。。”
江衍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冲着蒋欣然稍稍扬了扬下巴:“没吃完的话继续吃饭,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蒋欣然微微一怔,飞快的推开凌霄递到她嘴边的勺子,对江衍微微一笑:“我吃饱了。”
“你才吃了这么点儿。”
“我说吃饱了就是吃饱了,你干嘛这么磨磨唧唧?”
“你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吃了啊。”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江衍抬手,在凌霄的肩上拍了拍:“我先问她话,就几分钟,问完你再继续喂她吃。”
“这。。。。。。”凌霄的视线有些猜忌的在江衍和蒋欣然之间徘徊。
江衍忽然凑过身来,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一句:“放心,我对她没什么。”
这么多年兄弟,江衍是什么人凌霄还是信的过的,既然他说没什么那就一定没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把饭装进保温桶,退出了病房。
江衍拉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大腿,波澜不惊的看过去:“我听凌霄说,你昨天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蒋欣然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面上并无太多的诧异,她只是垂下头,十指绞在一起,神色有些复杂:“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阿衍,我蒋欣然再怎么样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那个人是。。。。。。”
“秦挽歌。”蒋欣然抬眸,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毫不闪躲:“就在昨天傍晚十分,我接到了秦小姐的电话,她约我在瀚海路的上岛咖啡厅见面,我本不想去的,可她说有些关于你的事想跟我说说,我就去了,只是,还未到达见面地点,就有一辆车从一条小径里冲出来,直直的撞向我。”
“你还记得那辆车有什么特征吗?”江衍微微眯着眼,却依旧不能敛下眼底的锋芒丝毫。
“那是一辆面包车,不是很大型,而且我记得他的车号。”蒋欣然偏着头,思维很清晰,飞快的说出一串数字。
“为什么这次记得这么清楚?”
蒋欣然一顿,忽的极轻的冷笑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这次自然学的聪明了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上次那人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这次,却是想要我的命。”蒋欣然目光直直的望进江衍的眼底,像是要刺进他的内心:“如果不是我命大,今天,你在这里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
江衍的心口微微震了震,说到底,他从未想过让她死。
不过尽管蒋欣然的陈述非常条理清晰,看起来毫无漏洞,可从心底,他不相信她,他依旧觉得,这样在背后捅人刀子,不像是秦挽歌的行事风格。
交叉的双手微微收紧,他只是沉默几秒,便缓缓站起身来:“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安心养病。”
跟凌霄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医院。
凌霄重新回到病房,有些吃味的问:“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蒋欣然的心情像是突然好了一样,她望向窗外,微微眯起眼睛,午后的阳光落进她的眼眸,竟折射出一股惊心动魄的森然,她起唇,声音淡淡的:“没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凌霄也没继续问,只是抬手指了指保温桶:“还有我亲自给你炖的鸡汤,喝吗?”
“喝。”
喝完鸡汤,蒋欣然说想休息了,凌霄收拾了柜上的碗筷:“等等,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蒋欣然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凌霄在床头坐下,认真的盯着她,一瞬不瞬:“你知道你怀孕了吗?”
怀孕?
蒋欣然震惊到直接坐起身来,双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双眼睛有些愤然的瞪着他:“凌霄,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她果然是不知道,而不是刻意隐瞒了自己。
凌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痞痞的看着她:“我没开玩笑,你不记得那晚我们。。。。。。”
“不要提那晚!”
“没必要这么大反应,我凌霄敢作敢当,既然睡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等你出院了我们就结婚。”
结婚?他是愿意娶,可他问过她愿意嫁吗?
谁会嫁给一个襁坚自己的男人!
她不会嫁给他,也不会放弃江衍,这件事她坚持了整整六年,要她放弃一切跟他结婚,她怎么甘心!
蒋欣然因为愤怒胸口剧烈的起伏,整张脸冷到了极点:“我不要你负责,也不会跟你结婚!”
“啊。。。。。。”凌霄正要回话,却见她忽的佝偻起身子,抬手按在小腹的位置,紧紧咬住了唇瓣。
“你怎么了?”
“好疼。。。。。。”
“你别害怕,我去叫医生!”凌霄猛地站起身来,一阵旋风一样冲出病房。
医生替蒋欣然做过检查,有些不悦的看向凌霄:“病人的身体还很虚弱,尽量不要刺激病人,这是最基本的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点头哈腰的送走医生,凌霄折回身来,小心翼翼的替蒋欣然掖好被子,又拿毛巾替她擦了擦额角因疼痛冒出来的冷汗:“别多想,在你完全好之前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
江氏。
江衍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完全靠在大班椅里,白色的衬衫挤压出些许褶皱,一如他蹙起的眉心。
他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在什么东西在他眼底渐渐沉下去,须臾,他终于抬手拨通内线:“聂远,帮我查个车牌号。”
聂远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查到了这两肇事车辆的所属者,并且通过电话联系到了他。
江衍有意同他见一面,谁知这人百般推辞,最后若不是江衍态度强硬,这人根本不会同意见面。
就这人的态度来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最终敲定了下午两点见面。
对方定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点江衍可以理解,作为车祸的肇事者,警察现在必然在寻找他,他尽力系那个把自己藏起来,不过人之本能。
下午两点,江衍准时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个很破烂的小店。
两点过了约莫五分钟时,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戴了红色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到五官,只能看到一个很尖的下巴。
小店里没有别的人再进来。
聂远拨了那人的电话,眼前男人身上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没错,是他。
江衍修长的手指轻扣了扣桌面,示意他过来。
他迟疑几秒,很警惕的扫视了四周,才走过去在江衍对面的位置坐下。
彼时,靠近了,江衍才完完全全看清楚他的长相。
他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面部有着很明显的青筋,下巴很尖,眼睛很小,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精明,给人一种贼眉鼠目的感觉。
江衍盯着他看了几秒,开口:“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许是他的气场莫名的强大,男人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不太敢直视他,只是含糊其辞道:“我害怕你会把我交给警察。”
江衍微微眯了眯眼,他在说谎。
如果他怕暴露自己,当初就不会接电话,因为他是一个亡命之徒,定然对所有人都有着警惕,贸然接一个人的电话,这样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接电话,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知道他的电话,并知道他一定不会把他交给警察。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这个男人,是通过谁认识他的,又是怎么知道他电话号码的?
“你认识我?”江衍忽然转移了话题。
那人微微一怔,猛地摇头:“不认识。”
“是吗?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