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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社会大哥的弟弟告诉了我这两样东西是怎么来的。
原来我们出事的那天晚上,冯庆博就被赌场的人抓住了。
他们把他带到了一处山上鱼塘,活活打了他一天一夜,最后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好像一根鱼漂似的插进了鱼塘里!
一听说冯庆博竟然死了,我当时可吓个不轻啊。
越想这事越觉得自己真是走运了,那后怕的感觉,让我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社会大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小耿,这回也算是你小子命硬,我见过焦老板了,他说有朋友给你说了话,不然你小子那天晚上,可就跟冯庆博一个下场喽。”
对于焦老板口中的朋友,我自然知道是风哥,所以我当时在心里还真的是对风哥无限感激。
我不敢再问我那些钱的事情,我连忙对着社会大哥躬身施礼表示感谢。
我谢谢他能大老远的亲自过来接我,更谢谢他能为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出面。
对于我的感谢,社会大哥显得有些不屑。
他告诉我说他帮我,并不是为了我这两句谢谢,他是为了兑现两年前的承诺,他说过,他会罩着我。
就这样,从那天起我认了这个大哥,开始跟着他混生活。
跟在晨哥身边的日子,可以说和我以前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明面上我是他的秘书,跟着他东奔西走,实际大部分的时间,我还是帮他参与赌博。
晨哥的朋友圈非常的广,广到黑白两道通吃,我跟着他所见过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贵,甚至有一些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我也跟着他见过几次。
后来我和晨哥聊天,他也曾对我说过。
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黑道、白道,其实都是世人冠以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法则里只有一条道,那就是“钱”!
不管是小老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为了钱而忙碌。
如今世道上已经没有黑社会一说了,他们这种人,混的其实都是“钱”社会。
跟在晨哥身边的日子,我过的很刺激也很潇洒。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他吃喝玩乐,当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替他出入牌局,按照他的意思,该赢哪些人的钱,该替他送出哪些钱,全都是他安排好的。
跟在晨哥的身边,我才真正的知道了什么才叫作“豪赌”。
原来我们那些千百万的小打小闹,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个屁。
晨哥出入的牌局,上亿的我都见过好几次。
那些人谈笑之间根本不提“钱”这个字,而我也在大部分的时间里,看着晨哥与他们谈笑,端茶倒水,然后按照他的意思,把钱毫无“痕迹”的送进那些人的口袋里。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七个月,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只能跟着晨哥混饭吃。
但9月份突然出现了一件谁也没想到荒唐事,也正是这件荒唐事,让晨哥彻底陷入了危机。
也让我这个小小的“秘书”,从此颠沛流离,最终流落到了风哥的圈子里。
第24章 树倒猢狲散()
那是2010年9月的一天夜里,我陪晨哥和嫂子去澳门散心,夜里两点,我们接到了他弟弟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弟弟显得很慌张,跟晨哥说他闯大祸了。
当时我们正在赌场,我陪嫂子玩百家乐,已经帮她赢了很多钱。
一听他弟弟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对,晨哥顿时起身就让我们不要玩了。
我去兑换筹码,他和他弟弟继续聊着电话,等我拿着支票回来的时候,晨哥的脸色黑的有些吓人。
晨哥用眼神示意我别问,他对嫂子说公正有点事需要处理,我们两个得马上赶回去。
嫂子很诧异,她追问晨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晨哥笑着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担心,说是道上的事情。
就这样,我们把身上大部分的钱都给嫂子留下了,晨哥让她去找澳门的朋友多玩几天,等我们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回来找她。
将嫂子送回酒店后,我们两个也没拿行礼,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风风火火的赶奔了机场。
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澳门那个时段没有回大陆的航班。
晨哥给澳门的朋友打电话,联系到了一架小型私人飞机,我们这才在凌晨四点飞离了澳门。
在飞机上晨哥对我说了事情,原来他弟弟真的闯大祸了。
那个家伙今天做了一件极度愚蠢的事情,他竟然带着一伙人砸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还打了两个外国商人。
本来砸酒店这种事,在晨哥的眼里不算什么,打了两个外国商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坏就坏在今天的日子不对,今天上面有位“大人物”来公正视察,他住的酒店,正是被砸的那家。
当时他弟弟带人闯进酒店大堂的时候,酒店里有很多媒体记者。
他弟弟当时牛气哄哄不管不顾,就把人家酒店大堂给砸了,还挨个房间的找人,把那两个外国商人提了出来,当着很多人的面一顿暴打。
这一下影响可太恶劣了,公正市局出动了几十人把他弟弟抓了进去。
他弟弟给晨哥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局子里关着呢。
也正是进了局子,他弟弟才知道大事不妙了。
因为以晨哥的势力,他什么时候进过局子呢?
所以他当时就吓懵了,给晨哥打电话,意思是想让晨哥赶紧想办法救他。
一听说晨哥的弟弟干了这事,当下我也懵了。
晨哥看了我一眼,头疼的叹了一口气,开始给那些“有能力”的朋友打电话,想要把事情压下来,问问到底有没有“逃过一劫”的可能。
结果晨哥一连拨打了几十个电话,电话那头要么占线,要么始终没人接。
这让我们两个在飞机上显得很焦虑,我知道晨哥这回恐怕摊上大事了,他的那些朋友既然不想管,那就说明这事很麻烦。
就在晨哥拨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没人接后,晨哥恼火的将电话摔在了地上。
他大骂那些人不讲道义,说自己家里落下麻烦,他们也别想好过。
晨哥话里的意思我是很明白的,作为他这种身份的江湖大哥,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的底子也太“黑”了。
如果他弟弟的这场事情牵扯到他头上,那么以他身上的事情,恐怕是没有任何人敢救他的。
看着晨哥恼火,我心里也挺难受的,更是非常的担忧。
我看着晨哥皱眉不说话,我轻声的问他:“晨哥,要不……咱们再缓缓,还是先别回公正了。”
听了我的话,晨哥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突然笑了。
他自然明白我话里是什么意思,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不回公正我们能去哪?
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晨哥叹息着掏出烟盒,让我给他点上一根。
他看着香烟上飘荡的淡蓝色烟雾,苦笑着对我说:“小耿啊,这回的事撞枪口上了,靠躲,是躲不过去的。”
晨哥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想当年东北的乔四爷厉不厉害,最后是什么下场?所以说世界再大,也没什么地方能躲,明知道是死,我也得回去,我不能把我弟弟一个人留在那,我得去搏一次,赢了大家开开心心,如果输了,那就两败俱伤!”
“可是……”
听晨哥说道了“死”,我当时脑子里就有些乱了。
我问他嫂子怎么办?
他笑着把香烟按进了烟灰缸里,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说:“小耿啊,刚刚那几个电话,让我明白了一个事情,我在这个世上信任的人不多了。虽然咱们两个认识的不久,但我信得过你。我们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等下回到公正市,你带上一笔钱回去找你嫂子,如果我们没事,我就去找你们,如果有事……”
晨哥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几秒钟,晨哥这才说道:“如果我们有事,你就替我把这笔钱给你嫂子,帮我把她安顿好,你再给自己留下五百万,算是这七个月,你没白叫我一声大哥。”
“晨哥,这……我,我不能要,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别跟我说这个,当我是大哥,就按我说的办。”
晨哥的这句话,当下让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突然感觉非常悲伤,我为晨哥深深的感到不值,我不明白生活明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
晨哥虽然拿自己比作乔四爷,但我知道,他和乔四爷完全是两种人,地位和金钱也是比不过乔四爷的。
他为人仗义,有时候还会做善事,虽然他早年间出道是靠“黑”起家,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洗白“还债”。
人这种东西,是十分有趣的。
可能在黑暗的环境里生存久了,不管你想怎么摆脱这个黑暗的身份,那总是徒劳的。因为世人对你的印象已经停在了黑暗里,即使你把自己洗的再白,那也抹不掉当年的“黑”!
晨哥就是这种人。
他是被所在环境逼成的社会大哥。
他想干干净净的赚钱,但是他身边的环境不允许,一步步的迫使他越走越深,他最终再也无法回头。
当飞机落地的时候,我看见有很多黑色轿车驶入了停机坪,把我们的飞机包围了。
这些人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当时我有些害怕。
晨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带着我走下飞机,与一个男人说了几句话。
那个男人便开车带着我去他们家,用晨哥的电脑,通过特殊登录窗口转出了他公司账上的四十几亿现金,分散上百个帐号,经过几十次倒手,最终全部汇进了一张国外银行卡里。
我手里拿着这张“沉甸甸”的银行卡,跟着这个男人又返回了机场。
这期间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小耿,咱们两个不认识,但是你记住我一句话,别辜负晨哥对你的信任,否则天涯海角,你知道是个什么下场。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话,把你见过和知道的事情全部忘掉,这是为你好,你是个聪明人。”
当我坐着飞机孤零零的返回澳门的时候,我满脑子里全都是这句话。
我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就给嫂子打电话,去她所在的酒店找她。
我把银行卡交给了她,我一分一毛都没留下,我告诉了她晨哥的事情,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两个就是在这种恐慌中度过的。
这一次离开晨哥的身边,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弟弟惹下的事情,最终像一颗小小的火苗,将他彻底引燃。
晨哥栽了,被定为集团性黑社会,他被查出了很多事情,被判了枪决。
包括他弟弟在内的许多集团骨干,也没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就像晨哥说的,两败俱伤。他一口气咬出了很多人,最终还牵扯到了两只“大老虎”。
嫂子在判决书下达的第二天,就飞往美国去找儿子了。
她临走时非要给我留下两百万,我送她上飞机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哭成个泪人对我说:“小耿啊,听嫂子一句劝,这条路不能再走了,你还年轻,找份正经的工作,回头吧!”
也正是嫂子的这句话,让我整个人感觉江湖末路。
送走嫂子的那天,我没回大陆,而是留在了澳门。
我用了一个晚上,在赌场里输光了所有的钱,那让我本是沉重的心情,瞬间更加的沉闷。
就在我一把牌输光了仅有的最后三十万的时候,我彻底陷入了迷茫。
我将桌面上剩下的几千筹码打赏给了赌场的服务员,我穿着自己的大衣,凌晨三点独自走在澳门老城与新城的大桥上。
看着下方平静的水面,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我有些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自杀。
是我输光了钱吗?
还是晨哥离开了?
我想都不是,而是我厌倦了我所在的生活,我累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就在我万般无助,已经走到大桥边缘的时候,突然远处一对男女的争吵,让我本已死去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
那两个人和我一样,听口音应该也是大陆过来玩的。
当时那个男人一条腿已经跨过了大桥的护栏,那个女人死死的抓着他不肯松手。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德性,知道他可能和我一样,一定是输光了所有的钱,而那个女人听口气应该是他的妻子或者女友,她正大哭着劝解那个男人别做傻事。
他们争吵之间,这个女人说了一句话,让我特别感动。
也正是这句话,让我极度消沉的心,又重新活了起来。
当时她说钱没了我们可以再赚,生活毁了我们可以再来,哪怕我们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可如果人死了,那我们还用什么来弥补过去的失败呢?
第25章 论成败重头再来()
当这个女人大哭着把话喊出来,我内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她触动了。
我在心里问自己,我今天才24岁,我真的不想活了吗?
我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混够,花花世界很精彩,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在那一瞬间,我迷茫的内心仿佛受到了洗涤一般,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很艰难,也是我必须做的决定。
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赌了!
我要离开蓝道,我要找份正经的工作,做个正常人!
正所谓赢来的都是纸,你想留也留不住,只有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那才是真正的钱!
心里一时间通透了许多,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风哥。
当日他说让我去他的夜总会当服务员,我有些不屑这份工作,如今是时候换个环境了,不管钱多钱少,能让我忘记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心里有了主意,我突然感觉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刚刚还是江湖末路,如今又变成了柳暗花明。
我笑了。
我笑自己这几年被金钱迷住了双眼,过的是多么愚蠢。
我也笑自己的贪念太重,最终葬送了我的光阴。
站在寒冷的大桥边,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重新找回了“体面”后,我默默的走到了那对男女的身边。
此时那个女人仍是大哭这拽着桥上的男人,我看了她一眼,一把将桥上的男人拉了下来。
这个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情绪有些恼火。
我不等他对我动手,就笑着问了他一句:“哥们,很疼吧?”
被我这句话问的有些发愣,这个男人紧握的拳头没有挥舞出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看着他一脸错愕的表情,对他说:“今晚我和你一样,输的一无所有,但刚刚这位女士的话,让我想通了。好好珍惜吧,兄弟,这么好的女人你这辈子错过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我说着话,对身旁的女人点头示意,随后我就在他们的注视中,坚定不移的向着大桥尽头走去。
那一天我走了很久,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我回到了入住的酒店。
我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给我订了一早飞往大陆的航班。
就在我临上飞机的前十五分钟,我给风哥打去了电话。
当时风哥很诧异我会一大早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没睡醒,他让我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