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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凌晨三点的时候,母祖兴和年妇女才先后离开。也不知有意无意,年妇女并没有把石壁上的蜡烛吹灭带走。他们一走,洞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那支蜡烛默默地燃烧着,烛泪静静地往下流,仿佛在为母祖兴和年妇女而悲伤。
我深深地同情母祖兴,母祖兴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身体还很强壮。由于常年干苦活的缘故,他身体肌肉还很结实,丝毫不比年轻人差。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那方面的发泄,生活是多么的压抑和枯寂
当然,这不是我最同情他的地方。我同情母祖兴的是,母祖兴身在偏远山村,养老只能指望儿子,而如今,他儿子却被老虎咬死了。加上传统思想观念作祟,老人多么渴望有儿子。很难想象,当有一天,老人老得走不动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喊他爸爸,喂他喝水吃饭,那该多凄凉
从石壁后走出来,我发现,邹小娥低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娥,你怎么了?”我问。
邹小娥抬头看了我一眼,迅疾羞怯地埋下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问,迅疾明白过来,邹小娥刚才看了母祖兴和年妇女所做之事,刹那之间,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区别,刹那之间变得成熟了。现在的邹小娥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单纯无知的邹小娥。
“小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我拉起邹小娥的手,关切地问道。
这个小丫头,心灵如一张白纸,我真怕她刚才受到刺激神经失常,那样,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邹小娥甩开我的手,说:“毅哥,你别碰我”
我才明白过来,邹小娥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了。
我和邹小娥在石洞里待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出来。
邹小娥说,她家的大水牛拴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上,她打算牵着牛去喂草吃,然后再去母祖兴家。
我觉得自己这么早去母祖兴家,势必会引起母祖兴的怀疑,决定先和邹小娥一块去放牛。等天亮了,我再去母祖兴家。
两人往村口走去。
熬了一整夜,两人都很困乏。
没走多远,我看到地面上有一团乌黑的东西,以为是牛粪,没在意。正要一脚跨过去,那团黑物倏地窜起,扑向我的脚步。
等我看清楚是一条眼镜蛇时,为时已晚。眼镜蛇狠狠一口咬住我左腿,我只感到左脚一阵发麻。我惊叫一声,狠力往外一踢,将眼镜蛇踢入草丛。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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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邹小娥也惊叫起来,继而,关切地问道:“毅哥,你怎么样?眼镜蛇有没有咬到你?”
“咬到了”我说,蹲下身子,想看看伤口,却突然间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毅哥,别害怕,你一定要坚持住”邹小娥说。
因为从小生长在山区,这种毒蛇咬人的事,邹小娥并不少见。耳濡目染,她也知道,被蛇咬之后,当务之急是去除毒液。
邹小娥弯下身子,嘴巴贴着我左腿上的伤口,使劲地把伤口处的毒液吸取出来,再吐掉。
虽然倒地,但我并未昏死,尚有模糊的意识。我深深知道嘴巴吸毒的危险,一旦口腔有破损,毒液将进入体内,危急生命。
“小娥,不要给我吸毒,危险”我竭尽全力说。
话刚说完,我便接不上气,头一歪,没了意识。
等醒来,已经在母祖兴家。
原来,我晕倒之后不久,邹小娥也因为给我吸毒而晕倒。一名早起路过的村民看到我们,认出我们是母祖兴的客人,赶紧告诉母祖兴。母祖兴赶紧叫人把我和邹小娥抬到他家,再找来赤脚医生给我和邹小娥敷草药。西庄乡的眼镜蛇很多,被毒蛇咬伤的事时有发生,该赤脚医生治疗毒蛇咬伤很有经验。敷了草药之后不久,我就醒来了。
我和邹小娥是分开治疗的。我被放在母祖兴的房间,邹小娥被放在另个房间。
我不见邹小娥,关切地问道:“小娥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事?”
母祖兴慈爱地看着我,说:“小娥她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蛇咬到?”
“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敢正视母祖兴。
没多久,蛇伤便好了。
我不打算在西庄乡久留,想回去。孙菲菲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明明知道林义正来西庄乡,为何要放弃?孙菲菲提议再找最后一次。我只好答应了她。
这天,两人在大黄狗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老虎经常出没的大山脚下。
大黄狗依然像上次一样,对着大山汪汪地狂叫。听母祖兴说,他儿子就是在这里被老虎咬死的。
我和孙菲菲先是在大山脚下大喊了一会儿,然后分头寻找。我往左边寻找,孙菲菲往右边。邹小娥本来要跟来的,我担心万一真的有老虎,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对不起她,就没让她来。
我在左边找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什么收获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听见孙菲菲痛彻心扉地大哭起来。我顿觉不妙,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朝孙菲菲快步走过去。
“菲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没走近孙菲菲,我便大声急问道。
“李毅,义正他、他……”孙菲菲站起身子,手里拿着两条衣服朝我举起。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林义正的衣服。
“想不到,义正果然真的出事了看来,山里真的有老虎”我走到孙菲菲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看了看,心情非常沉重。
孙菲菲眼泪流个不停,已经泣不成声。
“菲菲,事情既然都这样了,你就节哀顺变吧”我搂着孙菲菲的肩膀说。
孙菲菲靠在我肩上,泪如雨下。
我拿着林义正的衣服,回到母祖兴家。
得知林义正遇难,母祖兴夫妇也很难过。
母祖兴眼睛湿润了,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当初,我儿子遇难之后,我也是在山脚下找到了他的衣服。”
“既然山里有老虎,你们为什么不回报到派出所?”孙菲菲问。
“报告了”母祖兴说:“派出所说,他们没有经费,不可能设置栅栏把山围住,他们只是要我们小心,没事不要进山可是,我们这里没电,我们得上山砍柴啊,否则,拿什么烧火?”
母祖兴说完,打开一个木箱,取出一张黑白照片,说:“这是我儿子的照片,他还这么年轻,婚都还没结就……”
母祖兴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我瞄了一眼照片,不禁惊叫起来:“是他?”
母祖兴一怔,问道:“干儿子,你怎么了?你认识我儿子?”
我说:“干爹,我见过你您儿子,您儿子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原来,照片上的那人跟我见过的被细眼等人追杀的男子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我儿子他没死?他在哪儿?干儿子,你快告诉我,我儿子他在哪儿?”母祖兴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干爹,你先别激动我确实在京海市看到过你儿子,但是,我只是在街头上看到过,他具体住在哪儿,我还不清楚。”
“你确定真的看到过他?你确定没认错人”
“没错,绝对错不了因为您儿子跟我长得有点相似,所以我印象很深。”我说。
母祖兴不禁掩面痛哭起来,边哭边喃喃地说:“我儿子他还活着,太好了,我儿子他还活着……”
母祖兴老婆从外面回来,得知儿子还活着,和母祖兴抱头痛哭。
母祖兴盼儿心切,欲收拾行李和我一块儿到京海市寻找儿子。我想到他儿子被细眼追杀,目前生死未卜,偌大一个京海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
我怕母祖兴担心,没有把他儿子被人追杀的事告诉他,我找借口说,城里人多,他们夫妇到了城里不识路,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答应帮他们找儿子,一找到就跟他们联系。
为此,我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他们,还教他们学会如何接听、拨打电话。
我和孙菲菲正要起身的时候,母祖兴说:“干儿子,我还有个请求,不知道,你是否能考虑考虑?”
“干爹,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不要客气”我说。
母祖兴深深叹息了一声,说:“小娥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奶奶刚刚去世没多久。现在,她家里就她一人孤苦伶仃。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把她带到城里,给她找份工作,让她嫁个好人家?”
我刚才只顾和母祖兴说话,竟一时忘了邹小娥,我环顾四周,却不见邹小娥的身影。自打那晚在洞里看到母祖兴和年妇女的事之后,邹小娥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见到我就毅哥叫个不停,还丝毫不避讳,随便拥抱我,用她那性感的身材蹭我。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变得复杂起来。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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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呢?”我问。
母祖兴朝房间怒了努嘴,小声说:“在里面呢”
“小娥,你在里面干吗?”我大声问道。
邹小娥并不回答。
我走进房间,见邹小娥傻愣愣地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小娥,你怎么了?”我走到她身后,问道。
邹小娥还是不哼声。
我抓住她的手,说:“小娥,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哼声?”
邹小娥才转过身,眼里早已有泪花在闪动。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愣是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看她可怜楚楚的样子,想到她可怜的身世,心里猫爪般难受。这个单纯的女孩,从来没出过远门。远方的城市在她眼里就好像童话世界般美丽,她多么渴望到城里开开眼界。她曾不止一次地隐晦地向我表示过这个意思。
我很为难,要是我还没谈恋爱,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带到京海市,满足她的愿望,把她安排在自己店里工作。可是,现在,我不能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洪婷婷。我要是把邹小娥这么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带回去,洪婷婷肯定会吃醋,跟我大发脾气,我收不了场。
“小娥,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
“你不要说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邹小娥仍紧紧地咬着嘴唇,说:“母伯伯刚才跟你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根本不想去城里。家里还有很多活儿等着我去干呢,我要去放牛,去砍柴,去插秧种田……”
邹小娥说着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我心揪得紧紧的,别过脸,泪水也涌了出来。
我悄悄擦去泪水,才转过身,说:“小娥,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城里,而是,我现在很不方便。母伯伯的儿子就在城里,我得替他找到儿子。我还得打理我的粥店,真的忙不过来。”
“我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去城里”邹小娥抹了一把眼泪,说:“毅哥,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时间”
我一狠心,掉头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邹小娥的哽咽声。
我回到京海市是第二天午。顾不上肚子饿,我放下行李后,直奔粥店。
因为事先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我走进店里的时候,几名正在忙碌的服务员见到我,都很意外。我们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王招财和洪婷婷闻声从里间走出来。
王招财说:“毅哥,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我听我语气不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招财和洪婷婷面面相觑。
洪婷婷叹息了一声,说:“还不是因为周安富”
“周安富我又使什么阴招了?”我一听到周安富这个名字,心里顿时怒火熊熊,拳头紧紧地握着,恨不得一拳打爆我的脑袋。这个家伙三番四次地找茬,合着,他当我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王招财说:“你走了之后,周安富不知从哪里招了二十几个人,天天到咱们店喝粥,他们点的是最便宜的粥,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其他客人没座位做,全都走了。”
“你确定这帮人是周安富找的吗?”我问。
“确定”王招财说:“我以前的同事告诉我的。周安富还放言说,要咱们店下个月关门。”
“他放屁”我怒骂道,接着问王招财:“这帮人这么瞎折腾,你们就忍气吞声当龟孙?”
“谁想当缩头乌龟?问题是,他们没做犯法的事啊,他们是顾客,没有哪条法律限制客人在店里就餐的时间。我们没权利赶他们啊”王招财哭丧着脸说。
洪婷婷话里带刺地说:“我们上去跟他们讲理,他们不理睬,非要找老板。你这当家的却在乡村度假逍遥我们不够格啊”
“婷婷,我是去办事,不是去逍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我皱了皱眉头。
在没开店之前,我最担心的是粥店粥店的装修和口味没特色,吸引不了顾客。等开业了,我才发现,这些问题都不大。羁绊自己的竟是周安富这个狗X的。
王招财沮丧地说:“毅哥,周安富这个老滑头很不好对付,要不咱把店转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开,避开这个老滑头得了”
“不行”我剑眉一扬,说:“我说过,我要让粥店长寿下去,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倒要看看他周安富到底有几斤几两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对付周安富这个老贼”
第二天,就像王招财所说的,原味粥店刚开门,便有二十几个人涌进来,占了很多座位,全都点店里最便宜的粥,然后一坐就是大半天。这二十几人有男有女,年纪在20几到40几岁之间。他们不光就餐的时间长,而且还大声喧哗。有顾客走到门口看到这般光景,连连叹息,掉头离去。
看到这一幕,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却不上去阻拦。仔细观察,发现一秃头男子不时地观察着店里的动静,服务员催促买单的时候,其他人目光都转向该男子,显然都在征求该男子的意见,把皮球踢向该男子。不用说,秃头男子是头儿
我拿出手机偷偷拍下该男子的照片。
傍晚十分,这伙人终于起身离去。
在一条偏僻的小巷,秃头给每个人发了80块钱,叮嘱了些什么,然后一伙儿人作鸟兽散。秃头点钱的时候,没注意到左边不远处站着个人。这个人是王国强。
今天下午,王国强给我电话,说好久不见我了,约我出来见见面聊聊天。见了面,我把粥店遇到的麻烦告诉王国强。王国强认为这事很简单,只要拿到证据,即可把周安富告上法庭。王国强天天坐办公室上班,重复同样的工作,快憋疯了,他主动请缨帮我搜集证据,不为什么,只为图个刺激。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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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点了点剩下的钱,将钱塞进兜里,朝小巷深处走去,边走边还唱着歌曲。 这时,一王国强上前叫住他:“先生请留步”
王国强浑身名牌,嘴里叼着烟,脖子带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看上去一副土豪打扮。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躲在暗处的我,看到他这一身打扮,感到很滑稽。
秃头上下打量王国强,问:“你叫我吗?”
王国强笑笑:“没错,就叫你”
“可是,咱们不认识啊?”秃头借着昏黄的街灯又仔细打量了王国强一番。
“不认识才好不认识了,这种生意才好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儿完了,大家各奔东西,互不认识,神不知鬼不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