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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陈颂霖想笑,表情却悲愤莫名,什么叫证据确凿?这摆明是污蔑好么
那一刻,陈颂霖本能发问,他想知道这些家伙的陷害,就不怕激起八强的群起反抗?
那一刻,屏幕上的视频连接开通了,几张苍老且阴冷的面孔浮现出来。
“八强没了,我们会培养替代者,但元老会的权力,绝不会分给你们这些妖族”
不需要解释了,仅这一句就够了,其实从头到尾,管理局都不想给妖族翻身的机会,元老会从不考虑什么平等,什么共存,他们只要牢牢的抓住权力。
那天,豹子在嘶吼,因为愤怒,那天,狂风陡然刮起,却被那无数名妖族围困的死死,更有那无数颗射来的子弹。
那些妖族陈颂霖一个都不认识,多半是从国外调集来的,元老会的专属私军?
那天,一个身影从窗口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是何青葆,陈颂霖激动的本能想要呼喊,却只发出了一声悲鸣。
何青葆浑身鲜血,胸膛更被一把军刺穿透,是他自己的军刺,何青葆的背后还跟着数名妖族,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那一道道疯狂的攻击。
“杀了他们,元老会赏金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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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天真,讽刺,那一曲交响!()
街头,有风吹过,腥风
街角,有雨洒落,血雨
两个身影彼此搀扶着,踉跄奔跑,他们始终冲出来了,毕竟都是八重妖魄,何况豹子的速度无可匹敌
只可惜,那速度已逐渐缓慢,因为伤势太重,身后那一道长长的血线。
其实身上的痛并不算什么,真正痛的是心,那份几近撕裂。
他们始终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管理局,可以改变元老会,如今却……
当理想崩灭,当子弹射穿身躯,当刀子扎进心底
“撑下去。”陈颂霖低喝道。
何青葆苦笑摇头,他腿断了,腰椎也骨折了,整个人瘫倒在豹子的肩上。
“放开我吧。”叹息夹杂着哀求。
“撑下去,求你”
一句低喝,一声悲鸣,何青葆却笑了,笑容中有泪流下。
“豹子,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傻?亏我还一直嘲笑李佟单纯,到头来,最单纯最天真的反而是我这老师……”
豹子没回答,身后有追兵接近,他们跑不快,也跑不动了。
“豹子,你还记得以前么?刚刚加入管理局那会……”
“还以为从此后变成了超人,还以为从此后的生活无忧无虑……”
“那时蒋俊峰那老虎还在,呵,豹子老虎豺,那次任务是我最开心一次……”
“别说了,我不知道,也不想听”陈颂霖咬牙嘶吼。
因为追兵越来越近,何青葆却不想跑了,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利爪伸出,想将他们撕成碎片,第一次,陈颂霖怕了。
他不怕自己死,怕得是那理想连累了兄弟,说起来,那究竟算什么理想?只不过是一段天真的梦幻罢了,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曾有人劝过他,和管理局的规则对抗不会有好下场,曾有人劝过他,企图加入元老会只是一个妄想,可他不听,他固执的认为这世界一定能改变。
但到了这一刻……
“愚蠢的东西”那是从视频会议上发出的一声嘲笑。
其实豹子一点都不蠢,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只是太天真,太理想化,他只是单纯希望,这世上的一切都应该美好。
可现实是……
“尝尝我的红酒?”视频会议上,一名元老微笑举杯。
那是瓶法国最著名的拉菲,年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酒全世界只有三瓶,万金不换,重要的是那酒一旦勾兑人血,味道会无比刺激。
更重要的是,那酒象征着身份,权力,财富哪怕那里面装的是尿,只要那象征在,他们就可以喝到嘴唇如血,心情愉悦。
“倒不如,来看看我新举办的地下拳赛?”另一名元老如是说。
那是场妖族的地下拳赛,和斗魄场截然不同,不用强者,只用最底层的妖族,不求激烈,只求鲜血淋漓的畅快,甚至还专门找了一对亲兄弟去打拳王战,决死战
“如何做到的?”有人好奇问道。
“哈”那名元老得意大笑,这很简单好么?那对兄弟缺钱,母亲身患绝症,急需一笔昂贵的医疗费,所以只要抛出橄榄枝,无论哥哥还是弟弟得到冠军……
“啧,亲兄弟之间的生死战,真是了不起,真想见识见识”
了不起?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是人类的语言么
见识见识?他们究竟在追求什么?那权力和财富的巅峰,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陈颂霖不会知道的,没有人知道那或许比苏云轩的强者境界更难懂。
妖族,工具罢了,包括八强都只是帮他们维持权势罢了,顺便充当他们的玩偶。
妖族也想分走权势?做梦去吧
那一抹天真,那一份讽刺,仿佛一曲另类的交响乐,在夜色下交汇,飘扬。
“我开始明白付阔那狗熊为何发疯了。”何青葆如是说。
那熊是悲剧的,只为仇恨而活,所以被终结了生命,但最悲剧的是,他因何发疯
更悲剧的是,身后那几只利爪越来越近,已撕碎他们的衣衫,已痛饮他们的鲜血。
“豹子,和你做兄弟,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但以后的路,兄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抱歉……”
一只手,陡然握住陈颂霖的肩膀,竭尽那最后一丝力量,他想将好兄弟抛出战场,抛出这鲜血淋漓,逃出去,活下去,兄弟俩不能死在同一天
扭头,那是一抹惨然微笑,他怪叫一声扑向了那些敌人,竟双手抱住,哪怕被刺穿胸膛,竟舍命箍住,哪怕被撕得粉碎。
最后一刻,他回忆着妻子的温柔,想着孩子的可爱笑脸。
“豹子,程曦交给你了,还有我的小晨曦……”
陈颂霖的身子僵硬了,在半空中,陈颂霖的心仿佛刺穿了,被无数把刀,然后一点点的绞,一点点的撕,陈颂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没有愤怒,没有悲鸣,他只是痴痴的扭回头,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他只是笑着伸出手,仿佛想抱住好兄弟,陪着一起倒下。
因为那理想是他们两个人共有的,终曲也应该一起承受。
可一名壮汉却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右臂,那壮汉的基因特长是什么?力量好强,竟奋力将那手扭至骨折,更……噗的一蓬血花,右肩已空空如也。
陈颂霖没有理会,他不在乎了,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豹子只是伸出仅剩的一只左臂。
但下一刻……
场中,镗刀乍现
“放心,我不会企图加入元老会,我只要继承我老妈的财产,包括她的部属”
“放心,我不会贪图那些元老会的财富和权力,反而会誓死效忠,我只要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妖族,无论是财力势力还是实力”
“我要远远超越那家伙,我甚至要超越他背后的苏云轩”
“所以,我会帮你们做任何事,但,你们也必须全力支持我”
在参与这一战之前,欧阳游曾说出过这样一番话。
“成交”元老会如是回答。
所以那一刻,镗刀竟直接斩断了手臂,仅剩的一只手臂。
陈颂霖轰然倒下,欧阳游宛如死神般盯着他,满脸鄙夷。
“蠢货,你们连如何把握权力都不会。”
“你们这样的家伙,实力再强都只是炮灰,都只是别人爬上巅峰的踏脚石。”
咔又一道镗刀乍现,劈向脖颈。
陈颂霖跪在了地上,他失去了双臂,更失去了求生意志,他只希望能往前再爬几步,距离好兄弟再近一些……
但就在那一刻,一个黑影抱住了他,身形急速侧移,硬生生从镗刀的光华中闪过。
欧阳游怔住,那是个全身蒙着黑布,不露出一寸皮肤的家伙,连男女都分不清。
“是谁?”欧阳游本能喝问。
那黑影却没回答,抱起陈颂霖扭头就跑。
“站住”欧阳游怒吼,镗刀一记接着一记追袭。
那黑影却身手极为矫健,八重妖魄
欧阳游很想分辨出对方的身份,胆敢救元老会指定要杀的人,这家伙有熊心豹子胆么?可他竟看不出来
任何妖族都可以从身手中判断基因特长,再从基因特长中判断身份,唯有这黑影不同
嗖,黑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数名妖族紧随其后的追赶,但……欧阳游没追,他愕然看着那背影,竟感觉对手的实力比自己更强,甚至他感觉对手都未尽全力。
这样的家伙,究竟是谁?
“真是麻烦呢。”黑影在叹息。
“早知是这种情况,就不该答应BoSS,连枪都不能用还怎么战斗?”
“也不知救了你是否有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吧。”
“元老会那帮家伙,这种事我遇多了,也看腻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们的理想能够实现,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做一个专杀自己人的刽子手了,虽然,现在同样不需要了。”
“那个用镗刀的小子,会接手我所有的工作吧?啧,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想成为杀戮工具,他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
“喂,你这豹子可别死啊你是我张晋宇这辈子第一次救人,而不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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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好,我帮你开启原界!()
当我和刘哲魏赶到上海,一切都结束了,都已经是第二天了,管理局离开,妖族也跟着离开,城市重归平静。
看着那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那几名打扫清理现场的警察,我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
“究竟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听说是国际刑警在追捕通缉犯,杀人狂,超级大盗”
我愤怒的几乎想杀人,这是妖精旅馆曾经常用的借口,但只针对敌人,针对张炀那种禽兽罢了,如今却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通缉犯?大盗?亏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敢说,相比之下,元老会才是真正的杀人狂吧
啪,一声响指,街角的一个黑衣蒙面男朝我招了招手,又扭头朝郊外走去,我本能跟上,心中有一丝侥幸,没事的对么?逃出去了?被救出去了?
“就在这,你自己进去看吧,任务结束我就回去啦,对了,你老爸说有空想和你聊聊。”张晋宇打着哈欠道,懒洋洋的摆手走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痴痴望着那地下室的门,血腥味好重,我颤抖的伸出手。
屋里,我呆住了,我几乎认不出床上躺的是豹子,两只豹爪尽数毁去,那灰蒙蒙的脸,那泪痕满面又毫无生机的表情,仿佛只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
“葆哥呢?”我涩声问道。
豹子没理我,只是哭,瞪视着天花板。
我不再问了,强笑着站起身,打水,帮豹子擦洗身子,治疗,裹上那一层层的纱布。
“这人是谁?伤的好重啊”身后的海因里斯愕然问道。
“一个还算很不错的家伙,可惜,太过理想化了。”刘哲魏如是说。
豹子在发抖,我狠狠瞪了电鳗一眼,俯身紧紧拥住了陈颂霖。
“没事了,我在这,我是小佟,我来了就没事了。”
身后,同样有人拥住了我的肩膀,早已哭到泪崩的白白,我拍了拍她的脸颊,强笑着,我扭回头继续照顾豹子,无微不至的,仿佛在拼命挽救一朵脆弱的玻璃花。
那天,我陪了豹子整整二十四小时,那天,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只是在笑。
“李佟,别撑着,哭出来会好受些。”白白如是说。
我扭头望了她一眼,用那麻木到几乎没有表情的表情,然后继续照顾豹子。
豹子睡着了,很安详,许是伤得太重,又许是哭累了,我好怕他就此长眠不醒,一连探了他十多次鼻息。
站起身,我朝门外走去,白白想跟着,我却越走越快,猪母狼马蜂想追上,我却狠狠几拳将他们轰退了回去。
郊外,我在发了疯的奔跑,也不知自己想跑去哪,或是想逃,或是想宣泄。
直到妖魄力透支,直到那双腿酸疼的仿佛不再属于我。
“啊啊啊”那是龙吟,不间断的嘶吼,直到嗓子破裂,咳出鲜血。
第二天早上,我瞪着血红眼珠回到地下室,继续笑着照顾豹子,喂他吃粥,喂他喝水。
消息很快传开,毕竟是曾经的八强成员,如所有人想的一样,那是一段完全扭曲了真相的新闻,曾经的管理局特工勾结妖族联盟,杀害元老会成员企图取而代之。
那一张张令人哭笑不得的证据照,上面甚至还有我,他们竟用我来陷害豹子?
那一段段完全是在胡编乱造,却又冠冕堂皇的借口,直让我恨到了骨子里
可胡编乱造又如何?那天,管理局将这段新闻发布在了电视上,络上,报纸杂志上,那天,管理局将这段新闻发布到了所有国家的所有城市。
那天,全世界都在喝骂两个名字,陈颂霖,何青葆。
人们说他们想钱想权想疯了,人们还说他们想凭借妖族的强大实力当皇帝
这就是媒体,这就是舆论,从来都只是有权有势者操控的玩具。
我把报纸撕了,不敢给豹子看到,因为上面还刊登了一张照片,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仅一眼,我就无法呼吸,攥紧了拳头浑身发抖。
那晚,我紧紧拥着白白,痛吻女孩的嘴唇。
“我想要你。”我痴痴的恳求她道,女孩怔了怔。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都希望这段感情完美,用一种情到浓时的自然发展方式,但这世上有多少事可以完美?甚至有多少事可以称得上美?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哪怕眼睛肿了,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白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竭尽所能的回应我,痛吻我,又褪下了我的衣衫,两具温热的身躯紧紧相拥,逐渐发烫。
那晚,就是我和白白的第一次,完全称不上美好,甚至没有多少快乐,反而整间卧室都笼罩在一份悲凉且压抑的氛围之中。
那晚之后,我曾问过自己是否后悔,等了那么久的第一次,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我和白白都知道,没得选,如果不尽力抚慰彼此的心,我和她都会崩溃的。
那晚,我终于哭出来了,死死咬着枕头,不敢发出一丝泣声,我怕另一个房间里的陈颂霖听到,那晚,白白从头到尾都在哭,咬着我的肩膀。
其实她和他们的相处比我更久,感情也更深
那晚,我和白白精疲力竭,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最终我们相拥而眠,哪怕这第一次并不快乐,但我们都知道,再也离不开彼此。
那晚,上海有不少闻讯赶来的妖族,围聚在一间酒吧里喝着闷酒,有些是地区管理员,也有些是实力较强的特工。
包厢里,三个人围坐一桌,一个胖乎乎的青年,蟑螂王安,一个眼神冷冽的中年人,猞猁周逸曦,还有个从头到尾都在灌自己酒的家伙,蜘蛛张祎宁。
“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在问,但没有人回答。
反了吧?退出管理局吧可惜他们做不到。
退出后又将如何?像他们这样的家伙,不可能为了钱去追随富豪,或是加入黑道势力。
“投靠妖族联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