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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秋桐打来的。
“睡醒了吗?”秋桐说。
“嗯。起床了!”我说,看了看窗外,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我正在叫小雪起床,过半个小时四哥开车来接我们,然后走你那边,你到大门口等着。”秋桐说。
“老黎他们呢?”我说。
“海峰带车接着云朵和老黎,我都安排好了。”秋桐说。
“那好,待会儿见。”我挂了电话。
四点半的时候,四哥开车准时到了,秋桐抱着小雪坐在后排,我直接坐在副驾驶位置。
小雪还在迷迷糊糊趴在秋桐怀里睡觉。
我们直奔机场。
五点到了机场,四哥放好车,大家直奔候机大厅。
不大一会儿,海峰云朵和老黎也到了。
小雪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
“唉——起个大早,孩子跟着受罪。”老黎摸摸小雪的脸蛋。
“起个大早,让你老人家也跟着受罪!”我说。
“嘿嘿,我老人家一贯起得早,受什么罪?”老黎说。
大家都笑了。
海峰拿着大家的身份证去换登机牌,老黎看了看四哥,笑了下:“你就是传说中的四哥吧?”
四哥笑了:“老爷子好!”
老黎说:“经常听小克提起你,呵呵,你现在是跟着秋桐在做事吧?”
“是的,我是秋总的驾驶员!”四哥说。
“嗯。”老黎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四哥。
这时小雪醒了,看看大家,又看看周围,叫起来:“呀——妈妈,我们这是在哪里呀?到宁州了?”
大家都笑起来。
“我们还没出发呢。”秋桐亲了亲小雪的脸蛋,然后把小雪放下来。
小雪看着老黎:“爷爷好——”
“真乖,乖孩子。”老黎高兴地弯腰拉起小雪的手:“小雪,要去参加你易叔叔和海珠阿姨的婚礼了,开心不?”
“开心呀——”小雪说:“不过,要是能参加易叔叔和我妈妈的婚礼,我会更开心呢。我好喜欢易叔叔呢,我可想让易叔叔做我爸爸了。”
老黎一愣,接着就笑。
我感觉此时老黎的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秋桐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对小雪说:“小雪,不许胡说——”
小雪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看了看正在换登机牌的海峰,幸亏这会儿他不在。
等海峰换完登机牌回来,大家进了安检。
六点十分,飞机准时起飞。
我松了口气。
老黎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不住咧嘴笑。
我说:“你乐什么?”
老黎说:“我乐刚才小雪说的那句话。童言无忌啊。”
我说:“除了那个,你还乐什么?”
老黎小声说:“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说我还能乐什么?哎——可惜,我儿子结婚,拜天地的时候,我却不能上去坐着。”
我不由笑了下。
“今天能见到你爸妈呢,我心里很开心!”老黎又说。
“我爸妈见到你也会很开心的。”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眼珠子骨碌骨碌转。
我说:“你在想什么?”
老黎说:“我在想什么时候和你爸爸说让你做我干儿子的事!”
我急了:“哎——你别折腾好不好啊?”
老黎说:“这是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着急什么?”
“怎么是你和我爸的事情呢,当然和我有关,我当然要着急了!”我说。
“嘿嘿。”老黎笑着,不言语了。
7点五十分,飞机准时降落在宁州机场,宁州到了。
出口处,小亲茹正在等我们。
“老天呀,你们可到了,急死我了,今天的婚礼差点缺了新郎!”小亲茹看到我们,夸张地说着。
大家笑着一起出了机场,上了小亲茹带来的面包车,直奔举办婚礼的酒店。
到了酒店,里面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我们先见到了我爸妈和海珠的爸妈,他们正在一起说笑着什么。
见到我们,爸妈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就和大家招呼,妈妈抱起小雪亲个没够,海珠爸爸和我爸爸热情欢迎老黎的到来,老黎边和爸爸们寒暄边冲我挤眼,我装作没看到。
张小天这时过来叫我:“海珠叫你呢。跟我来。”
我急忙跟着过去,到了另一个房间,海珠正在穿婚纱,秋桐这时带着云朵和小雪也过来了,看到我,海珠笑起来:“哎——你总算没耽误。”
海珠穿了一身雪白的婚纱,显得十分漂亮。
“好看吗?”海珠问我们。
“十分漂亮!”秋桐笑着说。
“太好看了!”云朵说。
“海珠阿姨,我也要穿。”小雪一蹦一跳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
“云朵做伴娘,谁是伴郎?”秋桐说。
“嘻嘻。这位啊!”海珠笑着,一指张小天。
原来海珠要张小天做伴郎。
云朵是伴娘,张小天是伴郎,这倒是有些巧合,曾经他们也差点走进婚姻的殿堂,只是后来成了陌路。
“哥,你快去换你的新郎装吧。”海珠催促我。
我跟着张小天去了另一个房间,这边秋桐云朵和海珠开心地说笑着。
经过一系列繁忙而繁琐的程序,一切准备就绪,婚礼于十点整在酒店宴会厅准时举行。
宴会厅里坐地满满的,都是我家和海珠家的亲朋好友,老黎我爸妈还有海珠爸妈坐在最靠近舞台的那桌,待会儿拜天地的时候我爸妈和海珠爸妈要上来的。老黎呢,只能无奈了。
整个宴会厅里欢声笑语,气氛和谐而热烈。
秋桐和四哥海峰他们坐在相邻的另一张桌子旁,小雪来回奔跑欢叫着,一会儿跑到我妈妈怀里,一会儿又跑到秋桐怀里。
林亚茹小亲茹她们则来回忙乎着照应客人。
此时,和海珠一起站在婚礼检阅台上的我,虽然表情淡定,虽然面带微笑,但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茫然和失落。
10点整,在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中,主持人朗声宣布:下面,我宣布,易克先生和海珠小姐的结婚盛典现在开始——
大家热烈鼓掌,老黎边拍手边微笑着看着我。
“婚礼进行第一项。”主持人刚说到这里,突然被一个来自后面的高音打断:“停——”
大家一愣,我和海珠也一愣,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我接着就看到两个穿便装的平头汉子径自直奔我而来,身后还紧紧跟着七八个警察。
一时间,宴会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意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吧,请到下面就坐。”主持人笑着对走过来的两个便衣说。
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伸手将主持人往旁边轻轻一推,然后中年汉子就直接看着我,沉声说道:“你是易克?”
“是的。”我点点头。此时,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妙,但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不妙的感觉。
中年汉子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我眼前一晃:“我们是星海的,对不起,易克,打扰了你的婚礼,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间,已经把我包围了起来。
我站在那里没动,脑子里快速转悠着,看了一眼台下的老黎,他正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上,我父母和海珠的父母则大惊失色,秋桐和云朵还有海峰也变了脸色。
海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满脸是惊惧之色,看着他们说:“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带走他?他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要把他带走?”
“我们既然要带他走,就有带走的理由,女士,对不起,你们的婚礼不能举行了!”中年汉子彬彬有礼地对海珠说完,然后看着我客气地说:“易克,请跟我们走吧!”
海珠这时又说:“你们,你们找错人了吧?”
“没错,我们找的就是易克,就是他!”中年汉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他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带走他?”海珠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犯了什么事你问他好了,他自己心里清楚!”中年汉子说。
我此时在想,难道是因为李顺的事?还是因为和伍德的事?还是雷正要为上次暴风雪之夜的事进行报复?
但我又觉得不论是因为伍德还是因为李顺还是因为那个暴风雪之夜,都没有理由。
我想了想,说:“我是安分守己遵纪守法的公民,你们凭什么要带我走?给我一个理由。”
“带你走就是带你走,你哪里来那么多事?”中年汉子身边的那个便衣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冲我说道:“告诉你,易克,如果不想吃苦头,就识相点,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汉子制止了,中年汉子看看台下的人,又看看海珠,似乎感觉如果没有个交代不能顺利把我从这里带走,然后看着我,神情严肃地说:“那好,既然你装糊涂,那我就告诉你,今天早上,有人在北方大厦楼下发现了秦璐的尸体,秦璐坠楼身亡。”
这是污蔑()
“你胡扯,你这是污蔑!”我叫起来。
中年汉子自得地说:“你自以为做的很干净漂亮,以为你今天在宁州我们就不会怀疑到你,但你却忘记酒店是有监控的,忘记我们是可以查到你今天早上坐的六点十分的飞机离开的星海,忘记我们是可以在秦璐的宿舍里查到秦璐在医院的流产病例的。
“我们到医院一查,签字的是你,这就对上号了,这一切就可以变得合理了。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就是你杀了秦璐,所以,不要和我玩花招,老老实实招了,按照我刚才说的交代。”
“马尔戈壁,你这狗日的,我没有杀人,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你让我交代什么?”我大叫起来。
中年汉子又是猛地一派桌子:“妈的,到了这里还敢发飙!”
话音未落,高压电击棒又开始了,我再次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发现我正被挂在窗边,窗户开着,审讯室里没有暖气,冷风嗖嗖吹进来,我浑身感到了刺骨的冷,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被冻成冰棍了。
我感觉自己身体的热量基本就要耗尽了,我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冻死了。
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但我的大脑却还一直有意识,模模糊糊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在混沌中,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把他放下来!”我听到了中年汉子的话。
随即我被放下,然后有人把我架起来,又摁在了椅子上。
我努力睁开眼睛,迎面有强烈的灯光直直地照射着我,我看不到对面的任何人。
转头看了下室外,天色已经很黑了。
夜晚来临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从下午到现在,我一直在受着审讯。
“易克,招不招?交代不交代?”对面传来中年汉子的声音。
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有杀人,我没什么可以交代的!”我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虚弱,但我的口气依旧很坚决。
我知道我如果按照他们的意图招了,那我就死定了。
中年汉子沉默了下,然后说:“易克,你还真是个硬汉子,我还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硬的汉子,怎么打就是撬不开你的嘴巴。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客气了。看来,我还得给你再玩点花样。”
“马尔戈壁,老子没杀人,你狗日的非要我承认,你这是歪曲事实!”我说。
“我歪曲事实?我看你是负隅顽抗死不改悔,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但你杀了人却不敢承认,不由又让我鄙视你了。”
似乎,这中年汉子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是非要从我这里得到他们需要的口供了。
“这个案子在市里影响不小,上面要求限期破案,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你这张嘴。今晚老子豁上不睡觉,也得把你这张嘴撬开。”中年汉子有些恼羞成怒的语气,接着说:“来人,给我——”
立刻几个警察又围拢过来,又要动手。
我眼一闭,妈的,完了,老子今晚非死在这里不可。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来了。”
来了,谁来了?我努力睁大眼想看一下,却被刺眼的灯光照射着,什么都看不见。
“先等下!”中年汉子说。
随即我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然后室内就安静下来。
我坐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灯光依旧刺眼。
片刻,听到有人低声嘀咕着什么,隐约是那中年汉子带着恭敬口气的声音:“过了两遍了,死活不招。今晚我再加把劲。”
然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突然想进来的一直不出声的这个人或许是雷正,中年汉子在给他汇报进展情况。
如果进来的这人是雷正,此时,他一定在看着我。
不知此时看到我,他的心情如何。
我终于被他抓住把柄了,我终于被他堂而皇之抓住把柄了,我终于落到他的手里了。
然后,就听到有人走出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人又进来了,说:“把他拖出去先关起来!”
随即有人过来把我架起来拖了出去,先是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周围就安静下来。
此时,我浑身冰冷刺骨,几乎就要冻晕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想着今天的剧变,上午还在宁州的婚礼舞台上,转瞬却成为了阶下囚。
不知道此刻我的父母怎么样了?不知道此时秋桐和海珠怎么样了?不知道此时老黎在想什么?不知道那些前来参加我和海珠婚礼的亲朋与好友此时会怎么认为我。
房门口不时有值班的人员来回走动。
我感到筋疲力尽,浑身发疼,脑袋发胀,不由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
似乎是值班的人员在交谈。
“不是说今晚要继续审讯的吗?怎么不一鼓作气呢?”
“本来是计划这样的,正要继续呢,雷局来了,把我们的头叫出去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停了!”
“怎么回事?”
“听说是雷局指示先暂停。”
“为什么?”
“听头儿说这案子不知怎么很快就被上面的新闻媒体知道了,上面下来了好几家新闻媒体的记者,要跟踪采访案子的进展情况,雷局有顾虑了。”
“还有吗?”
“办案组有人提出来秦璐的死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说如果只根据目前我们论断还不足以证明秦璐就一定是他杀,如果不是他杀,那么我们就是抓错人了,现在正在等法医鉴定的结果。”
“哦。”
“这案子市里领导很关注,下了指示,说要快速侦破快速结案,要搞清楚事实,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原来如此。”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的心里一动,上面下来了记者!上面如此之快下来了记者!难道,这是秋桐运作来的?
我此时身陷牢狱,她一定心里是很着急的,她一定没有闲着,她一定在尽自己的所能在帮我。她一定不会相信我会杀了秦璐的,她一定不会相信我和秦璐之间有那种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