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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说:“这会是在星海开的,还是先听听市里的想法。”
“不,还是先请省领导提提。”
“还是市里先说吧。”
两人互相推让起来,似乎都不愿意先开第一炮,都不想承担什么责任。
推托了半天,省里那位说:“既然你们让我先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这次的现场会,结果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开了这么些年会,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好端端的一个现场会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成了夹生饭,此事的责任到底在谁,我想我在这里就不说了,你们市里的事情,我们不干预不参与。”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含蓄地指责市里,是在表明事情到了这一步,责任都是在市里,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副领导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随即点了点头。
他认了。
然后,省里那位继续说:“当然,此事是必须要有人负责的,至于责任在谁,如何追责,这是下一步的事情,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抓紧就下午的会议如何开达成一致意见。
“上午的现场无疑是失败的,那么,下午的会将如何开呢?是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开下去还是临时转换会议议题,如果继续下去,是否可行,如果转换会议议题,又如何转换,请市里的同志考虑一下。”
副领导看着副部长:“按照原来的计划,会议下午和市里有关的议程都有哪些?”
副部长说:“有您的一个讲话,还有星海传媒集团负责人以及集团发行公司负责人的经验介绍。”
副领导看了我和孙东凯一眼,然后就沉思了起来。
一会儿,副领导说:“按照我的想法,当然会议还是按照原来的议题开。”
省里那位说:“你觉得可行吗?就上午那参观结果,下午的经验介绍,还有你的讲话,会收到怎么样的效果呢?大家即使会上不公开说,私下会不会议论呢?心里又会不会有想法呢?回到各自的地市传开去,会给星海带来怎么样的负面影响呢?”
副领导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尴尬,接着狠狠瞪了副部长和孙东凯一眼,似乎是怒其不争。
副部长和孙东凯神色都有些不安起来,又一起瞪视着我,孙东凯的目光里有些幽怨,副部长的眼神则有些怨恨。
副领导接着说:“那……省领导的意思是转换会议议题了,如果转换的话,又如何转换呢?”
省里那位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谨慎,说:“这个要大家集体拿出意见,意见达成一致后,我给省里汇报,你们向市里汇报,都同意后,再决定如何实施。”
这么一说,大家又都沉默起来,似乎谁都不愿意先说。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我这时看了一眼秋桐,她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不停地眨着。
似乎,她有自己的想法了。
片刻,秋桐说话了:“各位领导,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给大家汇报一下。”
大家都看着秋桐。
秋桐说:“我们的报亭经营一直是很好的,创城的时候还为市里做出了重要贡献,省报协领导之前来视察的时候,也都看到了,一直是非常正规正常的,不然也不会提议在这里开现场会。”
秋桐这话似乎在为市里和省报协的领导解脱一下,副领导和省报协的领导都点头。
秋桐接着说:“但今天的现场参观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结果让各位领导失望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一时无法查清,当然这也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但我是这次现场会的主要负责人,我会承担全部的责任。”
“到底谁该负责任,这不是当务之急,秋总,你先说你的想法。”副领导打断秋桐的话。
秋桐继续说:“在上午的参观结果已成事实无法更改的的情况下,我认为变更会议的主题不妥。”
大家都看着秋桐。
“这次会议是经省里同意召开的,市里也是知道的,如果中途突然变更会议主题,且不说对与会者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就是报省里市里重新批准,时间就来不及了,再有不到2个小时就要开会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省里的几位点点头,似乎觉得秋桐说的有道理。
“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呢?”省里那位副部长说。
秋桐说:“虽然不变更会议主题,但原定的会议发言,市里要发言的几个,我觉得似乎应该有所变动,副领导和集团孙总的发言内容,可以稍作变动,避开报亭建设这一块,副领导的发言只谈市里是如何利用宣传舆论阵地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集团孙总的发言只谈集团是如何以办报为基础加强报业多元化经营的,而原定的集团发行公司负责人易克同志的发言,可以直接取消。
“这样,会议原定的报业经营多元化的主题不变,大家该怎么交流的还是怎么交流,不会妨碍大局,同时,省领导的发言,也可以避开报亭这个敏感话题,围绕报业经营和文化阵地的建设和结合做文章。
“当然,这样做不可避免还是会有些负面效应,但却不会有那么大了,事到如今,完全彻底消除负面效应是不可能的,只能最大限度去减少,关键是能保证会议在不更改主题的前提下继续得以进行,如果更改会议主题,且不说请示上面要耽搁时间影响会议如期进行,而且负面影响甚至会更大。
“我的这个建议,当然也是无奈之举,只是想把由此产生的危害降低到最低程度,我这么说,不是推诿责任,会后,我会接受领导和阻值对我的任何处分决定,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到底如何实施,还是请领导定夺!”
秋桐说完后,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都认为秋桐的分析有道理。省里和市里在场的两位老大也都赞同。
无奈之举()
省里那位说:“秋桐同志的建议也是无奈之举了,两害择其轻,我看可行,关键是我们的时间现在拖不起,参加会议的同志们都在看着等着我们呢。”
副领导长长出了口气:“行,那就这么办吧!也只有这样了!”
秋桐轻轻舒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气。
副部长和孙东凯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点点头。
下午的会议于是就按照秋桐的建议准时召开,主题没有变,但内容和形式略微有了变化。虽然此次会议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没有开的成功,但起码也勉强凑合了过去,没有让主办和承办方太丢脸。
之所以说没有太丢脸,是因为还是有些丢脸的,特别是市里,这脸丢的还不轻。
我知道,不光省里的主办方窝了一肚子火,市里的相关领导火气更大。
为了弥补会议的不光彩影响,副领导又让集团重新购置了会议纪念品,比之前准备的价值贵了2倍。显然,副领导的用意是想用这个来安抚一下与会者,弥补一下负面的影响,同时也让主办方面子上好看些。
这次会议好歹开完了,开得窝窝囊囊。
主办方和承办方都很难堪,都很窝火。
会议刚一结束,秋后算账开始了。
市里开始从上往下追责。
追责不仅仅是给市里一个交代,还是要做给省里看。
市部副部长向市里做了口头检讨。
孙东凯在部长办公会上做了书面检讨,同时被市里给予了记过处分。
听说副部长和孙东凯私下还被副领导臭骂了一顿。
秋桐被给予行政记大过和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处分最重的自然是我,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副部长亲自督促过问对我的处理,压着孙东凯的头皮要求给我严厉处分。
我很快听到了消息,这位副部长提出对我的处分意见是:撤销发行公司总经理的职务,由正科级降为普通人员,调离发行公司。
艾玛,老子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久,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伍德,你可坑死老子了!
我终于没有避开伍德的暗算,结结实实被伍德狠狠操了一次。
虽然最后的处分结果集团还没有最后公布,还没有最后下来,但我几乎认定自己这次彻底栽了,一竿子撸到底。
副部长的意见孙东凯是不能当做耳旁风的,不能忽视的。毕竟,这人现在主持市部的工作,大权在握。我不由感到十分沮丧,我知道此时一定有人在背后窃喜,当然也有人在焦虑,这其中一定包括秋桐,也许包括季监事,甚至包括孙东凯,他起码目前是不想看到我就这样栽倒的。
谁都明白,一旦被撸到底,要想再起来,那是很难的,是要一步步重头再开始做起的。
孙东凯把我叫到办公室,神情很忧虑,还很无奈。
“你这次搞的实在是太……太过分了。”孙东凯摇晃着脑袋郁郁地说:“这次的事件影响实在是很恶劣,给市里抹黑了,不是简单的抹黑,而是重重地涂抹啊,这事甚至都惊动了市里主要领导,都很恼火,副部长、我还有秋总都挨了处分,你这处分是逃不掉的,副部长直接提出了处分建议,压着我的头皮要我召开集团会下达处分决定,我现在很为难啊,我实在不想给你找个处分,可是……
“我真的很为难,真的很为难啊,我现在是有心想保你,可是,有心无力啊,我好不容易一步步把你扶持到今天这个位置,结果就因为这事,就要前功尽弃了。你啊你,你也是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呢,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让我如何向上面交代,让我如何说出为你开脱的话呢?
“人在做,天在看,事情的结果就摆在这里,责任就明明白白放在这里,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在看着,上面的领导在压着不放松,我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说完,孙东凯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相信此时孙东凯的痛惜是真心的,他一直想让我为他出大力,一直想让我今后为他立汗马功劳,现在还没开始发挥我的作用,我突地一下子完蛋了,他怎么能不丧气呢?
我看着孙东凯说:“孙总,我十分感谢你对我的真心实意,我明白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可是,我自己不争气,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培养,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期望,我知道你为我是尽心尽力的了,我领你这个情,非常领这个情,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一片苦心和好心。事已至此,我认了,我接受对我的任何处分。”
说完,我苦笑了下。
孙东凯也苦笑了,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说:“副部长一个劲儿催我下达处分决定,我和他说了很多你的好话,但是他就是听不进去,我现在也不好和他多说什么了,正好集团有三个领导成员在外出差,暂时还没回来,缺三个人,领导办公会也不好召开……
“我就找了这个理由暂时先搪塞了一下,先拖着,拖一时是一时吧。不过,拖到最后,办公会还是要召开的,副部长已经放话了,他的意见我是不能不在会上传达的,他发了话,办公会其实就是走过场了。”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
正在这时,季监事进来了,看到我在这里,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和孙东凯谈别的事情,简单说完后,看也不看我一眼,接着就出去了。
季监事出去后,孙东凯看着我又是一阵苦笑,说:“别说上面还有副部长紧盯着不放,就看咱们集团这位季监事,就难过这一关。”
我淡淡地笑了下,说:“我明白!孙总,你对我的心意我领了,你也不要再为难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我认栽,我心甘情愿接受一切处分,别说把我的职务一竿子撸到底,就是开除我,我也认了。”
孙东凯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又十分痛惜。
这时,曹丽进来了,看到我,微微一愣,接着又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对曹丽说:“我正在和小易谈心,看来,这次的灾难,小易是躲不过去了。”
曹丽怔怔地看着孙东凯,又看看我,眼珠子转悠着,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接着就做沉痛状:“唉——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啊,我十分替小易感到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年轻干部,就这么背毁了,着实让人痛心。”
曹丽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知又在打我的什么鬼主意,说不定她认为此事对她得到我又是一个好机会。
同时,曹丽必定会秋桐此次遭受处分感到快意。至于孙东凯被处分,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
孙东凯皱紧眉头,说:“我突然觉得这事出的很蹊跷,报亭运营了这么久,一直是很好的,怎么突然就会在关键的当口冒出推销成人用品的人来。”
孙东凯如此一说,曹丽也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是啊,这事说起来是蹊跷,难道是有人故意在捣鬼?想破坏我们集团承办的这次活动?莫非是背后有人搞阴谋,矛头是对着集团对着你来的,甚至是对着副部长来的?”
曹丽想到了有人捣鬼,却没有想到矛头是对着我来的,在她看来,似乎我这样的小卒子是不值得有人下手的,她的目光看得够远够高,她直接看到了上层。
曹丽的话似乎提醒了孙东凯什么,他的眉头锁地更紧了,看着天花板沉思起来。
如果曹丽和孙东凯都想到是有人将矛头对准了他和副部长,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事是伍德幕后操作曹腾协助进行的了。
我转悠了一下脑筋,想了想,冒出一句:“为什么就不会是有人将矛头对准了我,冲我来的呢?”
“你?”孙东凯和曹丽异口同声说了一声,看着我,对视了一眼,接着一起都笑起来。
从他们的笑里,我分明看得出,他们是在嘲笑我,似乎是觉得我这样的小卒子还不够资格被人借助此事进行暗算。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伍德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我还是堂堂革命军副司令,所以他们会如此笑。
看到他们对我如此笑,我也于是就笑,笑的很麻木。
孙东凯笑了一会儿,倏地又不笑了,又仰脸看着天花板,眉头又紧锁起来,又开始琢磨着什么。
曹丽也不笑了,也开始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这俩狗男女是什么也想不出的,想半天只能是胡乱猜测而已。说不定孙东凯会想歪了,想到关云飞哪里去,说不定会认为是关云飞在背后捣的鬼想给他背后来一刀子。
这次出的事和对关云飞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在孙东凯看来,甚至似乎还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关云飞的重要性,他在的时候什么事都没出,他一走就出了事,看来市里的工作是离不开他关云飞的。这对关云飞似乎是有利的。
说不定孙东凯就能想到这里去。
不要多想()
孙东凯想了半天,又看着我和曹丽,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接着说:“这事我看就不要多想了,虽然似乎是很蹊跷,但也未必就一定是有人捣鬼,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说不定真的是巧了呢,我看巧合的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孙东凯心里想的什么,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孙东凯既然这样说,曹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事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也懒得去多想。
孙东凯又看着我:“小易,你先回去吧,在处分决定没有下来之前,你还是发行公司的总经理,在岗一天,就要尽责一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