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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谁指使干的,不说也知道,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来。
如此说来,上次孙东凯在发行公司全体大会上的讲话,是早就有预谋,意义用意非常长远的。
第一次拿平总开刀未果,没有收到效果,没有达到目的,那么,这次就转而从秋桐身上下手了。
在曹丽眼里,拿秋桐开刀,自然是最好不过,她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将秋桐扳倒,将秋桐的名声彻底搞臭,将秋桐彻底打击倒,然后自己坐上发行公司老总的宝座,从而为自己大把捞钱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是,对于孙东凯,在他眼里,秋桐只不过是个他用来进行上层斗争的工具,一个牺牲品,为了实现他的远大政治抱负,为了实现自己的近期目的,他当然不会在乎一个部门负责人的生死,只要能有利于他自己的往上爬,牺牲几个下属,实在不算是什么。
对他来说,平总、秋桐,甚至曹丽,必要的时候都可以为他做出牺牲,只要对他有用,他都会毫不怜惜地一脚踩死。
其实,我猜在他心里,单纯从工作角度考虑,发行公司老总的合适人选,曹丽是比不上秋桐的,但是,既然要得到,就要做出局部的牺牲,既然要满足自己的需求,既然自己想吃到肉,就要给自己的走狗喝点汤,给点甜头尝尝。
正想着,看到曹丽正从大门里往里走,脚步轻盈,神采飞扬。
我盯着曹丽,曹丽一抬头扭头,看到了我,冲我笑眯眯地招了招手,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我会意,随即下楼,跟在曹丽后面进了她的办公室。
曹丽的办公室里外间都没人。
进了办公室,曹丽笑嘻嘻地关好门,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接着示意我坐下。
我坐到曹丽对过,看着曹丽:“曹主任,今天有什么喜事啊,看你喜滋滋的。”
“小傻瓜……哈哈……”曹丽开心地笑起来:“知道不,我们的大戏今天正式上演了。”
“什么大戏啊?”我故作不知。
“就是我让你弄的那个50人的发行员签名啊……”曹丽笑呵呵地说:“知道不,今天秋桐被叫去了。”
“哦……”我睁大眼睛看着曹丽:“被纪委叫去了?什么事?”
“听我从头说啊……”曹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今天一上班,董事长签批了一封群众信,内容是状告发行公司总经理秋桐的,揭发秋桐有严重经济问题,说她克扣发行员的工资和订报提成,为发行员购买的福利比如棉衣、雨衣、雨靴、手套、自行车、电动车等等都是以劣充好,都是假冒伪劣产品,说秋桐是吃了供应商的回扣……
“还有,说她经常假公济私大吃大喝,用公家的钱为自己邀买好处,自己个人消费的钱都开发票让公家报销……还有啊,说她为了实现个人发财的目的,不顾发行公司的现实情况和发行员的死活,不务正业,搞一些所谓的副业经营,增加发行员的劳动量,却不给发行员发劳务费,个人将副业经营的收入侵吞了,为自己捞取经济利益和政治资本……
“这封信是直接寄给董事长的,董事长一看这封信是50个发行员的亲笔签名,嘿嘿……到底也不敢压了,虽然心里一直袒护秋桐,也不敢瞒住下面了,不得已将这封信签批给了集团,让监事会严肃查处……
“哈哈,小易克啊,看,我们的操作多高明啊,我看,现在,秋桐这回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信上罗列了这么一大堆问题,我就不信没有一项能对上号的,我就不信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这集团内部做经营的主儿,绝对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只要想查,个个都有经济问题……这回,只要监事一查,对上一项,就够她秋桐喝一壶的。”
“哦……”我睁大眼睛看着曹丽:“原来这签名,是这用途啊……”
“是啊,你现在明白了吧。”曹丽笑嘻嘻地说:“董事长这只老狐狸,还挺精明的,签批的时候,还同时让孙总我和参与调查……孙总作为集团总经理,责无旁贷,我呢,作为经管办副主任,也似乎应该去。”
“那你怎么回来了?”我说。
“我……”曹丽嘿嘿笑了:“我他妈的没那么傻,我这次学乖了,我决定采取回避战术,我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曹丽得意地说。
“为什么要回避呢?”我说。
“你傻啊,回避就是要撇清我和秋桐这次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下一步是要当发行公司老总顶替秋桐的,在调查这事的时候,我不参与,不更加说明我是清白的吗?不更加将我置身于这事之外吗?”曹丽说:“这样,我还能事后安慰问候下秋桐,为她抱个不平……我可不想将坏人做到底哦,我是从来不放弃任何做好人的机会的。”
“哦……”我点点头:“你考虑问题真周到,我要向你学习!”
“嘿嘿……小子,出力干活我知道我不如你,但是,要说这玩人搞人际关系,你可要好好学学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曹丽说:“社会是个大舞台,这官场也是个大舞台,官场这个舞台的演员,是社会大舞台里演技最好的,个个都是影帝。
咱们这个集团,同样是个小舞台,个个都是集团里最好的演员,大家都在演戏……我们这些小喽啰呢,是演配角的,主角永远是领导……我们只要把配角戏演好了,同样也是能有吃有喝风风光光的,同样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好,很好……我终于快熬出头来了。”
“哎,不光你啊,我也是快熬出头来了。”曹丽说:“妈的,我这个经管办副主任干了这么久,正职长期空着,也不让我转正,到现在我还是个主持工作的名分,都是这狗日的董事长在打击压制我,孙总早就想提拔我正科的,但是董事长就是不点头,这个老不死的……
“我和秋桐当年是同时提拔副科的,但是,你看现在,秋桐正科都一年多了,老娘我还是原地踏步走,落后了一大截……这官场的提拔,一步赶不上,步步落后,所以啊,我必须要抓住时机,主动出击,自己努力去奋斗,把距离拉近,让自己赶上……这凡事都是事在人为啊,不能拖,不能延误,时不我待,一万年太久,要只争朝夕。”
“这次,你就那么有把握肯定能干上发行公司老总?”我看着曹丽,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
“当然,没把握的话我从来不说。”曹丽自信地说。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董事长会点头答应呢?”我说。
“哼,这个老不死的,这会,恐怕就由不得他了,恐怕他未必有这个机会和荣幸给老娘的提拔点头了。”曹丽恨恨地说:“这次,我看,这只老狐狸会忍不住跳出来的,只要他一跳出来,他必定就完蛋。”
“真的?”我做惊讶状:“董事长对我一项不错的,我可不想看到他有什么事。”
“呵呵……傻瓜,他对你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嘴巴上夸你两句,你就受宠若惊了?”曹丽不屑地笑了下:“我告诉你,今后,真正能让你在集团里得到实惠的是孙东凯,真正疼你的是我曹丽……你等着吧,以后,你吃香喝辣的日子还在后面呢……这集团,今后是孙总的,这发行公司,今后是我的……哦,不,是我们俩的……也可以说是你的,以为我也是你的嘛。”
曹丽眼神暧昧地看着我,有些发情的神态。
猛煽()
我继续转移话题:“可是,我看董事长对孙总也是挺好的啊……领导之间都挺团结的。”
“好个屁,你知道个锤子。”曹丽说:“我告诉你集团现在高层的现状,现在集团是三个平级的,但是,董事长却是一把手,管着其余的两个平级的人。
“总编辑也就罢了,一来年龄大了,二来是个书呆子,只管办报,没有什么政治抱负了,整天乐得无事一身安,但是,孙总就不行了,他可是年轻干部,是有抱负的,当时组织上把他调到集团来任总经理,其实就有准备让他过度接班的想法的,当然,组织上的意图是我猜测的……
“董事长这老狐狸可不傻啊,明显感到了孙总对他的潜在威胁,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多干几年,他就处处明里暗里打压孙总,孙总分管的经营和后勤这一块,他处处插手,拉拢集团经营部门负责人,经常越过孙总直接过问经营工作,直接控制了经营主要部门的头头,比如平总、秋桐这样的……
“还有,知道我对孙总忠心耿耿,就一直压住我的提拔,经管办主任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辞职了,正职空了出来,孙总多次在会上提出要填补这个空缺,董事长却故意一直拖着,故意让我难看。”
我怔怔地看着曹丽。
曹丽继续猛煽:“其实打压我也就罢了,我本来就是个当兵的,但是,他其实是借着打压我在打压孙总啊,他是怕孙总的翅膀硬了,威望高了,影响大了,在集团里众望所归了,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他的终极目的,就是把孙总彻底压住,处处制约孙总,让孙总无法放开手脚开展工作,甚至,把孙总架空,让孙总成为一副摆设,最终,逼地孙总给打报告调离集团……
“知道吗,有一次,孙总安排我私下约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一起出去吃饭聚会,正在喝酒的时候,董事长突然给孙总打电话,问孙总在哪里?孙总说在家里,董事长这老家伙竟然让孙总立刻用家里的电话给他打过去。当着好几个集团中层的面,弄得孙总很是难堪,很下不来台啊。由此可见,董事长对孙总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何等的肆无忌惮……
“也就是那次之后,孙总下了决心,必须要开始采取行动,必须要加快自己进步的步伐,必须要采取得力的措施来打击这个老不死的……董事长这只老狐狸,以为孙总是软柿子呢,整天捏着玩,他哪里知道,孙总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住他呢,一直在等待时机出击呢……哈哈,现在,孙总正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行动呢……我看,这个老不死滚蛋的日子不远了。”
曹丽侃侃而谈,我听得很新鲜,又有些惊心,原来董事长和孙东凯之间的斗争是如此激烈,二人暗藏的利益纷争是如此残酷。
曹丽刚才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在孙东凯到来的初期,董事长对孙东凯确实很牛叉,动不动就含沙射影地警告孙东凯,而且,董事长确实经常越过孙东凯直接插手经营部门的事情,最典型的就是最来钱的经营部门——广告部。平总直接就是董事长的心腹,直接听命于董事长,对孙东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事情,任何人放在孙东凯的位置,都不会接受的,都会难以忍受的。
我又想起董事长对我的格外赏识,是不是也是有什么目的的呢?是不是也包含着压制孙东凯的意图呢?
我隐隐觉得,董事长和孙东凯之间的斗争,难说谁对谁错,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争,只是,孙东凯的手段阴险毒辣了一些,但是,董事长的手段未必也就光明正大。
只是,董事长显得更加正义和正气一些,但是,工作方法和手段显然是值得商榷的,作为一个董事长,他搅乱孙东凯分管的工作,经常越级插手经营部门的事务,显然会给孙东凯的工作带来很大的扰乱,显然会极大降低孙东凯在经营部门中的威信和影响力。
作为一心想往上爬,极有政治抱负的孙东凯而言,他最想得到的就是自己的政绩,最想培植的就是自己的势力,董事长的所为,当然是他不堪忍受的,这等于是在为他的政治前途掘坟墓。
当然,董事长的作为,也是自身形势的需要,也是巩固自己位置的需要,他分明是感到了来自孙东凯的威胁,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所以才会利用手里的权力来打压孙东凯,先发制人。但是,作为一个政客,孙东凯自然不会轻易认输的,更不会束手待毙。
似乎,董事长和孙东凯之间的斗争,颇有成者王侯败者贼的味道,没有什么真理和公义可言。但是,站在我的角度,孙东凯往往使用的是阴险损人之策,阴招,不是我喜欢的,因为这已经危及到了我的底线,我的底线是什么,自然是秋桐的安危!
我不管你们他妈的如何争权夺利,但是,有一点——不能触及我的底线,不能对秋桐构成伤害!谁触及了我的底线,谁就是我的敌人,既然是我的敌人,我早晚都会收拾,当然,为了更好的收拾敌人,有时候,和敌人成为朋友,也是一种策略。
“哎——斗争真复杂啊……”我感慨地说。
“那是的,你以为这钱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曹丽说“互相之间的斗争和厮杀,是很残酷的,但是,这些厮杀,都是暗地的,都是不见血的,表面上,他似乎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当你栽进去的时候,说不定,在你背后使刀子的,就是你最信任的朋友……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是对这些人的最好形容……你说,在这样的环境里干活,危险不危险?”
“嗯……危险。”我点点头:“幸亏我不是体制内的人,不用承受这些担惊受怕。”
“哈哈,虽然危险,但是我不怕,我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干活,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啊,你捣鼓我,我捣鼓你,你整死我,我整死你,多刺激啊。”曹丽笑着:“知道吗,小傻瓜,男人之间的争斗是主要的,女人呢,往往会被忽视……”
说到这里,曹丽突然“噗嗤——”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看着曹丽。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这个故事非常有意思。”曹丽说。
“哦,你讲!”我说。
“那我讲了。”曹丽于是讲了个故事,很好玩,很讽刺,很具有现实意义。曹丽讲得很带劲,眉飞色舞,听得我晕晕乎乎。
至于这故事到底是什么故事,牵扯到和谐,不能说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呵呵……极具讽刺意义啊……比较夸张。”
“虽是夸张,折射的却是事实。”曹丽说。
我说:“你觉得你是清正廉洁的人吗?”
曹丽看着我:“现在的人,我刚才说了,只要有机会,没有那么好的人,所以,我敢断言,秋桐必定是有问题的,发行公司每年那么多采购的项目,每年几千万的资金出入,她不可能廉洁得了……除非她神经不正常……至于我……嘿嘿……小宝贝,你就不要那么好奇了,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只要你听我的话,保证有你发财的机会,保证你手里的票子大大的,保证让你从今后过着上等人的日子。”
秋桐在劫难逃()
“那么……如此说来,这次集团的人插手了,秋总是在劫难逃了?”我说。
曹丽说:“集团经营部门的任何负责人,只要想查,保证一个也跑不了……个个都有问题……我看,这个秋桐,这个秋大美女,嘿嘿……”曹丽笑的很阴诡。
“那秋总现在正在被谈话?”我问曹丽。
“她是被叫去了,但是,我来的时候,还没和她谈话,让她在外面等着的,调查组内部在开会协调事情。”曹丽说:“我估计,上午会开始谈话,至于谈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应该很快吧?上午能结束?”我说。
“不会的,哪能那么快呢?”曹丽肯定地摇摇头:“有那么多问题需要逐个查证呢,还得进行调查,跟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