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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云朵房间的灯光,说:“海珠,你去云朵房间睡!你和她一起睡!”
“怎么了?”海珠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一来云朵自己一个人第一次来我家,难免会有孤独感,你陪陪她;二来呢,我们现在在父母面前,一没定亲,二没结婚,直接大言不惭住在一起,你觉得心安理得吗?合适吗?”我看着海珠:“我不知道你心里会怎么想,我总觉得有心理障碍。”
其实这是我的表面话,我说的并非我的心里话,我并不仅仅是因为在父母面前有心理障碍,我是觉得还在云朵面前有心理障碍。
我和云朵的房间只隔一道墙,我和海珠住在一起,想想隔壁就是云朵,我总觉得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我怕万一到时候忍不住和海珠做那事弄出动静来刺激了云朵。
海珠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接着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我点点头。
海珠走了两步,站住,回头看着我:“哥,你刚才说的是心里话?”
我点点头:”嗯……”
“我觉得不是……”海珠说:“你刚才只不过是在找借口,你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的亲热刺激了云朵,你是在保护她不受伤害,是不是?”
我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海珠沉默了,半天说:“我不明白,你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我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有多复杂……难道,这都是你的经历造就的?还是你的性格决定的?”
说完,不等我回答,海珠就径自去了云朵房间。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看到父母和云朵的房间熄了灯,才转过身,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半躺下来,仰脸看着深邃的夜空里闪烁的繁星,看着在遥远的天际偶尔倏地滑过的一颗流星,深深呼了一口气……
煎熬()
夜深人静,周围一片静谧,只有草丛里传来不知名字的小虫的鸣叫。
我点燃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默默地品味着尼古丁的滋味,默默地看着夜空里寂寞而无声的星星。
我的心中突然想起了她,想起了千里之外遥远北方的她。
此刻,她在干嘛呢?她又在孤灯下电脑前默默地等候守候着那个空气里的亦客吗?明知无数次的守候是徒劳的,却仍然在那里怀着绝望中的期待等候着……
突然,我想,其实,她不是在等候亦客,她是在煎熬自己无奈而又空寂而又被现实折服驯服的伤痕累累的苦楚凄冷悲凉的心。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白和麻木。
冥冥之中,我亦真亦幻听到了佛来自天际之外的声音:人生有三苦,一苦是,你得不到,所以你痛苦;二苦是,得到了,却不过如此,所以你痛苦;三苦是,你放弃了,后来却发现,原来它在你生命中无比重要,所以你痛苦……
我怅惘迷惘着,似懂非懂。
佛继续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尽,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我说: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费,天意安排一切。
佛慈悲地伸出那普渡众生的手,声音有一种瓮声瓮气的憨厚:你来你走你进你退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一念之差便足以决定你的所见所遇,所以说归根结底你的所见所遇还是由自身把握。
佛的声音渐渐消逝,我的迷幻继续前行,我的心起起落落,纠结中带着迷惑和凄凉。
我无意中经过了有你的路,来实现一场擦肩而过的缘,有来便有走,有缘起就有缘尽时。
我分明知道,无论在现实还是在虚拟,无论我们如何回头望,却也只能向各自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佛说,人应该学会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道理虽对,现实中的我却似乎很难做到,受伤的心,过去的伤口,总想试图去缝缝补补,不肯丢弃。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无力地看着前方,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和臆想……
她曾经告诉过我人生必须要学会放下,学会舍得,可是,我为什么听得很入理,心里却总是难以做到?为什么总是不肯舍得?
她如此告诉我放下和舍得,她的心里真正做到了吗?她能真正放下和舍得吗?
我的心在寂寞寂静的深夜里反复纠结和徘徊,直到夜深了,我才回到房间,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云朵在家陪爸妈聊天,我带海珠去宁州市区,去海珠父母家。
带好东西,刚出门打算去坐公交车,却发现昨天的那辆黑色帕萨特汽车正停在我家门口,开车的还是那个司机,理由还是昨天的理由:受人之托,拿了人家的钱,来送我去市区。
我没有说话,直接拉着海珠上了车,车子直奔市区而去。
路上,司机不说话,只管看车,我和海珠坐在后排,我从车内后视镜里死死打量着这司机的表情,试图从中发现什么,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海珠想和我说话,看我皱眉思索的样子,于是没有开口。
我拧紧眉头想了半天,妈的,这人究竟是谁呢,似乎算准了今天我肯定要出门去市区海珠家,他怎么对我的活动行程知道的这么相信呢?
我苦苦想着,反复斟酌对比梳理着,半天,突然心里猛地吃了一惊:坏了,糟了,马尔戈壁的,我的手机一定是被人监听了!
这是我为这蹊跷事分析出来的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和结论。
是啊,要不是通过电话监听到我和海珠以及云朵通话的内容,何以能对我的行踪了解这么透彻呢?
我回来的事情和行程,只在电话里和海珠海峰云朵聊过,别的人没记得说过,皇者也不过只知道大概。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心惊,这还了得,我的电话不知不觉被人监听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隐约知道现在有一种仪器,好像是国外进口的,很先进,只要输入进去对方的手机号码,就可以监听到对方的通话内容。
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开始监听我了呢?
我的心一惊一竦,直发愣,沉思着琢磨了好半天。会是什么人对我实行监听呢?伍德?白老三?张小天?皇者?或者是李顺甚至孙东凯?
想了半天,觉得都有可能,却都不能肯定。
这人安排专车接送我,到底是何意,是想故意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呢还是想对我示好?
我凝神思考着,一时找不出头绪。
“哥,你在想什么呢?”海珠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收回思绪,看了看海珠,笑了下:“我在想去你家,见了你爸妈,该怎么说话,怎么表现。”
海珠笑了:“是不是有点紧张?”
“是!”我老老实实回答。
海珠哈哈一笑:“你到我家又不是第一次,我爸妈早就和你很熟悉,紧张什么?”
“以前去和这次去内容意义不同啊,非同寻常!”我说。
“呵呵,不要紧张,我爸妈一直就很喜欢你呢,这次回来,我和家里提前说了,他们都很高兴,都在等着我们回去,等着见你呢。”海珠说。
“哦……”我点点头,看着海珠:“昨晚在我家睡得好吗?”
“还好吧。”海珠点点头,看着我:“哥,昨晚你睡得很晚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
“你昨晚回房间开门,我听见动静了,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海珠说:“你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坐了很久吧,我其实一直没大睡着,知道你在院子里,本来想出来找你的,又怕你不高兴,就没出来。”
我笑了下:“哦……昨晚,我在葡萄架下乘凉,很舒服,不知不觉睡着了,睡了一觉,醒了,才回房间……我轻手轻脚开门的,就怕把你们弄醒,没想到你还是听见了。”
“人家一直惦记着你呢……昨晚你不搂着我睡,我睡不着呢。”海珠趴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笑了,趴在海珠耳边说:“呵呵……想了是不是?”
海珠脸一红,嗔笑一声,伸手拧了我的胳膊一把:“去你的,就知道这个……”
我呵呵笑了下,接着问海珠:“昨晚云朵睡得好吗?”
“嗯……应该是很好,她睡觉很安静,我们躺在床上说了会话,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云朵昨天很开心呢。”
我微笑了下:“那就好!”
“其实,我们今天去我家,应该邀请云朵一起去的!”海珠说。
我摇摇头:“现在不合适!”
“为什么?”海珠说。
“这是你哥的意思。”我接着把海峰的意思说了一下。
海珠听完,点点头:“嗯,看不出海峰哥这个大男人,考虑问题还挺细致……是有道理。”
我说:“难道昨晚我考虑问题不细致吗?”
“细致,行了吧?”海珠说:“可是,我总觉得你的理由很牵强呢……当然,你要这么考虑,我也不能说什么,不管干什么,我总归都是听你的。”
听着海珠的话,我握住海珠的手,没有再说话。
很快,车子到了海珠的家,我和海珠下车,进门。
一进门,海珠在前面,大声说:“爸,妈,我们回来了。”
我随后进去,一进门,愣住了——
海珠家里宾客满座,除了海珠的父母,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陌生面孔,都带着一张张笑脸看着我,都是女士。
“哈哈,”海珠笑着对我说:“哥,这都是我家的亲戚,这是我婶婶,这是我姑姑,这是我表姐,这是……”
海珠依次给我介绍,我赶紧打招呼,被这么多女士关注,一时显得有些局促。
海珠的爸妈亲热地招呼我坐下,海珠妈妈高兴地拉着我的手,看了又看:“小克啊,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们这次回来,海峰提前打了电话回来,听说你现在在星海做事情,和海峰海珠在一个地方,好啊……
“听海峰说起你和海珠的事情,我和你叔叔都很高兴呢,你和海峰是好伙伴,和海珠又在谈朋友,我和你叔叔都了解你,都很喜欢你,和海珠一起,好啊,我们很支持……今天听说你要回来,家里的亲戚都还没见过你,这不,都一起来认识认识了。”
我呵呵笑着:“叔叔,阿姨,你们身体都还很好啊,这次我和海珠休假,特意回来看看的。”
“回来看看好啊,小克,叔叔对你是很了解的,你可是做大事的人,能力可不是一般哪。”海珠爸爸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在亲戚面前显摆出几分自豪和夸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然后,海珠妈妈起身道厨房弄菜,海珠跟了进去,和妈妈在厨房说笑着,我和海珠爸爸闲聊着。
“小克,你爸妈身体都还好吗?”海珠爸爸问我。
“好,叔叔,我爸妈让我代表问候你和阿姨好!”我说。
“呵呵,我和你爸妈还没见过面呢,等时机合适了,我还想和你爸爸一起喝两盅呢!”海珠爸爸笑呵呵地说。
我明白海珠爸爸说的时机合适是什么意思。
好好做()
“最近在星海做事做的怎么样?还顺利吗?”海珠爸爸又问我。
“还好吧。”我含混地点点头,又说:“海珠现在接手了一家旅游公司,开始自己做事了。”
“嗯……自己做事好,锻炼人,”海珠爸爸点点头:“不过,海珠这孩子做生意没什么经验,你要多指导她……做生意,开公司,叔叔觉得呀,这海峰和海珠都比不上你呢,你看,你在宁州开公司的时候,做得多好……海峰回家就和我们谈起你的事情。”
海珠爸爸的话,让我听了如坐针毡,心里暗暗惭愧。
“海珠接受新事物很快,我们会好好做的。”我说。
“这钱赚多赚少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学知识,长经验,对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这在外面做事情,做人比做事更重要,先做人,再做事,这是一个原则。”
海珠爸爸的话语重心长,我认真地点点头:“叔叔,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我和海珠海峰都会好好做人的。”
“我们家和你们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家,我想,我和你爸爸妈妈都是一样的心思,我们不要求你们有多大出息,赚多大钱,出多大名,只要平平安安,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过老百姓正常的日子,也就满足了。
“小克,记住,做生意,该赚的钱就赚,该拿的钱就拿,不该赚不该拿的钱,就是一座金山,我们也不要,咱们赚的花的,必须都是良心钱……你们在外闯荡的年轻人,尤其要记得这一点。”
我郑重地点点头:“嗯……叔叔说的对!”
聊了一会儿,海珠妈妈弄好菜了,招呼大家一起入座。
海珠妈妈弄了一桌丰盛的菜,我和海珠爸爸一起喝了白酒,其他人喝红酒,老爷子酒量不错,和我连干了好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亲戚们散去,海珠和她妈妈又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说话,我和海珠爸爸又在客厅里闲聊。
半天,海珠和妈妈出来了。
我看着海珠和她妈妈亲密的样子,心中一动,对海珠说:“海珠,要不你今天就在家里住下,陪陪叔叔阿姨,等过两天,我再来接你……”
海珠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好呀,我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想说,又怕你不高兴,嘻嘻……既然你说出来了,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笑了:“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我今天就真的在俺娘家住下了哦,你回头和你爸妈说下哈……”海珠高兴地说。
“嗯,行,没问题!”
海珠爸妈笑呵呵地看着我和海珠说话,脸上荡漾着开心的表情。
我然后又在海珠家坐了一会儿,和海珠爸妈又聊了半天,然后告辞出来,准备坐车回家。
刚下海珠家的楼,看见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正停在跟前,那司机正坐在驾驶座位靠着后背打盹。
我走过去,伸手敲了敲车窗,司机惊醒了,忙坐起来,冲我笑了下,摇下车窗。
“你一直没走?”我说。
“是啊,我等着送你们回家呢!”司机看了看我身后,说:“易先生,就你自己走?”
“是的,就是我自己!”我边说边上车:“走吧!”
司机开车就走,走了两条街,我突然发现路线不对,对司机说:“喂——伙计,这路线不对!”
“易先生,我现在要送你去一个地方!”司机说。
“什么意思?”我说。
“我接到的指令是如果你和海女士一起出来,就送你们回家,如果你自己出来,就带你到这个地方!”司机说。
“哦……”我笑了:“伙计,你觉得你能把我带过去吗?我要是不去,你觉得你能让我听你的吗?”
司机满脸堆笑:“易先生,我是拿人家钱替人办事,您大人大量照顾我下面子吧,就成全我吧。”
其实我刚才那话是故意敲打试探司机的,司机的话其实正中我下怀,我正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一直做好事学雷锋,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说不定我就能见到那个幕后的人。
我于是笑笑:“那我就成全你,走吧!”
车子很快直接开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司机在酒店大堂门口将车停下,如释重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