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愣愣的硬是没有半点反应。比起其他人,村长还是十分镇定的,拿着有着老人手印的纸张,送到凌红面前。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那时候只说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而在她走的时候你回来了,那么这份遗嘱就算生效。”
凌红怔怔的看着那张不大的纸张,上面的黑字她看的清清楚楚,然后那抹红色的手印却刺痛了她的眼,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只是觉得老人可怜,所以回来送送她,毕竟老人的恩惠她铭记于心,每年都会来探望她几次,而在出远门之后探望的次数减少了,但过年回来的时候还是少不了来探望她,每一次也都尽心尽力的照顾老人,只为报答当年的恩情,因为她一向低调,就算来和其他人也没什么接触。可是,对于自己的付出,凌红一直都觉得是微不足道的,虽说老人的恩情也没有那么伟大,凌红却只是想着要对老人好一些。凌红突然想到,曾经老人提到过说等她走了,就把田地留给她,那时候她只当老人开玩笑听听就算了,没想到会是真的。
相比凌红,朱慧珍也诧异不小,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过她并没有感到高兴,和凌红一样,她更多的还是震惊。
而比起其他三个表舅和表姨,大表姨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渐渐突口而出,引来不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更有人对大表姨的抗议感到不满,谁都知道老人在世时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死后却来争家产?这就是报应,所以老人死后宁愿把东西留给一个远亲也不留给他们分毫,只因为他们从未尽过孝道。
“也不想想你妈为什么不把东西留给你们,好意思在这里骂什么人?”一名大娘实在看不过去站出来指责,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尽管近几年凌红来时间不多,但每一次大包小包不少,甚至老人家里很多新家具、电器都是她添置的,知道的人很多,只是对凌红有些陌生罢了,谁让她每次都几乎不怎么露脸,这一闹,就算不知道也难。
被这么一说,老人的四个儿女脸色尤为难看,尤其是大表姨,用一种近似怨毒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凌红,就好像似乎要把她看穿一个洞出来。
因为这两年外出打工的人逐渐递增,所以有不少田地闲置,可老人有几块比较肥沃的稻田,离小河很近,是不少同村人眼中的‘肥肉’,因此,当老人把这些都给凌红的时候,说是不眼红是不可能的,不过比不上老人的四个儿女就是了,怕是后悔莫及吧?又或是就算老人还在世,他们是不是能恪守孝道还是个未知数。
“凭什么吗?凭什么我家里祖辈留下来的东西要给一个外人?”大表姨再次嘶吼,若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她早就跑上前来给凌红一个耳光都不奇怪。
其实,他们的不敢是有道理的,其他人先不说,这个大表姨就是嫁给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自然就更想得到老人的土地,小表姨则是嫁到隔壁村的,另外两个表舅,一个是搬到县城,另一个则是在村里建了房子。土地什么的谁也不会嫌多,就算放着给人家种都还能有些收获,可一旦这些都是别人的,谁会不眼红呢?
“我同意,村长,我祖辈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一个外人呢?就算是我妈离得遗嘱,但好歹是我们王家的东西,怎么能仍由她的片面之词就把这些给外人?”和大表姨相反,小表姨是一个精瘦的女人,看上去多少有些小聪明的样子,在做人方面倒是比她姐姐要娴熟点,不过这些还是表面,否则老人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是,再说了,就算你是村长也不代表就有权利立下遗嘱,更何况我妈她字都不认识几个,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写的。”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男人马上附和,他是老人的小儿子,四个子女中最小的。
这时马上就有一个中老年妇人抱不平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村长瞎编唬人的了?就算唬人,村长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凌红?而且就算唬人怎么就不唬给自己人?”
“说得没错,村长怎么可能骗人?你们自己不守孝道就罢了,还把罪名推给别人,让我说,幸亏你们妈没让你们继承遗产,你们妈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才会得不到善终。”又一个妇女同样叫出声来。
“说得对,如果你们稍微知道孝敬点自己妈又怎么会得不到一点东西?别说她生病你们每一个出来照顾,就是逢年过节你们又有谁送过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你们两个……”人群里又一个大娘站出来,直指老人的两个儿子:“别说为人子女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们两个做儿子又做了什么?稍微能独立就马上和自己的妈撇开关系,好吃的好喝的都自己藏着,你们妈好不容易含辛茹苦、不舍得吃喝把你们养大,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对,说的对。”
一个接一个的附和声和指责随之而来,本来很多人就内心抱着不平,不想这个时候说什么, 如今留下来的都是些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曾受到老人帮助的人们,毕竟老人在世的淳朴和能干、善心赢得不少人心,走后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到她不得善终呢?所以,老人的这些儿女所说的话完全是将他们一直极力忍耐的心情给爆发出来了,自然就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你,”一名大娘指着有些面目可憎的大表姨,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指责:“你就是在同一个村子,逢年过节自己家里大鱼大肉也不舍得给自己妈送上一口,她最后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你又来看过几回?又那一次不是冷嘲热讽?还说什么希望她早点死去,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说着,大娘竟然是眼眶通红,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越说就越恨,眼角无意中撇到墙边的一把扫帚,想都没想就冲上前抄起扫把就朝大表姨挥过去。人们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更别说那位大表姨了,根本就没想到会真的砸过来,硬生生的挨了好几下,挥扫把的大娘已经有一定年龄了,至少比朱慧珍年长一些,她边打边斥责,旁人一个都没上前阻止,一时间大表姨竟被打的抱头鼠窜,十分狼狈。
凌红愣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毕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甚至有人叫好,而她的那位小表姨和小表舅可能也被这种情况吓懵了,硬是沉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
“造孽啊,人才刚下葬,尸骨未寒儿女就开始为遗产争得脸红脖子粗。”一名年迈的妇人情不自禁的擦拭着眼泪。
“够了,都别说了。”村长适时开口,待人群都安静下来后,他又转向大表姨,冷着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王氏子孙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还有你们,”说着又转向莫不吭声的其他三人:“本来我们也不想让你们再到我们村里来,但怎么说逝者都需要子孙送终,如果再继续吵闹,别怪我们采取手段把你们赶出去。”
村长就是村长,说话威严十足,场面就这样被他控制了下来,尽管还有人不甘,可村长都已经放话了,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撕破脸。
就在凌红正欲开口的时候,村长这个时候再次转向她:“凌红,不管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为了达成她的心愿,虽说把我们王氏子孙的田地交给一个外人我也不认同,可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不想让她走的不安心,所以你有权随意使用这些土地。”
原本想说的话,被村长这么一说就又被咽了回去,凌红只能无奈的接受,对她而言,自己家里土地现在都人打理,又多了一些就更不言而喻了。
最后,老人的四个儿女都愤愤离去,村里的人也都各自回家了,也因为这么一闹,打乱了凌红他们原来的计划。待人们都离开之后,凌红留下了村长,事实上村长也像是有意留下来,所以一直都没走。
“有什么话就说吧。”村长是个颇为精明的人,一眼便就看出凌红有事相求,所幸大方开口。
凌红歉然的笑了笑:“那些土地……”
“从现在开始那些土地就是你的,所以说话不需要那么客气。”
“不,我是想说,你看,我现在一直都在外地工作,而且我妈也和我一起,对这些土地实在照顾不过来,所以请村长帮忙,问问看有没有人种,我可以无条件让他们使用。”
村长眼睛一亮,凌红的委托无疑是好事,还确实真有那么几家土地不够用,他留下来也是为了这事,没想到凌红会提起,当即就对看似比较评议竟然的凌红再次感到刮目相看。
“哪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别说没条件了,就是收租什么的也是应该的。”
凌红摇头:“收租什么的就免了,这些都是二姨婆留下来的,我只是不想就那样放着荒置,我想二姨婆泉下有知也会这么做的。”
村长连连点头,实际上他一直都很看好凌红,对凌红他自然是不陌生的,虽说当初遗嘱上的受益人是凌红的时候他多少感到不自在,可眼下凌红的行为完全抵消了他内心的疙瘩,痛快的就同意了,并表示一定会交给那些善于打理的人,凌红这才放心的和朱慧珍一起离开了。
本文来自看書罓小说
:
第61章 过往()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时,因为久未住人,所以未免有些灰尘,由于老人遗嘱的事,折腾了不少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于是凌红和朱慧珍联手稍微把卧室打扫一下、烧了开水洗了个澡就睡了,明日的事自然就明日再处理。
凌红一家回来的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尤其是对凌红的归来引起不小的骚动,曾经被许多人看不起的凌红,眼看着一年比一年好,自然引来不少人的眼红。家里条件上去了是其一,现在凌红竟然有能力把一老一少也给接到大城市里,当下就成为不少人的话题,想当初那些对他们一家冷嘲热讽的人现在都直夸凌红有出息。
用凌红自己的话来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都只有自己知道,而在家里,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被传得众所周知。凌红从来都不是记仇的人,那也只是针对自己,倘若对朱慧珍不敬或是对小虎指指点点的话,她一直都放在心上,本着井水不犯河水,你对我怎么样我自然就对你也怎么样,就拿刚离世的二姨婆来说,她对凌红一家的好,凌红用了百倍偿还。
相反,凌红可以接受人们的冷嘲热讽,倘若犯到她头上的话,她自然也不会逆来顺受,就好比曾经,那时候凌红的父亲已过世多年,稻田里干旱需要放水,朱慧珍就作沟引水,谁知道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就看见沟被人堵上了,根本不用去查是谁,因为那人就站在那里,明目张胆的挺胸叉腰指着朱慧珍说谁让他们家没男丁,这话虽然是后来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但凌红不乐意,要不是朱慧珍拦着她必定找上门和人家理论,最后,凌红亲自每天监督,虽然也受到对方的嘲讽,可还是坚持了下来。
直至成年,凌红根本就没考虑就答应了说亲,说不上满不满意,好歹是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别说,因为是同村的人,对方还真的帮了他们家不少,那人还是独子,竟也没嫌弃凌红他们一家,当即就挑起了两家重担,对凌红也不能说不好,总之有好吃好喝的都是给了凌红,弄得不少人开玩笑的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没错,这个人就是小虎的父亲。
对于小虎的父亲,凌红最终都无法确定是否有感情,只知道对方待她真的不错,所以才会同意订婚,打算来年结婚的,只是好景不长,谁知道一场意外人就这么没了,男人家里本来还对凌红家有些不满,奈何男人在中间调解所以就收敛了些,可男人这么一走,对方家里便理所当然的将所有责任推到凌红头上,说什么她们娘女俩都是扫把星,克夫命,不但取消了亲事,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但对外逢人就少不了一番诋毁,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加上凌红本身长得不错,就直接把凌红当成‘狐狸精’了,而且还不离口。
那段时间凌红和朱慧珍几乎成了全村的话题,负面的,有如过街老鼠般,更别提那段时间对凌红她们来说是怎么样的煎熬了。不是凌红大方什么的,没有对男人的家里做出任何半点的反抗,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只有凌红自己知道,她这是亏欠了男人。
男人走后没几个月,凌红就被检查出有身孕,本以为男人家里会回头承认凌红的身份,谁知对方家里再次用这件事来诋毁,甚至加油添醋,怎么都不承认凌红肚子里的孩子,还说什么是凌红和别的男人有的野种,至此,凌红对男人家里再无半点情分和愧疚,直接把他们当成陌生人,只是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
在乡村,没有结婚就有了身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虽说凌红之前有订过婚,上过门,怀孕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对方走了,自然就落下话柄。朱慧珍曾劝过凌红把孩子拿掉,要知道凌红那时候还年轻,又没结婚,拿掉孩子也不算什么,虽然舍不得,可保住名节要紧,奈何凌红只说名声早就被诋毁,名节又有多重要?打掉孩子就是一条人命,还不如生下来。
在小虎出生的时候,凌红和朱慧珍的日子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因为不招人待见,少了凌红不说,朱慧珍又要抽时间照顾凌红,家里的庄稼几乎仅一家人的糊口,萝卜青菜,荤菜一样都没有,更别凌红坐月子需要进补,家里唯一两只母鸡,一直都是用来过年的,无奈之下朱慧珍只能用来给凌红进补。
在凌红实在没有奶水的时候,朱慧珍只能去野生湖里抓鱼,弄来几条野生鲫鱼给凌红炖汤,这样的日子就好像是过一天是一天,可以得到帮助的人又寥寥无几。最终,在小虎三个月的时候,在外打工的八婶夫妇临时回来,凌红稍稍打听了一下就咬咬牙把小虎交给朱慧珍,自己出去打工,三百块钱的路费是卖掉一些家里不常用的东西和东拼西凑的。
说起来,凌红也算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有个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经历多年的大城市生活,让她把原有的个性收敛了不少,好在这些年凌红的努力显而易见,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直到现在,几乎成为全村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对此,凌红在经历岁月的洗礼后只是笑而不语。
这不,才刚回来就有人来串门了,若放在以前的话,是绝对不会正眼看她们一家的二婶,还是嫡亲的。
“哎哟,收拾的挺干净的啊,还想说你们才回来打算来帮忙呢。”二婶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还是那种一看就知道特别斤斤计较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环视着被凌红和朱慧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子,还不忘这么说了一句,一表自己的诚意。
“怎么好麻烦二婶呢,请坐,小虎,倒杯水来。”凌红用在工作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职业笑容招待这位二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热情,可凌红知道,她只是把这位二婶当做普通人,一个陌生的客人般。不是凌红无情,实在是对这位亲人她无法热情,这位二婶过往的行为实在让人心寒,不但没有在她们家落魄的时候帮忙,甚至还会落井下石,换做一般人估计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何况还端茶倒水。
“哎呀,小虎都长的这么大了,长的真好,还这么乖,长大一定很有出息。”二婶笑的合不拢嘴,就像是说自己的心肝一样。
无事献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