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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她,让她回家疗伤。并且,派兵全天把守‘玉’府,‘玉’家所有的人有任何的事情,都必须向你报备,否则,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此,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控制‘玉’府了。”
松田青木坚定的目光落在宫崎纯一郎的脸上,宫崎纯一郎苦恼而呆滞的脸上一片茫然。
‘玉’府东小楼正堂,越‘女’在不停的大呼小叫,紧张的唠叨,“于大夫,您慢点啊!您轻点啊!小姐,您疼不疼啊!呀!轻点啊!”
原因是,于逢‘春’认为如果要治好我的脸,必须把已经结疤的伤口重新挑开,再内服外敷方有治愈的可能。也幸亏伤口没有感染化脓,所以还有得救,至于能救成什么样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越‘女’,我饿了。”我找了个借口想支开越‘女’。
“小姐,您等一会儿吧?”可是,越‘女’却没有被我支开的打算。
“越‘女’,你在这儿,于大夫都不会治了。”我只好实话实说。
“哦,奴婢给小姐端吃的去。”越‘女’极不情愿的嘟着嘴退了出去。
耳根总算清静了,我温和的对于逢‘春’说,“于大夫,您别介意哦。”
“不会的,姑‘奶’‘奶’,咱们开始吧!”
于逢‘春’对着我憨笑,然后,开始用消过毒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挑破我伤口上的疤,重新清理伤口,图上‘药’膏。
“姑‘奶’‘奶’,我每天都会来给您换‘药’,另有内服的‘药’方,我已经‘交’给越‘女’了,您最好尽量不要出‘门’,如果必须出‘门’,要带上面纱,防止伤口沾上灰尘。”于逢‘春’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轻声的嘱咐着。
“出‘门’?呵呵呵,您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现在的‘玉’府已经不能够自由进出了吗?”我站起来,缓步走到‘门’口。
“您是说‘门’口的日本兵吧?”身后响起于逢‘春’担忧的声音。
“嗯,美其名曰保护,其实是监视。”
“他们、他们到底要怎样?”
我回身面对于逢‘春’,平静的笑了,“不知道,反正不是为财就是为人呗。”
“姑‘奶’‘奶’,您要小心啊!”于逢‘春’的神情焦虑而无措,他能够做的实在有限。
“您放心,一时半会儿的,我还死不了。”
送走了于逢‘春’,我独自呆在东小楼正堂,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再踏入此地半步。但是,今天,我还是来了,因为要将脸上的伤瞒住无痕姑母。我将最近家里外头发生的一切事情千方百计的瞒着无痕姑母,我怕她会经受不住,我更怕我会失去她。好在,无痕姑母专心礼佛,几乎整天都呆在佛堂里,自从,我的脸上带伤以来,我总是会挑掌灯后就寝前去给无痕姑母请安,她似乎没有看出来。
越‘女’端着茶盏糕点走进来,一边服‘侍’我吃茶点一边看着我的脸,泪水汪汪。
我莞尔一笑,“傻丫头,我没事,你别伤心呀!”
“您也太不爱惜自己了,瞧瞧您的脸……呜呜。”我越说自己没事,越‘女’就越哭得伤心。
“别哭,别哭呀,当时情急也没有多想,我保证下次不敢了。”我只好好言相劝。
“啊!您还想要有下一次啊!”越‘女’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奴婢不管您是什么意思,反正从现在开始,您去哪儿我去哪儿!”越‘女’斩钉截铁的说着,不容我分辨。
“好,好,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别哭了啊!”越‘女’听着我的保证,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拼命的点着头。
“关总管将于大夫送回府了吗?”此时兵荒马‘乱’的,我有些担心。
“回小姐,关总管特别派了两个会武功并且聪明机灵的小厮护着于大夫回府的,关总管还为了接送于大夫方便,特意包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这些天都住在咱们府上。”越‘女’详细的禀报着。
“嗯,他做事总是很妥当。”我点了点头,站起身子。
“小姐,一会儿奴婢为您抓‘药’去,您就在房间里,哪儿都别去,好吗?”越‘女’不放心的唠叨着。
我扶着越‘女’的手,走出东小楼,“好,我哪儿都不去。”
我的听话乖巧换来了越‘女’脸上久违的笑容,如同暴风雨后天空升起的彩虹一般,珍贵而耀眼。
‘玉’府西小楼,我的卧房里,在越‘女’的盯视之下,我乖乖的把一整碗的苦‘药’汤子喝得一滴不剩。
“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坏了可不好。”用清水漱过口,我轻柔的对已经‘欲’言又止好几次的越‘女’说。
“小姐,您看。”
越‘女’紧张兮兮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红不红黄不黄,已经看不出样子的绣囊,
“刚才,一个乞丐塞给奴婢的。”越‘女’对我低低的耳语。
“一个乞丐之物也值得你如此神神秘秘的。”我不以为然,有些失笑。
“小姐,您看一看里面的东西。”越‘女’有些着急的催促着。
我斜瞪了她一眼,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我拿过绣囊,漫不经心的打开,一件‘精’雕细琢光华流动的‘玉’弥勒佛映进我的眼眸。我腾地站起身子,脚步凌‘乱’的走到窗前,痴痴的仔细查看。我的双手抖得厉害,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用力的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我用力的呼吸着,慢慢的睁开眼睛。没错,是!越‘女’认识我更加认识。
“那个乞丐呢?”我将‘玉’弥勒佛紧紧的合在掌心,护在‘胸’前,急切而慌张的问。
“还在府外,奴婢带不进来。”越‘女’小心而低声的答。
“让关起远派人保护好,问清楚,来回我。”
“是,奴婢明白。”越‘女’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越‘女’回来了,
“小姐,乞丐只是说他知道老爷的下落,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好,”我站起身子向‘门’口走去,一边戴上面纱,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关起远留在府里,你跟我走,不论真假我都要去看看。”
我打开房‘门’,却听到越‘女’说,“不,小姐。奴婢留在府中,让关总管随您去。”
我站住,回头认真的望着越‘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关起远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保我周全。我和关起远带着四名小厮站在‘玉’府前院的西角‘门’边,从敞开的‘门’望出去,‘门’外两侧各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我在静静的等待,果然,只一会儿,宫崎纯一郎带着一小队的日本兵出现在‘门’外,与我隔‘门’相对。
“为什么不通知我?”宫崎纯一郎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空旷的院子里。
“自然会有人通知您,我何必‘操’心?”我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一定是不急不缓的,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急得火上房了。
“我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不能去。”宫崎纯一郎面无表情的命令。
“我现在就要去,不然,您就杀光我的全家好了。”我隔着‘门’与他对视,绝不妥协。
“你、你……好吧,走。”最后,还是宫崎纯一郎让步了。
基本上,我已经了解宫崎纯一郎的脾气秉‘性’,知道如何与他打‘交’道。一方面,宫崎纯一郎是个内心没有完全长大的大男孩儿,会任‘性’会闹点小脾气,但,也会心软也会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宫崎纯一郎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嗜血会狡诈贪婪,犹如野兽般狠狠的咬住你的喉咙,直到你失去一切反抗的力量。与他打‘交’道,两方面都要考虑到,绝对不能忽视任何一面,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两辆汽车开了很久,我从来不知道北平的地界有如此之大,我也从来不知道北平有如此偏僻的小山村。车停了,前面没有路了。我和关起远带着四名小厮,宫崎纯一郎只带着两个日本兵,随着乞丐走进了山坳中的小村庄。
黄昏鬼魅的落霞里,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焦土黑灰,倒塌的土墙上,塌陷的房屋里,树上路边山间,躺着卧着半躺半卧着一具一具辨不清数不清的尸体,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入泥土之中,汇成了一条黑‘色’的河流。我似乎永远都无法对血腥味免疫,我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反胃恶心,我强忍着,我不能呕吐。如果我呕吐,是对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的不尊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和的说,“起远,去把他们葬了吧!也算入土为安。”
关起远对跟在身后的四名小厮低声吩咐,四名小厮转身走开。
“我的人也可以帮忙。”宫崎纯一郎如同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的兴奋,对身后的两个日本兵挥了挥手。
“不必,别用你的脏手碰他们。”我厌恶的斜视着他。
“我杀了你!”
宫崎纯一郎被我兜头一盆凉水浇的发怒了。关起远无声的把我护在身后,星子一般闪亮的眸子毫不畏惧与宫崎纯一郎对视着。
“小姐,关总管,真的是你们啊!博文,博文啊!咱们有救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呐喊止住了宫崎纯一郎拔刀的动作。
“莫言,我父亲在哪儿?”
我穿过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直接冲到了莫言的身边,我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莫言反手拽着我,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父亲面前。父亲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块儿‘门’板上,‘门’板旁边跪着我和领路的乞丐。
“起远,起远,快!”我慌里慌张的岔着音儿高声喊道。
关起远冲了过来,二话没说,背起父亲向外跑去莫言也跟了过去。我和乞丐依然跪着,宫崎纯一郎走过来,架着我的胳膊要扶我起来,就在他扶起我的一霎时,我的右手狠狠的打在他的左脸上,毫无防备的他着着实实的被我搧了一记格外响亮的耳光。
“啊!”
恶魔被‘激’怒了,他甩开我,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向我劈下来。
“我杀了你!”
恶魔在怒吼着。我镇静的站着,没有后退半步,瞪大了眼睛,心底涌起一丝丝的喜悦迎接即将到来的死神。然而,刀光从眼前闪过,刀却没有劈在我的身上,乞丐挡在我的身前,他用双手接住了刀。但是,由于这一刀的力量过大,刀刃最后还是落到了乞丐的左肩上。
“啊!”
乞丐发出了一声如同野狼一般的嚎叫,继续攥紧刀刃,宫崎纯一郎用力拔了拔,刀身依然在乞丐的手里纹丝未动。我越过乞丐用力的抓住宫崎纯一郎握刀的双手,
“你杀了我吧,不要伤害他。”我扭头对着乞丐大喊,“你快走,走啊!”
乞丐没有动,宫崎纯一郎也没有动,两个人如同在旷野中遭遇的野狼,彼此仇视彼此对立,彼此要毁灭对方,随时准备用最尖利的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
496。第496章 :认罪()
“宫崎纯一郎,你不是一直向我标榜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吗?你不是一直对我炫耀你作为军人的优秀吗?难道,你的荣誉你的优秀就是对一个手无寸铁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乞丐痛下杀手吗?你说啊!你回答我!”
我站在他的面前,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对着他的耳朵不顾一切的喊叫着,希望能够唤回他一点点的理智。 。
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宫崎纯一郎狂笑着一只手松开刀柄,一脚踹开乞丐。
“我是一个堂堂的帝**人,真正的武士,我不会和一个乞丐对决的。他不配!”
宫崎纯一郎轻蔑的斜视着倒在地上的乞丐。他收回刀身,用手帕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扔掉手帕,将刀身‘插’回刀鞘,一系列的动作做得轻松利索。
我跪在乞丐的面前,撕开了我的棉衣外套,用撕下来的棉‘花’布头为乞丐的双手和肩膀止血。我跪在地上,背对着宫崎纯一郎,声音低沉而清晰,
“你认为是他不配吗?你错了!是你不配。”
“别想再拿语言来‘激’怒我。我们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理智已经回到了宫崎纯一郎的头脑里,他对我自大的吹嘘着。
“哈、哈、哈哈哈……”我站起身子面对他,无所顾忌的狂笑着,
“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你们不过是一个叫秦始皇的疯子想寻求什么海上仙方,想长生不老所派出的三千童男童‘女’的后人,优秀?可笑!”
“你要认清事实,现在是我们在统治你们的国家,你们国家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你们国家的老百姓也个个都是当顺民当奴隶的材料。”宫崎纯一郎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趾高气昂的对我说着现实。
“认不清事实的是你们,我们的民族血脉里流淌的是五千年生生不息的尊严,五千年的尊严会使我们永不会向强权低头,我们会为保持我们的尊严而付出一切代价,永不回头,绝不后悔。”我双手握成了拳头,愤怒的瞪视着他。
“你们的国家如此落后贫穷,我们来帮助你们建立一个(大)东亚的王道乐土,不好吗?”宫崎纯一郎忽然转换了一种方式,开始和颜悦‘色’循循善‘诱’。
“你们可以帮助我们增长见识增进科技,但是,我们不需要你们来到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奴役我们的百姓。”我迅速掩藏起愤怒,语气开始变得平和而坚定。
“强者就应该统治弱者,弱者就应该顺从强者的统治。这个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适者强,而强者生存。”
“禽兽逻辑,我们是人。人生百年,乐少苦多,何异禽兽,气节而已。”我‘挺’直了脊背,高昂着头。
“气节?我可没有看到你们的身上有什么气节!”宫崎纯一郎扁了扁嘴,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不以为然。
“宫崎纯一郎,你记住了,你会看到真正的中国人,你也会看到中国人身上真正的气节。( 》》》)”
因为,在内心深处,我相信,我始终相信我的国家我的民族,相信我们最终会战胜一切灾难赢得自由。
宫崎纯一郎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我的手,直直的瞪着我的眼睛,低沉而清晰的对我说,“我说不过你,但是,这一巴掌的帐我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我亦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回府的路上,莫言一直神经质的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神散‘乱’而茫然,不停的小声念叨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我去赶集卖了所有的‘鸡’蛋鸭蛋可以给博文请医生治病了我心里高兴极了,可是、可是我回来家就没有了博文也不见了,我、我、我找到了博文可他不理我他躺在那里不理我。为什么?怎么会?我不明白,他是生我的气了吗?不、不会的,他从来不对我生气的。为什么?怎么会?为什么?怎么会?………”
莫言一直神经质不停的重复的念叨着,直到她看见‘玉’府高高的‘门’楼和那两扇醒目的红漆大‘门’的时候,她奇迹般的停止了,清醒了。
经过于逢‘春’大夫的全力救治,父亲得以续命,但,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偶尔睁开眼睛也还是神志不清。莫言和乞丐一直守护在父亲‘床’前,不曾离开半步。父亲回府的事情,我没有瞒着无痕姑母,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