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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她甚至还用上了许多人类女子在情急之下都会使出的“招数”、也可能算是最烂的“招数”——她张开嘴,一口,狠狠地咬上了我的手腕。
我有些吃痛地稍稍松了松手。见她如此这般的崩溃,我的心里,五味陈杂,真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这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无耻的偷窥者角色,暗地里关注着小婉滢的一举一动。即便是在她杳无音讯的那三年间,她的一颦一笑,也会不时地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如此清晰,仿若咫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在寻找的是秦雪鸢,可心里想的,却一直都是我的小婉滢……
就在前几日,她终于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性情已大变,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让我仍不禁暗自感谢上苍,总算又让她回到了我的身边。
她现在骂我、咬我,却也只是因为想救她的爹爹,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她口中的这个混蛋,才是她真正想要找的人。
我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如果不是它,小婉滢会不会相信我才是真的幻月?但如果不是它,小婉滢也就会看到,她一心记挂着的“爹爹”,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
我黯然收了手,手腕上,是一个清晰的带血牙印。
“咳咳……”
重获新生的冒牌货再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周遭的空气。
“爹爹,爹爹,你有没有怎么样?”
那家伙喘得厉害,连气都还没喘匀,只得挥了挥手,没有回答小婉滢的话。
“呵——”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就真的这么确定,他是你的爹爹?”
“废话,他不是,难道你是啊?”
小婉滢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看她焦急而又温柔地轻抚着冒牌货的后背,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不,有名,它的名字,叫做嫉妒。
我的双手,藏在袖里紧握成拳,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是我又如何?我……不行吗?”
“呸!就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你也配做我爹爹?”
我看向漠尘,感谢地冲他微微一笑——幸好,有他在;幸好,有他的面具在……
漠尘踱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凑到我耳边,低声对我说了句“节哀”之后,便走到一边,帮着小婉滢将那冒牌货扶起,并将他安置到了椅子上重新坐好。
冒牌货基本也已经把气喘匀了,他轻轻推开小婉滢拍着他后背的手,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小婉滢显然还是很担心,满心的忧虑全写在了她那双墨黑色的眸子里。她对他的关心,几乎让我嫉妒到抓狂!
“爹爹,你怎么样了?”
该死的冒牌货,才刚死里逃生,那欠凑的笑容就又爬了上来。他笑着对小婉滢说:“我没事,放心吧。”
然而,他的一双眼,却始终盯着我,说完这话之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对之前那场景的解释:“他不过就是想杀我而已。”
不出我所料,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疑,小婉滢当即拍案而起,操起桌上的杯子就朝我砸来。我相信,要是此时她的桃木剑还在,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朝我刺来。
我微微一侧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她的突袭。
漠尘连忙起身,按住小婉滢欲图再次发动“攻击”的手,说道:“姑娘先别冲动,一场误会而已。”
“误会?”
是,小婉滢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单纯的,但这并不表示她是真傻。对于漠尘的这番话,她当然不可能会信,更何况是要她质疑她“爹爹”所说的话……
小婉滢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的解释,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漠尘向我使劲使眼色,我只是兀自倒了杯茶,悠闲地喝着。
我唯一的朋友、我未来的妻子、我最怜惜的“女儿”,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到齐了,这一刻,我还要什么不满足的?
唯一要说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茶凉了。但也总好过心凉。
漠尘家的茶杯都很小,用他的话来说:“茶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不过对于你这种粗人来说,似乎是没什么区别,所以啊,我也懒得跟你说太多关于品茶之事,即使说了也无疑是对牛弹琴。”
这世间确实有着太多我所不能理解的事。譬如说,我当初是以何种心情面对死亡的?譬如说,冥主那老不死的跟我打下这个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譬如说,为什么我要娶的人竟会是她秦雪鸢?再譬如说,我的小婉滢,为何要用这种仇视地目光看我……
“喂,姑奶奶在问你话呢!”
许是太久没等到我的回答吧——也是,虽说漠尘的茶杯确实小,不过我似乎也喝太多杯了,以至于连自己脑中的思绪似乎都已经被茶水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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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第419章 :资格()
小婉滢很是不耐烦地催促着我的回答,但我依旧只是继续喝着茶,一直到壶内的水一滴都不剩,我也只是半举着水壶发呆。
“小月月。”
漠尘轻唤了我一声,我没理。
接下来,我便听到了他的叹气声。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也罢,一句“误会”本就是出自漠尘之口,接下来就继续由他去自圆其说好了。
“其实昨天小月月会将你救回,也是因为这位……嗯……你的‘爹爹’……也是因为他的指引,才遇到了昏倒在地的你,然后便将你救了回来。所以,小月月就一直以为,他便是袭击你的元凶,于是就发生了刚才你所见到的那一幕。”
我不知道漠尘这话是他为我辩解的说辞,还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对于我来说,这话无疑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怎么就蠢到这种地步?怎么就没怀疑过,让小婉滢变成现在这样的,可能就是这冒牌货?!
我猛地抬头,还悬在半空中的壶也因为我的突然撒手而重新坠回到桌面上,壶盖与壶身的碰撞,发出了一声无预兆的清脆声响。
我听到小婉滢轻声的“啊”了一下,可能是被这声响吓到了。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只是死盯着漠尘,有些迫切地想要向他求证自己的猜测。
漠尘可能也感觉到了我注视他的目光,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复又微笑着回头看向那冒牌货:“我说的没错吧?当时,你确实在场吧?”
“爹爹?”
小婉滢有些迟疑地叫了那冒牌货一声,想要从他那儿得到确切的答案。
我突然感觉很不爽!难道我和漠尘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难道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冒牌货吗?
还好,这厮倒也没有要刻意掩饰的意思,面对小婉滢的质疑,他居然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了!
不过,我也还是太小觑他了,他丫的就是个演技派!瞧瞧那无辜的小眼神儿,都快滴出泪来了,混蛋!
他楚楚可怜地……没错,就是楚楚可怜……他楚楚可怜地看向我的小婉滢,用柔到几乎可以击溃所有人心理防线的声音说道:“我当时确实在场。不过,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击晕你的,是幻月山那群为非作歹的小妖。”
当时我就暴怒了!
我一掌拍在桌面上,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伴随着桌子散架、木材倒地的轰然声,还有漠尘痛心的叹息声,我指着那混蛋的鼻子就吼来起来:“放屁!”
我的粗爆行为,导致了一系列不太乐观的结果……
漠尘心疼自己的“百年老桌”就不说了,小婉滢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而最惨的,是秦雪鸢……
她本来在桌边睡得好好的——也可以说是晕得好好的——被我这么一掌,直接就摔倒在地。若非是处于昏迷状态,估计她会疼到痛哭流涕,然后等到恢复行动能力之后,铁定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这些暂且不提,毕竟漠尘在心痛之余,还颇有人性地将秦雪鸢背起,送回里屋安置了。
面对我的暴怒,死冒牌货也不急不恼,只是脸上的无辜表情更甚了,泪眼婆娑的同时,还不忘对着小婉滢说道:“我句句属实。”
“闭嘴!他们根本不像你说得那样胡作非为!他们……”
“他们怎样?”
小婉滢怒吼着打断了我的话。这一刻,她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是我从未见过的莫大的仇恨。
没有了桌子的阻隔,她朝着我一步步逼近,咬着牙含泪对我说道:“他们不是胡作非为,而是丧心病狂!因为他们有着一个更丧尽天良的王!毀我无月楼,杀我众师姐,甚至……甚至连我师傅都没能幸免于难!你说,连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都做了,他们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不是的!”
小婉滢不知道,但是我却很清楚,这些,都是栽赃,有目的的栽赃嫁祸!而罪魁祸首,就在我们面前。只是我说了,她能信吗?
“小婉滢,你师傅的死,跟幻月山的那群家伙无关,跟妖王也无关,他们没有做这些灭绝人性的事情……”
“没有?你怎么知道没有?”这话,是那冒牌货问的。
“我……”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小婉滢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灭绝人性?它们是人吗?既然不是,又何来的人性?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它们的丧心病狂全天下皆知。就在前不久,我还亲眼见过它们吃人!”
我看着冒牌货眼中毫不掩饰的洋洋得意,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入了他的套。
他以我的名义,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甚至还扭曲了小婉滢的心智,然而他偏偏还算准了,豪无证据的我,根本无法在小婉滢面前揭露他的罪行,而且,就算是我说了,光凭他的那张脸,小婉滢也不会信我。哪怕……哪怕是我揭下面具……她或许也不会信!先入为主,便是如此可怕的一种观念。在小婉滢的心里,早已认定了他的身份,而且较我而言,他的温柔,似乎更像是小婉滢一直期许的那个“爹爹”……
那么,我算什么?
这一刻的沉默,气氛看似平静,却也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我们各自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羁绊。
冒牌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只是对我笑脸相迎,就算我再怎么看着不爽,也唯有忍耐。我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打狗也要看主人……对,他是狗,小婉滢是他的主人。所以,我是为了小婉滢,我是为了小婉滢,我是为了小婉滢……”
还别说,这一招倒真挺管用的,不出多时,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甚至还能踩着满地的碎木条,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跟这厮大眼瞪小眼,以笑还笑。
不过我当然也知道,他的微笑背后,铁定又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想要继续坑害我。有一点我很奇怪,我跟这厮无冤无仇的,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对我恨之入骨了?总不会是因为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而我当上了妖王,他却没有,所以他想要报复?不对不对,用词不当了,不能说是报复,如果真的像我想的这样,充其量也顶多能算个羡慕嫉妒恨,所以才想除掉我,将我的妖王位置占为己有。
靠,这可是赤裸裸的某朝篡位啊!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毫不吝啬地送了他一个“呸”的口型,结果他居然还了我一句“谢谢”!
这家伙真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再看我的小婉滢。自从她刚才的那番“义正言辞”之后,她就一直维持一副愁眉紧锁的愁样,眼神里,也是溢满了仇恨的目光。
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同门姐妹。还有她的那个师傅,就算她再怎么不待见我的小婉滢,好歹也还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何能叫她不悲恸?
一想到这儿,我就又来气了。这该死的冒牌货,如果仅是为了栽赃,是否也太过残忍了?需要用如此多条人命来作代价吗?
于是,我刚压下去的火,又上了心头。才松开没多久的双拳,再次握紧了起来,甚至还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这时,小婉滢突然“咦”了一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回过头,却见她正看着我,顿时觉得有些茫然若失——这种眼神,我是有多久没见过了?如此纯净的目光,也只有我的小婉滢才能流露得如此自然。
我甚至天真得以为,我的小婉滢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不过,我心底的兴奋之情,还都未来得及衍生出来,就已被扼杀在娘胎里了!
小婉滢在看了我片刻之后,说道:“听了我刚才的话,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那群为非作歹的妖孽,确实该死?”
“诶?”
这话,简直问得莫名其妙,我是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了,还是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了,居然让她问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我不解地看向小婉滢,她没说话,只伸手指了指我紧握的双拳。
!!
敢情她是听到我手骨“咔咔”作响的声音才回过的神,还误以为我是在替她打抱不平……我的好女儿诶,你到底是有多单纯啊?
算了,姑且顺着她的意思吧,我要是继续替我的那群小的们辩解下去,估计到最后,会直接悲催到,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让小婉滢对我恨之入骨。那我不是亏大了?小爷我可不干!
于是,我带着满心的罪恶感,说道:“是啊,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确实该遭天打雷劈,简直是要引得人神共愤啊!”
然后,我就在冒牌货不怀好意的笑容下,在心里将自己鄙视了不下几万遍,甚至还似乎真的听到了天打雷劈的声音,引得我背后一阵恶寒。
不过老天还算是比较公平的,我这“不知廉耻”的自我唾骂,换来了小婉滢的笑脸。
她笑着对我说道:“你明白就好。坏人,看来你也不算太坏嘛。”
小婉滢说着,单手抱臂,一只手伸出食指抵着自己的下巴,两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嗯……虽然刚才你那样对我爹爹,确实让姑奶奶我很不爽,但是既然是误会一场,再加上你又如此明白事理,姑奶奶我就大发慈悲,不计你这小人过了。看在你之前确实救过我的份上,咱们扯平了。”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所说的这些用来“原谅”我的理由,怎么看都是我吃亏了吧?
但是,就冲着她这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亏,爷吃了!
“我去看看雪鸢怎么样了。”
小婉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弄皱了的衣服,弯下腰,将脸凑到那该死的冒牌货面前,满腹温柔地说道:“爹爹,我进去看一下雪鸢,你在这儿歇着。”
说完,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继续道:“要是这坏人又想对你意图不轨,你就大声喊……哦,不对不对,要是他又像刚才那样掐你的脖子,你就狠命踹地上的东西,弄出点儿声音来,我马上就来救你。”
我感觉……我似乎有些想要生气了……
“哎呀!”
小婉滢啊小婉滢,你也真够白目的,难道看不出来小爷我额角暴起的青筋吗?居然还要往下说?!
“算了,爹爹,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我还是不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气死我了!
“喂,死丫头,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