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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迹。“我只听说董源的真迹因为战乱的原因已经在这世上散失殆尽了,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样一幅名作出来。”
庾之瑶见沈沅钰如此高兴,也不由嘴角微微扯起,这副画一直珍藏在大内的藏宝库之中,是庾璟年花费了大力气才从元帝手里求过来的。上次庾璟年自从和程先生一番深谈之后,泡妹子的技能点总算点上了几个,懂得了首要的就是投其所好,他千方百计打听到沈沅钰最近在学水墨山水画,这才从大内求了这件画作出来,送给心上人。
现在他和沈沅钰的关系十分微妙,又有几分尴尬,他自己送的话对沈沅钰的名声有些妨碍,所以他只好央求了妹妹来送画。
沈沅钰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幅传世名作,她受了沈昀的熏陶,对于书画艺术慢慢喜欢上了。不是装腔作势,用作人前装点门面的那种喜欢,而是真心的,能从写字作画中产生极大的享受的那种喜欢。
沈昀走之前,她最近作画的时候,觉得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若是不能突破的话,一辈子就永远呆在现在这个水平,难作寸进了,所以沈沅钰才会四处搜寻名画,以求通过观摩大师的作品帮助自己突破。
这个时候庾之瑶送来这样一幅《秋山河道图》,真不啻于是雪中送炭。
庾之瑶松了一口气,“钰姐姐喜欢就好!这幅画放在我那里也是暴殄天物,还是送给钰姐姐好了!”她性子柔顺,送礼的比收礼的还要担心。哥哥求到她头上的时候,她一开始有点不敢答应。不过她一是架不住哥哥的哀求,二是也确实希望沈沅钰成为自己的二嫂。
这才答应了哥哥的请求。
“什么?送给我?”沈沅钰呵呵直笑:“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幅画也可以随随便便换一座大宅子,你说送我就送我了?你这丫头还真是财大气粗!”
庾之瑶不谙世事,听沈沅钰一说登时目瞪口呆,“这画这么值钱吗?”
“自然!这可是董先生的真迹!”沈沅钰笑着逗她道:“还送给我吗?”
庾之瑶想起二哥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咽了一口口水道:“我说话算话,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这要是送不出去,回去二哥肯定要埋怨她的。
“咳咳!你还真大方,你敢送,我还不敢收呢!”沈沅钰笑着刮了刮庾之瑶的鼻子,“我只借你这幅画看两天,看完了我就派人送还给你!”
“别别,你千万别给我送回去了。”庾之瑶双手连摇,那是二哥送你的,你就收下吧。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沈沅钰怎么觉得庾之瑶今天有些心虚的样子。她拉着庾之瑶在凳子上坐下,“之瑶,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庾之瑶被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心虚的不行,慌忙低下头去。
“钰姐姐要问我什么事?”
沈沅钰道:“你怎么知道最近我在搜罗山水画的名家作品?我可从来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而且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你喜欢写字,却不怎么喜欢画画,你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秋山河道图?怎么从前我没有听你提起过?”
庾之瑶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慌乱。支支吾吾道:“是我从前放在库房里,给忘了,叫下人收拾的时候,才翻出来的!想起钰姐姐喜欢,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沈沅钰轻笑一声:“之瑶,说谎可没有你这么说的。《秋山河道图》这么珍贵的作品,换了任何人都不会随随便便扔在库房里不闻不问的。来,告诉姐姐,是谁让你送这幅画来的,是不是你二哥?”
庾之瑶楞楞地看着沈沅钰:“钰姐姐,你你都知道啦?”
沈沅钰心里暗哂:果然是那小子。看来这人是打听了自己的最近频繁派人出去搜罗名画,这才投其所好叫庾之瑶送来一副。虽然手法有点儿拙劣,沈沅钰觉得心里有一丝意外的甜蜜流动。
上一回庾璟年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北燕公主同杯共饮,沈沅钰在心里已经给他加了分。
庾之瑶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也觉得若是二哥喜欢沈沅钰,就应该直接找人来提亲,而不是这样私下里给她送东西。
她却不明白庾璟年害怕的是什么。若是沈沅钰不肯答应这门亲事,他贸然派人来提亲万一被拒绝了,日后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以沈沅钰表现出来的智慧,她若是不想嫁给一个人,必然也能想出法子来把这门亲事搅和黄了的。
庾之瑶惭愧地低下头,道:“钰姐姐,是我孟浪了!是二哥百般求我,他从没对我说过那么多好话,我实在无法拒绝。这才帮他带了这幅画给你。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把它拿走!”
沈沅钰伸手制止了庾之瑶道:“你二哥也是一片好心。”这句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恰当,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拿都拿来了,就先借给我看几天,等我看完了,再叫丫头给你送回去。”
庾之瑶胆子是小了一点,但是不代表她不够聪明。她立刻就从沈沅钰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来,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
她也是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钰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不讨厌我二哥?”
沈沅钰是比这个时代的女子脸皮要厚不少,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害羞,庾之瑶这么一说,她的脸也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之瑶,你在说什么呢?”
庾之瑶笑道:“钰姐姐,我二哥你别看他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他外冷内热,他会对你很好的。他是个可怜的人,一辈子也没得到多少关爱,要是你做了我二嫂,你们一定会和和美美的。钰姐姐……”
沈沅钰已经双手捂住了耳朵。“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叫丫鬟撵你出去了!”
庾之瑶却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二哥,有戏!
庾之瑶从乌衣巷出来,没有返回琅琊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东海王府。庾璟年的伤势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三皇子还有些不放心他,就不肯放他会自己的府邸居住,住在这里,离史神医距离近一些,一旦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一点儿。
此刻庾璟年住的丽映轩中,三皇子正拿着一份请帖递给庾璟年,“这是旻文太子派人送来的。”
庾璟年拿起那张请帖看了看,道:“友谊赛?旻文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帖子上写的很清楚,旻文太子听说南晋蹴鞠高手众多,想要趁着出使的机会和大晋来一场“友谊赛”,请三皇子和庾璟年参加。
三皇子笑了笑:“旻文太子不但会操琴,蹴鞠也是一把好手。还真是多才多艺,以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他那样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的人,现在我却不能不信了。父皇已经传下旨意,叫咱们两个和老大、太子以及四大门阀的出色子弟成立一支队伍,和旻文太子他们比试一番,而且只许赢不许输!”
庾璟年轻哂:“太子和老大,不相互捅刀子就不错了,怎么能够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们?和他们几个在一起,咱们能赢?”
三皇子一摊手道:“这是父皇的意思,我能有什么法子。”
庾璟年皱着眉头:“旻文太子这次出使大晋,到底有什么目的?”说是谈判司州十二郡归属的问题,可是他来了这么多天了,每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拜访名士名流,摆出一副乐不思蜀的态度。
庾璟年道:“我听说庐陵王慕容齐如今正在长安步步紧逼,旻文太子也不怕自己丢了太子的位置?”
三皇子也想不明白慕容圭的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他只得道:“慕容圭这小子现在正忙着当月老呢,一方面要在大晋名门闺秀之中,为自己的同胞兄弟十一皇子选一个正妃;另一方面还要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娶他的妹妹真定公主。”
他又大有深意地看了庾璟年一眼,坏坏地笑道:“现在坊间传言甚盛,说真定公主对你庾将军一见钟情,旻文太子恐怕近日就要上表给父皇,为真定公主求婚呢?”
“你说什么?”庾璟年“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神色冰冷,一字一字地道:“我以为上次我在凌霄殿中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怎么那个什么旻文太子真定公主还像是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了?”
三皇子一拉他道:“那真定公主长得可真是不错,整个建康未嫁的千金之中可找不出几个这么漂亮的。一曲剑器舞也是跳得赏心悦目,又是公主之尊,这样的女子倾心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你怎么反而像是吃了大亏似的?”
庾璟年气呼呼地在椅子上坐下,三皇子贱贱地道:“说起来,你娶了那个真定公主并不吃亏啊。咱们通过真定公主,据我所知,真定公主和旻文太子关系匪浅。咱们可以和旻文太子搭上线,这对咱们将来的大业可是大有帮助的。”
庾璟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三皇子若是得到了来自旻文太子的支持,对他争取皇位肯定是大有裨益的。可是他想娶的是沈沅钰,这话却又不好意思和三皇子说,只得道:“真定公主根本就不是真的公主!”
“我知道!我知道!”三皇子道:“她爹是楚国公赵贵,北燕八柱国之一,她这个公主不过是出发之前临时封的。不过这个身份做你的正妻也是绰绰有余了。”
庾璟年登时语塞,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和好兄弟说了。只负气道:“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娶一个外族之女为妻的。”
第140章 求旨婚配()
三皇子看着他的脸,笑容愈发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小子,你的那些话,还不肯告诉哥哥吗?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沈家的三小姐?”他又不是傻子,庾璟年的种种不对劲他早就看在眼里,所以能猜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在最好的兄弟面前,庾璟年也不好再隐瞒,索性坦白:“不错!这一辈子,我只肯娶她为妻!”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干嘛不早点说啊!要不是今天作哥哥的拿话诈你,你还不知道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呢!”
庾璟年也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怎么好随便乱说,传出去,只会坏了人家小姐的名声。”一下子又反应了过来,激动道:“这么说,你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
三皇子道:“那倒不是!那个真定公主是真的看上你了。你要是不想娶她,得赶紧和父皇打个招呼,万一父皇看了旻文太子的奏表,觉得真定公主是你的良配,直接下旨乱点鸳鸯谱,圣旨一下可就不好悔改了。”
庾璟年也有些坐不住了,道:“我这就去求见皇伯父!”
三皇子站起身来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庾璟年看了好兄弟一眼,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三皇子楞了一下,不明白他何以忽然道歉。紧接着明白过来,这小子是觉得自己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娶了真定公主,没有和旻文太子结盟,耽搁了自己的争夺皇位的大业。
他上前搂着庾璟年的肩膀,在上面用力地拍了两下子,哈哈笑道:“皇位虽然重要,可是好兄弟的幸福更加重要!”他的笑容灿烂阳光,充满了真挚。
庾璟年不由心中一暖,可他实在不是一个会感情外露,不会表达的人,所以假意推开三皇子道:“唾沫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三皇子自然是明白他的别扭性子的,不由哈哈大笑:“臭小子!”毫不客气地上前搂住庾璟年的肩膀。
庾璟年的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虽然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次却没有再推开他。
庾之瑶进了丽映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两个美少年勾肩搭背地走出来,隐约听见三皇子在那里唠叨:“你小子真是好运气,三小姐那么好的女子,却便宜了你……”
庾之瑶停住脚步,有些奇怪地问:“三殿下,二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沈沅钰那头的事儿,她正想和二哥好好说说呢,这怎么就走了!
三皇子一边笑着和她打招呼,一边道:“我们去见父皇。”
庾之瑶点了点头,对庾璟年道:“二哥,那我在这里等你。”
三皇子和庾璟年轻车熟路地去了皇宫。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听说儿子和侄子来了,就吩咐一声道:“叫他们两个进来吧。”
张士德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了两人进来。
两人见礼之后,皇帝赐了座。皇帝先问道:“安仁的伤势怎么样了?”这几天庾璟年住在东海王府里,皇帝一天三次派人去问,治疗伤势的药物流水似的流进东海王府里,庾璟年的脉案也是每天都要看一回,那架势真是看得他比儿子都重要。
庾璟年恭声道:“回皇伯父的话,臣的伤已经不碍了。”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张士德:“我叫大理寺去查刺杀安仁的黑衣人的来历,那边查到什么没有?”
张士德连忙道:“大理寺至今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刺杀的地点远在建康之外,又过了那么久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上哪里去查?庾璟年和三皇子心知肚明刺客是谁派的,没有铁证,他们也不指望皇帝能给他们主持公道,只不过这笔账却是要给大皇子和太子记上的。
皇上哼了一声:“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转头又对三皇子道:“安仁现在住在你的府上,你这个作哥哥的,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朕听说因为毒素拔除的时间晚了一些,安仁因此染上了头风病。这毛病可不能小觑,现在看不出来,等将来你年纪越大了,发作起来就越是厉害。千万要调养好身子,切莫掉以轻心。”
庾璟年连连答应,“皇伯父,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三皇子笑着开玩笑道:“安仁,父皇对你可真好,连我这个当儿子的都要嫉妒了。”这话倒没有瞎说,上回三皇子遇刺受伤,皇帝可没有这份关心劲儿。
皇上就瞪了儿子一眼。“安仁是我嫡亲的侄子,又是大晋的栋梁之才,将来也是你的好帮手,我自然要多关心一点儿。他从小就在上书房里跟着你们一块儿,朕手把手地教他读书,教他拉弓射箭,朕把他看得和你们几个没什么两样!”也就是说,在皇帝的心里他和这几个皇子王爷没差,这一点儿三皇子早就体会到了,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一心地为庾璟年高兴。
皇帝说了几句又换了一个话题:“旻文太子不是要和你们比一场蹴鞠吗?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三皇子道:“儿臣和安仁也是刚刚接到父皇的旨意,咱们大晋的球队里头既然有太子,理应由太子召集,儿子不敢越俎代庖。”
皇帝点了点头:“这一次,我之所以叫你们几个都参加,一是因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这件事牵涉到咱们大晋的颜面,许赢不许输。这第二嘛,你们两个和老大老二之间的那点龃龉,朕也是知道的。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势如水火,趁着这次机会,你们也多交流交流,看在朕的面子上,彼此化干戈为玉帛吧!”
三皇子和庾璟年心中暗哂,他们和老大老二之间的关系早已到了有你没我的地步了,想化干戈为玉帛,那真是痴人说梦,不过在皇帝面前,俩人还要装得兄友弟恭,两人都恭声道:“谨遵父皇/皇伯父教诲。”
皇上见他们低头受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你们着急忙慌地来找朕,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庾璟年连忙起身在皇帝的御案之前跪下,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