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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当灵台灵力增长后,这灵力葫芦便会将灵力吸纳一部分,百试不爽。
鱼颂终于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广心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这一道灵力不单封印了幻尘芥的暗记,还封锁了鱼颂灵力增长的希望,鱼颂对广心还存有几分感激心思没再多想,但华胥已将广心的祖宗问候了几百遍。
鱼颂知道华胥的心思,若任由这古怪阵法将自己的灵力抽空,自己不仅会虚脱难受,而且七彩之光在暗夜中太明显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灵台灵力尽数送入灵力葫芦,身体虽也难受却好过灵力被强力抽出。
华胥感知到追兵越来越近了,看来七彩灵光确实起作用了,鱼颂知道当断则断,当下强忍不适,引导灵台中灵力流向灵力葫芦,灵力葫芦受到感应,登时尽数吸纳,到后来不需鱼颂引导,竟将鱼颂灵台中灵力吸得涓滴不剩。
鱼颂只觉身体隐隐作痛,那是灵脉干涸应有的症候,但这时已来不及休息,他在华胥的指点下疾驰,行了数里地蓦地停了下来。
华胥说这里是阵眼所在,鱼颂掏出一枚如意石,他现在灵力尽空,已经无法驱动如意石变大,不过他手段极多,倒也不怕,掏出六虚符笔,在空中画出一个聚灵符,很快聚集出些许灵气,如意石是六品法宝,只要少许灵气便能触发,一接触这些灵气便变成巨石,鱼颂单掌一送,如意石呼啸而出。
轰的一声,如意石散成千万碎石,鱼颂看得清楚,自己身前五尺处一道黑色旋涡一现即逝,轻易破了如意石,当是阵眼所在。
鱼颂取出火神雷,借着四散的灵力引发送出,他真力运使已有一定经验,火神雷飞到阵眼所在位置时立即燃烧,炽白火焰不断向四周喷吐火舌。
那阵眼随即出现,不断吸纳火神雷中灵力,灵符中灵力本就稀薄,其威力在于瞬间的爆发力,火神符灵力很快被抽调一空,但那火焰却不属灵力,而且一时不得熄灭,火焰锻炼之下,那阵眼一时不得便消,顿时不便乱转崩落。
蓦地身周气流一震,鱼颂只觉浑身一轻,知道那阵眼已被火神雷火焰焚尽,这古怪阵法已破。
鱼颂大喜,他虽不是主修灵力,但使灵符法宝没有灵力可是极大不便,这下去了后患,正要继续向北奔逃,忽听华胥道:“就在这里觅地潜伏,你破了阵眼,动静不小,已经暴露了自身位置,他们已四面包抄而来,直接冲出去可不容易,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反倒料想不到。”
华胥分析人事见解一向在鱼颂之上,鱼颂一想倒也有理,便悄悄钻入一下雪堆之下,又掩盖了入口痕迹,连一个孔洞也不留,纯以真力走内息,便藏匿下来。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工夫,鱼颂听到轻微动静,从四方传来,这些人脚步极轻,倒是坐骑动静颇大,数了数连人带畜共有十一个。
有一人连打了三个喷嚏,略停片刻又打了两个喷嚏,便有一人笑道:“哲老二,你的鼻子一向灵得紧,可别说被这怪味制住,找不到这厮的下落!”
华胥教鱼颂所制的火神雷实际上应叫烽火雷,爆燃后的毒烟另有一功,只可惜冰原上天寒风大,毒烟散得差不多了,仅剩些异味让蛮妖打几个喷嚏。
又听另一人道:“这个南蛮进入识灵杀阵已两柱香工夫有余,便是灵力再高深也已消耗殆尽,却仍有余力破了识灵杀阵,必然不是简单人物。这当口咱们当齐心协力剿杀,否则被各个击破可就不妙了。”
先前说话那人道:“那就是你赫连烈的事了,若不是你心急烧了他们的物资,耐心等那南蛮回去之后再动手,我们早就得手了。现在这厮逃了我们负责这宽五十里的区域,却不能只顾这一人,还要防止其他南蛮逃回中原,反正这人已经深入冰原,你和你的狗腿子只管追杀这南蛮,我们还要回去封住南蛮回中原的路。”
鱼颂心中暗惊,戎昼、凌云他们料想果然不错,蛮妖确实早有准备,存心让奉圣冠人马有去无回,于凡佼这些人见识不凡,定然早有准备,只可惜自己初入蛮境,就遭到这等剿杀,能向谁诉苦。
那几人仍在争论,一边说话一边移动,离鱼颂藏身之所越来越近了,鱼颂一颗心怦怦乱跳,生怕他们误踢自己所在积雪一脚,那便万事皆休了,这几个蛮妖既能在这里守御,必然不是易与之辈,鱼颂可不认为自己能以一敌十。
他们在鱼颂藏身处停了下来,离鱼颂仅仅数寸之遥,仍在为下一步行动争论不休,越说越怒,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四散,仅有两人留下。
这时又听一人道:“小哲,若让这南蛮逃了我们确实脱不了干系,这些人必然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咱们,还得想法拿住他。”听声音正是赫连烈。
那个小哲怒道:“这人被识灵杀阵抽尽灵力,实力剩不了多少,他们便不帮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将脏水全泼给咱们算什么,咱们冰原人就是不团结。”
赫连烈叹道:“冰原上四分五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不然南蛮哪敢这般肆无忌惮地侵扰。”
小哲呸了一口,显然心中烦乱,伸脚乱踢积雪,鱼颂心知不妙,腰间已中一脚,又听小哲道:“有人!”
115。蛮妖义重()
这个“人”字刚一出口,小哲就见眼前碎雪乱飞,视野中白茫茫一片,接着脚踝一紧,已被人抓住脚踝,身子倒转跟着跳起,接着视野倒转,耳边风声呼呼,向下急落,正是鱼颂扼住他脚踝纵跃在空中,以他为兵器直接砸向赫连烈。
赫连烈精干了得,听到小哲示警,早已有备,手里扣了数枚灵符,正要朝那处雪堆掷出,不料这人应变极快,竟然搅起满天飞雪,遮住了视线,小哲正在他与积雪中间,为免误伤小哲,赫连烈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听到风声猛恶,似有重物直朝自己砸落。
对手竟敢直取自己,正免了误伤小哲的隐患,赫连烈勇力过人,双掌可生撕虎豹,这人多半便是那个逃至此处的南蛮,经识灵杀阵之后灵力所剩无几,自己虽两闯边境法阵元气大伤也无需怕他,便喝道:“来得好!”握紧手中灵符,双拳迎击而出。
蓦听一声闷哼,正是小哲的叫声,声音来处正是双拳前方,赫连烈心里一片冰寒:“这南蛮好不歹毒,竟以小哲身体作为兵器向我攻击!”好在他双拳并未击实,拳风也只是略微扫到小哲,小哲在电光火石间才来得及叫出第一声,随即想到若是扰乱了赫连烈正中了这南蛮的诡计,竟硬生生止住叫声,只觉头顶震痛,已被赫连烈拳风所伤。
赫连烈变招及快,双拳兜转,绕开小哲身体击向他身后,同时掌中八枚灵符尽数掷出,这八枚冰寒符只要一片着身,便能将这可恶的南蛮冻为冰坨,到时自有整治他的手段。碎雪漫天,自己看不到对手,对手也同样看不到自己,赫连烈嘴边不禁浮起一丝笑意。
他掷出灵符,立即变掌为拳,想要击向那南蛮双臂,好将小哲解救出来,但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两掌心微紧,竟似那南蛮将什么薄小之物送入自己手掌。
这人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竟能将自己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赫连烈心中震惊,却也知道对手塞入手中的并不是善物,急忙撤手,同时抓住小哲用力回夺。
眼前突然爆起两团火光,原来鱼颂塞入赫连烈手中的竟是两枚烽火符,本想将他两掌焚伤,没料到这蛮妖如此了得,才一入手便知不妙,硬将两枚烽火符又回掷过来。
好在华胥灵觉不受碎雪所限,摩云手一招响遏行云使出,真力在掌间蓦然爆开,气流冲击激得烽火符直朝赫连烈飞去。
两人一来一往,只在眨眼之间,烽火符乍然爆开,火焰由一星炸为一团,登时要将赫连烈吞噬。
但那八枚冰寒符也给鱼颂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虽有华胥提醒,鱼颂清楚冰寒符来向,但赫连烈不计代价,一出八枚,实已将鱼颂各方封死。鱼颂一咬牙,熊经术、猿攀术和虎跃术交互为用,两手在身前积雪一拨,身子钻入雪中向前蹿出,只觉身体上方寒意森然,简直要把这天地全冻成冰块一般。
此时蓦听赫连烈长呼一声:“不!”原来鱼颂为避冰寒符,不得已弃了小哲,将他朝赫连烈掷去,想让两人一齐着了烽火符的道儿。赫连烈与小哲义气深重,自然不能坐视他被烽火符所伤,顺势抓住小哲便要后退,但烽火符爆发之威极为厉害,赫连烈知道厉害,脸色大变,身子一转,想以身体护住小哲,两枚冰寒符从嘴里吐出,想以冰御火,但成与不成,实在是未知之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小哲瞧得明白,心恨自己连累了老大,又见烽火符爆发极快,冰寒符未必能挡住,心中一横,已有主意,双手在赫连烈肋下一推,赫连烈全料不到他竟突然使力,小哲身子已脱出赫连烈双手,身子还未落地,两手便翼张而出,浑身灵力爆发而出,竟以身为看硬挡烽火符,炽白火焰登时将小哲吞没。
赫连烈目眦欲裂,小腿如猎豹一般骤然发力蹬出,将小哲带出火团,两枚冰寒符也于此时爆开,挡住了追击而来的火焰。赫连烈只觉双手颤抖,将小哲身子翻转,只见后背皮肉已烂了大半,可见脊骨,这已是不可救治之伤了。
赫连烈眼前一黑,双手剧痛,这才惊觉双掌连同小臂都被灼伤,而且鼻中闻到古怪气味,时香时臭,自是烽火符中的毒气,他身处下风口,首当其冲,登时便觉晕沉沉的。
“老大,我、我行事不、不周全,烧了南蛮的物、物资,给了他们整你的借口。这下我还、还你了。”小哲满脸黑气,喘息着说话,赫连烈心中悲痛,正要说:“我马上也要死了,咱们一道!”
蓦地小哲双手一紧,已扣住赫连烈左右腋窝,赫连烈只觉腋窝一痒,接着两股生命元气猛地灌入,直如大坝溃堤一般。
赫连烈大惊,这是他们族中特有的灌元之法,施术者可将自己的生命元气尽数灌入另一人体内,法术一毕施术者立死。赫连烈本想喝止,但一想到两人的家人登时明白小哲心意,眼中含泪,双臂圈入怀中,引导小哲灌入的灵气散入身体各处,同时咬破小哲喉咙,将他鲜血吸入喉中。小哲浑不知疼痛,满面诡异笑容,缓缓闭上双眼。
鱼颂此时从积雪中蹿出,终于是躲过了八枚冰寒符的绝命杀阵,但右小腿冰寒无比,全无知觉,到底还是被冰寒符的冰寒灵力扫中。他看到赫连烈与小哲情状,心中也是一惊,这些蛮妖可真是诡异难测,也不知是搞什么古怪,但一看小哲背部伤情便知他铁定活不长了,赫连烈满脸灰黑之色,看来烽火符虽没烧着他,毒烟却伤了他。
鱼颂心中盘算,自己伤了一腿,若不趁机杀了赫连烈,他拔去烽火符之毒,依他硬闯神罗仙网阵而不死的实力,自己铁定逃不过他的追杀,眼下正是趁他病要他命。他主意一定,身子一折,便向赫连烈急袭而去。
“死鸡臭鹅,去不得,快逃!”华胥骤然喝止鱼颂行动,鱼颂虽然不明其意,但知道华胥必然感觉到危险,心中却万分不甘,伸手从怀中掏出两枚如意石,朝赫连烈急掷而去。
赫连烈听到风声,松开了小哲喉咙,两唇鲜红甚是诡异,眼中尽是妖异的红色血丝,看着如意石一动不动,眼看着如意石将要及身,赫连烈双拳击出,砰、砰两声,如意石碎为齑粉,灵力四处逸散。
这一震之下,小哲双掌也离开了赫连烈腋窝,赫连烈抓住小哲身体,将他缓缓放在雪地上,轻轻地说:“小哲,我杀了这南蛮为你报仇!”
鱼颂见他这般出手,便知厉害,得了华胥招呼,转身就跑,右腿受伤,毕竟不甚灵便,他便双手着地,鹿奔术中便有一式四肢着地急奔之术,奔行之快,远胜双腿,只是姿势不雅,鱼颂从来不用,此时被赫连烈所震慑,哪管姿势雅不雅,只管向北急奔。
“兀那南蛮,你逃不掉的!”声音滚滚从后方传来,冷厉异常。
116。奔逃千里()
鱼颂听出赫连烈的话语中尽是凛冽杀意,有若实质般刺得后背生凉,心中也不无后怕,刚才若不是听了华胥建议,只怕现在正与赫连烈苦斗,说不定已被赫连烈杀死。
“这些蛮妖虽具人形,却不具人性,刚才还称兄道弟,转眼就吸人颈血,直若牲畜!”鱼颂忍不住感慨。
“死鸡臭鹅,你们中原人就喜欢胡言乱语指摘人,那人可是自愿将浑身精血灌入到赫连烈体内,这似乎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灌元之法!”华胥灵觉强大,一直覆盖四方,对赫连烈和小哲的情形了解得极为清楚。
鱼颂问明情况,又是震惊又是心折:“想不到蛮妖竟然有如此义气,竟能舍身为人!”
华胥不屑道:“我也算见过几个蛮人了,他们也是人类,只是身材比你中原人更高大些,为什么非要强指为妖,只有你们人类自己明白了。”
这个问题鱼颂初入蛮境时就有了,两个人到现在也没找出头绪来,全不知几千年前为什么发生三界战争。
华胥似乎心绪不佳,两人就没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鱼颂除了担心身后的赫连烈外,还担心另外几个蛮妖不曾走远,前来堵截,好在华胥灵觉探知其他几个蛮妖都在南方,赫连烈的话语远远传开之后,蛮妖都只停了一停,仍径直朝南去了,倒令鱼颂松了一口气,这些蛮妖心不齐,对他而言可是天大幸事。
赫连烈说完话后,只是耽误了片刻便开始朝着鱼颂急追,无论鱼颂怎么变向他都始终蹑在后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追踪。
鱼颂逃到第二天上午,华胥探知赫连烈仍是紧追在后,天上地下都没有眼线,鱼颂也在赫连烈视线之外,到底是赫连烈是怎么看不到自己却始终跟在身后的?鱼颂感觉到自己快要抓狂了。
到了中午时分,鱼颂发现了几具蛮妖尸体,全是骨骼碎裂而死,看痕迹正是奉圣冠高山盾重击致死,鱼颂心中大喜,若是能撞上娄锵然等人,回头便把赫连烈给杀了。随即在积雪之中发现两具白骨,在白雪之中极难发现,骨架上犹有血肉,旁边有几处狼粪,似是被狼吃掉了血肉。
但华胥探查四周数十里方圆,并未发现除赫连烈外的其他人,而且看这些蛮妖尸体死了已过两天,想来娄锵然等人已然走远。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些蛮妖留下了两具雪橇,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雪橇是最适合的工具,鱼颂以前在西蛮郡冬天农闲就常与劳颂玩雪橇,也算精通此道,便选了架更结实的雪橇,双棍支开贴地疾行。
他一路行来,早以真力驱除了小腿上的寒气,只是寒气虽散,水相灵力却不是真力可以祛除的,又不敢停下运使灵力。这下站在雪橇之上,正得其便,灵台中早积攒了一些灵力,但冰寒符中的灵力痼结一处,鱼颂微薄灵力难以驱动,收效甚微。
鱼颂心中一动,以自己灵力为引,引往体内的灵力葫芦,那灵力葫芦便似个无底洞似的,吸取了鱼颂为引的灵力后,余势不尽,竟将冰寒符上的灵力尽数吸入其中。
终于是消去了冰寒符之伤,但鱼颂心却更凉,广心将这团灵力打入自己体内,看似封印幻尘芥留下的暗记,但这般不灭不去,一直吞噬自己体内灵力,幻尘芥怕也是另有居心。
不过这种不快立时便消,若是不能摆脱身后的赫连烈,万事皆休,还谈什么修炼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