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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哑然失笑,这话他从钱仝莘的奉承话中听到过,奉圣冠年代一代弟子中以娄锵然、于希龙和雷鸣三人最为耀眼,尤其是雷鸣,不出意外二十年内必成高手,这是奉圣冠上下公认的事实,便以敬弘等人的骄横也不敢轻撄其锋。
但鱼颂却乍然出现,入门前画灵符驱毒、以毒攻毒破蛮毒,后来又连出爆品法宝,更打破了超品定律,奉圣冠不比百灵门,与蛮族战事更多,虽也重高门寒门界限,但也注重实战绩效,戎昼在冠内地位便远高于广心,只是戎昼对地位全不介怀而已。
鱼颂展现出来的素质对奉圣冠与蛮境作战帮助极大,自然引得嘱目。更何况鱼颂实力也不弱,能硬抗雷鸣这种武痴而不输的年轻人,谁都不会因为他灵力薄弱便轻视了他,反倒更为重视,因为不熟悉的东西更危险,这是在与蛮境数千年血战中总结出来的经验。鱼颂也顺理成章地被奉圣冠年轻一代奉为奉圣四杰之一,虽是后进,却已有压过于希龙和雷鸣、直追娄锵然之势了。
“净听他们乱嚼舌根给我遭恨,听说现在雷鸣天天苦练,要在北狩回来后给我好看,我自忖可打不过他,更不用说大师兄那扎实的修为了。”鱼颂连忙自谦,但心里却隐隐得意,他到了奉圣冠后再不像先前一样处处被人压制,鱼颂也一改先前的低调,处处争先,果然如愿崭露头角。
华胥说得对,树挪死,人挪活,若是还在百灵门,估计自己早就被许灵阳这些人给整郁闷了,但在奉圣冠却得意了许多,只是目前的成就还不够,他可是大致知道应灵机的能为了,只有超过应灵机,他才算初步获得成功,然后在道门中声名鹊起,才有资格站在直面仙萼,或许无法打破高门寒门界限,但鱼颂心中并无他求,只愿能出人头地,让仙萼能从旁人口中听到别人以羡慕景仰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名字,还能想起她以前曾关照过自己,那样鱼颂便心满意足了。
鱼颂心中想得兴起,许久才回过神来,发现凌云并没有说话,脸上隐有忧色,便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凌云嗫嚅道:“师父、师父说,蛮妖似乎是发疯了,疯狂地攻击咱们,更用鬼毒害咱们,与以前处处设防的手法截然不同。不熟悉的东西更危险,这次北狩之行凶险得很,师弟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鱼颂见他语出至诚,心中感动,这个师兄醉心于符法法宝,但待人诚厚,这些天细心传授北狩所需注意的各种事项,对自己着实不错,便应道:“我省得,自会小心在意做好符阵师的差使。”
“哼,符阵师的差使!”戎昼推门走了进来,满脸冷笑,“真不知道冠主发了什么疯,非让你去蛮境送死,你在蛮境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还想什么符阵师的差使,你当只有你一个符阵师么?”
凌云听他直斥冠主之非,口无遮拦,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转动轮椅上前关上门。
鱼颂却揶揄道:“哇,师父,好久不见,来给我送行了!”还真是有好多天没见到戎昼了,他将鱼颂推给凌云便不管不问,明明以前对自己挺不错的,鱼颂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大师兄似乎知道,却从来不对自己说。
“少给我皮里阳秋,这次你优先保住自己性命,否则来奉圣冠不到几天就没命了,我没法给广心交代。”戎昼狠狠瞪了鱼颂一眼,转身便走了。
鱼颂暗地里嗤了一声,还道是他转性了想起对自己的冷淡十分不该,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推荐人是广心,真不明白广心给了戎昼什么好处,竟然让他这种人这么记挂。
不过戎昼的话也让鱼颂心有所感,“你当只有你一个符阵师么”,这句话尤其值得他注意,听凌云说一般都有两到三名符阵师,互为配合,可是明天就要出征了也没见其他的符阵师与自己接洽准备,娄锵然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情,鱼颂真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当夜鱼颂修炼过真力和灵力,早早入睡,明天卯时便是出征之时,他必须将精力调至最佳。
111。相机行事()
奉圣台上,于凡佼慷慨陈词,奉圣冠两代弟子在台下肃然而立,鱼颂站在最后一排,看着一众师兄满脸严肃,心里却一阵烦乱。
初来奉圣冠时便听到于凡佼在奉圣台上顶住压力,坚持不违祖训,人虽矮小,但甚有气度,自己当时心倾慕,华胥却说他“贪恋权势、媚上压下”,自己还笑华胥眼里尽是坏人,后来才发现于凡佼猜忌心重,好使权术,他坚持恪守祖训,不断圣堂供奉,看似大义凛然,谁知道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此时台上的于凡佼的陈词已将至结束,只听他道:“这次北狩我亲率头阵,锵然率二阵,即刻起以军法治众,诸同门当谨记职责,不得抗命不行,不得聚众赌博”
听到这里,鱼颂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前方不远处的敬弘,发现他身子一动不动,但嘴角扯动了几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娄锵然在这方面颇有师父之风,平时管束不多,张弛有度,但关键时刻毫不通融,从这方面看来于凡佼还在百灵门广锋之上,这一番出发动员也是言简意赅,在鱼颂思索的工夫已经结束,只听于凡佼大喝一声:“奉圣威武!”
台下众人一齐躬身,右拳放在左胸前,齐声喊道:“奉圣威武!”
于凡佼下台交待娄锵然几句,便率领一队人下山离去,竟有一百来人,大部分是他同辈师兄弟,连夷雍都在里面,看来头阵已是奉圣冠精锐,想来他们所做的事情定然非同寻常。
相较之下,娄锵然所率的二阵人数就要少了许多,加上鱼颂只有五十二人,待头阵离开一柱香工夫后也要离开。
鱼颂怀抱狼神,满脸无奈,华胥非说让他带着狼神出塞,问他用意只是不说,只是借鱼颂之手将意念传给了狼神,狼神今天早起便一直跟着鱼颂,但不时探头看着凌云,颇有不舍之意。
凌云虽不用北狩,却也有些伤感,低声道:“师弟,这次北狩可不简单,你一定听大师兄吩咐,他定然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的。”奉圣台上不便用轮椅,他拄着双拐,甚是不便,一旁钱仝莘上前扶住,低声道:“鱼颂,平安回来,咱们再干一票大的。我也努力修炼,下次和你一道北狩去!”
“就你那心思谁看不出来?偷奸耍滑,不就是不想北狩吗?”敬弘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过来,侧肩撞了钱仝莘一下,横了他一眼,话语中甚有嫉妒之意。
钱仝莘只是一脸木然,等敬弘走远了,才低声道:“谁叫你师父是冠主,我师父只是一名长老,自然能容我偷奸耍滑!”一旁凌云听得大皱眉头,挣开钱仝莘,上前对鱼颂低声道:“师弟,万望保重!”
鱼颂见他语出真诚,心中感动,在奉圣冠自己着实结交了一群兄弟,娄锵然、凌云和钱仝莘都相交甚厚,便微微一笑,凌云摸了摸松鼠头顶,松鼠舔舔凌云手掌,轻轻呜咽了几声,凌云轻叹一声便即离去。
钱仝莘凑上前来,低声道:“弄到巨灵冰骸尽快回来!咱们找个机会再和敬弘赌一次,让你拥银上百万。”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鱼颂心中暗赞,一拍钱仝莘肩膀,看到娄锵然招呼自己,便赶了过去。
二阵队伍七人一组,娄锵然将鱼颂分在自己一组,人数达到八人,只是他身为二阵队长,杂事繁多,便让同组的利锦代为照料。
鱼颂和利锦也算得老相识,但上次追击辟患道人时鱼颂不听号令,私自行事,导致利锦受罚,利锦一直没有好脸色,鱼颂倒还算乖巧,先托钱仝莘替利锦等人备足了爆品法宝,今天也一直跟随在利锦身后,表明了态度,利锦的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二阵队伍从奉圣台往下走了四余里路,到了一处峰尖,鱼颂本以为这里有传送阵,不料抵达之后,所有人都取出流水盾,同时抛在空中,流水盾七个一组,结为一体,水雾飘渺,娄锵然、利锦等七人带着鱼颂跳上流水盾,鱼颂只觉脚下沉实,如踏实地,全没想到流水盾还有这般妙用。
娄锵然等人齐掐法诀,在诸人亲友送别中急飞而出,越飞越高。
鱼颂不用御盾飞行,反倒闲了下来,看着下方屋舍越来越小,身边的白云越来越多,心中思绪万千。
送别时凌云表情严肃,钱仝莘虽是嬉皮笑脸,但明显也是心情沉重,看来便是他们也明白这趟北狩绝不会轻松。
邬思道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千万不要再靠近蛮境和焱境边界,否则必有祸患,切记切记!”鱼颂也渐至心情沉重,参与北狩开始是受娄锵然所邀,无法推却,后来也是存了立下大功、获取更多资源的心思,但事到临头却不由得不忧心。摸了摸怀中的两个灵囊,已装了许多法宝,鼓鼓囊囊的,也给鱼颂凭添了几分信心。
多想无益,鱼颂正要修炼娄锵然私传给自己的奉圣冠功法,忽听娄锵然嘴里发出鸟鸣声,原来是嘴里噙着口哨,口哨声颇能及远,虽是冷风阵阵,仍能远远传出。
哨声一响,远处几处小如黑点的盾阵应声而动,有的加速,有的减速,有的直进,有的斜行,有的上蹿,有的直沉,颇有章法,看来是在练习阵法。
娄锵然哨声始终不停,周边六个盾阵以他为中心不断变化位置,鱼颂身处阵中仍觉心旌激荡,无法静心修行。
盾阵一直向北行了两天,越行越冷,到了第三天上午才落地,期间不眠不休,饮食都在飞行的盾阵上,利锦等人却毫无怨言,鱼颂这才得知奉圣冠规矩一向如此,既为适应北狩多变的情况,也有演练攻守之意。
不过鱼颂却猜想也许和传送符阵制作成本太高有关,他研究了许久,早发现奉圣冠传送符阵成本远高于百灵门,也是能省则省。
降落之后,各组聚作一处,安排好哨探之后觅地休息,此处已颇有些寒冷,全不像八月气候,群山起伏,险峻异常,鱼颂知道已到了人蛮两界边境。
这一休整就是一天一夜,众人的疲倦一扫而空,娄锵然下令这就穿过边境,进入蛮境寻找巨灵冰骸。
他单独叫来鱼颂,低声道:“鱼颂,这次我一共带来三名符阵师,你为后备,我令你可相机行事,若发现危险可立即遁入人境,就在这里等候我们回来,戎师叔说各项药物已备齐封存在这里,到时候做好准备。”
果然有多名符阵师,鱼颂不禁想起了戎昼的话:“你当只有你一个符阵师么”,自己费尽心思做好了符阵师的准备,没料到最后却被当作大夫用,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不过娄锵然对自己不无照顾之意。
“神罗仙网阵能隔绝各种法宝法器,你需要每天都越过边境赶到蛮境,这是连心蛾,能感应两位正选符师生死,若无异状便不用理会。若是那两位师弟有什么不测,我们就需要你布下母阵将我们传送回来。我送你的法宝善加利用,结合你的体术,当能保得自己周全。”
娄锵然拍拍鱼颂肩膀,递给鱼颂一件碧绿蝶形玉佩,左右翅处各有一道黄色圆纹,隐隐发出淡黄茫,触手微微生温。
到底是后备符阵师,这也是应有之意,鱼颂仍将自己所制的传送符给了娄锵然,目送娄锵然等人换上白色衣服,消失在远处,心中微微害怕,但随即失笑,大师兄说得不错,自己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穷乡下的贫民了,已有自保的能耐,邬思道虽料事甚准,但自己轻易不到蛮境,料来也是无事。
“死鸡臭鹅,我不让你参加这什么狗屁北狩,你非要加入,既来了这里若是苦守在这里岂不是入宝山空手而回,咱们到蛮境走一遭。”沉闷数日的华胥突然发令,令鱼颂倒抽了一口凉气。
112。诸事不顺()
焱境,天爵手持卷轴,来回踱步,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据千里传音阵传来的消息,目标已经北上,策划许久的事情即将实现,焱族数千年水深火热的生活即将结束,饶是天爵反复告诫自己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也是绝相送给自己的箴言,但还是心潮澎湃,难以自制,甚至下意识想要禀告绝相,总是推门时才想起绝相已经于前天闭关,之前已吩咐此事由自己全权处理。
天爵停住正要开门的手,想到前些天绝相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话,仍觉难以索解,但自己责任重大却是确定无疑,心中再次推演这次行动,虽然早已想过许多次,仍觉不够,反复思考有什么漏洞。
门忽然被推开,天爵身手不凡,手上察觉门被推动便即后退,但来人来得太快,仍有一扇门刮到他的长耳,他心中愠怒,早吩咐属下不得打扰自己,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冒失。
但天爵以绝相为楷模,动怒也不会显示在脸上,何况只是生气了一瞬,他就想得清楚,属下既已得令,绝不敢来打扰自己,而且来人身手极快,其身份已呼之欲出了。
来人身材高大,眼有双瞳,湛然有神,炯炯盯着天爵,问道:“天爵,你和绝相策划许久,但不仅没有进展,还折损了我好友天狼,又一直告诉我按兵不动,大事将成。我且问你,什么时候能成?”越说眼神越是凌厉,最后已隐有怒气。
来人正是焱境少主寒长冬,此时如春雷欲发,天爵却泰然如常,双眼瞬也不瞬,与寒长冬对视,淡淡道:“少主莫急,两月之内必有喜讯,到时候自能解公主病厄,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寒长冬强忍怒气道:“好,你也算焱境为数不多的人物之一,我便信你一次,若是失言,我也不要你性命,你自废一只招子便是!”说完摔门愤愤而去。
天爵掐指而算,脸上满是自信。
鱼颂已隐有怒意,当初华胥极力阻止自己进入蛮境北狩,不理解自己的苦衷,现在自己不想轻易涉险,他又来多事,非要与自己拧着干才痛快么?
“你放心,在这里我可心放心释放灵觉,方圆数里范围风吹草动我都清楚,保你安全。”华胥自然知道鱼颂心事,却不理会,仍在循循善诱,“反正来了一趟,总要有所收获,否则白瞎了咱们冒着生命危险赶过来。这也是我带松鼠来的原因,咱们已为它补了些金、土灵真元,此处水灵真元浓郁,可不能浪费时机了。而且还有另一桩要事,你不可能不动心”
听华胥说完那件事情,鱼颂毫不犹豫,大步向南走,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的工夫,鱼颂脚力了得,已然深入蛮境,华胥这才止住鱼颂。
到了晚间,万籁俱静,鱼颂深吸一口气道:“开始吧!”
华胥说这里离边界数百里,已经感受不到神罗仙网阵的气息,正是方便行事之处。他们两个都怀疑华胥不能从鱼颂识海脱出多半是因为二祖迦罗当年设下的禁制,蛮境是迦罗未曾征服之地,禁制未必能到这里,正是华胥脱离的大好时机。
鱼颂心中期盼此事已久,每天做梦都渴望华胥从识海中脱出,否则让道门知道此事自己性命难保,但事到临头,仍是犹豫一瞬,毕竟他从西蛮郡一介贫民能到如今的境地,华胥居功至伟。华胥野心极大,若是脱困必定远走闯出一番天地,不可能再指点鱼颂。
但这想法只是瞬间之事,鱼颂便不再想,自从了解了娄锵然苦修之事后,鱼颂并不畏惧将来,有志者,事竟成,这是开元祖师传颂千古的名句,再不济自己也能成为一方富豪。
华胥从识海脱出十分疼痛,鱼颂多次领教,当下运下真力内息,尽量减少疼痛感应,但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