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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对申重微微点头示意,忽地心中一动,已消失在原地。
391。匙柱齐备()
鱼颂再现身时已回到皇宫,护持法阵微有闪铄,鱼颂却并不在意,只要他不在外夜宿,大多数人都不会发表意见,顶多有几个御史风闻奏事而已。
鱼颂回到卧室,意识进入识海,果见华胥懒洋洋地伸着懒腰,不断打着呵欠。
看见鱼颂,华胥笑道:“鱼颂,看来没有我,你这段时间过得甚是困顿啊,连粘杆司的特务都敢用,也不怕反噬。”
华胥能查知鱼颂的记忆,醒来后很快便知道了鱼颂近来的遭遇,鱼颂对此倒是知之甚详,也不以为意,问道:“你这次晕睡可真够久的,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不过没想到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华胥问道:“匙柱之事如何?”
鱼颂摇头道:“我问过鲁镛,他已找到两套,但还有一套在圣堂手里,那边态度很坚决,说是二祖遗物,绝不能离开圣堂。”
华胥摇摇头道:“那不是越嗔的地盘吗?只要和那莽夫一说,他就会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鱼颂没理会华胥的腹黑,圣堂内部派系林立,圣堂明知鱼颂想要匙柱,态度还如此坚决,若是牵扯到越嗔,反倒是令他为难,鱼颂自然不会向越嗔张口。
华胥知道鱼颂的『性』子,也没在匙柱之事上纠缠,又问道:“你成了皇帝,怎么没娶仙萼为妻?”
在识海中,华胥是衣鱼形象,没有什么表情显『露』,但鱼颂却分明看到了一张『色』『迷』『迷』的脸,没好气地道:“一个傀儡而已,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可不会坐这个位置。”
华胥轻笑几声,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道:“要想摆脱我,就尽快进入地坛海会,无极神那晚的话你也听得清楚,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鱼颂也正有这个忧虑,当日无极神曾说要在半年之内让华胥再次回到造化池,他见识过无极神出手之威,可不觉得无极神会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
因此鱼颂才不断增强手头的力量,甚至已经显得急躁了,也为鲁镛提供了许多可供出手的破绽,只是鲁镛始终稳坐钓鱼台,好像不存在什么机心、一心为公一样。
只是无论是鱼颂,还是知道孟国公卿诸多隐秘的邵逸,都知道鲁镛必有盘算,只是鲁镛手段十分高明,他们没有探清鲁镛的目的,至于鲁镛的布置,已有诸多蛛丝马迹,甚至连鱼颂都成为其中的棋子。
他既然隐而不发,鱼颂便送他更大的机会,设法前往地坛海会解决他和华胥的事情,想来鲁镛必会趁机运作。
鱼颂正要说话,忽地感觉到殿外有人快步走近,接着有通禀之声。
原来是一个内侍,说是有人送来一件厚礼,鱼颂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一枚匙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数十字:
“鱼颂,这匙柱送你了,竟然不找我,这可是瞧不起我。”
字迹甚是潦草,鱼颂一看便知是越嗔书写,再看那个盒子破旧不堪,竟用来装匙柱,任谁也想不到,恐怕匙柱也不是正常渠道拿出来的。
鱼颂苦笑着摇头,越嗔可真是胆大妄为,听说因为他在百灵门和郢都之事为圣堂戒律院所知,越嗔受了很大的责罚,现在还在闭门思过,他却将二祖遗物拿来送给鱼颂。
兄弟义重,一至于此,鱼颂心中颇为感动,却也没多说,只要他控制了孟国,自能像华太圣那样,给圣堂足够大的压力,那时越嗔的困境或能得解。
“真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越嗔这小子可真够义气的。这下地坛海会可以打开了,给你一段时间摆平这里,咱们去地坛海会。”华胥立刻兴奋起来。
宫闱内的规矩森严,鱼颂这数月来可是清楚得紧,这枚匙柱竟能高效顺利地送进来,可见宫内被人『插』足之多。不过无论是鱼颂,还是孟国任何一个贵族,都知道这是应有之意,毕竟文帝逝世已久,中间的空白期太长,掺沙子太过容易,除不尽除。
忽听几声犬吠,原来是松鼠叫了起来,鱼颂进宫后松鼠便一直在便在鱼颂起居之所,除鱼颂外不让任何人进这屋子,为此还招了御史弹劾,说鱼颂毫无帝王风范。
此刻松鼠前腿踞地,双眼圆睁,颈『毛』竖起,似乎要跳起伤人一般。
鱼颂叹了一口气,松鼠虽然与他一向不太亲切,心里仍是不自觉地涌出一股酸楚来。
接下来的一月,鱼颂整日忙碌,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突破二品也遇到了桎梏,并无寸进。
但收获也不小,在邵逸的运作之下,燕乙掌握了江宁八军中的四支,手握六万精兵,淘汰老弱,整日间训练不止。
工部大半数工坊也被鱼颂掌握,防守极为严密,专造各项大型军用衍器,装备燕乙手中精兵使用。
连华胥也不吝惜,提供了数套简单易学、威力不凡的灵力修炼功法,供那些精兵学习。
而朝堂中,宗人府和皇族也因鱼颂各方压迫,渐渐投向鱼颂,武将勋贵因燕乙之事,大部分不肯投靠,但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却纷纷示好,这也是勋贵变相的示好。
而他们没有效忠,只是因为现在朝堂态势愈发明显,鲁镛虽然不发一言,但也掌握了江宁八卫中另外四卫,文官绝大部分也站在他那一边,始终与鱼颂分庭抗礼。
本来鲁镛实力胜过鱼颂,只是一向支持鲁镛的太清道大能天元始终没有表态,因此两方始终僵持不下,那些勋贵也就乐得一旁看戏。
国势如此,鱼颂本不该擅离国都,只是半年之期将至,他可不觉得无极神是个空口恫吓之人,因此安排妥当之后,便带着松鼠离开江宁。
鱼颂和华胥以衍术为基,造了一个类人衍器,形貌与鱼颂一般无二,还能应付日常用语,蛰居殿中不出。
这当然瞒不过有心人,但鱼颂只需要这个象征意义,离去前燕乙、幽若等人俱已安排妥当,很多事情都会按照计划继续推进。
鲁镛此时正与天元对弈,天元面如古井不波,鲁镛却拈着一枚黑子,皱眉沉思,久久没有落下,局有一条大龙被困,形势不利。
天元忽道:“你总是思虑太多,空耗良机,否则何致这等困局。”
鲁镛摇头道:“激进太过,不免元气大伤,还需谨慎为先。不过,你真的要置身事外了吗?”
天元道:“燕乙已三次被人行刺,尤其是有位二品修者竟成了刺客,实在惊险万分,却被圣犼界那位所救下,我与他素来有隙,如今玉清道还要对付大衍国的魔界大军,又碍着仙萼,反倒不好『插』手其中。反正依你的手段,早晚成事,只是场面好看与否的问题而已。”
鲁镛轻叹一声,拈棋落子,反令天元眉头紧蹙,这一子下得甚是冒进,困死了自己的大龙,反倒死中求活,让他十分难受。
中山国圣堂一处楼阁内,越嗔听到门外八哥叫个不停,眉头不断耸动,轻笑一声道:“这小子倒是胆大包天,明明强敌环伺,还敢去那里。不行,我得助他一阵。”
越嗔在此闭门思过,四下里都有符阵,越嗔却不以为意,只是摇头道:“唉!又要弄坏一片符阵,不过没办法啊,让华太圣不爽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
四下里风起云涌,大衍国边界魔军占住一处九天十地天罗地网阵的缺口,人界修者联军进攻如海『潮』一般汹涌不绝,誓要将魔邪扫出人界。
魔王子自和袁皇一战之后,名震人界道门,之后便不知所踪,半月前竟在此地现身,在魔界大军局势不利之时,一枪震得一名二品修者身成齑粉,震慑住了人界修者,魔界大军的守势才稳定下来。
两方都是元气大伤,各自蛰伏『舔』噬伤口,下一次再战,仍会是血肉绞杀。
可是谁也料不到竟然是长久处于守势的魔界大军先有了异动,一改固守大阵残缺处的作风,四下袭扰,令此处的人界修者联军不得分兵应对。
天爵望着远方,对着身前的两人道:“神光,小王子重伤,亟需休养,只能派你前去一探,有黯北影辅助,希望你们能够凯旋,不负吾皇所望。”
他身前两人正是西神光与黯北影,两人神『色』古怪,尤其是黯北影,一双小眼中满是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在这里局势如此凶险,天爵还要将统帅之能极为出『色』的西神光派往那处凶地,莫非是怕西神光抢了他的功劳不成?
天爵近年来成长虽快,可若说取代绝相,并非数年之功,他如此急切,又不讲伤亡,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可惜如今的天爵总是神神在在,他们也远不若先前那般亲密,没法直接问他心思,何况即便问了,天爵怕也不会明说。
天爵似是对两人的心事了然于心,却没多说,只是望着远方天际,怔怔出神,十指起落,时时掐算不止。
392。水灵通神()
远方巨殿隐隐在望,四下里白骨累累,魔界大军进犯那场血战不过发生在五月前,近四万人界、魔界战士死在此地,血腥之气始终挥之不散。
鱼颂长叹了一口气,来到师父等人横死之处,长揖三下,缓慢而又坚决地走向巨殿,身后松鼠抖抖缩缩地跟着,显得极不情愿。
四下里静悄悄的,鸟鸣声婉转悠扬,远远传来,但鱼颂知道,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看向自己,他集齐四柱的消息早就被人传播开,如今这里多有闻讯而来的高手。
虽是明知他们多半不安好心,但鱼颂并不以为意,也没有办法堵截这些人,他的力量有限,必须留在江宁,而且地坛海会这等所在,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物,他便想强行阻止,也无法与这些修者背后的诸多道门相争。
鱼颂一边走,一边盘算先前的计划,看看有无疏漏之处,终于再次回到巨殿门口的厢房之中,墙壁上水晶依旧,肖变菡、师父、师伯等人却早就魂赴幽冥。
一枚匙柱『插』入,水晶上显出外围影像,虽然平静无波,实则危机四伏,鱼颂强自压抑心中酸楚,到了另外三间房中,将剩下的三枚匙柱尽数『插』入凹槽。
地面上蓦地微微一震,天空中响起劲急风声,那是巨殿外围法阵撤去后,外围空气快速涌入挤压的声音。
风声绵绵不绝,巨殿的法阵笼罩方圆数十里空间,由外而内逐步消解并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城门口却忽地响起咯咯吱吱的怪异声音,鱼颂却是面『色』一变,这声音他可是熟悉得紧,那是衍器机关开启的声音。
城门缓缓开启,『露』出殿内一线天光,至阳至烈,在这阴暗压抑的天地间显眼得紧。
一道道人影忽地从暗处蹿出,飞快掠至,竟如蝗虫一般,看来是殿门将开,许多人都按捺不住,想要先闯进去,占个先手。
鱼颂本来背对殿门,此时却侧身背对侧壁,对这些人的来势毫不理会,让许多原本戒意十足的人诧异万分,但心下的警惕却弱了许多,许多人心里暗自忖度,看来这个鱼颂远不若传闻中那般嗜血好杀。
殿门打开的速度极慢,但一道道人影自殿门中掠入,显然急不可耐,鱼颂始终不动,看着他人抢先进入殿中。
这一下抢入的修者更多,经过时多半会向鱼颂看上一眼,不明白鱼颂的用意,也有些人甚是聪明,想起地坛海会神秘莫测,里面绝非善地,鱼颂之意,莫非是让他人先行打头阵。
便在这里,一直不动如山的鱼颂蓦地睁开双眼,手上已多了一柄长剑,丹红如血,龙凤之影翻飞,重重朝一人劈下。
那人浑不料鱼颂竟敢向自己出手,又惊又怒,一扬手,地上忽地蹿出一张晶莹剔透的水柱,幻化成蛟龙之形,向鱼颂撞来。
“竟然是上清道的水灵印!”
“原来是阎文大能,他可是二品中期境界,没想到鱼颂只是三品修者,竟瞄上了阎文。”
“鱼颂和上清道仇深似海,一见面自然份外眼红,不过以弱击强,这个鱼颂,心『性』果然是难以捉『摸』。”
……
这种环境下能抵得住诱『惑』,没有抢得最先进入巨殿的修者,多是心思灵活的人,看鱼颂突然一反常态,挑上了阎文这等强者,知道他多半有深意,便在远处驻足观望,有心急的人也不敢随意靠近阎文,毕竟上清道水灵印十分厉害,谁也不敢亲身尝试。
阎文一张脸气得通红,鱼颂这么直接找上他,直将上清道视若无物,他如何不气。当下水灵印一出,蛟龙升腾娇夭,灵动至极,不断与金丹剑上霸道强横的灵力交击,冲击波如飓风一般不断向外『荡』出,修为稍弱者竟然立身不住,每有冲击波撞至,便向后飞退。
阎文阴森森道:“本来想留你一命,可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我了!”
鱼颂一连劈出五剑,将蛟龙来势化解,这才道:“不就是想让我开路么?这地坛海会是人界共有,我没有独占的心思,但人界谁都来得,就是你们上清道修者来不得。”
阎文脸『色』更加铁青,咬牙道:“好小子,竟如此辱我道门,今天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你还不够格,袁皇来了倒有几分资格,他怎么没来,莫非是上次受了重伤,不得不闭门养伤。”鱼颂话语中带着揶揄,丝毫不将阎文放在眼里。
旁观之人多非善者,地坛海会纵有秘藏,对进入的修者来说,仍是僧多粥少之局,上清道如今隐隐有压过圣堂的势头,靠的就是袁皇的绝顶修为和行事手段,天下修者中像鱼颂这般丝毫不怵袁皇的可不多,众人多半心有忌讳。
袁皇自打在地坛海会与魔王子一战之后,便始终没有现过真身,哪怕在夏京与越嗔一战,也只是召出棋神法相,受伤之说早就甚嚣尘上,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被魔气所伤,一身修为已废。
袁皇对地坛海会甚为执著,近些来年不顾圣堂所划禁地规矩,多次现身附近,显然对这里势在必得,如今关键时刻,却没有亲身前来,只怕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一时间,诸多修者看向阎文的眼光多有不善,上清道一向霸道得紧,若任由他们施为,只怕地坛海会里的好处要少一半,地坛海会里危机难测,说不得阎文也有陨落的风险。
高品修者气机感应术强,阎文感应到四周投『射』到自身的眼光中多有杀意,心中恚怒,激斗之时犹有余裕扫视一圈,眼中凶光湛然,『逼』得一众修者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大衍魔邪肆虐,袁皇师兄身为人界绝顶高手,有除魔卫道之责,岂能与你这等泼皮无赖纠缠。你屡屡犯我上清道,已入魔道,我今日必取你『性』命!”阎文咬牙切齿,手中连掐法印,那道水灵蛟龙身躯蓦地膨大数倍,颈上又生出两个头颅,发出震天长啸的同时,蓦地向鱼颂撞来。
鱼颂的混元霸王戟原本凶悍霸道,招招抢攻,他在圣犼界历险之后,无论修为还是见识都是大增,原本与阎文斗得旗鼓相当,但蛟龙三头一出,灵力磅薄远胜先前,登时冲破了鱼颂的灵力冲击,很快便冲到了鱼颂身周五丈之内。
水灵通神!旁观修者不乏明眼人,一眼看出了阎文水灵印竟然到了水灵通神的境界,上清道诸多灵印功法之中,到了通神境界,便是二品巅峰修者,也不敢轻撄其锋。
看来鱼颂先前所说,已经触怒了阎文,导致阎文不再藏拙,使出水灵通神的手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