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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界芭蕉所在的静室中,看着鱼颂冥思苦想的样子,闻神道人忽道:“三师弟,你下手可真狠,连雌雄币都用上了,鱼颂若是贸然强取,依这两枚币之间的阴阳弓弦力道之强,必然将另一枚币弹得极远,鱼颂在里面耗上一年估计也找不到了。”
云龙子黑着脸,怒道:“这小子一肚子鬼机灵,你没看到他见招拆招么,也是一个貌似忠厚的货色。”
闻神道人笑道:“打住,打住,莫在我面前说人坏话,我倒要看这小子能不能破解了雌雄币之间的弓弦劲。”
鱼颂记得当时在冰原时,华胥全力释放灵觉,能探查十几公里的距离,比娄锵然派出的前哨探查的距离还要远。
当时华胥自吹自擂,说是以灵力包裹识力外放侦察,鱼颂当时就有所怀疑,只是不方便多问,免得华胥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无理争三分。
但鱼颂的怀疑始终存在,只是深藏心中,或许华胥便没有发现。
也有可能华胥真有什么法门能让灵力和识力同时运行,只是藏私没有告诉鱼颂,鉴于他目前的表现,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鱼颂心中转念,强自抑制对华胥博学的倾慕,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了。
半天时间过去了,鱼颂一边追踪剩下的两枚元精识币,一边想了很多办法,但无一成功。
可鱼颂并不是毫无收获,他发现随着自身对识源运行状态的控制,识力探测也会有所变化。
鱼颂似乎摸到了通向外界的大门了,可是那大门甚是厚重,用强力无法打开,鱼颂却找不到开门的机关在哪里。
鱼颂渐渐焦躁起来,他感觉腹中饥肠辘辘,体力越来越不济,若不是靠着灵力断续转化为真力,维持着气血运行,他早就体力不支、倒地不起了。
鱼颂忽地愤怒起来,云龙子明显是和自己为难,什么都没多说,就把自己投放到这个鬼地方,也不知他为什么看自己生气。
鱼颂越想越气,一脚踢在前方沙中,扬起一蓬黄沙,大部分沙子很快纷纷坠地,只有几粒沙子踢中时正在脚尖位置,发出破空声响,竟飞到数十丈外才势尽落地。
脑中似有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四野路径,鱼颂蓦然领悟。
识力的控制并不止四下铺开探查,还可以对准某一方向精确探测,虽然会略去其他方向,对特定方向的控制会加强许多。
一时间,很多念头涌进鱼颂脑中,华胥平时远程探查时的蛛丝马迹不时呈现,鱼颂心中已有了方案。
有了方向,接下来便是控制识力实现了,还好云龙子已经教他如何控制识精的运转,无非便是尝试识精不同的运转方式和识力外放的关联了。
可怜的鱼颂仍得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两枚元精识币后面,也不知跑过了元界多远的距离,一边还得尝试将识力外放更远距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真力也渐渐不足了,丹涡转元功也不需要再运行了,因为鱼颂灵台中灵力只有浅浅一分,根本不会主动跑出灵台为害了。
但鱼颂的脸上却满是自信,经过这么久的尝试,他总算是找到了控制识力的办法,抓取两枚元精识币也不在话下了。
鱼颂面向其中一枚元精识币,控制识源运转,引动识力向后方探出。
一丈、二丈九丈、九丈九、十丈
鱼颂的识力轻易越过了先前九丈九的界限,仍在继续扩大范围。
鱼颂小心控制着识力继续向后探出,终于到达了后方元精识币所在,轻触元精识币正中的凸起,登时识力微微震动,鱼颂身前的元精识币跳跃而起,便要快速向外飞出。
鱼颂手掌电伸而出,抓个正着。
元精识币一到手鱼颂便觉手掌一震,似是放开了拉满的弓弦一般,一股巨力向身后激荡冲去,十二丈外那枚元精识识币便要电射而出。
鱼颂早有准备,识力一勾一带,那枚元精识币转了个圈子向他飞来,那股力道余势不消,竟将元精识币旁边的黄沙激得飞射而出,眼看着天地间便似有一条黄龙咆哮而出,至数百丈外才势尽。
鱼颂另一只手伸出,将飞来的元精识币握在掌中。
掌中元精识币发出轻微啸鸣,鱼颂长吐了一口气,幸好识力能与元精识币中央的凸点感应,否则看这强劲势道,能将元精识币弹飞出数百丈外,又随流沙移动,到时再要寻到可就难如登天了。
鱼颂将两枚元精识币放入布袋,接着便觉天旋地转,眼前的莽莽沙地不断远离,没于黑暗中。
元界沙漠广阔无垠,神瞳门祖传的空间符阵法果然有些门道。
鱼颂正想着,忽觉脚下一紧,再看时已回到静室中,眼前的元界芭蕉光华渐敛,另有两人站在旁边,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这两人正是云龙子和闻神道人,鱼颂又饿又累,心里虽对云龙子不满,却不敢缺了礼数,有气无力地行了礼。
云龙子冷哼一声,正要说话,闻神道人抢先道:“鱼颂,真是不错,没想到你只花了两旬工夫就找齐了五百枚识币,天资不凡,大有可为,以后还需努力。”
云龙子看了闻神道人一眼,大有不满之意,他还想训斥鱼颂磨蹭来着,却被闻神道人抢先称赞,训斥的话自然不能再说了。
鱼颂正要谦逊几句,闻神道人又挥挥手,莫少艾已开门走了进来,见过礼后便扶着鱼颂往外走。
221。温婉如水()
鱼颂心中暗自震惊,在元界中他并没有刻意记录时间,似乎光明晦暗变化超过两百次了,在那里应该呆超过两百天了,没想到外面不过二十天时间。
“死鸡臭鹅,看来镜蝶还是有一部分像样的传承留在神瞳门了。”华胥的意念突然传入鱼颂脑中。
鱼颂又惊又喜,看来先前在元界中,华胥的神识只是被压制了而已,出了元界华胥立刻便能传递意念了。
“只可惜我在里面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没法与你有任何交流,竟让你在里面耽搁了二十天,险些饿死在里面了,看来还是缺我不行啊。”华胥似乎有些沮丧,却不阻碍他打击鱼颂和孤芳自赏。
鱼颂叹口气,他有些怀念在元界里没人絮叨的日子了。
扶持的手臂微微抖动,鱼颂不用看也知道莫少艾定然偷笑了,没好气地道:“笑什么?幸灾乐祸,不怕师父惩罚你么?”
莫少艾忍住笑,低声道:“还说呢,就是因为大师姐对你好,师父才让你消失了这么久,大师姐给你配的药我都拿来用了,可惜他后来不送药了。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过两天再”
鱼颂知道他后面的计划是什么了,冷冷道:“打住,我才不想饿死在异空间里,那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去了。”
原来云龙子对自己异常严厉,和肖亦菡有关,鱼颂这才明白云龙子对自己态度转冷的原因所在,真是无妄之灾啊。
莫少艾先带鱼颂云吃了饭,他竟然和管后勤的厮仆混得极熟,菜肴丰盛至极,看来他叔父莫郎在神瞳门有职司,于他也有许多方便。
鱼颂饥饿了二十多天,若不是元界里面有些古怪,依他的修为恐怕早就饿死在里面了。
只是从小父母告诫他,久饿之后不能暴饮暴食,鱼颂便放慢速度,细嚼慢咽,还多吃清淡食物。
一旁莫少艾看得大为佩服,真不愧是文昌这种大城来的一品高门子弟,饿了这么久竟然还这么斯文。
花费了一个多时辰,鱼颂吃了五成饱,又装了些馒头,起身便走。
莫少艾又想来搀扶,鱼颂冷笑道:“少来套近乎,你对大师姐一往情深是你的事情,靠你的本事追去,我可不会虐待自己给你创造条件。”
莫少艾讪讪缩回手,谄笑道:“你真不再考虑了,听人说那个元界芭蕉可不是随意开启的,那可是一件三品法宝,可以帮人快速提升识力,还没什么根基不稳的隐患,本门也不是轻易动用的,师父对你的苦心你得理解才对。”
鱼颂摆摆手道:“少来这一套,你不知道心里诅咒了师父多少遍,还给我说他的好听话,言不由衷。”
两人一边斗口取笑,很快就回到住处,此时天色已黑,远远望见鱼颂屋里烛光透出。
莫少艾抽了抽鼻子,鱼颂转头看去,见他脸上先前的谄媚一扫而空,转为沮丧失落,接着又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
鱼颂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冷笑道:“怎么?想来咬我啊!”
屋门没关,鱼颂大步走进屋里,虽然心里有数,但看到坐在屋里那人时仍是愣住了。
那人黑发如瀑布垂下,脸上蒙着面纱,温温婉婉地坐在那里,一身淡黄衫子,勾勒出少女玲珑曲线,正是肖亦菡。
肖亦菡看见鱼颂走了进来,朝他点头淡淡一笑,温柔如水,却又自然而然,仿佛妻子等候丈夫回家一样。
鱼颂还没回过神来,这都什么状况,大晚上的大师姐在自己屋里等着自己,还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便是大门洞开以示清白,可还是挡不住风言风语吧。
再看旁边的莫少艾一脸凄惨,嘴唇哆嗦,牙齿打战声也越来越大,好像得了伤寒一样。
鱼颂先前没心没肺,这时看到莫少艾这副惨样也是心中有愧,自己虽然不是主动横刀夺爱,但对莫少艾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打击。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了,鱼颂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正要说话,肖亦菡道:“莫师弟,白天交代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修炼时也要用些心思,师父一向信奉严师出高徒,莫辜负了他的心意。”
鱼颂咂摸着这话甚是熟悉,莫少艾嗯了一声,望着肖亦菡欲言又止,脸涨得通红。
鱼颂这时候有些同情莫少艾了,这小子真是个情种,但看样子肖亦菡对他并没什么情意,感情这事毕竟勉强不来,以后还得找个时候给他排解排解才是。
肖亦菡又云淡风轻地道:“莫师弟,你且休息吧,荀师弟这边我有事要交待一下。”
这是下逐客令了,莫少艾纵有万般不舍,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鱼颂颇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莫少艾,坐到肖亦菡对面,见桌上摆着茶具,笑道:“大师姐,这里简慢得紧,倒还劳你自带茶具茶叶了。”
肖亦菡道:“这些东西值得什么,我看你识源已近成形,看来这一趟元界之行收获不小。”话语中的喜悦之意竟是掩饰不住。
鱼颂惊奇地看了一眼肖亦菡,他先前只能感应到识海中的识源存在,并无具体形状,现在脑海中偶尔闪现识海的样子,像是一枚黄色珠子,龙眼大小,周围笼着流转不休的淡黄烟雾,那圆珠不断吸收烟雾,颜色也越发浓郁沉实。
此时博山炉上瓦罐煮水已开,顶得罐盖不断轻微跳动,肖亦菡一边取水泡茶,一边道:“你有高人指点勤练符法,原本识源丰厚就远胜常人,更有师父严厉督导,不惜成本,自然进步极大。”
鱼颂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了,看着肖亦菡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他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小时候家中贫困,可买不起名贵茶叶,母亲就采集山上野茶树叶炒制,家里也有一套紫砂茶具,炒好了茶,母亲便会为他和父亲煮茶。
一家三口围坐桌前喝茶,听父亲讲些趣闻轶事,其乐融融,对鱼颂来说,这是最快乐的时光。
“死鸡臭鹅,你小子莫不是又动春心了,去年说仙萼长得像你妈,现在又觉得这倒贴上来的小娘皮像你妈了?”华胥粗俗的话语打断了温馨的回忆。
鱼颂脸微微一红,但心中并没有旖旎的念头,他看得出来,肖亦菡对人极好,对他更是关怀备至,但鱼颂的心早被仙萼占据,那时他刚接触道门和高门,仙萼陪他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鱼颂对仙萼是又爱又敬,对肖亦菡却只有尊敬。
“想起你的母亲了?”肖亦菡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茶具,倾壶倒水,登时清香之气扑鼻。
她虽没看着自己,但似乎知道自己内心的秘密,不过肖亦菡神奇之处颇多,鱼颂早有耳闻,对此也不隐瞒,点点头道:“很久远的记忆了,多谢你,大师姐。”
肖亦菡手上动作不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会再见到他们的!”
鱼颂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父母已逝,华胥说并没有阴曹地府存在,自己怎么可能再见到他们。
但肖亦菡说完这句话便专心泡茶,鱼颂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也不好再问。
繁琐的茶道终于结束,肖亦菡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微微见汗,拜起一盏茶水递给鱼颂,道:“我悉心培养了养识茶树,你这段时间吸收了太多玄精之气,对眼睛损伤不小,这茶可助你疗眼。”
鱼颂自出元界后眼前老出现黑斑,没少被华胥挖苦,见肖亦菡体贴若厮,也自暗暗感动,恭敬接过茶水,道:“多谢大师姐了!”
肖亦菡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入门在先而已,本门向来规矩随和,没他人时你可以叫我亦菡。”
这可是极亲近的称呼了,鱼颂能想象得到师父眼中喷火的样子,微微有些窘迫,双手捧茶盏盖住脸面,慢慢啜饮。
说也奇怪,这茶水温度颇高,但入口却尽是清凉之意,向天灵和颈部渗沁。
眼前的黑斑突然频繁出现,鱼颂有些惊讶,接着便发现黑斑淡化消散,连识海都是一片清凉,识源吸收雾气的速度也更加快了,隐隐有红光透出。
肖亦菡关切地盯着鱼颂,剪水秋瞳一瞬不瞬,过一会儿微微点头。
鱼颂又连喝了三盏,只觉通体舒泰,正要道谢,忽见肖亦菡脸色一变,如含秋水的眼睛忽然失去了光彩,额头上汗珠滚滚滑落,娇躯也颤抖起来。
222。雨露雷霆()
“大师姐,你怎么了?”鱼颂慌忙站起,走到肖亦菡身边。
肖亦菡伸手想取身前的茶盏,但玉手着实颤抖得厉害,还没端起茶盏便有茶水抖落出来。
鱼颂拿起茶盏,接触到肖亦菡手指,只觉滚烫如火,也自心惊。
肖亦菡想伸手接过茶盏,但手实在是不听使唤,鱼颂轻声道:“大师姐,我来、来喂你。”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鱼颂轻轻掀开肖亦菡面纱一角,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樱唇,喂她将茶水喝了下去。
纵是身上伤痛,肖亦菡仍是浅啜慢饮,喝下茶水之后过了会儿,手不再剧烈抖动,肖亦菡从怀中取出五枚丹药,服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肖亦菡才恢复正常,但看额头仍是苍白得紧,耳根也发红。
鱼颂问道:“大师姐,你刚才怎么了?”肖亦菡对他好得紧,若能有什么为他效劳的地方,鱼颂绝不会退缩。
肖亦菡摆手道:“不妨事,一些小毛病而已。”
鱼颂看着她眼睛中突然出现的血丝,知道事情并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死鸡臭鹅,没瞧出来么,她就是练识太过,损伤了眼睛。”华胥突然有意念传来,鱼颂不由疑惑起来,听说他治好了本门许多人的眼疾,怎么自己的眼疾治不好?
肖亦菡面纱上透出汗水,份量颇沉,肖亦菡一边解面纱,一边道:“荀师弟,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
面纱解开,肖亦菡的脸登时露了出来,鱼颂只觉屋里的烛光也失色了,那一张瓜子脸亦喜亦嗔,似乎连蜡烛也感受到了这份绝色,开始跳动起来。
只是他脸色苍白,樱唇干涸,另有一股病弱之美。
肖亦菡看了鱼颂一眼,鱼颂颇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