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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规-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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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一个和他类似的人。”“嗯?”但丁淡淡的一句话,将李芸清从昨晚的噩梦中拉了回来。“大学的时候儿,我们班有个人。”确认李芸清的驾驶状态没有受到干扰,但丁带着轻蔑的语气说,“本来我跟他没啥交情,他学习也不认真,一到快考试就四处借笔记。但听他们宿舍的人说,他很爱探讨社会问题,特别是晚上熄灯后的卧谈会,他谈得最来劲儿,抖落出的事实最多,揭批得最狠。但之后我开始注意他,却发现他热衷于校园政治活动,又当班干部,又跟学生会里管事儿,在学院学生会、校学生会、负责政工的老师那儿都吃得开。到毕业前,我才知道,他爸爸是他们县的副书记。去年偶遇他们宿舍的一个同学,这同学刚参加了他的盛大婚礼,那时候儿他当上了他们县政府的科级干部,看来正朝着青出于蓝的目标迈进。而他们县,到今天,仍然是贫困县。哼哼,当初他自个儿跟他们宿舍的人说的——一个民穷官儿不穷的贫困县。”

    “这些人呐!”李芸清心中满是感慨,又不知说什么好。“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什么?”“人之道则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不光是这些人,人类社会归根结底都是这样儿。只是秦大艺术家和我同学的例子证明,不足者的不足也可以被榨取为精神消费品以供享用。”

    对但丁的这段话,李芸清似懂非懂,不过倾吐出了憋在心中的很多烦恼,她忽地觉得畅快多了,积在脸上的愁云也不知不觉地开始散去。“咱们聊的这些事,你知我知,就别和别人说了,好么?”她温和地征求但丁的同意。“没问题!”但丁答应得非常痛快,“我明白。”“不远啦。今天之前的事情先不说了,高兴一点,咱们可是去凑别人的喜事!”

第185章 挂在礼堂的漫画() 
到达请柬上所标示的地点之后,李芸清和但丁有点儿意外:原来这场婚礼是在一座小型度假村举行。遥遥瞅见度假村的招牌,但丁一个激灵,生出了一种对自己的冒失的悔意:我还是不该来呀!这地方儿不是公园儿或者大街上的饭馆儿,被里头的监控摄像头把脸录下来,将来影响了小组的工作怎么办?不料,小轿车驶进“村”的那一个刻,他发现大门和围墙上都没有摄像头。再往里走,在他飞快地扫来扫去的两眼中,也并未出现任何监控装置和标志。倒是透过某间房子的玻璃,可以瞥见里头有“开业大酬宾”字样的条幅尚未撤下。但丁由此判断,这座度假村才开张没多长时间,老板偷懒或图省钱,暂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尽管“村”不大,相应的设施却也一应俱全,可惜虽逢周末,度假村内无论是别墅小楼,还是茶室、游泳馆、健身房等休闲娱乐场所,都十分冷清,见不到几个人影。不知是现在属于旅游淡季,还是常客们如今都不敢来了。

    唯一的例外是位于后院的大礼堂。这幢让但丁联想起大学食堂的宽大吊顶砖瓦房贴金挂红,从远处望去简直像是被这两种夺目的颜色重新刷了一遍,然而两者的搭配并不谐调,犹如堆砌,李芸清与但丁走近看时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浓重的土老财的气息。礼堂大门前口竖着一块显眼的指示牌,上面的红纸上用毛笔竖排写着:“郑浩辉先生、贾妍小姐百年好合。”

    礼堂内部的布置倒比外头简洁得多,进来以后,但见过道两边排开的迎门花束和墙壁上粘着的“囍”字一直向作为婚礼现场的正厅延伸。但丁一边同李芸清保持着和共进晚餐那晚一样的距离,像她的跟班一样,一边瞧着过道里穿不同样式制服的工作人员有的端盘子,有的抬桌子搬椅子,忙碌地走来走去,弄得本来挺宽敞的过道有些拥挤。

    “怎么没有他俩的婚纱照?”两人在门口签了名留下红包,入正厅就坐不久,李芸清东张西望中的随口一问似乎给了但丁某种提醒——奇怪。

    还在过道的时候,他的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便不可避免地被正厅播放出来——不,应该说是迸发出来的歌声所吸引。这是什么歌儿啊?但丁当然叫不上名,只是它既不婉转,也不庄重,而是一首节奏强烈、歇斯底里的外语摇滚歌曲,很像快餐店或大超市里循环播放的那种。幸亏音量开得不大,否则会给人造成置身于摇滚音乐会的错觉。郑浩辉先生和贾妍小姐别是一对儿歌儿迷吧?但丁想。

    循着摇滚乐来到正厅门外,朝里面张望几眼,现场的装饰摆设总的来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和这年头儿城里小康人家常见的婚礼形式一般的华丽。“二位好,请问你们是”“啊,您好,我们是新郎这边的朋友。”“哦,那这边请。”一个戴黑框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迎接了他们,他肯定不是度假村的服务员,应当是某位新人的亲友,协助维持这场仪式的秩序。现场用于招待宾客的大圆餐桌铺着金色的桌布,被长长的红地毯划成了两排,一排的每张桌子中央支着一块写有“新娘”二字的小牌子,另一排自然就是“新郎”了。“请随便坐。”眼镜男将他们引到“新郎”这一排,礼貌地笑笑,又快步返回门口去了。“咱们坐那里吧。”李芸清指着最靠后一张的圆桌,那里尚未有人落座。

    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开心果等,不过但丁不爱吃干果,而李芸清也没有吃。环顾整个礼堂正厅,这里一共设了六张圆桌,一张桌子配十把座椅。但丁没参加过婚礼,并未觉出什么,“芸姐”就不同了——从里里外外的排场来看,这场婚礼并不是要草率敷衍一番,可这区区六桌酒宴令李芸清疑惑不已:连我们这种关系这么远的人都请了,怎么可能只来六十个人?其实,走进来之时,她已感到这个可容纳两百人的房间人气儿略有不足。单是双方的远近亲戚和比较要好的朋友加一起,十六桌能坐下就不错了。六桌,实在“渴吗?”她不待但丁回答,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但丁和自己各倒了杯茶,尔后握着茶杯偷偷数起厅内的人数。目前距离中午12点还有约一个半小时,坐下与来回溜达的来宾有四十多人,即使仍有客人要赶来,但是谁知道还能来多少?而已到的这四十多人,在偌大的厅里显得稀稀落落,纵然也是谈笑风生,想让现场的总体气氛达到婚礼应有的热烈程度也比较困难——至少,这样的气氛与她的印象相比过于平淡了。

    李芸清正愈发觉得不对劲儿,音响中忽然传出歌手的一声长啸,吓了她一跳。那套音响就在届时新郎新娘宣誓、交换戒指、喝交杯酒,可能还要接吻的主席台的旁边。主席台上架了一台大屏led电视,那块屏幕却没有放任何动态的画面,仅仅像礼堂门前的指示牌那样于红色背景之上打出“郑浩辉先生、贾妍小姐百年好合”一行白字,并围绕这行字点缀出五颜六色的花的图案。看过这块数字化的牌匾后一分钟,李芸清说出了那句提醒但丁的话。

    虽然是白天,但礼堂所有的照明灯依然都亮起来,为度假村这场难得的热闹增光添彩,正厅由于红色的窗帘都拉上了,屋顶两盏双色水晶吊灯的效果更加明显。借着灿烂的灯光,本来习惯性地扫描着一张张面孔的但丁抬头察看起这大房间里可以摆放婚纱照的位置。很快,他看到,除了主席台那一侧,其他三面墙上都高高地挂着精美的镶金木制画框,每面墙挂了三幅,至于框里嵌的是什么,却看不太清楚,只看得见上面似是有几个黑点。或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别的宾客都不怎么在意这些挂得很端正的画框。“我随便遛遛。”得到“芸姐”的允许,他站起身,闲庭信步般朝最近的画框走去。

    原来,那些黑点是不是污迹,是画上去的,是“头部”——每幅画框内的白纸上,都画着两名圆点为头、四根组成躯干与四肢的“火柴人”。它们在各张画中的姿态和动作还各不相同。新郎新娘几岁了?但丁“嗤”地笑出了声。他小时候也画过很多火柴人的画,有些没准儿还压在他床底下的那口木头箱子里,可是他决不会把它们裱进画框,在这种场合挂出来。

    他以嘲讽的心态慢慢移动脚步,鉴赏九幅彩色“火柴人”画作,琢磨着待会儿如何给李芸清作描述更有趣。没想到,当看到最后一幅时,他仿佛恍然大悟,急急倒退着把这些画又看了一遍。“是这么回事儿啊。”他低声自语。接下来,他睁大眼睛,盯住两个在画幅间跨越的火柴人,沿着墙踱了一个来回,露出了带有惊喜与赞赏之意的笑容——这不是无意义的涂鸦,而是独具匠心的漫画!

    两名火柴人一个没头发,一个留着长头发,分明是一男一女。它们所处的不同环境中的形象,均被作了拟人或象征的处理,比如晴空中的太阳在微笑、阴天时的乌云在打哈欠、街边的花店大门眯着眼咧着嘴笑,人行道上拥挤的路人们模糊得犹如一片起伏的波浪。此外,火柴人们还和自己周围的形象保持着互动,例如描述二人游山的一幅,男的伸手拉着女的,于险峻之处艰难攀爬,高山也瞪着眼展开双臂,小心地帮他们把陡峭的山路尽量托平一些,保障他们的平安。九张画,有情节有人物,讲述着不同的事情,构成了一套完整的漫画,并非靠印刷或图片剪切、电脑绘制而成,而是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的。其线条不算复杂,笔法也称不上高超精妙,却无不蕴含着作者的深情。从构图到色彩,从细节到整体,从场景到寓意,处处融入了作者的心血。画面右下角那稍显潦草的“浩辉”的落款,使但丁坚信,每张画中的场面,都是新郎新娘一起经历过的,九张漫画的主题都是他们的爱情,连缀起来,实际是在讲述二人由相识到相恋的甜蜜过程。妙呀!商益明今天再一次心悦诚服:郑浩辉,嗯,真挺有创想能力的。这些都是真情的结晶啊!等我有这一天,我也该坚持从这方面他突然很想回头瞟一瞟李芸清,到底还是忍住了。

    只不过,他已推敲出,这套漫画尚没有描绘出最终的结局,也就是两名火柴人将彼此的感情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的完美篇章。他忙不迭看了看正厅的其他角落,却并没有找到第十个画框。

第186章 甜蜜过程,美满结局() 
“婚礼快该开始了。”李芸清一面念叨着,一面以手势对坐在身旁的陌生来宾——为自己倒茶的小伙子表示感谢。

    其他五桌和他们这桌差不多,基本上都坐满了,每桌最多有一两个空位。门口那边已经快十分钟没有新的客人进来了。

    “芸姐,你怎么知道?”但丁早就回到座位上了,原本兴冲冲想给李芸清讲解那组漫画,一看周围坐了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便静了下来,把成串儿的感言憋到肚子里,预备着回去的路上有合适机会的话再说给她听。李芸清划亮手机屏,说:“已经过了11点15分了。”“噢?”“所以,所以”见但丁一头雾水,她乍一下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了,“怎么说呢?太晚了就会错过钟点的。”但丁依旧不明白:“离12点还有四十多分钟呢。”“12点?这里的规矩不是喜事白天办、正午12点之前把程序走完吗?”“呃?这规矩我不知道。”“一丁点都不知道吗?”李芸清有点儿吃惊,不过还是把话音压得较低。“我”但丁脸一红,岔开话题,“我想,没准儿他们的仪式过程比较短,十五、二十分钟就完事儿了。”“时间长短是一回事,错过——叫什么呢——良辰良辰吉时,就不好了。”“良辰吉时,事先拿黄历推算的么?”“不,不是用黄历。简单地说,就是选在11点06分、26分08分28分这样的时刻正式开始走程序,一边走着,一边先把凉菜上了。”“然后等仪式一结束,立即上热菜,大家开吃?”但丁抢着说。李芸清点点头,道:“56分、58分离12点太近,48、38、46多少有些不吉利,现在快要到18分了,从时长上估计,在26分、28分开始是最合适的。”

    事实并不完全符合李芸清的意料,眼瞅着过了11点半,正厅中回荡的除了那首循环不息的摇滚乐,仍然只有大家嘈杂的欢声笑语,桌上仍然只有干果和茶水——不,多了很多干果壳,并未见哪桌添了一盘拌土豆丝或者拍黄瓜。但丁挠着下巴,偷瞟了李芸清一眼,心中窃笑,没有说话。他想不到,李芸清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落空的预测上——她的眼睛盯住了最靠近主席台的两桌。按道理,那是主桌,坐的是新郎新娘的父母以及关系最近的亲戚,两对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可能还会别上表示身份的胸花的老人尤其幸福而激动。但是今天这两张主桌上,那几个年龄够当公婆、岳父母的人都没有戴胸花,也没有表现出那种切身的兴奋与紧张。难道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立即被她否定:不,他俩都是孤儿的可能性太小了。

    “各位尊敬的来宾,现场的女士们、先生们,请静一静,谢谢。”终于,到了11点36分,摇滚乐的噪音降了下去,一个和蔼优雅的男声通过麦克风响起,“今天我们大家远离都市的喧嚣,来到这个安宁恬静的地方,来到一场温馨的典礼上,见证一对新人对彼此的感情和今后的人生作出最珍重的承诺。身为这场典礼的主持人,我感到非常荣幸,同时也代表这对新人感谢各位的光临。”

    一阵掌声过后,这位又高又胖的主持人站上主席台,讲了几句套话,又说:“从相识、相知、相恋走向相伴终生,这是一个甜蜜的过程,但也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你甚至不知自己何时才真的准备好了。”说到这里,摇滚乐骤停,他直视正厅的尽头,朗声问道:“那么现在,郑浩辉先生,贾妍小姐,请告诉我,告诉大家,你们——准备好了么?”

    众人的目光随之一起投了过去。李芸清、但丁所坐的这一桌的后面,是敞开的正厅后门,红地毯就是从这里铺进来的。当主持人的话落地,音响又放出另一段震耳欲聋的旋律,很像相亲节目中的配乐,现场的灯效也变得朦胧,接着,一名穿着礼服打着领结的青年男子手持话筒踏着红地毯缓缓从后门走了进来。

    不用看系胸花的丝带上绣的字,人们也能猜到这是新郎。新郎中等身高,体格偏瘦,以至于黑色的礼服套在他身上都有点儿肥;他的脸尖得像锥子,两颊上坑坑洼洼的,和主持人对比起来十分鲜明,然而这张脸这时洋溢着源于内心的欣喜而非面部化妆品的光彩,一双小眼睛也炯炯有神;那握着麦克风的手指看上去很像五根竹签,却显得很有力;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发型——本就很稀疏的头发中间劈开一道中分,活似在杂草丛中间趟开的一条路。假如给他换上一套七十多年前的布褂子和一双但丁这样的眼睛,配着这个中分头,他可以直接去演电视剧里的汉奸了。

    “新郎郑浩辉先生,您准备好了吗?”主持人笑眯眯地问,“而您的新娘,莫非还没准备好吗?”“我们两个都准备好了!”郑浩辉自豪而坚决地答道,“只不过,我亲爱的妻子有些谦虚,有些害羞,因此我跟她开了个善意的玩笑,让她以为再过几分钟我们的典礼才拉开序幕。而我,则要抓紧这几分钟,当着大家的面,倾诉几句我的新娘不想让我告诉大家的心里话”

    但丁听得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咬了几下嘴唇后,他还是偏过头去低声问李芸清:“芸姐,不是这男的要悔婚吧?”李芸清掩着口微笑着对他说:“不会的。他是在故弄玄虚,这都是他和主持人事先编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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