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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规-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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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根据各家的人数、经济状况和已申请的面积公平地分配剩余的责任区,已领到很多责任区的人家少申请一点儿,还没申请过的人家多申请一点儿,保证全村乡亲都能拿到补偿。他还主动将他们家申请的面积退掉。“反正不种树了,我们家也用不好这几亩地,留给别的乡亲吧。”此后的责任区分配工作果然避免了“抢地盘”的纠纷。如此种种,加上近来低调朴实的作风,以及此前救援遭遇火灾的李三赖子等事迹,“常金柱之子”、“常飞鹏大哥”的身份在村民们心中便淡薄了。因而,当老村长主张另举贤能,大羊屯的人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常飞鹏”。在村委会将他的提名报请上级之前,绝大部分乡亲已默默选定了他。

    酒足饭饱,客套几句,常飞虎便与安支队长作别,赶在路上人和车比较少的时刻回到了村里。迈进小楼大门,他见父亲常金柱坐在客厅饶有兴致地挑着口袋中美国大杏仁,茶几上摆了个碟子,挑出来的杏仁都放在里面。“安副局噢,马上得叫安支队长了,他挺高兴?”父亲问他。常飞虎点点头,问父亲:“爹,他给您打过电话了?”常金柱哼着笑了一声:“商量好了,新的场子,他六我四?”“没立字据,他不吭声?”“他敢。”常金柱底气十足地说,“地是咱弄下来的,楼是咱招呼着人盖的,场子是咱出力气撑起来的。他连本钱都不用出,就拿了大个头,谢咱的隆恩都来不及呢。再说,这种事,他好意思立字据么?”

    父子二人谈及的“他”,是大羊屯村的老村长。

第154章 一个星期之后(下)() 
即使能有一部官方的大羊屯村改革开放以来大事记,查阅者也难以从字里行间觅见老村长与常金柱较量的内容。然而大羊屯的人,哪怕是如今小学还没毕业的孩子,都相信这番较量已经进行了十余年,比“老九”的“揭竿而起”早得多,只不过村长不像“老九”那样公开树旗反抗常金柱。根据从多年来村委会流传出的消息,他表面上同常金柱书记及其钦定的接班人在大院一团和气,暗中再不断采取打击手段。

    至于村长和常金柱对着干起于何时,村民们就说不清了。他们也不知道村长都悄悄用了哪些手段、是否击中了常金柱一伙的要害,就像不知道这场旷日持久的交锋在四年前便已沦为了表演一样。

    老村长上任以来素有清正之风,故能在村民中颇有威望,但鲜为人知的是,他治家却不严,尤其溺爱自己的小儿子。这小子成年后独自到城里混,身边彻底没了管束的人,行为处事便越发出格。四年前,他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到了被债主索命的地步。逃回大羊屯后,他向老爹求救,央老村长挪用村委会公款助他逃过此劫。老村长盛怒之下平生第一次赏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一个巴掌,巴掌打完,他心中的悔恨激增,对于如何救这小兔崽子脱险,却还是一筹莫展。

    恰在此时,常金柱不知由哪里得知了这一消息。他指使人冒充老村长儿子在城里的朋友,将老村长诓到县城的一家茶馆与自己会面。在私密性极佳的茶室,二人一见面,常金柱就向目瞪口呆的老村长表示,愿意帮他们家渡过难关。“你儿子欠了多少钱,把数告诉我,我先给他还上,你们慢慢再把钱还给我就行。放心,我不催你们,每年能还多少还多少,我也不要一毛的利息。乡里乡亲这么多年,我就是帮个忙救个急嘛。”

    老村长打心眼儿里不想接受这份“美意”,不仅是因为不愿领常金柱的情以及“吃人家的嘴短”,更因为常金柱提出的还钱方法。常金柱知道凭村长一家人的经济水平,这笔欠款够他们背至少十六七年,于是给村长出了个主意:把此前一直由自己经营的“棋牌室”转让给村长,教村长用它的巨额“营业收入”来还款。“等你把钱还清了,棋牌室也不用还我,每年的营业额你自己留着就得了。”

    这件“厚礼”比债务更令村长感到沉重,它涉及的已不止是私人恩怨或政治立场对立的问题,而是他为官的操守问题。他没有当场答应,然而回家后夜晚几度辗转反侧,想到儿子生命受到威胁,他一咬牙,第二天偷偷联系常金柱,同意了这位老对手的条件。

    就这样,人们一直认为是属于常金柱的赌场秘密倒到了老村长的手里,像之前一样运作着,红火着。四年下来,欠常金柱的前换掉了大半,其实如果将每年的“营业额”全数转交,还能还得更多些,但老村长被滚滚流入自己口袋的不义之财迷乱了双眼,遂从接手的第二年开始从中截留一部分以供家人改善生活。靠着一笔接一笔私吞的脏钱,老村长家的日子宽裕了许多,不过他不在村里摆阔,而在城里买了房子,儿子有了住的地方,日子也逍遥起来。

    常九城正式成为新的村委书记前就将治理村里的滥赌问题列为一项工作内容,就职后新一届领导班子的第一次全体会上,当“老九”提到这一点时,老村长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自己赌场老板的身份被摸清,落个身败名裂。知情的常金柱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多次要挟他提供有关“老九”的情报。幸而头几个星期观察下来,老村长发现“老九”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致富计划上,无暇安排扫赌的具体措施,便松了口气,于是一面断章取义地丢给常金柱一些无实际意义的消息,一面筹划着赶紧将“棋牌室”脱手。

    直至那一晚,“棋牌室”的骚乱成为了关键的转折点。老村长受到某些传言的诱导,认为与村里其他人(除常金柱家)一样不知棋牌室的老板实际是自己的“老九”短时间内既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办法拔掉这个赌场,就在赌客中安插“特务”,伺机制造摩擦,闹出大事,迫使赌场关门大吉。这时老村长考虑这一问题已不怀什么公心,完全从个人角度出发。他相信“老九”会以为关掉这个赌场重创的是常金柱,而事实上这是毁掉了他一家人致富的基础。由此,老村长对“老九”生出恨意,他自然想不到那场骚乱是常金柱雇佣的壁虎帮神不知鬼不觉引发的。常金柱再向他打听“老九”的核心机密,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得一清二楚;常金柱针对“老九”设置重重阴谋诡计,他明知其中一些情节,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在职务范围内给予有限度的配合。而常金柱也对他许诺不会教他白白出力。

    “嗯,知道,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欧式小楼二层阳台上,常飞鹏正在接手机,“行了,马上就开始,耽误不了!这点子事没必要这么操心,没别的事先挂了,我这会儿挺忙的。”他挂掉了世恒某位高层的电话。

    尽管人们认定李三赖子家火灾的元凶是常九城领导的村委会,对大羊屯的形势极有了解的世恒领导层却敏锐地感到,此事和其他一系列事件很可能是常金柱家操纵的。当然,他们也仅仅是作此猜想,因为警察都始终没抓到嫌疑人。但是通过这场火灾,他们认识到了常金柱一家在大羊屯的能耐和手腕,他们彻底明白,要想建好这个拯救公司命运的别墅工程,只能老老实实与他们家达成默契。他们不再催促常飞鹏,,电话打过来,先是攀扯彼此的友谊,尔后以恳切的口吻拐弯抹角地询问建筑用地立项的进展。“幸亏火灾之前咱们没跟他们挑明有可能常九城合作。要是拿这逼他们家,他们将来敢在咱们工地上放火。”一次通完电话,世恒的某位高管心有余悸地说。

    开发商态度的转变,使得常飞鹏在和他们打交道时口气又横了起来。他不但刻意将开工日期押后两个多月,还让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施工队插足别墅的承建工作,尚未破土便预订了一笔回扣。收起手机,他走到卧室门口,看见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金杏坐在床上和兵兵拉着手逗着玩儿,她口里念着儿歌,双手随着儿子的小手一起荡漾,苦涩的脸庞上浮起甜蜜的微笑。“兵兵,走,爷爷在楼下给你剥了大杏仁啦!”常飞鹏大步迈进卧室,张开大手,轻轻将母子俩的手分开。金杏情不自禁地攥了一下,见孩子难受地绷住了脸,赶忙把手松开,眼睁睁看着丈夫抱起兵兵向外走去。丈夫宽阔的肩膀掩不住伏在上面回望的儿子那懵懂中含着不舍的眼神,她的目光与这眼神紧紧相对,直到父子二人的身影转出卧室门消失不见。

    常飞鹏打电话的时候,常金柱、常飞虎父子还在楼下继续交谈。“爹,这回虽然整垮了老九,可在田地和山林地还有那些砍下来的树上,咱们让出的利太多了。”常飞虎对父亲为何指示村委会给村民那么高的补偿百思不得其解,“等于最后咱们忙活了半天,这几座山头的地生出来的钱大部分都给村里人拿走了,是不是亏了些?”“你呀,都快当书记了,得想得远一些。”常金柱带着微笑自信地教训着大儿子,“依咱们村的水平,他们到手的算是笔大钱,可这钱拿到县城去,在个像样些的楼里买间两室一厅都够戗,更别提在那过日子了。所以,他们拿了这么多钱,还得困在这穷山沟里,困在这里,就没法把钱都投到外面去。村里没啥路子供他们摆弄钱,他们也都穷惯了,看城里的东西又贵又不实惠,舍不得多买,那钱也花不出去多少,花个三分之一他们都得觉得自己败家。你说,将来他们没啥可干,剩下的钱,在咱们村有啥地方能让他们花?”听父亲这么一说,常飞虎如醍醐灌顶:“新场子!”“对,到新场子里,他们咋样玩,赢家都是咱们。到头来,补偿给他们的钱多大半都得流回场子,就算给老村长拿个大头,那四成可也不少呢!”

    “场子”是新开的赌场,属于别墅区的配套建筑。常金柱和世恒谈好,这个项目不仅要建住宅,还要建相应的休闲娱乐设施,美其名曰延续“峨眉养生谷”的思路,吸引过路的游客。而新的赌场就是他根据大羊屯村民的嗜好打造的一座三层小楼,其招牌上的名称为“娱乐中心”,里面有村民们熟悉的可进行赌博的各类游戏。

    常金柱停止剥杏仁,扫了大儿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飞虎啊,你就要接班了,可别走了飞鹏的老路。有几句话我得跟你交代一下,当初都没跟飞鹏说过。唉,要是跟他说了,他也不会那么快被老九整下来了。”“爹,您说,我听着呢。”常飞虎作洗耳恭听状。

    “当官和干别的一样,你得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我直说了,咱们家人最高也就是当村委书记的料,再往上啥局长、县长甚至市长,都不是咱能当得了的。只有当村委书记的本事,就乖乖当你的书记,非要当更大的官,没那两把刷子,栽个跟头爬不起来就麻烦了。”

    “要当村委书记,就在大羊屯当。这大羊屯就是咱的根据地,守住根据地,咱的家业就代代兴旺。话说回来,有家业撑着,你这村委书记捞油水也要有个度。官场上,你该捞多少油水是按你顶的乌纱帽有多大配的,你捞的不超出配给你的数,就不容易惹人在意,也不会惹上麻烦。你要不知足,没够地捞,用欧洛川那号人的话说,就走上了钢丝啦,有个闪失等着被揪出来当**分子典型吧。我和你们提过的那个地税局局长,他就是贪多嚼不烂,见了钱捞个没完,结果把自己捞牢里去了吧?”

    “有了这个度,在官场里就能稳当些,对下面的人也不至于把他们往绝路上逼。要是把这些人逼得没活路了,他们能不豁出去造你的反吗?飞鹏就是没弄明白这个,硬要逼李三赖子,才教老九钻了空子,我原以为不用说他也能明白呢。你可得给我记清楚,别把下面的人往绝路上逼。要不然,不光他们造反,弄不好还会把记者招来。对啦,记者,甭管你坐在位子上干啥,千万别干把记者招来的事,招来就不好打发。这年头消息传得忒快,到时候一点儿小事也能被这帮人传的全天下都知道,那就不单单是你一人遭罪,全家人都得被搅和进去。老九就是在这方面太大意了。”

    “还有个要紧的,掐着量给下面的人些甜头尝尝。咱这大羊屯根据地是穷,可痩狗也榨三斤油,等榨不出来了咱再拍屁股走人也容易。问题是现在,榨出来的油不能全让你和你的人收了,好歹得分些给下面的人。当然你也不用太大方,分给他们的对你来说只是拔根毛,可对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的大雨。他们得了你的实惠,惦着你的好,就不造你的反了。现在好多村干部刮地皮恨不刮地三尺,啥也不给下面的人留,人家连点子残渣都蹭不上,不闹事上访才怪咧!”

第155章 困惑中的新篇() 
阳光明媚的正午,翼腾大厦马路对面的重庆小吃店,商益明和李伟占住一张离大门最近的靠窗户的四人桌。他们点的面条包子酒菜还没端上来,李伟见商益明不言语,靠着椅背扭头对着窗外望眼欲穿,便低声问道:“怎么想起来这里吃饭的?难道在翼腾这边有什么新的突破?”“没有没有,不是为‘禁土’,它终止了,跟它没关系,跟这条街倒有点儿关系。今天请你来这儿,是我自个儿有件事儿,心里憋不住,想找你聊聊。这事儿眼下跟别的人我都说不了。”商益明把头甩回来对着李伟用与之相同的音量说话,眼珠又痴痴转向外面的大街。

    李伟端详着商益明的表情,不解地吐了口气。他当然不知道这位自出生起单身到现在的老同学期待的是一条黄外套、黑裤子、披着刘海的身影飘过,更不知道有一张瓜子脸在老同学的脑海中竟然已变得模糊,模糊到老同学担心自己无法再认出来。他下意识地也看着窗外道:“其实我也装着些私事儿,正好也先和你一起聊聊。”

    大二某学期期末考马哲,因是他们班是与外语学院英语系的两个班凑一起上的这门课,老师在最后一节课上划完重点,提醒他们考试时要把自己的学院和专业附于卷头。然而考卷发到手,商益明先审了最后几道大题,随后便扎进头脑中从那长篇的复杂理论里摘取答案,待监考老师示意开始答题,他只是随手填写了卷头列出的“姓名”与“学号”两栏,到交卷出了考场,才想起忘了把学院、专业补上,顿时怔在原地:不会他们这边儿搞不清我是哪个学院儿的,然后学院儿那边儿收不到我的卷子,算我没成绩吧?

    “不可能,别担心!”当天中午在食堂,李伟听商益明忐忑地诉出其内心的忧虑后笑道,“不还有学号呢吗?你既然把它写上了,他们照着查一下学生信息,很容易就知道你是哪个系的了。”“万一他们偷懒不查呢?”“嗐,这又费不了多少劲。况且你的成绩没了,他们也免不了担干系,那可比查你的信息麻烦多了。”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李伟见商益明还在为此惴惴不安,遂悄声对他说:“告诉你吧,其实我也忘写学号和专业了。”“真的?”“真的。”“那你”“我考完试赶紧让小萍去系里帮我问问,她问完就给我回了短信,说让咱们写上这两条只是为方便那几个马哲老师阅卷的时候分工,按自己教的班级对号入座,不会影响系里的成绩录入的。放心吧!”李伟说得煞有介事,令商益明相信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铁哥们儿有十足的把握,姑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后来到了出成绩的日子,商益明查到自己考了70分,才彻底松了口气。李伟亦在他身旁狡黠地眨了眨眼:他根本没忘了填学院和专业。

    不过今天李伟说“其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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