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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规-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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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望,李三赖子体会到了这幢房子给他带来的巨大的满足感。不过,他的房就那么盖着,没伸到进村的路上,也没见谁来管,更没像常飞鹏在任时那样遭到强拆。时间长了,人们对它的新鲜劲儿就过去了,加之村里重大事件接连爆发,村民们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过去,没多少人替李三赖子惦记着村口的房子盖成后会有多气派了。

    然而今天,在“老九”书记把处罚李金明的决定通报全村之后不到三个小时,李三赖子的加盖房再一次成了大羊屯的焦点。

    自动工起,“杂牌军”施工队一直是以原有的房子为中心向四周扩建。李三赖子大约吩咐过他们别让砖瓦垒断了进村的路,加盖房的整体结构并未往路这边延伸多少,而主要向其他三面扩展,其中朝山脚方向扩得最多。而今天早上,“老九”书记还没有发表广播讲话,就有人发现施工队远离了加盖房工地而往山脚那边搬砖搬瓦扛水泥。到了九点半以后,人们终于看到了古怪的一幕:李三赖子雇来的施工人员从山脚起,沿上山的坡道起始位置的横截面大模大样地以腰斩之势开始砌砖墙。

    之前扩建的部分虽然朝山坡方向纵深不少,离着山脚却还有至少20米,撇下房子,空出这么一大段距离在山脚和起坡处作业,着实让乡亲们不明所以。

    “这李三赖子是要干啥啊?想在山上再盖一间房啊?”“不能吧?一盖盖两,一间还骑着山脚,他当他是常金柱啊?”“我看,他是想把那块地圈成他新房子的后院吧?”“那他在山脚和起坡的地方修的是后院围墙?乖乖,瞧瞧他现在加盖出来的面积,要是光后院就那么大,那他的整个房子院子得多大啊?得用多少砖瓦啊?把他自己卖了都不够。”“是呀,而且前面加盖全是围着他原来那间房,这咋就一下跑到山脚去了?万一盖歪了,到最后两头咋连起来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探讨出了许多离谱的可能性来解释这种离谱的盖房子方法。这些议论自然而然地传进了村委会大院,传进了常九城书记的耳朵里。这李三赖子总算是要玩真格的啦!“老九”想着。

    村里知悉李三赖子这么做的真正目的的人不多,“老九”相信他和常小山是其中的两个。那天晚上常小山去他家告诉他李三赖子要修“城墙”后,他始终在暗地里注视着村口的工程进展,之所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是因为他们暂时没有真的像常小山在图纸上画的那样修出一道“路障”截住自己计划中上山公路的路口,二是常飞鹏的教训提醒着他,处理这事一定要谨慎。

    在没有官方语境和网络新闻助推的情况下,李三赖子和他的加盖房迅速涌上了大羊屯舆论的潮头。而数天前那一“享有”同样甚至更高关注度的事件中的一位当事人,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这类闲篇。

    常志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确认该带的东西都在里面,不该带的,或者说不想带的,除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般的回忆,就都留在家中了。

    上午,镇派出所的警察专程来到他家,报知他一个好消息:孔金杏母子被拐、孔金杏遭强奸未遂一案中,他的嫌疑被排除,他可以自由活动,不必留在村中等候传唤了。“不过请你留下你在本村以外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出于办案需要,我们可能还会找你了解情况。”来报喜的民警的脸色一如今日的天色,自始至终他连个微笑也没有。

    他清白了,他自由了,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他早已判自己有罪——在情感方面,对金杏犯了罪。他确信自己给金杏造成了比身体的凌辱更严重的侵害,令她在这个自己眼中风气守旧的山村里背上了习俗与德行的沉重枷锁,这副枷锁她会背很长时间,说不定是一辈子。一辈子被村里人视为“不干净”的女人,皆因为他。

    他走到屋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南面山坡常金柱家的小楼,他知道金杏这时还待在那只富丽堂皇的笼子里。从情感上讲,他很想和她道个别,道个歉。但他明白,任何言语都无法真正弥补她,而且此时此地,他们两人面对面,必然会引发更多的恶意猜测。

    他答应妈妈,中午和爹、姐夫一起吃了午饭再去镇上的长途汽车站。他本不想走,他不想当逃兵。是他爹听说了警察来家,特地从村委会赶了回来。“你回去吧,趁着这会儿没你事了赶快走。”爹用半命令的口吻说。

    “你看,这次你被人诬陷进出派出所,你爸不都陪着你、罩着你吗?”想起昨晚卢叔点拨他的这句话,他鼻子一酸,倒没让泪珠滚出来:他一走,以他为主角的绯闻所引发的恶劣影响,就都要由父亲——也许还有母亲和姐姐姐夫,但主要是父亲——来消化了。

第143章 最后的铺垫(中)() 
咚咚咚。

    “谁呀?”听见敲门声,屋内的人颇不耐烦。午饭下肚没多久,他正懒洋洋地倚在床上翘着腿吞云吐雾。

    没等对方回答,他已叼着香烟甩着“啪啪”的步子走到了屋门前。“谁哎哟,是是您”门一拽开,他嘴里的烟差点儿掉到地上。“你就是常兴吧?你好,我是”

    敲门的人没说完,常兴便满脸堆笑,微微弯腰,作了个“请进”的手势:“书记,您您快请进!”常九城书记笑着朝他点点头,走进屋来说:“哟,一人待家里呐?”“啊,我弟弟回医院去了。”“这是咱俩头一回见面吧?上次托你帮我村委会接人,是我派的人来找你的。你倒一下就认出我来了。”“哈哈,书记您是大忙人,要处理的要紧事多着呢,哪有那么多工夫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啊?你在大院对全村乡亲开会、讲话,我去过好几次,咋能不认得您呢?来,书记,抽烟。”说着,常兴摸出烟盒来,见书记客气地摆摆手表示不抽,忙又说要给他倒水。

    “别麻烦了,我马上就走,就问你点儿事。”和常兴各自搬了把凳子坐下后,“老九”道,“你的那个病咋样了?”“噢,没啥事了,基本上好了,谢谢书记关心。”“那就好。原本我想请你去趟村委会的,怕你身体不方便,所以就来找你了。”“老九”顿了顿,说,“其实就是上次电话里说的那个事,你们的车被路霸拦上的整个过程是咋样的?”

    第一眼看到村委书记立在门口,常兴便知他是为此事而来,心里做了准备,听他问起时也就不那么紧张。“那事啊,我不是说了嘛,就是遇上路障停了车,结果路两边一帮蒙着脸的路霸冲出来,一边嚷嚷一边砸车。当时那场面太乱了,好多事我也记不全”“路霸都蒙着脸吗?”“老九”盯住常兴的眼睛,“我咋听车上其他人说,拦车的人都露着脸,还喊着不让他们滚、山上的干果没他们的份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刚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确蒙着脸呢。后来我被几个人揪一边去了,砸车的人喊的啥也没听清。估计是围着车的那帮人砸红了眼,把蒙脸的家伙摘了吧。”这番谎话他早就编好了,专等着今天这样的场合用。“哎哟,啧”他知道书记未必会轻信,便伸手捂着后脑,假装很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拦车砸车的是咱们村的人吗?”“老九”直截了当地问。“书记,我真不知道。”常兴一脸委屈,“我看不见他们的脸,而且那时候我吓坏了,你刚才说车上的专家代表看见听见的那些,我都记不得了”

    “咋不跟我说一声,就派人去通知他嫌疑排除了?”老骆找到那位领导,强压着满腹的火气问。“你当时带着徒弟去调查了,不在所里。我只好教别人去传达。”领导看也不看他,翻着手里的公文轻描淡写道,“再说,你不是也认为他的嫌疑可以排除吗?”“我是说绑架的事很可能都不是他干的,他很可能也没想强奸那女的,但他也是现场的主要涉案人。案子还没理清楚,说不定有了新情况还得找他问话。现在可好,咱们亲口告诉他他没事了,想去哪里随便。他本来就不在村里常住,这一下还不撒腿就跑?回头再有啥线索,咋去找他?”“我们让他留了户籍以外的地址和手机。”领导不胜其烦地说。“那管啥用?他要是心里有鬼,或者怕找上麻烦,就不会回他留的那个地址,顺便把手机号也换了,最后还是咱们抓瞎”

    “行了!”领导严厉地瞪了老骆一眼,却发现对方没有分毫示弱的颜色。“好,老骆,我请教请教你。”领导掰着手指头,“第一,有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常志民绑架了那娘俩,并且要强奸那孩子的妈?”“除了村里人看见他和那孩子的妈趴在一起,有力的,没有。”“好,那就没法再把他当嫌疑犯扣着。那么第二,按你说的,他是主要涉案人,有可能是证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受害者,能为我们提供破案线索。可我们有权限制证人或受害者的行动自由吗?”“没没有。”老骆不情愿地回答。“说实话,咱们能把他留村里这么多天,幸亏他们家没想起请律师!”领导发作了,“这是第三,如果他们那天从所里回去立刻就请了个律师,请来的但凡是个有资格证的,一旦摸清楚咱们缺乏有力证据还长时间不让他离开咱们的可监控范围,就会挑出咱这毛病将咱们的军,说不准还会联系各种渠道,架个喇叭广播出去。这案子已经上过新闻了,你想让他再上一回,然后咱们派出所彻底当反面典型么?”

    老骆干瞪着眼说不出话。领导轻蔑地一笑,“请教”了最后一条:“第四,人家老爹好歹是村委书记,咱们杀他们家威风已经杀得够狠了,总得给人留些面子吧?”

    老骆没有答话,转身撞开门走了出去。领导隐约听到他啐了一口。

    北京某大学外的一家兰州拉面馆,由于午饭的钟点差不多过去了,里面不再拥挤,但空着的桌子依然不多。刑天占住一张靠墙角的四人桌,点了一大碗牛肉拉面和五根烤羊肉串,不紧不慢地吃着。坐在这儿,可以看清从正门进出的人。

    当他嚼完第二根串上的肉时,简爱终于走进了面馆。她东张西望一番,尔后仿佛好不容易发现刑天这里有空位,便快步往这边走。“您好,请问这位子有人吗?”她很有礼貌地问刑天,刑天摇摇头。她便坐下来,点了一小碗拉面。

    简爱的面很快端上来了。简爱一面吃,一面悄悄将目光投向刑天。这是询问的目光,问的是他们约好今天要交流的问题。若转化为语言,简爱问的是:“有卓吾的消息了么?”

    刑天的手一哆嗦,把碗里的面汤洒了一些到桌上。他的右手继续拿筷子挑着面条朝嘴里送,左手食指无意一般蘸着洒出的面汤,在桌面上轻划几下,划出的水痕组成了一个模糊的“无”字。刑天是竖着写这个字的——等于让这个“无”向他的左侧旋转了约90度——这样他和简爱就都能看见了。通过余光确定简爱看到这个字后,他的手指又轻轻拂了拂,将字擦掉了。

    无影无踪,唉!简爱咽下一口面,慢慢摇了摇头,放下筷子,蘸着桌上剩下的面汤,以刑天写法画出一个向上的箭头,随即也擦掉了。

    刑天也明白简爱的意思:摇头既说明她也没找到卓吾,又代表“瞒不下去了”;向上的箭头则表示不得不向愚公报告此事。他知道上报愚公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对卓吾来说。他于心不忍,但从小组的角度出发,除同意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第144章 最后的铺垫(下)() 
警车进村直开到“老九”书记家门口,这般情景自然躲不过村民的眼睛。不足半个钟头,大半个村子的人便知晓了此事。只不过原定开交流会那天,也曾有警察上门找“老九”和他儿子,这次又来,大家已不觉新奇,况且他们对李三赖子的盖房方式更感兴趣。

    还是有人留意到警察离开时并没有带走常志民或者从村委会赶回家的“老九”。“这有啥可大惊小怪的?警察大概就是来问他们些事呗。”

    中午饭后,村民们大多在家午休,然而靠近村口的小卖部的老板却瞧见常志民背着背包,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向村外。

    “看啥呢?”老板娘发现老板在发呆。“没啥。”嘴上这么说,老板的眼睛还是盯着外面。那天常志民抢救老王头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同此刻这条孤独的身影构成了某种别有意味的对比。他不太相信常志民会干出绑架、强奸的勾当,目前在大羊屯,除了“老九”家的人,他和常春是少数比较坚持这一观点的人,虽然他们从未就此进行过交流。

    老板娘不相信丈夫的话,以为他又在窥视谁家的漂亮媳妇,便挤到他身边也朝售货窗口外张望。“咦,那不是老九的儿子吗?他走了?”

    于是,下午,“老九”儿子离开大羊屯的消息便在村里渐渐散播开,其中蕴含的潜台词是:警察放常志民走了。

    欧式小楼二层的阳台上,金杏倚着围栏极目远眺,希望能看一眼村口。可惜这个角度视线受阻,实际上即便视角无碍,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呈现在她眼中的村口也是模模糊糊的。

    金杏有种奇特的感应:明明清楚志民这时应该早就到了镇上,或许已登上了驶往那座城市的大巴,却觉得他仿佛在村口向自己所在的地方遥望。她不确定自己走上阳台,是想看到志民蓦然回首的样子,还是想让志民望见她。

    经历了那噩梦般的一晚后,尽管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根据自己的感觉,金杏越来越不相信那些卑劣的行为是志民做出的。可她成了大家眼里“不干净”的女人,若为导致她“不干净”的男人辩护,不知还要招来多少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她是常金柱家的媳妇,这一事实不断地提醒她,她需要为维护这个家庭的安稳与和睦付出努力,那天公公与她的谈话,更是坚定了她在这方面的决心。这个特殊的时刻,她就算无法在想法上和全家人完全保持一致,也绝不能于表面上显露出来,可以选择的最稳妥的方式是沉默不语。

    沉默能够令常金柱家的媳妇守住本分,却不能使孔金杏心安,直到今天闻得志民被警察放了,她才陡然体会到一分轻松:至少来自某一权威的表态,证明志民是清白的。

    金杏是路过楼梯口时偶然听到丈夫和公公在激烈谈论此事的。她无心再听他们的接下来的对话,而当她走到阳台,那爷俩的讨论仍在继续。

    常金柱毫不掩饰他的不满,但他不满的原因并非常志民离开大羊屯:“老九的儿子就这么洗脱罪名走了,那网站的记者哪里去了?咋不来报道?”常飞鹏也道:“是啊爹,我也不知道这是咋搞的。这事我都告诉他了,按说他们该联系记者过来了呀。”“你咋跟他说的?”常金柱问。“我就告诉他事到了这一步了,教他给翼腾网打招呼。”“他咋答复你的?”“他说知道了,会去安排。”“你们总共就说了这两句?”“是是。”“唉!”常金柱叹了口气,“你该多问他们两句的,多少探探他们的口风嘛。不对劲,明显不对劲呀”

    “看完了吗?咋样啊?”房车内,“王硕”翘着二郎腿,抠着脚不丫子,笑着问欧洛川道。“王海”和“王月”站在他的座椅后面,“侄子”不时挠挠屁股,“侄女”不停胡噜着头发。三人的邋遢相使得欧洛川根本没法集中精力看手里的东西,一想到他们身上搓下的泥儿和皮屑就掉落在他的房车里,他便一阵阵地犯恶心。

    欧洛川拿着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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