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琛望着火盆里的烧红的炭块,像是自言自语道;“王府附近有个人这几日一直盯着王府,暗中打探,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一定是皇上派来的人。”
柳絮微微惊讶,若是百姓家父子,父亲听说儿子做事不妥,直接招呼儿子讯问,皇家就不一样,父子之间像是隔着一层,诸多顾忌猜疑,往往造成彼此陌生和疏淡,皇家亲骨肉之间薄凉。
“王爷预备怎么办?”柳絮垂眸道。
“在先上奏折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父皇听旁人禀奏,或许有失偏颇,把本来简单的事搅得复杂了,若有奸佞之人进谗言,我怕对你不利。”赵琛似乎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柳絮有许多话,几次想说出来,话到嘴边,生生又咽了下去。
清宁夫人出了梁王的书房,佩兰和孔嬷嬷等在门外,看主子出来,忙上前,清宁夫人把手上匣子递给佩兰,佩兰和孔嬷嬷看主子拿出来的匣子,不用看里面东西,一看匣子上镶嵌的宝石就知道这匣子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这一趟没白来,一张纸,换一匣子宝贝,值不值看是不是用对地方。
清宁夫人主仆三人一路走,主子不说话,二人知趣不问,直到进了垂花门,走到中门以里,清宁夫人看看左右无人,小声对孔嬷嬷道;“王爷如今把表姑娘捧在手心里,得了信,定然百般向圣上申辩,维护心尖上的人,可惜这次便宜了她。”清宁夫人出于女人本能的嫉妒,话里有些许不甘。
孔嬷嬷看左近无人,压低声道:“主子的心思老奴知道,不就是憋着一口气没出,这好办,何须主子出头做这恶人,遭王爷不待见,主子只需要如此这般。”说着,伏在苏氏耳边说了几句。
苏氏哼了声,挑眉道;“如此甚好,既卖了王爷一个人情,又让她在王府站不住脚,就算是将来王爷收了她,她自己也没脸,日后在人前硬气不起来。”
孔嬷嬷乃干练之人,不到半个时辰,王爷跟表姑娘俩人背地里偷情,一阵风似的在整个王府里传开了,这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传十十传百,下人们中间先传开了,又传到各房主子耳朵里。
花厅设宴,王爷未到场,一干女眷交头接耳,私下里议论,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表姑娘早在进府前就让王爷给睡了,破了身,已不是黄花大姑娘。
众口正津津乐道这天大的丑闻,突然,太监喊了声;“王爷驾到。”
柳絮同赵琛一同出现在花厅门口。
花厅上一干女眷眼光齐刷刷望着门口,瞬间都张大了嘴巴,惊得眼珠子若没眼眶挡着,都能脱落,掉在地上。
梁王赵琛和表姑娘柳絮大大方方并肩走进门,整个花厅里鸦雀无声,这一干女眷等了许久,正等着看一出好戏,看表姑娘如何灰溜溜的进门,胆怯地找个没人地方,忍受众人鄙夷和嘲笑,不敢直视众人带着侮辱的目光,被羞辱得抬不起头。
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表姑娘神态自若,不卑不亢,跟王爷大大方方,没有丝毫龌蹉之感。
众人站起身,低身行礼。
赵琛跟陈氏坐在并排上座,王妃陈氏这一晚上,装聋作哑,抱着想看柳絮出丑心态,出口恶气,王爷跟表姑娘一点不避嫌,一道来,尴尬的不是表姑娘,反倒是自己。
朝莺早已听见身边人闲言碎语,朝莺不肯跟众人一起诋毁柳絮,众口难敌,她半信半疑,看见柳絮进门,摆手招呼柳絮,柳絮坐去她旁边。
朝莺一把扯过她,瞅瞅左右,都朝她二人看,朝莺自己先急得脸红了问不出口,憋了半天,柳絮看见众人朝她投来的目光隐含轻蔑不屑,柳絮佯作看不见。
赵琛一进门,就看出气氛不对,瞅了一眼身旁的陈氏,陈氏反应过来,忙吩咐下人,“王爷到了,开席。”
两排侍女鱼贯而入,上酒菜,众人偷眼漂着柳絮,朝莺趁着上菜忙碌功夫,红着脸,艰涩地小声道;“表姑娘,她们说的难听话,不是真的,我不信表姑娘像她们说的真跟王爷……”
柳絮看整个花厅,唯有这一个人真正关心自己的,一干女人投来目光鄙夷中掺杂着妒忌。
这时,赵琛咳了一声,端起酒盅,“今合家团聚,本王先敬大家一杯酒。”赵琛扬手喝干。
王爷喝了,众姬妾随着喝干。
赵琛端起第二盅酒,对陈氏道;“本王敬王妃一杯酒,本王没在王府这段日子,遇上大难,王妃主持中馈辛苦了。”
陈氏看丈夫当着众姬妾的面,抬举自己,高兴举起酒杯,“王爷辛苦了。”夫妻二人喝干了酒盅里的酒。
赵琛三次端起酒盅,敛起笑容,声音冷冽:“府里有人别有用心,散播谣言,诋毁表姑娘,企图搅浑这潭水,若让本王查出是那个所为,别说本王不顾念旧情。”
一干姬妾收回看柳絮恶意的目光,顿时花厅里消停了,没人敢重提方才的话题。
赵琛的话是个警告,赵琛的凌厉目光扫过众人,都不觉哆嗦一下,没人敢直眉楞眼盯着柳絮。
第123章()
赵琛端着酒盅,凌厉目光扫过众人,酒水没喝,泼洒在地上。
陈氏接话茬道:“大家都听清楚王爷说的话了,若有那个背后嚼舌根,妾身不管她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家法重重惩治。”
众人纷纷应和,“听清楚了。”
柳絮跟端起饭碗,挑了几样爱吃的菜,夹了几箸,王府女眷们自王爷疾言厉色和发下重话,王妃紧跟着敲打几句,都不敢太过放肆,明着有所收敛,暗地里拿眼睛偷瞟着柳絮。
王府歌姬献舞助兴,花厅里丝竹细细,气氛热闹起来,虞侧妃率先给王爷敬酒,紧接着一干姬妾纷纷敬王爷和王妃,独朝莺不往前凑,只跟柳絮吃酒闲聊。
康宁郡主按照以往惯例,坐在柳絮对面,暗地里留意观察柳絮,看她旁若无人,从容淡定,小口吃饭,丝毫没因此影响食欲和心情,柳絮吃完一小碗饭。
柳絮一抬眼,似无意往康宁郡主这厢看了一眼,柳絮点下头,康宁郡主颔首。
柳絮跟朝莺喝了几盅酒,看康宁郡主朝她席上走来,赶紧起身相让,吩咐人在席上设座,跟康宁郡主互相谦让,然后入席。
康宁郡主身后跟着一个侍女,手上端着一托盘,上面摆着一把羊脂玉酒壶和两个玉盅,放到桌案上,斟满两个酒盅,康宁郡主端起一只玉盅,微笑着对柳絮道;“表姑娘,你我二人投缘,相见恨晚,借此我敬表姑娘一盅,请表姑娘赏脸。”
柳絮正犹豫着找个什么借口,拒绝喝,她在王府里住着,凡事加着小心,别人送的吃食她一口不动,一日三餐膳食,下箸前,都有侍女丫鬟试毒,康宁郡主不大可能在酒水动手脚,对王府一干女眷柳絮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跟赵琛的关系,已摆在桌面上,她不能不加小心。
康宁郡主接着道;“这酒跟上次我给表姑娘送的那坛子酒是一样的,表姑娘喝着怎么样?”
康宁郡主提到送她那坛子酒,柳絮立刻就找到理由,于是笑道:“提起这酒,真是好东西,郡主派人送过来酒水,我嘴馋,当即开封,就喝了一盅,这个酒劲可真大,就一盅喝下去,郡主猜怎么着,我足睡到第二日晌午,自此在也不敢喝了,嘴馋忍着不敢碰。”
说罢,柳絮端起自己的银盅,她自己酒盅里的酒水是侍女已经试过毒的,且王府酒宴使得都是银器,古代大多下毒使用□□,□□遇银变黑,即使银器没试出来,不是还有拿人试酒菜这一关,因此,王府膳食安全方面,应该无忧。
康宁郡主眼底露出不易察觉的狐疑,“表姑娘说喝一盅便醉得一塌糊涂,我这酒是皇宫里酿制,专供宫里妃嫔喝的,轻易不醉人的,难道表姑娘酒量这么差?”
柳絮笑得心无城府,似无意说道;“可不是,睡得跟死猪似的,几个抬都不知道,我的侍女说,叫都叫不醒。”
康宁郡主目光闪了闪,手握着酒盅,似笑非笑,“表姑娘说的我没有体会,许是我的酒量好,从来没喝醉过的缘故,或许是我在宫里喝习惯了,外人头一次喝这酒,一下子不适应。”
柳絮歉意地道;“可惜,郡主一番好意,我无福消受。”说罢,朝康宁郡主抬了抬手里的酒盅,相让,然后一口气喝干,康宁郡主也大气的一口喝下去。
朝莺一旁看二人喝酒,听二人对话,好奇心大发,对康宁郡主嬉笑道;“宫里酿制的酒,一定是极好的,郡主能不能赏我一盅尝尝,试试我的酒量,看我会不会像表姑娘那样醉倒。”
“朝莺夫人若想喝,我屋里还有,你先喝一盅尝尝,若喜欢,回头送一些给你。”康宁郡主大方地道。
朝莺端起柳絮不喝的那盅子酒,巴巴地就想喝,柳絮笑道;“要说我不争气,上次喝下一盅酒,昏睡一日不说,二日起来脸上起小红点子,这么金贵的东西白糟蹋了,竟喝不出好来。”
朝莺端起酒盅刚想往嘴里灌,一听柳絮说喝完脸上起红点子,有点迟疑,最终放下,柳絮故意笑推她道;“郡主一番好意,偏我们俩个不成器的不能喝,也罢,省下好酒,让会品酒的人喝,我二人喝也是糟蹋东西。”
柳絮说完,亲手执壶满上自己的酒盅,举起酒盅,歉意地道;“我敬郡主,郡主喝一盅,我连喝三盅谢罪。”一仰脖,一盅酒灌下,又自己斟满,连着喝下两盅。
康宁郡主并不挑理,反亲热地笑着扯她衣袖,阻止她再喝,“表姑娘,别喝太急了,看一会难受闹腾,我又没说怪你,我要知道你身体不能喝,你想喝我都不让你喝。”
朝莺一旁来了精神,柳絮一口气连喝三盅,她不示弱,端起自己酒盅,“我陪表姑娘喝,要喝多大家一块喝多。”
命丫鬟拿大盅子,满上,像柳絮似的痛快喝了,朝莺喝得兴奋劲上来,还让丫鬟斟酒,柳絮夺下她手里的酒盅,“愿意喝,回你屋里关起门喝,一会喝多了,惹人笑话。”
朝莺没有醉意,反倒越发精神,斟满酒盅,举起,“咱们三个人一块喝一盅,怎么样?”
康宁郡主笑着应和,“好啊!”
赵琛一直注视着柳絮这厢,柳絮几个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赵琛看柳絮被两个人架着喝酒,离着远,不好出头阻止,想想,对身旁的陈氏道;“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置,先回去了。”
赵琛说完,朝宫保耳语几句,宫保走到柳絮桌前,“表姑娘,王爷有事先回前院,王爷说了,晚些时中门落锁,表姑娘还是跟王爷一块回前院。”
王府女人们一晚上眼睛在赵琛和柳絮身上溜来溜去,越是怕被人说,心里越有鬼,众人好奇心越重,赵琛索性跟柳絮正大光明接触,这些女人反倒失去谈资和兴趣。
柳絮正不想在这里,苦于无法脱身,赵琛给她找了一个好借口,她跟康宁郡主告辞,跟朝莺说了一声,离席,花厅里女眷们盯着王爷和表姑娘背影看,王爷高大挺拔,表姑娘纤细袅娜,二人乃一对璧人,刚柔相济,相得益彰,头一个虞侧妃心里泛酸。
赵琛和柳絮出了大殿,离开众人视线,不乘软轿,步行出了二门,赵琛责怪地道:“你今晚不该喝那么多酒水,晚上闹酒折腾,伤身子。”
柳絮调皮地朝他挤了下眼睛,哼了声,道:“你太小看我了,喝这几盅酒也就是哄她们玩,不信改日我跟你比酒量,保证不输给你。”
赵琛嗔怪道:“你要喝跟我喝,以后这种场合不许逞能。”
柳絮嘟囔道;“不是我想喝,是康宁郡主不放过我。”
赵琛好奇地问;“我老远看着她拿酒来敬你,你是怎么推搪的?”
赵琛放慢脚步,故意等柳絮并肩走,柳絮就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赵琛噗嗤笑了,“这话对她说,正应景,若换了旁人,较真起来,你还真不好办。”
柳絮冷哼一声,得意地道;“就是她我才说这话,她今晚又睡不着觉了。”
二人说着话,柳絮看赵琛跟自己往时雪阁走,停住脚步,“你不用送我。”
赵琛停住步子,仔细打量她,看她身不摇,腿不晃,“我眼看着你喝下不少酒,足见酒量是不错,要知道我就不用白替你担心。”
柳絮洋洋自得,“本姑娘从来就不知道喝醉是个什么滋味。”
说罢,朝前走去,赵琛站在她身后道;“记住了你说的?”
柳絮回过头,脚步不停,“我说什么了?”寒风把她清脆的声送到赵琛耳朵里。
赵琛扬声道;“你说跟我斗酒,我可玩真格的,要赌就赌大的。”
柳絮一听,来了兴趣,回身,往回走了两步,挑衅地道;“你说赌什么?”
赵琛使出激将法,“我说赌的筹码可大,不知你敢不敢?”
柳絮被他一激,嘴硬道;“有什么不敢,你说吧!赌什么?”
赵琛唇角笑意深了一重,“赌人,你输了,你归我,我输了,归你。”
赵琛不等她回答,噙着笑道;“说好了,不能反悔。”
说完,掉转身,朝寝殿走了。
柳絮站在原地,翻翻眼皮,嘟囔,“合着我输了赢了,都一样。”
念琴和小路子从后面赶上来,小路子兴奋地问:“姑娘要和王爷斗酒?”
柳絮反问道:“怎么,你觉得你家姑娘赢不了吗?”
小路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中,姑娘一准输了,姑娘不知道我家王爷的酒量,千杯不醉,反正奴才跟王爷这么久,就没看见王爷真的喝醉过,喝醉除非是装的。”
柳絮岂肯示弱,吹嘘道:“那改日就让你看看,你家王爷喝醉是个什么样子。”
念琴很感兴趣地道:“何时比试,奴婢都等不及了,奴婢就想看看姑娘是怎么赢王爷的。”
柳絮看了念琴一眼,这看热闹不怕事大,连自己的丫鬟都撺掇自己同这厮比试,不过比试的赌注可以好好推敲一下。
赵琛回到书房,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斟酌片刻,提笔写奏折,写好后,交由人连夜赶赴京城。
赵琛送出折子,甚是不安,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如何处置此事,虽为父子,他猜不出,全凭皇帝老爹一时心情。
傅景连着在王府周围转悠几日,拿银子买通一个出府办事的小厮,终于查清楚,王府里确实住着一位表姑娘,据说是王爷远亲,表外甥女,别的那小厮一问三不知,傅景只好打道回京。
第124章()
永熹帝一甩折子,“荒唐,此事甚是荒唐,简直就是儿戏。”
永熹帝从御书案后走下,负手在御书房来回转悠两圈,径直朝门外走去,一干太监宫女急忙紧随其后。
永熹帝上了御撵,吩咐一句,“去锦绣宫。”
太监魏权忙高声喊道:“圣上起驾,去锦绣宫。”皇帝前呼后拥往后宫去了。
淑妃姜敏提前得了信,盛装出迎,带领一宫的人,在锦绣宫门前,跪迎圣驾。
皇帝一下御撵,淑妃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永熹帝扶起她,相携进了锦绣宫宫门,淑妃殷勤侍候皇上宽衣,脱靴,亲手捧上茶水,嘴甜地道:“皇上这阵子辛苦,大周朝有皇上这样的明君,真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淑妃留意皇上进门比上次脸上好看不少,不用说又是为梁王的事来的。
后宫中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新进的秀女各个妙龄少女,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