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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姨娘已走,柳絮知道,吴淑真是利用她揽住邵英杰,令邵英杰心无旁骛,打素云姨娘的脸,不让她得逞,她心里清楚,素云姨娘走了,她该知趣地让位给主子。
故意卖了几个破绽,让邵英杰赢了这局,笑盈盈地道;“奴婢棋艺是奶奶教的,徒弟连师父五分都未学到,可惜奶奶一片苦心。”
吴淑真笑道:“真给师父丢脸。”
晚秋笑着奉承道;“是爷的棋艺高,柳絮哪能是爷的对手,就是我们奶奶不知费了多少脑筋,横算竖算,才勉强下了个和局。”
邵英杰心情愉快地道;“仆随主,有你奶奶这样的主子,才有你们这些会说话的奴才,不过捧得爷心里舒坦。”
房中主仆说笑,就听窗户外一声娇呼,众人皆听出是素云姨娘的声音。
几个人均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柳絮第一个跑出去,看西厢房转角处,素云姨娘坐在地上,抱着脚,呻。吟。
巧儿在一旁焦急地乱嚷;“姨娘扭伤脚,快去叫人。”
看院子里出来几个婆子媳妇,吩咐道;“快回爷一声,帮我把姨娘搀回屋去。”
这时,屋里听见动静,邵英杰和吴淑真急忙出来,看见素云姨娘身边围着巧儿和念琴,柳絮没靠前,一旁站着。
“蠢丫头,脚崴了,姨娘屋子离着远,先送到我屋里。”吴淑真朝这厢走过来,听她让人把素云姨娘搀回自己屋里,出言阻止,她早看出素云姨娘装的,这姨娘使下三滥手段,虚张作势,看见邵英杰,做出美人颦蛾眉,一副我见犹怜。
果然,邵英杰快步走到跟前,关切地蹲身,焦急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只脚崴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没有?”
素云姨娘捧着右腿,往邵英杰身上靠去,依偎在邵英杰怀里,欲哭模样,半是撒娇道;“这只右脚崴了,爷,婢妾脚好疼。”
吴淑真想看她到底怎么演下去,配合她,吩咐婆子丫鬟,“快把姨娘抬到屋里。”
素云姨娘本想借着崴脚让人送回房中,邵英杰关心她肚子的孩子,自然不放心,要跟了去,没想到被吴淑真这贱人识破,如意算盘落空,只得装下去,心想,自己一直装着不好,总不能在上房一直呆着。
任人抬着送到上房东间屋,放到炕上,倚靠坐着。
邵英杰看她就只脚脖子崴了,肚子里的胎儿无事,略放心,皱眉问;“好好的走路,脚怎么崴了?”
朝巧儿沉脸道:“明知道主子身子不便,也不知扶着点。”
巧儿委屈瞅眼念琴,低声道:“念琴姐不小心撞到姨娘……”
邵英杰方注意念琴跪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蹙眉责道;“你素日是妥当之人,怎么走路慌里慌张,也不看着点人。”
念琴跪在地上,叩头请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看见姨娘。”
素云姨娘呻吟声不断,邵英杰担心素云,没工夫跟她计较,赶紧吩咐人道;“快去请大夫来。”
素云姨娘心里有点紧张,她之所以不敢诈称胎儿有事,就是怕请郎中来看出破绽,是以谎称脚崴了,瞧不出端倪,听邵英杰叫传郎中,还是有点心虚。
柳絮一旁,早看明白,这主仆一唱一和,演了这一出戏,这小妾真是见不得正房嫡妻俩口子好,对这种小伎俩真是无语,不给点教训她消停不了,遂出言拦阻道;“请郎中一时半刻不来,姨娘干疼着,不是法,看姨娘这疼法,估计是脚踝关节移位了,现成的人有一个,奶奶忘了,小厨房的杜妈妈能把错位骨关节归回原位。”
吴淑真初时,心里一怔,旋即马上反应过来,道;“你看我急糊涂了,眼前就有人,杜妈妈在吴府时,若有下人骨头错位都能推上去,而且几下就好。”
邵英杰忙道;“快叫她来。”
杜婆子是吴淑真陪嫁的两房家人之一,厨艺好,吴淑真嫁入邵家,三房的小厨房就由她打理,小厨房吴淑真放个心腹陪房,心里托底,吴淑真带来的人,与主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休戚相关,主子落魄,奴婢也跟着受气,在邵府不好混。
杜婆子正在厨房忙活,给奶奶做一碗桂圆红枣莲子汤,补气血,奶奶用中药调理,饮食进补,多有进益。
小丫鬟跑来,说奶奶叫,杜婆子不知何事,忙在围裙上抹把手,跟着到上房。
巧儿替素云姨娘把绣鞋脱掉,露出裹着的三寸金莲。
杜婆子进门,吴淑真道:“姨娘走路不小心,脚崴了,估摸着是骨头错位了,妈妈不是对脚骨脱位有一手,给姨娘看看,脚骨能不能归位,别让姨娘大热天的遭罪。”
吴淑真边说,背人朝杜婆子递了个眼色,杜婆子身体强壮,年轻时就在吴府效力,后来嫁个府里老实巴交的下人,形形色色的妾见过不少,一看素云姨娘打心眼里厌烦,跟自家姑娘争宠,也不看看自个是个啥身份,算半个主子,还是爷抬举她。
杜婆子声音洪亮,“老奴别的本事没有,治这个拿手,保管手到病除。”
说吧,挽起袖子上前,看着素云姨娘虎视眈眈,素云姨娘心里有点害怕,这婆子粗苯,手劲大,自己的脚落在她手里…。。想着这,娇声对邵英杰道;“爷还是找郎中来吧,这婆子那会这个,万一错伤婢妾。”
杜婆子暗骂一句,狐狸精,不由分说,板过她的脚,“姨娘小看老奴,这点事不算啥,几下就好。”
素云姨娘心里更加紧张,想说不用,柳絮已搬来矮兀子,杜婆子坐下,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膝上,隔布袜,捏了捏,素云姨娘疼得哎呦一声,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疼。
就看这老婆子用力捏了几下,嘴上说:“哪里疼。”
素云姨娘被她手下死力捏两下,疼得直抽气,颤着声随便应付一句。
“好,姨娘忍住,老奴可要真动手了。”说吧,用力捏住她纤足,向上一掰,素云姨娘痛呼一声,杜婆子撒开手,她还不住声哼唧。
杜婆子又捏了几下她脚裸,引起她又连声娇呼,杜婆子道:“这回姨娘下地走走,看碍事不碍事。”
邵英杰看这婆子手法地道,不是蒙事,也道;“你下地走走试试,看还疼不疼。”
素云姨娘由巧儿扶着下地,这次正好跟刚才相反,刚才是明明不疼,装疼,这回是真疼,忍住疼,假装不疼,她咬牙走两步,佯作吃惊地道;“咦!好了,真不疼了。”
她心里咒骂这挨千刀的老婆子,手太狠,恐惧不敢让她摆弄,她在捏两下,骨头捏碎了,怕自己就真不能下地走了。
邵英杰高兴地道;“赏这妈妈,看不出还真有两下子。”
柳絮握住嘴,偏头,忍住笑。
晚秋也强忍住,没笑喷,就连吴淑真唇角微微杨起,这婆子演技不错。
念琴松了一口气,跪着主子没让起,不敢起来。
素云姨娘恨恨地,斜睨吴淑真一眼,突然,手指着念琴道;“是这丫鬟,故意撞在我身上,我和这丫鬟无冤无仇,念琴死丫头你说,为何害我?”
第60章 诬陷()
素云姨娘恨恨地,斜睨吴淑真一眼,突然,手指着念琴道;“是这丫鬟,故意撞在我身上,我和这丫鬟无冤无仇,念琴死丫头你说,为何害我?”
念琴唬得脸都白了,连连叩头辩解道;“奴婢实在是没看见姨娘,是姨娘撞将过来。”
“胡说,难道我自个找罪受。”素云姨娘装腔作势揉着脚裸。
邵英杰狐疑的眼光瞅着念琴,念琴哭着叩头道;“奴婢从小侍候爷,爷难道不知道奴婢,奴婢是害人的人吗?奴婢真不是故意撞姨娘的,奴婢是真没看见。”
巧儿眼中精光一闪,恶毒地道:“姨娘跟我俩个大活人,念琴姐竟然说没看见,奴婢明明看见你故意朝姨娘撞过来,冷不防,奴婢措手不及,没扶住姨娘,奴婢看念琴姐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说出来。”
“放肆,你区区一个小丫鬟,胆敢含沙射影。”晚秋愤然道。
邵英杰也不信里面关乎吴淑真,方才吴淑真跟他在一块,怎么可能料事如神,知道素云过来,安排念琴害她。
宝珠撇嘴,幸灾乐祸,念琴这小蹄子事事拔尖,越过她去,如今被奶奶视为心腹,自己且靠后,正好抓念琴个错,板倒她,自己立功,趁机讨好奶奶上去。
遂上前一步,道;“奴婢以为今事出有因,念琴受先头奶奶好处,怨恨姨娘得宠与爷,早就心生不满,害姨娘泄愤。”
素云一口咬定,是念琴故意撞她,巧儿一番证词,令邵英杰起疑若说吴淑真指使,似又牵强,听宝珠道出内中隐情,便有几分信。
念琴吓得啼哭,不住声辩白,看爷半信半疑,越发急了,赌咒发誓,没有要害素云姨娘之意。
巧儿那厢火上浇油,赌咒发誓说眼真真的见念琴故意撞向姨娘的。
邵英杰不信素云说谎,可是念琴为人,他也是了解的,一时没有决断,辨不清谁是谁非。
念琴现在是上房奶奶贴身丫鬟,念琴定罪,阖府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是新奶奶和丫鬟串通,早有预谋,害得宠姨娘,消除劲敌,吴淑真背上黑锅,百口莫辩。
邵英杰的态度举足轻重,心爱的女人和他的贴身丫头,两相权衡,邵英杰自然会偏重素云,况素云姨娘还怀着身孕,不处置丫鬟,给她一个交代,素云姨娘也不会善罢甘休。
邵英杰知道念琴跟先头死了的嫡妻的主仆情分不浅,宝珠的话不无道理,可处置念琴,吴淑真势必脸面无光,他不肯打老鼠伤了玉瓶,正犹豫不决之际,柳絮说话了。
“爷还是先顾着姨娘的伤势,念琴真有罪,也跑不了。”
说吧,转头朝杜婆子问;“姨娘的脚骨复位,是否留下后遗症,妈妈是不是在仔细看看?”
杜婆子尚未反应,吴淑真眼睛一亮,也担忧地对杜婆子道;“还是先好好查验姨娘脚伤,有无大碍,我和你爷也好放心。”
杜婆子看奶奶和柳絮姑娘眼神,颇有深意,顷刻领悟,忙上前一步,矮了半个身子,“回爷奶奶,姨娘的脚没伤到,方才骨头也没错位。”
屋里人均都一愣,邵英杰惊讶,狐疑瞅瞅这婆子,沉脸,“那你为何方才拿腔作势,是戏弄主子吗?”
杜婆子咕咚跪地,“老奴斗胆,谎称姨娘骨头错位,为着姨娘消除心魔,姨娘脚骨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伤到,许是姨娘错觉,误以为受伤,老奴是不得已为之。“
屋里人都愣住,邵英杰转头望着素云,目光锐利,看得素云姨娘一阵慌乱,语无伦次,“爷,不是,是,婢妾脚受伤了。”
邵英杰不蠢,从素云姨娘表情,看出这婆子此言不虚,那方才她惺惺作态,意在诬陷念琴丫头,矛头直指吴淑真。
吴淑真看火候到了,知道即便是素云姨娘的错,邵英杰心底也不忍处置她,毕竟宠爱多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拔脚出来。
遂道;“既然妹妹没事就好。”
看着巧儿,冷声道:“还不扶你主子回去。”
吴淑真意在此事不予追究,全邵英杰的脸面,说出去邵英杰面子上不好看,吴淑真心里明白,今的事能到这种程度,已算获胜,孰是孰非,邵英杰心里应有数,至于是念琴是否故意撞素云姨娘,分辨不清的,主要是邵英杰对此事的态度。
素云姨娘尴尬,谎言揭穿,恼恨这婆子歹毒,方才不揭穿她,故意让她遭罪,治她。
素云姨娘到此时,知趣地扶着巧儿回去,不敢看邵英杰的脸。
吴淑真朝念琴道;“以后走路留意,罚你三个月月例银子,以示警告。”
又朝杜婆子道:“你治好姨娘的脚有功,以下犯上罪不容恕,功过相抵。”
杜婆子叩头,爬起身。
这也算全了素云的面子,邵英杰向妻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吴淑真娇俏地朝邵英杰笑道;“天这么热,妾身吩咐奴婢们放水,爷冲个凉。”
邵英杰揽住她的腰肢,俯就在她耳边小声道;“为夫和娘子做一对戏水鸳鸯。”
吴淑真脸红,嗔怪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柳絮吩咐小丫鬟们备香汤,跟晚秋、宝珠念琴几个大丫鬟侍候爷和奶奶洗澡。
念琴背人悄悄对柳絮道;“方才多谢妹妹,妹妹的恩情姐姐记下了。”
柳絮捏捏她的手,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宝珠没把念琴搬到,心里失望,念琴虽被奶奶罚了月例,但奶奶定会从别处描补她,反倒成全念琴这小蹄子。
隔着苏绣紫檀木八扇屏风,影影绰绰里面夫妻二人,迤逦风光。
吴淑真娇哼,绵长音,“爷……”
粗重男子气息,暗昧低语,“坐上来……放松。”传来清脆怕打嫩肉声,男子急促含糊,“快……”
一片击打水声,木桶里犹如翻江倒海,待夫妻二人沐浴完,柳絮几个大丫鬟进去收拾,地上一大片水迹,满地狼藉。
宝珠痴痴地看着添满水木桶里剩少半下水,赤红脸,咬唇眼睛直勾勾地想入非非。
邵英杰一场酣战,乏了,碧纱橱里熟睡,吴淑真和衣走出来。
看见柳絮站在堂屋中央抹头上的汗珠,走近,轻笑小声道;“方才多亏你机警,你的功劳我都记着,将来有你大好处,回头你家去,把外头送进来的西瓜拿一个回去,顺带住上一宿,明早回府,取五两银子给杜婆子。”
柳絮方才汲水裤脚湿了,回下处换干松的衣衫,走到上房想跟吴淑真告诉一声,就听西屋碧纱橱里传来夫妻二人对话声。
“爷醒了,天热,身子劳乏,爷多睡一会,太阳落山起来不迟。”
传来邵英杰的声:“皇上派出的特使已到,今晚王府设宴款待特使,文武官员作陪。”
吴淑真的声,“皇上派特使考察民情?”
里头传来邵英杰的声,“哪里,你知道皇家不比平民百姓,当今子嗣众多,成年封王皇子就有七八个,皇子们呆在属地,天高皇帝远,皇帝怎么能放心,虽说父子骨肉至亲……。况皇后……”
柳絮听见屋里声音低下来,这种背地里妄议皇家之事,就是夫妻之间能说,当着外人怕只字不敢提及。
日头偏西,光线不似白日强了,稍许凉快一些。
柳絮进自己门,院子里无人,进东屋,看见柳芽儿和宝儿在炕上摆木头块,搭房子。
柳家一番捯饬,屋里敞亮清爽,柳芽儿和宝儿看见柳絮,跳下地,连声叫;“姐,姐回来了。”
柳絮捧着西瓜,一路走得气喘吁吁,头上见汗。
进屋把西瓜放在桌上,高兴地道;“一会姐给切西瓜吃。”
两个孩子热,看见西瓜直流口水。
柳絮去井里提水,拿个瓷盆倒上冰凉井水把西瓜湃上,听见门外有叫卖声,开院门探出半个身子,看是挑担子卖菜的大嫂。
招呼一声,看柳条框里西红柿新鲜水灵,称了三斤西红柿,捡了四个大青椒,取篮子装了,付钱,提进屋里。
盛夏酷暑,没有食欲,柳絮做了手擀面,用凉水投凉,打西红柿青椒鸡蛋卤子。
三婶子这时进门,笑道;“卤子好香!”
柳絮忙迎着她进屋,“婶子来得正好。”把盆子里冰镇的西瓜,拿刀切了一半,“我正想做完饭,给婶子送去。”
三婶子客气道;“今年西瓜金贵,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柳絮把半个西瓜送到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