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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那一世,烽烟弥漫秋风瑟瑟,你在我坟前默默的流泪,打湿了衣襟,也渗进了我的心。那一世,深宫内院孤灯迷离,你躺在病床上轻哽慢咽,刺痛了肺腑,也扎进了我的心。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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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小修)()
周遭嘈杂,隐约孩子哭声,安慧蹙眉,嘟囔一句,“这么吵”
“姐,我姐醒了”一个男孩清脆稚嫩声儿。
安慧强支起眼皮,一溜三个小脑袋,从大到小排列,眼巴巴望着自己。
安慧懵怔,揉揉眼,三个孩子身穿半旧的粗布衣裳,最大男孩七八岁的模样,黑瘦,瞪着两颗晶亮的琉璃球。
他身侧女孩,估摸有五六岁,乌溜溜杏核眼,似一汪水,小点的男孩,多说三四岁,眼珠黑白分明,鼓鼓包子脸,像有点浮肿,抽抽搭搭,腮边挂着一大颗泪珠。
小女孩用手背抹眼睛,委屈地道:“姐,你不要我们了吗?”。
“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醒了,要不是老身泼命拉住,你头撞到墙上,这会子就不是晕倒,小命早就没了,周家管我要人,我上哪弄个人去”头顶出现一个满脸涂着腻粉、打扮花哨的婆子,搭眼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三姑六婆之流。
一个葛布衣衫,手帕包头的中年妇人探头,叹气埋怨,“柳絮,不是三婶子说你,你走了,扔下几个弟妹,谁照管,年轻轻的,可别做傻事。”
婆子两片薄唇上下翻飞:“周家的小子,是瘫子不假,可周大娘是个能干的,在吴府里做事,家里日子好过……”
三婶子那厢恨骂道:“都是你那没良心的爹,把你卖给这样男人做媳妇,自己卷了银子跟小骚娘们跑了,扔下这几个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婆子皱着眉头,絮叨:“这怎么话说,跟周家说好了今领人过去”
三婶子朝婆子赔笑道:“托赖大娘跟周家说说,宽限几日,待柳絮身子骨略好些再去周家”
婆子堆一脸横肉,狠狠剜了她一眼,也不敢过分逼勒,怕闹不好人财两空,“说好了,我三日后来领人,你若死了,就你妹妹顶”闻这屋子里有股子霉味,抽出一方绣帕掩住口鼻,厌恶地扭着粗腰转身欲离开。
“大娘且慢走,我爹把我卖给周家,可有凭据?”安慧支撑坐起,细弱声儿道。她听了半天,又看这些人穿戴打扮,明白自己不仅穿越了,且被卖了。
婆子回身,皮笑肉不笑,“大姑娘,没凭没据,我就敢拉人,我大周朝可是有律法,我就不怕衙门里挨板子”
伸手自怀里摸出一张纸,扬手抖抖,“瞧清楚了,这可是你爹自愿写的”
“拿过来我看”安慧怕上这婆子的当。
“好,就让你看看,量你也不敢不认账”
婆子递给她,安慧看纸上写着她原身的父亲柳旺德,因生计无着,口食难肚,将大女儿柳絮,年十四岁,卖周家做媳妇,生死听凭买主,自此跟柳家毫无干系,后面标注,银三十两,当面交割,永无返回,恐后无凭,立卖字存照,落款有立卖字人、中保人、带笔人、买主,一应印信俱全。
安慧两眼发黑,知道古代卖身契意味着什么,这具身体是买主的了。
婆子劈手夺过卖身契,“要怨就怨你酒鬼爹,姑娘别让我为难,我只管领人。”头也不回走了。
牙婆一走,三婶子看眼窗外,忙不迭,“我当家的要收工了,我家去做饭,照顾你姐”跟着走了。
叫小生子的大男孩不知何时出去了,这时方进来,手里端着一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冒着腾腾热气,男孩走路小心翼翼的,稀罕八叉放在炕桌上,安慧朝碗里一看,是一碗滚开的水,水面漂浮几颗红枣。
“姐,这是咱家树上结的枣子,都吃光了,就剩下这几个,听说吃枣子生血”
“哥,我饿”那最小的男孩子,眼巴巴地望着碗里。
“宝儿,那是给姐吃的,姐病了”小女孩神情天真稚气。
小生子瞪了那叫宝儿的一眼,“就你一天总嚷饿”
安慧心酸,眼眶湿润,掉开脸,四周望去,下晌,屋子里照不进阳光,幽暗阴凉,屋里除了土炕外,靠东窗根一张方桌,一条腿断了,用砖踮起,两把破旧的椅子,除此之外,炕上靠墙放着一个木箱,漆黑已辨不出木头本色,上头叠着几床被褥,都露了棉花。
后窗被一颗枣树遮挡,枣树叶子脱落,看来深秋了。
看着三个可怜的孩子,安慧实在躺不住,扶着炕沿下地,身子直打晃,小生子担心地问:“姐,你去哪里?”
“姐看有没有吃的”
小生子一脸失落,结结巴巴地,“姐,你忘了,粮食早就吃完了”
“姐晕倒一时忘了”安慧掩饰道,边走出屋。
这家是土坯房,三间朝东的屋子,房子有些年头,墙皮有几处已脱落,中间是灶间,对面一间屋子堆着杂物,像是个仓房。
安慧看一口破铁锅坐在灶台上,木头锅盖豁了一角,安慧掀锅盖,锅底剩下一点野菜汤渣,灶台旁米缸里空空的,没剩一粒米,屋角放着一个水缸,有一很长裂痕,用麻绳箍着,缸里有半下子水,安慧俯身照了照,水面映出一张苍白小脸,清秀水灵。
安慧推开柴门,门前是个小院,院子不大,靠砖墙堆垛柴禾,左侧一块巴掌大的菜地,早已拔光,光秃秃土里稀稀落落有几根手指细的小葱,
这时,一个跟小生子年龄相仿的男孩跑来,手里提着两个布袋子,“柳絮姐,这是我娘让送来的”
这大概就是三婶子的儿子,安慧接过,看是半袋子棒子面,小布袋里是几捧小米,小米上面摆着五个鸡子。
安慧想推辞,一想屋里饿肚子的三个孩子,面带愧色,“回去说柳絮姐谢谢你娘”也没敢说借要还的话,男孩应声跑走。
安慧回灶间,把东西放下,又到院子里揪了一小棵葱,拿在手里,返回,往锅里添几瓢水,灶膛里还有余温,小生子听见动静,走出来,“姐做饭,我烧火”
安慧感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安慧剥葱,小生子生火,待水热,安慧把锅刷干净,重新添上清水,水开,把棒子面撒入,又找到几片白菜叶子,洗净,切细丝,抖落粥锅里,拿出三个鸡蛋,想做葱炒鸡子,锅占着,犹豫一下,只好把鸡蛋用清水洗干净,放到锅里,跟粥一块煮。
小生子闷头烧火,安慧搭讪:“姐走了,晚上怕不怕?”
小生子摇头,“不怕,姐啥时能回来”
安慧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姐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安慧拿起饭勺搅动一下锅底,面味飘出,复又盖上锅盖,一抬头,看宝儿倚着门框,手指头衔在嘴里吸允,嘴角一溜清透的口水。
饭熟了,三个孩子围坐炕桌前,等不及凉,就下口稀里呼隆喝粥。
安慧一旁剥煮鸡蛋,剥好一个放在宝儿的碗里,下一个给唤作柳芽儿的女孩,安慧把最后一个剥好的鸡蛋放到小生子的碗里。
小生子默默地把碗里的鸡蛋放到安慧的碗里,安慧把鸡蛋又放回他碗里,“姐到了周家,见天吃鸡蛋,不稀罕吃”
夜晚,几个孩子在东屋炕头睡熟,安慧平躺在炕梢,听见破旧的窗户纸被风吹得呼打呼打,这场穿越起因,是自己差点被一个年轻男子开的百万豪车撞到,撒泼痛骂一顿那厮泄愤,不意在二人发生争执时,竟双双在一酒后驾驶车祸中丧生,这真是该着井里死,不会河里亡。
二日后,她就嫁给个瘫子当媳妇,安慧想,瘫痪是下半身没知觉,难道那物事管用?
第2章 典当()
次日一早,柳絮轻手轻脚起身,穿鞋下炕,推开柴门,空气清新,天空淡蓝高远,她还活着,真好。
她拿起脸盆,走到院子里井台边,井里打上来一桶水,水有点冷,又去灶台上旧瓦罐里捏点粗盐,找个碗,用水化开,漱口。
窗台上放着一只破瓷碗,里面盛满清水泡着杨柳枝,柳絮儿拿起一枝,用牙齿咬开,露出细小的齿,试试,刷牙还算好用。
洗漱完,提水,来回十几趟才把水缸填满,柳絮扶着柳腰,这活计真不轻省。
“姐起来怎么不叫我,我帮姐烧火”小生子揉着眼睛站在她面前。
烧一大锅开水,柳絮进屋里,柳芽儿和宝儿也醒了,柳絮帮宝儿把衣衫穿好。
兑好温水,让三个孩子洗脸,锅里的热水用完了,柳絮往锅内又添一瓢冷水,拿两根竹筷架在水面,把昨晚盛剩粥的瓷盆放在筷子上,盖上锅盖串气。
吃过早饭,三个孩子去院子里玩,柳絮打开炕头的箱子翻检,里面就几件破旧的衣衫,“姐,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小生子出现在身后。
突然,她发现箱底有一绢包,取出,解开结,里面躺着一枝细长素银簪子,似有些年头,褪了宝色,用手颠,分量很轻,值不了多少银子,可这是唯一一件能换钱的物件。
她手里握着银簪子,回身对小生子道:“跟姐去当铺”
小生子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为难地道;“这簪子是娘留给姐的念想,就是饿死都不能当,再说姐去周家,头上什么都没有,周家瞧不起姐”
柳絮笑笑,哄道;“姐有钱就赎出来”
姊弟挎着篮子出门,这是一条很窄小胡同,柳絮根本辨不清南北,随着小生子拐了几个弯,柳絮暗暗记下路,上了官道,对面不远就有一间挂幌子当铺。
“姐,就去那间当铺吧”小生子手一指,年岁不大,出门在外,颇有主意。
堂上没有掌柜的,只有一个年轻伙计,眼睛余光扫见俩人衣衫破旧,耷拉着眼皮,冷落地问;“当什么”
柳絮把手心攥着的簪子放到柜台上,“这个能当多少银子?”
伙计搭眼一看,不屑,长声儿,“四百文钱”
小生子一把抓起银簪,“姐,走,不当了”
柳絮按住他,朝年轻伙计妩媚一笑,甜糯声儿,“小哥,能不能多点,你好好看看,我这簪子可是旧物”
闻声伙计望向她,柳絮眼波一荡,端的是千娇百媚,伙计正血气方刚年纪,进门时不曾细看,此时,方发现少女貌美如花。
柳絮伸手把簪子放到伙计眼皮底下,伙计盯在她玉白的小手,眼直勾勾。
柳絮徐徐收回手,伙计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移到身上。
“这簪子是我家老辈子传下来的,小哥当真的不识货”柳絮娇嗔道。
少女撒娇撒痴,伙计身子已酥了半边,赔笑几近讨好地道:“姑娘,小可方才没看真切,这样,八百文钱,不能多了”
柳絮心中一喜,足翻了一倍,脸上却淡淡的,“就依小哥”
柳絮姐弟走出当铺,伙计还站在柜台后面,抻长脖子看,小声嘀咕,“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小生子高兴地道:“姐,一文钱能买一个炊饼,八百文钱就能买八百个炊饼,弟妹就不用饿肚子了”
柳絮侧头看小生子显出孩提本色,不似方才老成,心想,拿捏住分寸,适当利用一下美色与己不疼不痒,换来三个孩子几顿饱饭,值,这一世诸多不遂心,唯一点长相标致,前世只能算清秀耐看。
小生子领着,姊弟往附近农贸市场,街上行人稀少,多是不做工闲散之人,看似太平盛世,市场逛了一圈,耳边充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吆喝声。
柳絮攥着荷包,舍不得花钱,路过肉摊,卖肉的中年敦实的汉子,“姑娘,割肉”
小生子舔着嘴唇,小声道:“姐,我都忘了肉是什么滋味了”
柳絮鼻子里一酸,发狠“割二两肉”
中年汉子不满,摇头,“二两肉太少,没法割。”
柳絮盯着肉案子上一小块肉,手指着,“这块称给我吧,大伯”
说完,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卖肉的汉子,中年汉子听姑娘嘴甜,叫他大伯,一双眼水汪汪,惹人怜惜,顺手拿起那块肉往称上一扔,正好三两平秤。
“大伯,碎肉渣给我添秤”
中年汉子抓起肉案上两小块肉,一称,“都快四两了”
“谢谢大伯”柳絮甜甜地声儿。
她眼尖,瞅见后头剁肉的圆案板上有一大堆零碎肥猪肉,眼珠一晃,手一指,“把那堆碎肉卖给我吧”
大汉踌躇,嘟囔,“我想拿家吃的”
无奈,往秤上一称,一斤四两。
柳絮眉眼灵动,“算七两,按好肉的价钱”
飞快搁心里算,方才打听这朝代肉价是一斤肉二十文钱,抹掉一半,跟之前好肉正好凑成一斤。
“一共是二十文钱”柳絮口齿利落道。
“你这小姑娘,太精明了”汉子懒得跟小姑娘计较,共总收了她二十文钱。
肉用新鲜的荷叶包了,外面又包了一层油纸,放到筐里。
小生子笑嘻嘻的,“姐,我们占便宜了”
柳絮得意地道:“姐行吧,今儿包饺子吃”
二人特意拐去米行买了二斤细面粉,小半袋子玉米面,又花去三十五文钱。
走不远,柳絮在一个卖白菜的摊子前站住,跟卖白菜的农妇讨价还价,买下一堆白菜,七八棵,足有三十多斤,很划算,才花去二十文钱。
柳絮看农妇大嫂把不中看的菜帮扒下来,身侧已积下一大堆白菜帮子,舍脸问:“大嫂,这菜帮,还要吗”
那农妇是个爽快人,“你想要,就拿走吧,省得我收拾,连袋子也给你吧”
小生子麻利地打开手里的口袋,帮着把菜帮装上。
柳絮扛着那袋子白菜,小生子手里提着零碎东西。
走出数十步,堪堪到了街口,柳絮气喘嘘嘘,撂下,歇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暗恨自己这具身子不争气。
小生子累得小脸直淌汗,把东西放到地上,歇脚。
柳絮站着农贸市场入口,官道上路人多起来,皆行色匆匆,都是刚收工急着往家赶,没人理会她姊弟,离住的地方道不近,方才贪便宜没考虑拿不动,站了一小会,有拉脚的平板推车经过,脚夫问:“要雇车吗?”
柳絮摇头,“不雇”
她抬头看天,快晌午,这时,前面不远寒山寺书院的学生下学,有几个经过菜市场街市口,柳絮想叫住两个学生,张张口,又咽了回去,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未出阁的少女不能跟少年郎搭讪,让人撞见要讲闲话,即便是平头百姓、小户人家,姑娘难免抛头露面,顶头遇见也要避开。
柳絮实在无法,突然,眼睛一亮,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低着头,落在众人后面,这书生像很老成的样子,灵机一动,附耳跟小生子说了几句。
小生子跑上前,拦住那后生,“大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买的东西提不动,我家就住在附近,转弯就到了”
书生和气地问:“小弟弟,你的东西在哪里?”
小生子朝不远处指了指,书生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菜市场街口,一位明丽的少女左顾右盼,正彷徨无助,地上摆着几个口袋,显然,东西太重,拿不动。
书生俯身问:“那是你姐姐吗?”
小生子点点头。
“就你姊弟,你父亲为何不来?”
小生子低头,神色戚戚然,小声几乎耳语,“我父亲不要我们了”
书生一愣神,痛快地道;“走,我帮你拿”
走到跟前,柳絮看这书生穿戴整齐,青布褂子里面露出中衣,洁白干净,面容清俊、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