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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拍了一下脑
老头果然够狡猾。他怎么会放心自己送给他地东西呢这样重要的东西,凭什么他会相信这把枪,更何况还有司机地倒霉遭遇在先?
先以鼎的下落虚虚实实地吊着妳,然后低姿态麻痹妳,接着以慷慨的金钱迷惑妳,最后玩了个金蝉脱壳,逃之夭夭。果然老奸巨猾,做事也是干脆利索,不贪小利,拿得起放得下。老狐狸毕竟还是老狐狸,虽然一时落了下风。
李畅直接让那把枪消失了,坐进车里,启动、加速,追赶而去。中间耽误的时间长了点,李畅沿着大路以一百多公里的速度开了一个多小时,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人货两空。
李畅倒不担心有什么责任,他一个平头百姓,有啥可怕的。何况他还是配合警方,给了走私团伙极大地打击。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李畅自我安慰的理由。
李畅在路边停了下来,看着大路上地车来车往。他马上又返回县城,来到乔老头住宿的那个宾馆,先掏出两百块钱捏成一小块悄悄地递给了前台的服务员。这块敲门砖果然好使,服务员脸上堆满了笑容:“先生,妳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客户昨晚住在这里。他给我打电话,要我今天来接他。可是我忘了他是住哪个房间的,妳能帮我查查吗?他姓乔,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瘦瘦小小的。他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入住的。”
正翻看着登记册的服务员停了下来,抬起头对李畅说:“妳是不是弄错了,昨晚上那个人我有印象,他不姓乔啊。姓……我查查,找到了,他姓马。”
李畅凑过去看了一下登记册,上面写着马朝阳,男,五十一岁。
“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住宿吗?”莫非这个家伙改了名字。
“只有他一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睡下了,还是被他喊醒的。”也许是那两百元的作用,服务员解释得很耐心。
“这个姓马的,他去哪里去了?”李畅问。
“妳不是找姓乔的先生吗?这个人姓马,不是妳要找的人。”
“我想起来了,乔是他的外号,我们叫他荞麦面。妳看我多糊涂,把外号当着正名了,他就是姓马。”
“哦,妳是够糊涂的。他一大早就被几辆车子接走了。”
“他被接走了?糟糕,肯定是曙光厂的人,被他们捷足先登了,他们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李畅装出懊恼的样子。“妳还记得车牌吗,是哪里的车子?”
“好像是汉中的车子,来接他的人个个都气势不凡,在这个姓马的面前却恭恭敬敬,妳这个姓马的朋友好像是一个大人物啊。我记得其中一辆车子的车牌号。这个号比较好记。好几个8。”服务员车子的车牌号递给李畅。
“谢谢,谢谢了。”李畅接过纸条,跑出宾馆,跳上车子,往汉中市的方向开去。
李畅开车到了汉中,却一筹莫展。失去了标签,诺大的一个城市,到哪里去找这个人?李畅有点钻入牛角尖了,他现在只要给丁文打个电话,一切就都是他的事情了,宾馆里的监控装置留有丁文的影像,现在又知道他所在的城市,还知道车号,这些信息交给丁文来处理,自然是轻松不过的事情。
可是李畅现在铁了心要亲自找到乔老头,一方面是不服输的心态,乔老头识破了他的木马计让他非常郁闷,另一方面是那七八个亿的人民币在作怪,要是让警察掌握了乔老头,自己这笔钱就会鸡飞蛋打了。
现在李畅的优势是比警方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劣势是眼看着唾手可得的庞大力量却无法利用,只能单枪匹马地干,人生地不熟的,难度非常大。
自己一定要在警方面前找到乔老头。
李畅用李玉龙这个名字登记住进了宾馆,石磊那边都没有留下活口,这个名字不会出现在警方的视线,应该安全。现在警方现在肯定在全省都加大了警力,但为了自己的安全,可能是外松内紧。
在宾馆休息了一两天,还是没有找到办法。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要找一个存心隐藏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畅自己没有办法去找到乔老头,就让他的手下帮自己找到他。乔老头以钱为饵,诱使自己放了他,现在自己以古玩为饵,钓出他的下落。
第26节、临时合作()
老头是以走私文物起家,汉中这个地方又是他的大本古玩界肯定有他不少的耳目。
李畅买了张汉中地图,在上面搜寻了一会,看不出哪里有古玩买卖,金牛路上有一个拍卖中心,里面可能会有古玩拍卖,西面是文昌街,古玩本来就是一个具有人文特色的生意,以前是有钱人家附庸风雅的道具,既然叫文昌街,这条街上可能有一些古玩店铺吧。
李畅先去拍卖中心,看了一下拍卖清单,都是些工业用品、家用品、材料的拍卖,几乎就没有古玩的拍卖,知道走错地方了,这不是专门拍卖古玩的地方。
然后去文昌街,顺路逛去,看见了一个叫古玩斋的店子,古色古香,有点味道。李畅进去,店员一看来人就是外地游客模样,以为生意上门,热情地迎上前来,李畅在罗继文的店铺里摸打滚爬很多日子,现在好像又回到那个熟悉的环境,感觉异常亲切。
“先生想看些什么?”店员跟着李畅在店里转悠,热情地问。
李畅知道这个看店的店员不会有多大的决策权,真正的好东西是不会由他来出手的,只不过蒙骗一下游客,卖点不值钱的古玩罢了,得想办法把正主逗出来。
李畅指着柜台里的一个土陶:“这个多少钱?”
店员露出夸张的表情:“先生,您真有眼力,这是战国时期制作的土陶。是我们村子地一个老乡在挖地基时发现的东西,好东西啊。您看看这边。您敲敲听听。”店员不说价钱,只是天还乱坠地介绍它地好处。
“这不过是民国时期的东西,不值钱的。”李畅淡淡地说,把土陶放到柜台上。
李畅又去看墙上的卷轴,几幅字画挂在墙上,粗看古朴雅致。李畅知道这都是仿制品,是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做旧的,其中居然还有一幅唐人宫乐图。
李畅指着唐人宫乐图,问店员:“这幅画多少钱?”
店员先前受了点打击,不敢再信口开河了,看了一眼李畅地表情,小心翼翼地说:“这幅画叫做唐人宫乐图,晚唐时期作品,是宫廷画师画的。这幅画市博物馆的人昨天看见了,说是国宝。要收回国有,您要有兴趣就得快点下手了。到了明天就不会再在这里了。”
“多少钱?”李畅问。
“三万。”
“怎么来的?”
“这是一个败家子弟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他家里从祖辈开始就收藏古玩,到了他这一辈,基本上被他卖光了。染上了白粉,再多的家产也经不起他折腾。”店员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
“八十年代的临摹之作。”李畅下了结论,“临摹的人可能是习工笔画的。功力还行。最多值个一两千块钱。”
店员傻傻地看着来人,心想今儿个碰上了行家里手,寥寥几句,把几件东西的底价都说了出来。这种人可能才是真正地大买家。他赶忙倒了一杯茶端到桌子上,又请李畅坐下:“不知先生是行家里手,刚才多有得罪了,我已经给我师父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到。您请喝茶。”
十分钟之后,一个头发花白,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一个胖老头匆匆走进了店铺。一眼看见了正端坐那里喝茶地李畅,又看看店里。没有其他人。店员迎上前,指着李畅对着老头耳语了几句。
老头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到李畅对面坐下:“我是这个店子的老板,我姓游,刚才听小徒讲,先生寥寥几句就让小徒无地自容,佩服佩服,先生看来是真正的行家。不瞒先生说,店里的这点东西都是蒙蒙外行的,真正的好东西不会放在这里。先生若有意,不妨换个地方说话。”
李畅知道正主到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老板过奖了,说实话,我家里也有一些收藏,件件都是精品,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一些真假地区别,我只是从父亲那里学了点皮毛,老实说吧,这幅唐人宫乐图的真品就在我家里,所以我才能一眼看出来。”
“先生对什么感兴趣呢?”老板有点不解地问。
“说实话,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我这次跟老爸吵架,离家出走,走的时候从家里抄了一对宋瓷青花,游玩了一圈下来,钱也快花完了,所以想……”
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李畅,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个家伙是骗子还是败家子?不管怎样,先看看总行,要是骗子,居然骗到我的头上,他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如果是败家子,这笔买卖总是划算的,宋瓷青花,听听就是好东西,宋瓷里青花极少,一片的价值都是难以估量,他居然有一对。若是真品,估计得好几百万。他若识趣,只是换几个钱花花,就买下来,他若信口开河,到了我的地头还会让他跑了去?
想到这里,老板说:“东西在哪里,我先看看再说。”
李畅说:“东西我放在一个地方,那里不方便去,我待会去取来吧。看了东西我们再谈价钱。”
李畅与老板告辞,朝宾馆走去,自己之所以把东西取来,就是方便对方动手脚。在老板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十足地憨娃吧。
李畅一出门就感觉到那个店员远远地吊在后面。李畅马上邀了个出租,然后又换乘了几趟车,拜托了店员,正抄小路去宾馆的路上,忽觉腰间被一个硬硬地东西顶上了,一只手搭上李畅的肩头,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先生,没想到是我吧。”
“我跟妳走,不要乱来。”李畅低声说,然后如同遇见老朋友那样露出惊喜的表情:“曾哥。原来是妳啊。真是太巧了,妳怎么会在这里?正好是吃饭地时候。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一家小餐馆,找了包间坐了下来,李畅胡乱地点了几个菜,待菜上齐了,对服务员说,我们哥俩好久没见面了。说说话,没有招呼不要进来。
“小曾,恭喜妳大难不死。”李畅替小曾倒了一杯白酒。
“可惜妳就要死了。”小曾阴冷地说。
“我为什么要死?我活得好好地。”
“妳出卖了石总。害他丢了性命,妳就得死。”小曾低沉地吼道。
李畅此刻想制服小曾是一件轻而易举地事情,但是现在自己只是一人,如果能够说服小曾帮自己的忙,成功地希望就多了几成。毕竟两人有着共同的仇敌,有合作地基础。
“小曾,轻点。轻点,这是公共场合。要是这些服务员听见死啊活的,万一冲动一把,报了警。妳不是自找麻烦吗?妳肩上地伤好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
“小曾。其实妳冤枉我了。妳先耐心地听我说完。”李畅制止了小曾的插话,“有一件事妳不能否认吧,妳们老大其实早就想对付石总了。我只不过是很倒霉地刚好夹在中间,妳想想,我只不过是妳们的一个人质,我能干什么事?就拿赝品那事来说。先前在那个旅馆里时,我把道理都说清楚了,要不是老大告密,对方怎么能发现妳们拿去地东西是赝品呢?再说。这种交易妳们做了多长时间了,有很多年了吧。是不是有自己的路线,自己熟悉的搭档?这次为什么要找一个不熟悉的人作为合作伙伴呢?我知道妳们老大肯定说了,因为这次交易关系重大,货品价值太高,这是为了掩护真品的交易。既然是掩护,就得做出掩护的样子。更不能挑选这样的人来合作,妳看看。现在搞出这么大地动静,掩护的目地是达到了,警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妳们身上,可是妳们的石总也完蛋了。好一个一石双鸟地计策!”
“老大为什么要向石总下手?”小曾紧抓住枪的手有点发白。
“小曾,把枪收起来,万一让服务员看见也不好。妳是一个杀手,我是一个文弱书生,我还能对妳有什么威胁不成?”李畅见小曾听话地把手枪放进了口袋,知道他地心思有点动摇,于是趁热打铁地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还有一句老话,功高震主。或者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石总一直处于老二地位置,替乔老大立下了汗马功劳,乔老大用什么来奖励他?没办法再奖励了,地位已经是不能再高了,钱也多得不想钱了,总不能让石总来做老大吧,那不成了篡位了?再说,石总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手下也有不少精兵强将吧,我看石总的兵力一点也不比乔老大差,至少石总有妳,就顶得上他的千军万马。这样的力量,哪个做老大的不忌惮?”
“可是,石总对他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不见得吧。”李畅冷笑了一下道:“乔老大到旅馆来地时候,并没有下手的意思吧,是石老大先动的手。是他起爆了我手上的炸弹,想把我和乔老大一起炸死。要不是我事先有准备,抢先屏蔽了手机信号,我也就没法在这里和妳把酒言欢了。妳们之间地争斗怎么把我也牵扯上?我招谁惹谁了?我好好地在我那个酒吧里上班,被妳们绑架到这里来,差点还把小命搭上,妳说,这都是我的过错吗?”李畅端起酒杯也闷了一口。
“妳和老大事先就认识,谁知道妳是不是他埋下地一颗钉子?”
“妳傻啊,做事想问题用点脑子好不好?我要是提前与乔老大有勾结,还会说出来啊?乔老大还会当面认我啊?我与乔老大的认识纯粹是偶遇。那时我还真不知道他就是妳们的老大,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他通风报信了。”李畅把自己和乔老大认识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所以说啊,我完全是妳们之间钩心斗角的牺牲品,我比窦娥还冤啊。”
小曾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突然抬起头,冷冷地说:“妳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乔老大哪里去了?妳们不是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还真地不好解释,李畅在点菜的时候就在想着这个问题,长叹一口气,理顺着思路说:“这话说来就长了,石总和乔老大地枪战发生后,乔老大虽然占据了上风,但也死伤惨重,这个时候,警察又赶来了,乔老大挟持我上了车,其余的人停车做路障,掩护乔老大的逃跑。最后只有乔老大一辆车逃了出来,在一个小县城住宿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
“既然逃了出来,为什么不赶紧报警,不回家,还在这里待着干吗?再说,妳怎么找到这里的?”小曾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家伙,疑心还真重,逼得人喘不过气来,李畅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脸上却不敢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想找到乔老大报复。更重要的是,鼎的被偷,我也参与了,在博物馆的那个赝品还是我制作的,真要追究起来,我逃不了干系,我得把鼎找到,才能让自己摆脱嫌疑。我跟警察说是被迫的,谁信啊,又有工作,又有住处,还有汽车,完全是一副打工的样子。要是抓起来,肯定被当作犯罪同伙,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在路上我曾听他们说起过这个地方,因为我在车上,他们打电话也没有避讳我。估计他们逃到这里来了。所以我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小曾,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不如联合起来,协调行动。抓到乔老大后,妳报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