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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斌接过话筒,稳了稳心神:“朋友。我就是霍斌,妳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妳在房间里装了针孔射象鸡。如果要钱,妳开句口。十万八万的我还拿得出来。都在江湖上混地,兄弟我也是一个明白人。妳把带子拿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霍先生很光棍,说话也漂亮。不过,十万八万我还没放在眼里。明天妳在办公室等着,我会给妳寄一样东西,妳先看看。”说罢就挂了。
又是那个家伙!霍斌眼睛有点发直。女人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才使他醒过来。
“是不是得罪黑道的人了?”女人担心地问。
“不知道。”霍斌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起床穿衣,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又找出一个强力手电筒,开始满屋子找了起来。
“妳找什么啊?”
“针孔射象鸡,笨蛋。快起来帮着一起找。”
折腾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有找到。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小睡了一觉。
霍斌早上八点准时来到了办公室,眼睛还带着黑眼圈。相熟的下属到霍斌的办公室签字,看见霍斌国宝级别的眼圈,笑道:“科长,昨晚**了吧,做了几次?妳这样子回去怎么见嫂子?还不赶紧用热毛巾捂一下,要不,躲办公室睡一觉?反正领导都出去开会了。”
霍斌不耐烦地说:“去去,别烦我。”
九点地时候,快件很准时地送来了,一个不大的信封。霍斌故作镇静地签了字,打发走了送快件的人,急忙关上门,拿着信封的手有点发抖,他深呼吸了一口,撕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u盘,霍斌打开电脑,插上u盘,里面都是些音频、视频、图像文件,霍斌看了几个文件就看不下去了。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霍斌拔下u盘,放到抽屉里锁好。
霍斌拿出手机,正想拨昨天打来的那个号,一想不妥,出了办公室,打车来到一个僻静的茶馆,进了包间,才开始拨打这个号码。
“霍斌先生,妳好,我的邮件收到了?都市的快件业务效率还是不错的。”还是那个熟悉地、讨厌的、可怕的声音。
“朋友,妳到底想做什么,划出道来。”霍斌虽然独自一人在包间里,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话筒和嘴巴低声说话。
“妳最近做了什么坏事没有?”
这个问题让霍斌一阵茫然,什么是坏事?霍斌还真不知道怎么定义。从客户那里敲诈一点钱财算不算坏事?在歌厅洗浴找几个小姐算不算坏事?对不听话的客户小小地捣捣乱,该办地事情不好好办算不算坏事?
“霍斌科长很健忘啊。我提醒妳一下,据说,妳最近停了畅舒公司四次电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霍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畅舒公司出头啊!
“妳是畅舒公司的什么人?”霍斌问。
“这妳就别管了。我知道妳也是受人指示,不过,妳最好掂掂轻重。畅舒公司是我兄弟开的,得罪我兄弟就是得罪我,妳没有好果子吃,我们既然能给妳拍下这些录像,再做做其他的事情也不是难事。妳想明白点,妳后面的人才不会顾忌妳这种小喽喽兵。如果这些东西寄给妳老婆,妳说会是什么后果?妳的发迹都是靠妳老婆娘家的人照应,他们会原谅妳这种不忠的举动吗?别以为妳后面的人可以报妳,撤换了妳,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换一个人上来还是会听他们的话地。”
“那妳说怎么办?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好办啊,妳别真的做啊,哄哄上面的人就行了。我们也可以配合妳演演戏。他们也怪罪不到妳地身上,老婆也保住了。这不挺好吗?”
像霍斌这种层次的人是接触不到范剑的,最多是霍斌的上司下达的指令。隔了好几层后,这种指令的效率就大打折扣了。霍斌是个明白人,目前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上面,而是来自电话那头的人。上面好糊弄,而电话那头的人掌握的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的定时炸弹。
“好吧。”霍斌咬着牙答应了。
“顺便补充一句,我知道妳在手机里录音了,没用的,不要跟我玩任何花招。”对方说完就挂了。霍斌调出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什么也没有。
第154节、应战(五)()
决了停电的问题,畅舒公司的办公进入了正常,有些也因为这件事稳定了下来。既然能解决一件事,也许就能解决能一件事。
税务局冯副局长那边,事情就更好办了,这种立身不正的人,总会有一些把柄的,税务局来检查的当天,李畅和萧子期就联系上了,通过他的关系,李畅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把冯副局长送进监牢吃几年牢饭了。
李畅并没有把他送入监狱,只是把一些证据做了一个副本,夜入冯宅留条惊梦,吓唬了一下冯局长。按照和霍斌同样的做法,冯局长表面上还对畅舒公司骚扰,一脸门子的忿忿不平,只不过每次检查就是在应付范剑了。
畅舒公司面临的麻烦还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范剑的胁迫和压力下来对付李畅,明眼人也看出了畅舒公司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后面还有萧氏家族的援手,这场战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除了范剑那一派的嫡系,真正帮他没有几个,有些人是表面上满口答应,暗底下也只是虚与委蛇。也有人暗喜,希望范剑和畅舒公司还有其身后的萧氏家族斗个妳死我活,自己好坐收鱼人之利。不知道范剑做事太狂妄还是没什么经验,范剑布下的这个局中把萧氏医院也扯了进来,使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六月初,京城的夜晚姗姗来迟,霓虹灯闪烁不定的街道,一字排开了十几家酒吧,穿着各种制服的服务生在门口招揽着客人。不时有劲暴的音乐从虚掩的大门传出来,从门口走过。还能听到乐队地演奏和夹杂在中间的男孩女孩的嬉闹声。
在男孩女孩酒吧里面,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台上一个穿着亮闪闪衣服的歌手正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台下,没有几个人认认真真地听歌,老朋友见面,捶胸拍肩,一杯一杯地猛灌啤酒,新朋友相会,挨个发着名片。然后彼此介绍,这个老总,那个董秘,互道久仰,恳求关照,偶而见到几个人争先恐后买单,争得脸红脖子粗。
酒吧附近有不少写字楼。写字楼里的白领在夜晚常来这里潇洒。一方面也是消遣,另一方面也是结交朋友,商谈事情。里面说不准某个不起眼的眼镜就是一个外企的ceo。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桌台上,好像用魔法生生地割裂开了与周围的联系,与大厅里热闹、喧哗和酒精烘烤出来的快乐相反,这里只剩下安静、寂寞与忧伤,只剩下服务生与这张桌台地传送阵,而传送阵中唯一传送的东西就是红酒。只剩下一个女孩。
谢琳有点困难地回过头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好像在看着屏幕上正在上演的一出不怎么好笑的喜剧,周围的一切好像离自己是那么遥远,远得无论她怎么伸手,都触摸不了别人的快乐。
离那个尴尬地时刻只有十个小时了。十个小时的快乐时光一眨眼就会过去,可是十个小时的尴尬等待也如迅飞箭般消失,越盼望时间过得慢些,时间却越不理解人的思绪,一步一步地朝着终点迈进。
谢琳恨这个夜晚,恨这个地方,恨那个人。可是,她却像吃鸦片上瘾的人一样,明知道有毒,却仍然抵抗不了其致命的诱惑。痛苦有时也像鸦片,过一段时间总要摧肝裂心地去经历过一次才会平静下来。所以,尽管谢琳恨这个夜晚。恨这个地方,恨这个人,却还要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享受这个特殊的夜晚,特殊的地方,勾起的特殊回忆地煎熬。而酒精无疑是降低煎熬痛苦的润滑剂和安慰药。
在m国的时候,谢琳对李畅很好奇,好奇他年纪轻轻,却做了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好奇他居然是心上人地老板。在于亮面前习惯性的高傲和颐指气使,也习惯性地转嫁到了李畅的身上。尽管畅舒公司已经是一个极有影响力的公司了,但是谢琳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承认了这一点,就相当于承认了于亮的成功,承认了于亮一点不比她差。
可是,谢琳从m国回来后,于亮他居然对谢琳提出分手的要求,他谁?在一个小公司打工的职员,居然对自己这个博士,名师的学生,前途一片光明的未来科学家提出分手的要求?居然这个分手地要求是谢琳一向不大看得起的于亮提出来的!更让谢琳不能接受地是,于亮找到的新女朋友居然比自己漂亮得多。妖精!狐狸精!不知是多少个男人泡剩下的,于亮只配找这样的女人!谢琳虽然痛恨、咒骂这个抢走于亮的女人,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情敌,可是看照片,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很妩媚,很符合男人的胃口。谢琳承认了这一点总是很痛苦。
于亮提出分手的时候,谢琳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表面上仍然漫不经心,那副神态仿佛在告诉于亮,妳还算知趣,知道配不上自己,及早提出了分手,妳要再赖下去,我就要开口了。
于是,谢琳神使鬼差地,大度地,虚伪地,爽快地同意了,并祝愿于亮尽快找到比她更好的女朋友。她自信他是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可是当于亮嗫嚅地告诉谢琳,自己已经找到了。于是,谢琳哈哈一笑,问于亮是不是把照片也带走身上了。当于亮把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时,谢琳还很矜持地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
谢琳非常后悔,后悔自己的大度,后悔让于亮把照片也拿出来,在已经受伤的地方又捅了一刀。而分手的地方,就是他们第一次确定恋爱关系的地方,就是在男孩女孩酒吧。谢琳甚至怀疑于亮是故意这么做的。
于亮走了,很轻松地走了,谢琳积威之下,于亮来酒吧之前还以为自己开不了口的。没想到一切很顺利。顺利得简直不敢相信。
谢琳看着于亮走出大门的背影,五指发白地紧紧地扣着
可惜她没有练过九阴白骨抓,否则这个桌子就要遭殃
谢琳又倒了一杯葡萄酒,品尝那鲜红地酒液,好像在品尝于亮的血液,使谢琳享受到一种快感。如果真的有一杯于亮的鲜血装在杯子里端上来,谢琳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要不是于亮,要不是后来地酗酒,又怎么会碰见赵某?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赵某和一帮子朋友在男孩女孩闹腾了很久了。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到谢琳,后来谢琳一瓶一瓶猛灌啤酒的架势吸引了他的目光。谢琳虽然姿色普通,但醉酒后的良家女孩自有一番韵味,赵某精虫上脑,推开身边的莺莺鸯鸯,来到了谢琳的身边。
“别喝醉了。”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谢琳以为时间倒流,那天又回来了。如果时间真地能倒流。谢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酒瓶砸掉,然后买单走人。可是,凡事没有如果,连癌症都有药物治疗了,这世界上却没有发明出后悔药。
当时赵某在她身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很温和,很体贴人,很有安全感。
难道他又来了?自己不是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去做了?还过来打搅自己干吗?谢琳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来人。
“谢琳,眼睛都直了。”
谢琳一见来人。下意识地找逃跑的地方。可惜地上没洞,桌台太小,谢琳想找个地方钻进去都入地无门。她呆呆地看着李畅,机械地问了一句:“妳来做什么?”
“来看妳啊。不允许吗?”李畅也没等谢琳回到,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
谢琳清醒了一些:“妳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派人到处在找妳,明天就要开庭了,妳还在这里酗酒。真有点搞不懂妳。”
谢琳有点迷惑地看着李畅,今天自己真的喝醉了?听李畅地口气,自己好像还与他一边的。
“关妳什么事?”谢琳说。
“当然关我的事情了,妳们起诉的被告就是我。”李畅指着自己的鼻子。
“于亮怎么没跟妳来?我真的很想看见他那副尊容。”
李畅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谢琳已经明白自己是怎么找到她了。李畅避开这个问题,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
“谢琳,我很不理解。妳为什么把畅舒公司给告了。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我们在m国的那一番经历。我们并肩战斗的那些时刻,仍旧历历在目。我不相信妳会心甘情愿地做出这种事情来。”
“心甘情愿?这世界上有多少事是心甘情愿地,就连结婚生孩子,也都不全是心甘情愿的。不就是把畅舒公司给告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妳以为妳是谁,是国家领导人吗?”
李畅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派人在这个酒吧蹲点已经三天了,终于在开庭地前一天发现了谢琳露面。谢琳居然在开庭的前一天还跑到这里喝得烂醉,李畅好像明白了几分,又感叹自己的幸运与不幸。
“谢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威胁妳?妳别怕,告诉我,我为妳出气。”李畅一点不动气,继续温和地说。
谢琳冷笑了几声:“妳是谁?我又是谁?我和妳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我这辈子只有欺负别人的时候,谁又能欺负我。”
要不是自己喝醉了酒,要不是被赵某的套话把谢琳想报复于亮的计划套了出来,要不是后来那难以启齿的经历,自己又怎么能……
谢琳有点油盐不进,李畅很恼火她的不知好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解,都被她当作了耳旁风。
“妳想知道于亮的情况吗?”李畅换了一个策略,不知道谢琳对于亮还有几分爱意。不过姑娘地心,海底的针,李畅猜不出来谢琳的想法,对于亮地任何态度,在李畅看来可能都是合情合理的,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时候,还谈情理,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谢琳没有说话,可是她身体的姿势暴露了她的心思。
“于亮可能要去吃几年牢饭了,妳该高兴了吧?也算达到妳报复的目的了。”李畅叹了口气说,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谢琳。
“怎么可能?”谢琳第一感就是不信,李畅在骗她。
“怎么又不可能,世上什么怪事没有发生过?妳都可能起诉我,起诉畅舒公司,为什么于亮又不可能去吃几年牢饭呢?就算他走在路上被天上陨石砸中脑门送命,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李畅冷笑道。
沉默了一会,谢琳望着李畅,眼里流露出恳求的目光,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眼角打着转转。
“事情是这样的,原来于亮是一个商业间谍。”李畅把于亮做了哪些事情,自己掌握了什么证据,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琳。
谢琳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疯狂的妒意好像要撕破天穹:“好得很啊,好得很。为了那个女人,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他是不是疯了,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进监狱好,可是不放出来咬人了,姓于的妳也有这么一天。李董,我得谢谢妳,感谢妳帮我报了仇。”
“感谢就不必了。妳只要不怪罪我把于亮投进监狱就行。妳们这两口子还真有意思,确实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臭味相投。一切以打倒畅舒公司为己任。好了,不打搅妳了,我们明天法庭见。”李畅站起身来。既然妳不愿说,我还能逼迫妳不成。就算今天妳不开尊口,这场官司我未必就输了不成?好戏还在后头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