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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家一时供应不上,胡家庄可以补缺。但是,主要供应还得靠白家从全国往北地集中。
白纤尘自然知道这一点,朝廷也知道。所以,随着灾区病患越来越多,多地的药材都正在往北方水患地区集中。
大批药材没到之前,治疗的要紧关头,却不能断了药。一来病人离不开药,二来也靠充足的药材稳定人心。
349。349 疫情受敷()
水灾后最易出现的便是胃肠道疾病。 夏季气温高、湿度大,为肠道致病菌的生长繁殖提供了适宜的自然条件。
而且人们夏季出汗多,大量补水过程中,稀释了胃液,降低了局部抗力,为致病菌的侵入创造了条件。
特别是洪水容易污染食物源和水源,如果在饮食时忽视消毒杀菌更会助长病菌侵入人体。
而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杀菌消毒的概念。
肖瑶只得告诉吴新勇,到处张贴布告,提醒城中百姓“饮用煮沸的井水;食物要生熟分开;不吃**变质的饭菜;不吃淹死的家禽家畜;不使用污水洗瓜果、碗筷;家有病人送治疗所诊治……”
因为大部分人不认字,吴新勇便命衙役天天敲锣,在街上转悠着高喊以上内容,提醒居民和商户一定遵守。
当然了,病人的治疗更重要。
除了白纤尘给众人预防性服药外,病人及带菌者一律隔离治疗。
肖瑶开的药方便是前人的效方,个人份的话便是:“柴胡、槟榔各三钱,川厚朴、草果各二钱,知母二钱四,赤芍、黄芩各三钱,甘草一钱。”
儿童自然酌减。
此方可和解表里,开达膜原,辟秽化浊,清热燥湿。
本方系在《瘟疫论》达原饮的基础上,加柴胡而成。
除了服药治疗,瘟疫的防护也非要重要。
肖瑶严令各治疗点“对厕所和病人呕吐物、地面、衣物等进行严格消毒。”
除此之外,因为没有现代的输液之法,只能通过让病人喝糖盐水来补充体液。
最好是糖盐水,或淡盐水。
不管是哪一种霍乱,发病的主要特点就是剧烈的吐泻,最后的死亡原因也多是因为严重脱水导致的脱水性休克,和由脱水引起的毒性物质积聚,从而引发脏器损伤、衰竭。
这样的治病原理下,能及时充足地补充体液就是至关重要的,可以说,跟药物治疗的作用同等重要。
李大夫和其他太医对此法闻所未闻,肖瑶无法深入地跟他们讲些葡萄糖、电解质、钠之类的专业名词,只能大致讲解了一下道理。
总之,就是一句话:“病患腹泻、呕吐,会导致身体严重脱水!若是能补充大量的糖盐水,会迅速恢复体力、减轻疲劳,增加身体的抵抗力!”
在医术和治疗上,李大夫自然对肖是言听计从,其他太医也早已经习惯于肖瑶的指挥了,听肖瑶说对病人治疗极好,便一致同意给病人服用糖盐水。
李大夫问:“怎么配?”
“一斤水大约配一钱细盐、一分糖。”肖瑶道:“若是没有糖,只配细盐也可。不过呢,就没有糖盐水的效果显著了。”
白纤尘二话不说,直接让送药材的车队捎糖过来。
这个时代,没有肖瑶想要的葡萄糖,不过都是南方甘蔗榨出的蔗糖,是比较粗糙的。
不过,聊胜于无吧。
等到城里的情况稳定了,肖瑶又命吴新勇派人到被淹的村庄去。
“提醒村人洪水退后,水淹地区的村庄和住户,必须进行彻底的室内外清理,及时清除处理垃圾和人畜粪便,开展内外消毒和清洁处理工作。”
“必须做到洪水退到哪里,环境清理就搞到哪里,消毒、杀菌工作就跟到哪里。”
吩咐众人牢牢记住了,便让他们带着生石灰下了乡。
其实,这个时代能用的杀灭药物也就是生石灰!
当然了,肖瑶把这些早就交代给了轩辕离。
只是,大军主要任务放在修筑大堤上,不知道瘟疫防止工作做得如何。
因为消息传递不便,两人已经多日未联系了。
轩辕离身边只是跟着几个普通大夫,肖瑶隐隐有些担忧。
城中,医治病患的事儿由肖瑶解决了,吴新勇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流民的吃饭上!
“灾民过来之初,城里也有商贾富户曾在城外开设粥棚,施粥救人。衙门的粮库虽然开了,却不能全部放出。流民源源不断,不知道到底流民有多少。”
“城门口如今还能每天施一顿粥,若是流民再增加,一顿粥也管不了……若饿死之人多了,只怕疫病也就更为严重……另外,大批流民聚集城外,饿急了,便会生出民变来……”
肖瑶是大夫,自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防控疫情,却忘了,眼下那些流民更在乎的可能却是填饱肚子!
人饿极了,可是连亲生儿子都敢吃的!历史上,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些灾民全身携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若是没有粮食,民变出现,动乱便跟着来了!
一想到这些人的吃饭问题,肖瑶突然心便乱了!
胡家庄自己家里的存粮数万斤,万一要是成了流民们的目标,可怎么办?不仅会抢粮食,只怕还会给家里带来疫病!
肖瑶突然浑身就打了个哆嗦,忙对月照道:“你骑马回胡家庄看看,我很担心他们。”
“是!”月照应了,随即又安慰道:“姑娘莫担心,主子早已派人保护老爷他们了!”
肖瑶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心里还是不安,你且回去看看吧。我来了这么几天,竟没有时间回去,心里着实挂念得很。”
真若是忽然涌来几百上千人,那几个兵士恐也挡不住。总不能对着老百姓大开杀戒吧?
略顿,肖瑶又道:“再说,不少灾民从东边到明城来,胡家庄是必经之地。咱们家又挨着官道,父母都是心善的,莫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
引狼入室的例子不是没有。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月照交代月华仔细照料肖瑶,自己骑马走了。
肖瑶一天都挂念着,到了晚间月照回来,道:“姑娘放心,家里无事。老爷和夫人在官道处设了粥棚,胡员外家和咱们家,一替一天地在路边施粥和白开水。”
“来往的百姓没有在胡家庄停留的,家里没有进过人,庄子上药田也都好好的,没有出乱子。”
肖瑶松了一口气,问:“家中谁在?”
“江水带着十几个侍卫在呢,姑娘无忧。”月照道:“知道姑娘挂念着,夫人也说了让你小心,自己千万莫染了病。”
肖瑶点点头,道:“嗯。这个我知道,防护时刻做着呢。”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天气阴沉沉的,厚厚的乌云从东边压过来。天上没有一丝风,空气憋闷得很,虽没有了太阳,却感觉十分闷热。
肖瑶身上黏腻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便要洗澡。
月照和月华忙收拾了热水送过来,道:“姑娘好好泡泡吧,好久没痛痛快快洗个澡了。”
“嗯。”肖瑶点点头,道:“也是。这两日病人渐少,不如今日便晚些。”
当真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月照过来,伺候着肖瑶穿好衣服,正给肖瑶擦着头发,白纤尘过来了。
月照忙要给肖瑶束发,肖瑶却道:“无妨。”
披着头发见人,肖瑶很习以为常,却不知在这里竟是男女之间的一个忌讳。
肖瑶浴后新装、俏脸晕红、长发披肩,皂香扑鼻。
白纤尘见了,俊脸一红,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忙转了头。
这丫头,竟不知道女人这个样子只能给相公看吗?
“坐吧。”肖瑶问,“可是有事?”
无声地叹了一声,白纤尘坐下,转头看着屋外的天空,答道:“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外面便突然起了狂风!
月照惊呼了一声,忙冲了出去,七手八脚地开始往屋里收东西。
肖瑶和白纤尘两人静静地坐在屋里,看着外面的天空。
又是一阵风,乌云翻滚,很快便遮黑了半边天,屋里的光线便暗了。
地上的热气跟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街上便传来杂乱的声音。
有车夫急速跑走的脚步声,有马蹄飞速疾驰的踏踏声,有商户喊着小厮“快收幌子”的声音,有小摊贩们打碎碗盆的破碎声。
院中便开始落下大滴的雨来。
肖瑶皱眉道:“只怕是场大雨!”
“嗯。”
白纤尘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院中越来越密集的雨滴。
此时,大街上的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又一阵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行人,仿佛都被风卷走了,只剩下柳枝随风狂舞、雨滴噼啪乱响。
月照和月华收拾好了院中的东西,来到屋里,见二人远远地坐着,便问:“姑娘、公子,可要喝茶?”
白纤尘转过头来,俊脸含着笑,桃花眼微微弯起,看着肖瑶道:“不用了。我来是要说一声,明日我们要到东边去了。”
肖瑶心中一沉,“水灾区?”
“是。”白纤尘道:“你便留在此处吧。我和李大夫、别的太医一起,明日就走。”
明城城中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新发现的病例几乎没有,连续三天没有新增的死亡人数。那些重症的,病情越来越轻。说明肖瑶她们的治疗有效、药物对症。
那么,下一步便是到水泛区去。
350。350 兵分两路()
肖瑶道:“好,你们小心。 我这边完事儿了,我也尽快赶去。”
“不。”白纤尘正了颜色,道:“我来便是要告诉你,你无须去。有我们就行。”
肖瑶便有些诧异,“城中若是无新发病例,我自然要走的。”
“那便回胡家庄或者京城都可,莫去东边。”白纤尘顿了一下,道:“这是皇命。”
肖瑶杏眼一闪,“何意?”
白纤尘心中微微有些发苦,脸上却又含了笑,道:“我来时,皇上特意交代,确保你的安危。王爷他也命我护你周全。”
瘟疫之前,轩辕离的王妃人选,皇上本无意于肖瑶。此次瘟疫来得正是时候,肖瑶灭了瘟疫,此功非小,此次回去,皇上便会赐婚吧?
婚事昭告天下,两人喜结连理已经是指日可待。圣旨一下,自己此生便是无望的了……
见白纤尘笑得勉强,肖瑶眼眸微垂,“哦。”
这男人,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白纤尘起身,道:“再说,霍乱治疗已有效方,你便不用亲自前去了。”
见肖瑶也起了身,白纤尘微笑着,道:“我走了,保重。”
“你……也保重。”
想到临行前皇帝的那番话,肖瑶不由得心中厌恶,再望向白纤尘雨中疾行的消瘦背影,肖瑶心中竟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相比皇家,或许白家更适合自己些……”
想到这里,肖瑶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转头,便看见月照和月华的一脸担忧,肖瑶心中一凛,忙收了心神。
看着月照有些躲闪的眼神,肖瑶问:“雨下得这么大,我们家里可有挡雨之物?”
“有。姑娘可是要出去?”
“嗯,还需到西厢看看。”
收治的重症病人便住在赵明义家,肖瑶带着月照、月华住在堂屋。
病人们便住在东厢房或者西厢房,天气好的时候,屋里住不下,有些症状稍微轻些的病人便住在院中。
月照忙道:“姑娘稍等。”
月照取出一把伞来,月华拿出蓑衣给肖瑶穿上,三人便出了房门。
狂风已歇,外面的雨下得极大。
仿佛倾了天河般,雨水连成一线,千万条密密麻麻地在院中织成了一张网,把灰蒙蒙的天空都遮盖了,到处都是“哗哗哗”的雨声。
院中早就起了雾气,地上的水泡一个连着一个,已经连成了串。雨水太大,院中的水都流不完,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水面。
肖瑶叹了一口气,道:“唉,可以行船了。”
堂屋和西厢房虽有连廊,肖瑶三人一出门,鞋子还是马上就湿了。没有雨靴和雨衣的地方,下雨时真的很痛苦!
肖瑶想到刚才白纤尘身子淋得湿透,有些担心,这男人不会淋病了吧?
不容多想,三人顺着连廊,已经来到了西厢房。
这里住着的重病人有十几个,李大夫派太医院一个年轻的大夫在此处帮肖瑶。
肖瑶逐一询问了情况,都道比昨日好多了。
有几个昏迷的今天也都醒了来,正看着外面的大雨说些闲话。此时,见肖瑶过来,都忙起身要下地磕头!
这可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小神医啊!
肖瑶忙止住了,道:“你们能从洪水中逃得了性命,一定也能再从病魔手中逃得了性命!大家只要听大夫的安排,很快便会见到家中亲人的!”
因为,有些病人见身体好了,便不怎么听大夫安排,总嫌隔离着十分难受,非常想念家人。提出要走,都被肖瑶劝住了。
病人的心里十分脆弱,特别是长时间不见家中亲属的,有些人脾气都变得十分暴躁。
医生不仅要能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疾病,还要会治疗病人心里上的疾病才行!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到天明方慢慢止住了。
雨刚住,李大夫和几个官员果然便来辞行。
白纤尘却没有来。
肖瑶送走了众人,又开始了繁忙的工作。
连续十日,明城都没有出现新发病例,治疗好的那些重病号也没有反复。
吴新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乌纱帽总算可以保住了。
肖瑶见明城疫情已经控制住,便让吴新勇召集大夫们。
等他们都来了,肖瑶详细交待了张大夫和明城的那些大夫们诸多注意事项,还留下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太医,自己离开了明城,回到胡家庄。
从明城到胡家庄的官道上,还不时可以看到从东部疫区过来的流民,但人数不多,也没有大批成群的。
肖瑶都逐一拦住给把了脉,详细询问了身体情况,确认没有疫情,才放他们过去。
沿途耽误了些功夫,等肖瑶到家,天都已经黑了。
肖瑶一到家,便被家人团团围住,大家劫后余生,再相见,自然十分欢喜。
赵秀丽更是不由得红了眼圈。
肖瑶消毒洗漱完毕,重新换了衣服,确认自己没有问题,才抱过肖竑。
软软香香的小包子一入怀,肖瑶便狠狠地亲了好几口,小包子竟没有忘了肖瑶,被肖瑶挠着胳肢窝,高兴得“咯咯咯”直笑。
“臭小子又长大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壮实得很,姐姐快抱不动你啦!”
赵秀丽笑着说:“你小舅家也添了个儿子,四五个月了,你还不知道呢!”
“哦?”肖瑶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姥爷和舅舅他们都高兴坏了吧!”
“可不是!”
古代女子头胎若生了男丁,那可算是大功一件!且,从此后,在婆家算是站稳了脚跟。
田秀儿也算是个有福的,赵家人都敦厚老实,赵元让也是个体贴的,对自己的老婆很是疼爱,对儿子更不必说,那可真是个金疙瘩!
赵元让家里的条件好,田秀儿坐月子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