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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流启脸一沉,瞪了肖瑶一眼,“你若是愿做我北齐皇后,我就信你!”
“你!你们!”肖瑶俏脸便红了,又羞又恼。
流月和肖瑶娘俩儿秉烛夜谈,曾经谈到了肖瑶的婚事。
流月自然以为流霜和肖瑶是一对,谁知,肖瑶却说心上人是轩辕离!
这下捅了马蜂窝,流月苦口婆心,很是啰嗦了两天!
后来,流启假死后,便也住进了这小院。听说流霜中意肖瑶、肖瑶却中意轩辕离,更是大怒!
拍着桌子把轩辕离骂了个狗血喷头!
此时,听肖瑶要去看流霜登基,流启便冷哼一声,道:“到底是去看大典,还是看南丰来使,你自己说!”
原来,北齐皇帝薨,南丰按礼节派人过来吊唁。
此次,流霜登基,照例也要派人过来庆贺。
轩辕离便自请出使北齐,顺路接老婆回家呀!
肖瑶自然早早地便接了信,此时被舅舅提起,便红着脸,怒了:“哼!我不跟你们说了!快走啊!”
流启便气呼呼地背着手,前头走了。
周桥过来,给肖瑶缠上黑布,扶着肖瑶,七拐八拐地下了地道。三人上上下下地走了半天,终于停了脚步。
肖瑶解开黑布,发现走的不是通向太子东宫的那条地道,因为眼前是个陌生的小房间。
流启坐在一边的椅上,手一指墙上的小洞,“看吧!”
肖瑶忙走过来,趴在墙上一看,呀,果然看到了金銮殿中的情形!
大殿金碧辉煌,流霜高坐龙椅,背对着自己,看不见流霜的脸,却可以看见金銮殿中所有大臣,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肖瑶眼睛一转,果然便看见了轩辕离!
轩辕离一身锦袍、长身玉立,在一群上了年纪的老臣中颇为显眼。
肖瑶的心通通直跳,暗道:“小半年不见,这男人越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
“看见了?!”
身后一个阴测测、酸溜溜的声音响起。
肖瑶自然知道是皇帝舅舅了,便伸手示意他静声。
流启却不在乎,“他们听不到!”
肖瑶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小洞貌似是镜子,竟然是通过多次折射传过来的影像!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听得到他们,他们却听不见自己!
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啊!
好好地看视了一番,肖瑶如愿以偿,再听都是一些治国方略,类似于就职演说之类,肖瑶便没兴趣了。
“好了,走吧。”
流启撇撇嘴,暗暗嘀咕:“真不知道,你们这群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劲儿!流霜求之不得、憔悴心伤。轩辕离五千里奔波、恐已相思成灾。这丫头连明日见面都等不得,急急跑过来看上一眼。”
随即想到自己,五十多岁的老皇帝一声哀叹,“唉,自己这一生却从未尝过心动、情伤之滋味!女人们成群地送到皇宫里,随意挑选,此生竟不知可有女子真心喜欢过自己!”
……
晚上,皇宫中自然大开国宴。
皇宫中张灯结彩、亮如白昼,北齐众臣、富户世家、南丰来使诸般人等,纷纷恭喜、贺喜、道喜……
说不完繁华之景、道不尽恭贺之言!
没了白日的庄重、繁琐,皇宫中欢声笑语,倒也热闹非凡,人人喜笑颜开、觥筹交错,好一番盛世景象。
轩辕离是贵客,离不得场;流霜是主人,更离不得场。
等月上中天,酒宴方散。
轩辕离知道肖瑶每日早睡早起,看看时辰,咬牙忍住,便不去打扰,悻悻地直接回了驿馆。
流霜见轩辕离并未提起见肖瑶之事,而是直接回去休息,心中好受了些,自己也便回宫安歇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流霜下了朝一回到寝宫,宫人便来报,南丰使臣平西王轩辕离求见。
流霜自然知道来者必是轩辕离,却阻止不得。
该来的总会来,就像该走的总要走一样,于他们,自己竟是如此无力。
父皇在北齐不能露面;肖瑶心在南丰;塔娜和库依木现在也是南丰人,姑姑自然也要跟去的,以后的北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流霜背着双手,长身玉立,一脸淡然地看着轩辕离,心里却是羡慕嫉妒恨的,“这混蛋,真是太好命了!”
今日的轩辕离身着一袭螭龙纹的暗紫色云锦长袍,腰束嵌珠白玉带,脚登金纹饰麂皮长云靴。墨发攒顶,银冠高束、白玉贯髻。五官绝美,薄唇红润。眼神犀利,不卑不亢,端的人间伟男子!
轩辕离也在细细地打量着流霜。
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岁,与自己年龄相仿。冠冕龙袍,气度凌然。
身子却偏瘦削些,脸色略有些苍白,神情虽显疲惫,但依然容貌如画,说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流霜抬手屏退了左右,空空荡荡的大殿里便只剩下了二人。
殿内静谧无声,门外春风吹来,淡淡的花香飘过,二人都微微转头,看向殿外开得正盛的海棠。
殿外日头正剩,阳光明媚、蓝天上飘着白云朵朵,正是暮春好时节。
流霜收回了视线,心中满是阴霾。
轩辕离见流霜迟迟不语,便没了耐心,道:“我明日带肖瑶回南丰。”
流霜便微微垂了眸,转身坐下,“坐。”
说着,流霜端起手边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听轩辕离坐下,便轻轻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轩辕离,眼中神色难辨,“可能终生待她如初?”
轩辕离鹰眸微眯,“不劳动问!”
流霜脸色苍白,忽抬手一击,“砰”地一声,二人眼前桌案碎为齑粉!
流霜怒道:“若她流半滴泪,南丰当如是!”
轩辕离稳如泰山,大袖一拂,地上碎木飓风般卷入殿外,“哗啦”一声如雨自天上来,落入海棠花丛,遮了那如火艳色。
“肖瑶乃我妻,滴泪亦自会在我怀中,岂会于外人知?”轩辕离眼睛直直地盯着流霜,冷笑一声,“勿他顾,且看好北齐,莫入我彀中!”
“你!”
流霜脸色苍白,随即又涨红,恨恨地看着轩辕离,恨不得将这人五马分尸方解恨!
轩辕离英挺的眉一挑,“今日是十六吉日,宜出行!”
流霜咬牙切齿,猛地起身,怒道:“城南二十里外秋水亭等候!”
“告辞!”
“不送!”
两人同时转身,一个朝殿内、一个朝殿外,各自离去。直到背影消失,两人都未再看对方一眼!
梅林后的小院里,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并无一丝离愁别绪。
流霜眼睛一瞬也不曾离了肖瑶,见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喜笑颜开,暗暗磨牙。
流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下次见面不知何时,莫让姑姑担心,虽是离别的午饭,霜儿,你且多用些吧。”
说着,夹起面前的菜,轻轻地放到流霜的碗里。
流霜微微扯起了嘴角,“是,姑姑。”
说完,流霜果然夹起那菜放到了嘴里,却食不知味。
流启便瞪眼,“莫哭丧着脸!说不得,等你大婚日,我和你姑姑便回来看上一眼,你争气些。”
闻言,流霜抬眸扫了肖瑶一眼。
肖瑶正笑呵呵地看着流霜,一脸促狭。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肖瑶、想到秋水亭中志得意满的轩辕离,流霜心中便如刀割!
见三人一脸关心,流霜俊脸苍白,却勉强扯了笑意,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肖瑶便有些难受:“胃不适,莫喝得太猛!”
“砰”地一声放下酒杯,流霜对流启和流月道:“孩儿不胜酒力,竟不能送父皇和姑姑,告退了。”
二人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又心疼得很。
流霜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肖瑶身后,脚步略顿,沉声道:“你……好好的……”
肖瑶:“……”
…………
明天恢复两更!
330。330 征役之事()
暮春,乡间一户农家,篱笆扎得稀稀落落,中间露出一条长长的小路,一直通向远方。
微热的风吹过,花低香飘,金黄色的油菜花田便如大海之波般荡漾开来!
肖瑶转头看着一脸愉悦的二人,“舅舅、娘,这景色可美?”
“极美!”
流启额头的皱纹都笑开了,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甜滋滋的空气中飘着花香。
流月一脸惊喜,“看,前头那孩子!”
小路上一个小男孩正在田间玩耍,约有四五岁、活泼可爱。
忽然,他看见一只美丽的蝴蝶从他身边悠然飞过。
小男孩被蝴蝶吸引住了,他迈着大步向蝴蝶追去。小男孩还没到,机灵的蝴蝶却马上飞走了。小男孩东追西跑,蝴蝶左躲右闪,终于,飘飘荡荡地则飞进了金色的海洋——菜花地里。
那孩子便气呼呼的叉着腰,怒道:“早晚捉到你!”
几人看着这衣着破旧却天真可爱的孩子,便都笑了。
流月道:“大哥,不如我们下去走走?”
这样的景色却不曾见过,也再没有此刻闲适的心情,流启便道:“好!”
肖瑶也笑道:“嗯,活动活动对身体极好。”
说完,自己起身,挑起帘子,跳下马车,对外面骑马的轩辕离道:“下马走走,可好?”
轩辕离便笑了,“嗯。”
这丫头,此刻最开心了吧?
轩辕离跳下马,见流月要下车,忙伸手去扶,流月却微微避开了,喊:“元春。”
丁元春忙扶着流月下了马车,身后流启被周桥扶着,也出了马车。
轩辕离便有些悻悻的,肖瑶捂着小嘴偷笑。
流月却假装没看到,“阿瑶,把点心给那孩子送点儿。”
肖瑶便从车子里拿了几块点心,朝着那孩子走去。轩辕离自然跟着。
孩子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一队车马还有衣帽光鲜的贵人们。
“小弟弟,好吃的点心,拿着吧。”
孩子馋涎欲滴地看着点心,却问:“你是拍花子的吗?”
肖瑶一头黑线,“我不是拍花子的!”
那孩子一听,便接过了点心,转身就往家跑:“娘,有好吃的点心啊!”
一个年轻妇女的声音便应了,声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便从摇摇欲坠的屋子里出来。
见院子外面的众人,她便吃了一惊,忙一拉身边的孩子,一脸警惕,“可有什么事?”
肖瑶笑着道:“姐姐莫怕,我们是路过的行人,讨口热水喝。”
那女子便伸头看看院子外面的两辆马车和众人,点点头,道:“稍等。”
带着那孩子便进了厨房,很快,袅袅的炊烟便从屋顶的烟囱升起来,飘飘荡荡在湛蓝的天空上慢慢飘散。
众人看了,心里也觉得很舒适。
一路虽然游山玩水、住店打尖,并不辛苦,到底和居家过日子离得很远。
此时,坐在这农家小院中,喝着略甜的大碗茶,果然是另一番心情。
“嗯,”流启放下碗,眉头舒展开了,咂咂嘴,“甜!”
流月“噗嗤”一声笑了,也放下了手中的碗,道:“大哥,可是因为没喝过这南丰之水?”
流启黑了脸,嗔道:“你这丫头!”
说得自己多没见识!
肖瑶便不服气了,道:“娘说的对,舅舅干嘛不高兴!”
轩辕离自然帮老婆和岳母,“我们南丰之水果然是甜的,即便承认没喝过,又有何难!”
真没想到,这老头竟是北齐先皇!果然心胸不小,竟舍得放手那大位来做个田舍翁……
流启眼睛在流月、肖瑶和轩辕离身上转了又转,哼了一声,“你们一家人,莫合着欺负我这孤老头子!”
话音一落,三人脸色不一。
肖瑶和轩辕离自然高兴,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想:“听话音儿,舅舅这是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流月却有些不快,腹诽:“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快就承认轩辕离那小子了?”
轩辕离却见好就收,对江水道:“穿那女子过来问话。”
“是。”
很快,那女子便过来了。虽衣着破旧,脸色却还好。怯怯地拉着那孩子的手,见众人都望过来,便有些手足无措。
肖瑶便笑了,道:“姐姐坐吧,是我们一家冒昧打扰了。只是问几句话,姐姐如实回答了就好。”
那女子依言坐下,把那孩子抱在怀里,仍是一脸拘谨。
轩辕离点点头,尽量和缓了语气,“家里可还吃得饱饭?”
那女子并未犹豫,道:“尚可。”
“家里可是种地为生?”
“是的。有五亩田,都种了油菜。”
肖瑶奇道:“冬季不种麦子吗?”
那女子便摇头,“我们这里春季便种油菜。油菜卖了钱,买粮食吃。冬季的地便闲着了。”
轩辕离便看向肖瑶,对于种地,自己可是外行。
肖瑶便笑了,“种些药材也可以。有些是秋播春收的品种,也有些可以冬季育苗,地这么闲一冬天太可惜了。”
那女子便眼前一亮,“药材?”
肖瑶道:“嗯。茵陈便可二月育苗、春初移栽、暮春可收。晒干了卖给药堂,也是好收成啊!”
多了挣钱的门路,那女子自然高兴,“谢姑娘指点。”
此时,已经中午,却不见男人回家,流月关心地问:“这孩子的爹爹呢?”
女子尚未开口,怀中的孩子便急急插话:“我爹挖河去啦!”
轩辕离便有些皱眉。
蟒河的工程很大,年年修、年年补,从秋冬断流干到夏初河通,竟还未完工?
再过两月,盛夏时节,便是雨季。若到时工程不完,暴雨无存变成洪水下泄,定会淹了村庄、良田,南丰必有洪涝大灾!
国库年年拨出几十万两的银子用于河工修建,工部却是太子主掌……
女子突然红了眼圈,忙低头整理孩子的衣襟,以作掩饰。
肖瑶自然知道南丰律法,见女子神态,问那嘴快的孩子:“你伯伯和叔叔可去了?”
那孩子便一脸迷茫,“伯伯和叔叔?”
女子摇头,“孩子他爹是独子。”
“壮丁不是二抽一、三抽二吗?”肖瑶咬唇,转头问轩辕离,“怎地成这样了?”
想那时在胡家庄,老肖家需出丁服徭役,还是肖老太逼肖文拿钱才摆平的!
轩辕离黑沉着脸,道:“此地乃关城地界,须问问方知。”
果然是天高皇帝远,国家律法的执行便大打了折扣。
有钱的家户出钱,到底工程还是要人来干,无钱的便出人,搞到最后,人数凑不够,单丁的家户也要出男劳力了!
地里便荒芜了,河工修建是重要,到底一个国家的粮食才是根本!现在竟搞到因为劳力缺乏,土地荒芜的状态了!
流启便白了轩辕离一眼,暗暗腹诽:“看看,这就是你的南丰国,老百姓的徭役都搞不定,光水甜有何用?!比我家霜儿强到哪里了?臭小子!还有阿瑶那死丫头,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啧啧!”
看看日头,流启转头对流月说:“中午便在这里用了午饭吧,我看这家还算干净。”
那女子便涨红了脸,有些诚惶诚恐,道:“小女子手艺粗鄙、吃食又少,恐伺候不周……”
丁元春忙上前一步,“我们带有干粮、自己动手,不过借你的锅灶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