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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瑶此来,要瞧病的对象是穆志成的夫人丁氏。
穆夫人已又四十出头,眉毛修得很细,鼻梁高高的,眼睛很大、嘴巴也大,看起来不是那么和蔼,甚至可以说面相有些凶。
脸有老相,眼角已有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浓密油亮的头发,却依然乌黑。挽着高高的发髻,高髻上插满珠翠,涂着艳红的唇,衣着也是深红色。
肖瑶的感觉,怎么说呢,这个女人是个厉害的,却也是个俗气的。
果然,听丫头报小神医来了,丁氏便有些不高兴,“一大早去请,天都傍晚了才来,这要是有个急症,只怕大夫也不用来了。”
肖瑶听见了,俏脸慢慢沉了下来,嘴角带笑,那笑却不达眼底,对一脸不满的丁氏道:“这位夫人说得对,若有急症,自然要先送医馆,请大夫来回跑路,只怕要误事。”
说完,肖瑶想起一事,又对丁氏道:“还有,我以后也不会再上门出诊,只在医馆坐堂。不管哪家的病人,不管是不是急症,还请劳动病患到医馆就医。”
出诊费虽高,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让人感觉还真不是太好!
听了肖瑶一番话,丁氏便被噎了一下。
定睛看着肖瑶,只见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身后跟着三个女子,也是十几岁的样子。
虽个个看着气度不凡,到底是一群尚未长成的女子,胆敢在府里如此说话,真是不要命了!
若不是听京中传说朝廷封赏了一个医术颇高的女子,这才请了来,这要是坐在医馆里,谁会找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瞧病啊?
丁氏便起了身,一时间环佩叮当、步摇乱晃,脂粉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肖瑶差一点被熏得要打喷嚏,脚步不由得便往后退了一步。
丁氏便暗暗有些得意,“怎么样,怕了吧?”
来到肖瑶面前,大眼放肆地上下打量着肖瑶的小脸,“你就是小神医?”
肖瑶忍着刺鼻的香味,答道:“正是。”
丁氏便围着肖瑶慢慢地转了一圈,边看边赞叹,“长得倒是绝美。看年龄不大啊,有十六了吗?”
月照三人便脸有怒色,这哪里是要瞧病,感情是要看人啊!
肖瑶好整以暇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一脸惊诧的丁氏,道:“可以开始瞧病了吗?病人呢?”
丁氏见肖瑶不仅不请自坐,还敢不答自己的问题,登时便恼了,道:“什么小神医,连点儿规矩也不懂!”
肖瑶便懒洋洋地起了身,道:“你请大夫来,不是给病人瞧病的吗?不让病人出来,倒是围着大夫打量个不停,到底是谁不懂规矩?!”
说完,转身就走。
丁氏一见,忙拦住,“哎哎哎,别走啊,小神医,坐坐坐!”
诊费都给了,一大笔钱呢!既然来了,当不当得小神医之名先不说,准不准怎么也要让她给看一下啊!
想到这里,丁氏气呼呼地自己坐到了肖瑶对面的椅子上,把胳膊往桌上一放,自己“呼”地一扯袖子,“号脉吧!”
肖瑶看了丁氏一眼,纠缠了半天,她是病人?可是看面色、听声音,这女人倒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
肖瑶便不再理她,专心地号起脉来,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出了有些上火的症状,并没有什么需要吃药的病。
这女人是要干嘛?该不是在这里考校自己的,还有重症病人未出来?
想到这里,肖瑶对丁氏说,“有些上火,多喝水,吃些下火清热的蔬菜、水果即可。无须用药。”
丁氏便撇了嘴,嘀咕道:“岂有大夫瞧了病不给开药的?吃菜能治病,还要大夫作甚?”
肖瑶无语了,“是药三分毒,没病干什么吃药!”
丁氏翻了个白眼。
肖瑶以为她会说什么不好听的,却没有。
肖瑶正要起身,丁氏却又道:“大夫,有没有那种喝了让人不怀孕的药?”
“避孕?”肖瑶吃了一惊,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这里没有计划生育,又是崇信多子多福的朝代,这女人让自己给开些避孕的药,该不是想害某个得宠的妾室,弄些妻妾争宠的把戏吧?
正想着,便觉得身后月照或者月华又在自己背上写字:“不!”
肖瑶便挑起了眉头,果然,她们也估计到了事情不妙!
肖瑶小脸便微微冷了,杏眼隐含薄怒,盯着丁氏,问:“谁要用?”
丁氏一仰脖子,“我!”
“那就不必了。夫人无须用避孕的药物,此生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这女人有些血虚,再加上已经四十多岁的年龄,很难再孕了。
“什么?!”丁氏勃然大怒,胖手一指肖瑶,怒骂道:“你这死丫头,竟敢如此咒我?来人,给我打了出去!”
月照在身后怒喝一声:“放肆!”
说着,大步来到丁氏面前,不知把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往丁氏面前一晃,丁氏登时便呆若木鸡!
丁氏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看月照,再看看肖瑶,老脸涨得通红,倏然又发白,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你……她……”
“哼!”月照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丁氏一眼,拉着肖瑶便走。
丁氏被月照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见肖瑶要走,便在身后跟着喊,“嗳嗳,小神医、小神医……”
刚才那丫头拿的,竟是二皇子轩辕离的信物!
天爷啊!得罪了这丫头,岂不是得罪了二爷那祖宗?二爷可是个杀人如麻的活阎王!
自己家老爷对二爷也敬畏如神,自己竟得罪了二爷的人!老爷知道了,会休了自己的啊!
肖瑶却懒得再理她,抬步便离开了屋子。
一路上,肖瑶都气呼呼的,“出诊的事再不能做了,诊费虽高,官宦豪门之家果然难伺候,个个都他妈皇上似的,看着就讨厌。”
转头问月照,“你刚才给她看什么了,把她吓得那个样子?”
“王爷给的平西王的信物……麟符。”
“哦。”肖瑶心中暖暖的。
那男人时时刻刻护着自己,今生自己必不负他!
外边夕阳如血,凉风正好,果然是个不错的聚会日子。
四人上了马车,不再耽搁,直奔白府而来。
305。305 两个兼职()
今晚,偌大的白府依然很安静。 ()
不过,白老爷子住的一进院的堂屋却高朋满座,热闹异常。
客人很多,有轩辕离、轩辕煜、肖瑶、库依木、塔娜、陈医官、李大夫,再加上白老爷子和白纤尘两个主人,满满当当地一屋子。
白老爷子很兴奋,变成了个老小孩!和肖瑶、轩辕煜两个小小的“老”熟人谈笑风生。
当然了,塔娜也加入到了这个小圈子的谈论内容,谁让这些人在胡家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呢?
除了轩辕离和库依木两人木着脸,看不出喜怒以外,其他人都高高兴兴的。
本来嘛,老友重逢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饭菜很丰盛,白纤尘特意请了好客居的大师傅过来主厨。
一顿饭,宾主尽欢。
就连一贯晚饭节食的轩辕煜都忍不住又吃撑了,自己在那里唉声叹气。
肖瑶见轩辕煜一脸懊悔,轻声道:“管住嘴、迈开腿,牢牢记住这六字,否则以后我不喊你‘六子’,改喊‘六字’了啊!”
听了肖瑶的话,再看看轩辕煜,塔娜便捂着小嘴偷笑。
见塔娜笑,轩辕煜有些羞赧,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多吃了!要不,在薛娜这丫头面前就太丢脸了有木有?!”
肖瑶见轩辕煜听进了,便转移了话题,转头,一脸笑意地对白老爷子说:“爷爷,后天我的医院开业,您老有空过来指导指导!”
“有空!有空!”白老爷子乐呵呵地捋着胡子,“你的事我能没空嘛!”
陈医官点点头,“你的医术,早该来京城开医馆。”
李大夫也一脸惊喜,“肖瑶在京城落脚了?恭喜恭喜!”
肖瑶点点头,说:“两位前辈请不吝指教。”
陈医官和李大夫都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我开的虽说是间妇产医院,不过,还是要看全科的。所以,我请了两个稳婆,还要再请别的大夫。这样,方能开全科医院。”
轩辕离看了肖瑶一眼,说:“莫太累了。”
肖瑶一笑,摇摇头,“不会的。我每逢五、逢十必定休沐。”
在明城时,便是如此。大夫的工作很累很辛苦,光工作不休息哪行!
越是大夫,越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想,大夫都病病歪歪的,何谈给病人瞧病!本身就没有说服力嘛!
李大夫说:“朝中也是如此。”
据《汉律》记载,早在西汉时,政府就在典章制度中明确规定:“吏员五日一休沐。”
轩辕离点头,道:“每逢五、逢十休沐是南丰朝廷历法,便是为官员休沐整装、探亲访友所定。”
轩辕煜便有些小小的得意,道:“父皇仁慈!”
白纤尘好奇地问身边的库依木:“西诏官员如何休沐呢?”
库依木俊脸一黑,“西诏却是十日一休。”
轩辕离斜睨了库依木一眼,“国主不体恤下官,暴虐为政,所以国灭!”
“你!”库依木怒,“若不是你……”
突然想到始作俑者,库依木黑着脸转向肖瑶:“若不是你献出那连发弩,我西诏岂会如此容易被灭?”
说完,库依木转向轩辕离,又有些鄙夷地说:“西诏国灭,倒是肖瑶的能耐!”
塔娜闻言,诧异地看了肖瑶一眼,随即便心情复杂地垂了眼。
轩辕煜忙端起塔娜的汤碗,笑道:“薛娜,要不要尝尝那个莲藕汤?我给你盛。”
众人便都看过来。
轩辕煜却没注意到众人或惊讶或调笑的眼神,眼睛直看着塔娜。
见塔娜点头,轩辕煜忙起身去盛汤,盛好了,笑吟吟地递给塔娜。
塔娜略有些羞窘,玉手轻抬,接了却不喝,放到了自己面前。
轩辕煜眉眼弯弯地看着塔娜,小脸上满是得意。
库依木见二人如此,便有些诧异了。
这小子……对塔娜如此殷勤!长得不错,可是,他却是混蛋轩辕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轩辕离略略侧了头,看着库依木,道:“肖瑶的能耐,便是我的能耐!”
“呸!”库依木英俊的脸便更为不屑了,颇为嫌弃的样子,嘀咕道:“无耻!”
轩辕离却不以为忤,淡淡一笑:“我女人助我,天经地义,有何无耻?”
众人便默了。
白老爷子出来打岔,拿起筷子,笑:“大家别光顾说话,吃菜啊,好客居大厨的菜还是值得一尝的!纤尘这小子,总算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哈哈哈!”
肖瑶嗔怪地瞪了轩辕离一眼,“这男人,干嘛时时处处宣告所有权!”
想起刚才说的事,肖瑶道:“不要再打岔了啊,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便都看过来,听肖瑶要说什么。
肖瑶看看陈医官,看看李大夫,小脸上都是笑,杏眼弯弯,小嘴甜甜地道:“陈大夫、李大夫,两位前辈,你们不是也有休沐日吗?若是不忙的话,想请两位来我医院坐诊,不知道两位可有兴趣?”
两人闻言,有些诧异,相互看了一眼,“这……”
两人都看向轩辕离。
肖瑶有些明了,“两人拿着朝廷俸禄,自然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想来,却身不由己。”
便也看向轩辕离。
轩辕离微微挑了挑眉,“这个主意不错。有这两位,那丫头可轻松许多。”
两位都是御医,说实话,宫中到底不比民间,每天哪有那么多病人?说起来两人并不忙,若是趁着休沐日来医院坐堂,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轩辕离见陈医官两人看过来,知道他们都不敢自己做主,在等自己的示下,便道:“无碍的。休沐日,官员便可自主。”
肖瑶懂了,“轩辕离的意思是,只要不占用工作时间,官员业余时间兼职,朝廷不管!哈哈,真是太好了!”
肖瑶眉开眼笑,小手一拍,看着陈医官和李大夫道:“两位前辈,朝廷已经允了!你们两位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可就说定了!哦,对了,酬劳大大滴!”
陈医官和李大夫自然也高兴。
一来,干自己的老本行轻轻松松;二来,老百姓可比宫中贵人好侍弄多了;再说,一个月不过抽出三天,便可得一份收入;更关键的是,肖瑶的生意就是王爷的生意啊!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商量,就都笑呵呵地应了。
李大夫到底年轻些,跟肖瑶也较为熟悉,甚至抱拳冲着肖瑶喊了一声:“东家!”
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轩辕离都笑了。
肖瑶连连摆手,“能得两位相帮,肖瑶感激不尽,可不敢喊东家。”
说完,肖瑶想起一事,道:“对了,咱们现在就商量一下轮值的事。我呢,连上四天,每逢五、逢十休息。你们两人可商量一下,谁逢五过来?谁逢十过来?”
因为朝廷逢五、逢十休沐,所以两人可以过来替上自己。但是,也不能都来,那样他们两人便没有一天休息了,也是不行的。
李大夫忙道:“陈医官选吧,我哪天都可以的。”
陈淳点点头,“那我就逢五来吧。”
没月逢十便可休息,一月也可以歇上三天。
李大夫道:“好,那我便逢十过来。”
白老爷子点头,“好,这样大家都可以轮着休息,医馆也不会没有大夫,是个好办法。只是,肖瑶小东家,你准备如何给这两位御医发薪俸呢?我很想知道!”
无论何朝何代,能成为御医者,首先必是名医。御医的医术水平在当代都是一流的。
且若是给皇帝瞧病,非两人以上方可。皇帝重病,那么每次便须四人合力诊治,即会诊。
**时代,受种种因素的限制,御医们虽有忠心,往往不能全部发挥自己的水平。比如遵旨、遵方等等。
当然了,也有对朝廷不满的,而其中一项原因,便是待遇。
御医和其他官员不同的是,可能比其他官员的风险性更大些,落得埋怨更多些,薪俸却比同职级的官员更低。
南丰国太医院的最高级是院使,却只是个五品官,且太医院里升迁很慢,也没有下官和老百姓送什么好处,可以说是个清水衙门。
医术好的御医,便靠着宫中主子们的打赏过日子。当然,也有挨板子、下大狱的时候,所以,御医们莫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前面轩辕宗不是骂过“太医院里除了陈淳,都是白吃饭的”吗?还有陈贵妃,一听皇上服用了七宝美髯丹,让其他妃子怀了孕,便骂“都是陈淳这个老货”!
所以说,御医不好当。医好了,是应该的;医不好,便会受罚!御医不好干啊!
不过,在民间,御医的市场还是很大滴!
宫中专门伺候皇上、娘娘的,水平能不高吗?所以,一般老百姓哪有机会得御医治病啊?就是达官贵人,若是面子不大,也不是随时可以到太医院请来御医的!
因此,肖瑶的医院一下子请了两个当朝御医过来坐诊,能给肖瑶的医院带来多少银子,很有想象空间啊!
虽然,一个月不过就是那么六天时间,可,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