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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宗却不接话,起身吼道:“摆驾御书房!”
众人一呼啦忙起来,乱哄哄了一阵,终于走了个干净。
陈贵妃望着空荡荡的殿堂,想着刚才的场景,竟然做梦一般。
皇上不留宿了,大儿子也气走了,小儿子估计也被吓坏了,都是肖瑶那个贱丫头搞出来的事儿!
等了许久,打探回来的说皇上没安排人去捉二爷,陈贵妃咬牙切齿地咒骂了肖瑶两句,被众人伺候着,气呼呼地一个人睡了。
月夜,凉风习习,月儿正圆,夜色下的京城却好像蛰伏的怪兽,面目狰狞、蓄势待发。不知道何时便会出来吃了人,令人防不胜防。
肖瑶被轩辕离拥在怀中,慢慢地走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肖瑶有的,是满心的迷茫。
自己就如此退了吗?还是应该迎头撞上,等伤到遍体鳞伤、毫无希望,再铩羽而归?
轩辕离不说话,长臂揽着肖瑶的细腰,带着肖瑶慢慢地在街上漫步。
江山在身后赶着马车,见二人毫无上车的意思,便默不作声地跟着。
月照和月华牵着马,心情也有些沉重。知道主子和姑娘二人婚事必定艰难,实在没想到来得如此快。姑娘性子烈,必是不能忍。
可见,有情人总有磨难。
丁元春在暗处咬牙切齿。终于一跺脚,发出信号,招了那暗卫出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自己转头回了皇宫。
……
“可是累了?”轩辕离见肖瑶止住了脚,忙问。
“还好。今天也没怎么走路。”肖瑶摇摇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有个院子,离此处已不远了。”
肖瑶点点头,“那,走吧。”
二人便又往前走。
夜已深,街上几乎没了行人,白天的嘈杂归于沉寂,马车咕咕噜噜、马蹄得得哒哒,便显得声音刺耳了些。
身后的月照突然说:“主子,快看!”
江山一愣,道:“莫不是宫中失火了?!”
轩辕离和肖瑶都住了脚,抬头看去,见皇宫西南角一处宫殿冒起冲天的火光,浓烟滚滚,竟连月色都遮了。
轩辕离立即吩咐:“江山回去。”
江山跳下马车,几个跃纵,便不见了身影。
月照撇嘴,“必是那些差役不小心。”
月华微微有些庆幸,“西南处宫殿乃是堆放杂物的,平时人也不多。”
肖瑶忙看向轩辕离,“不如你回去看看。”
“无碍的。”轩辕离摇头,“不是重要的宫殿。”
见轩辕离脸色平淡无波,肖瑶放了心。
皇宫中宫殿虽多,也各有用处,不是每一座宫殿都那么重要。
后宫寝殿里住着皇家之人,藏宝阁里存放着珠宝文物,御书房和藏书阁放着文献秘录,御膳房屯着各色吃食粮肉,除了这些地方,其他宫殿便不那么重要了。
见起火的宫殿火势渐小,其他宫殿再无火起,轩辕离便揽了肖瑶,“莫担心。夜深露重,我们回吧。”
肖瑶点点头。
果然,步行了不久,便来到一处不大的院子前。
众人走进,大门便开了。
侍人施礼:“主子回来了。”
“嗯。”轩辕离带着肖瑶穿过院子,进了堂屋。
肖瑶没有心思观看室内布置,刚坐下,便见月照二人端来热水。
肖瑶和轩辕离简单洗漱了,进了卧室。
肖瑶兴致恹恹地上了床,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后背对着轩辕离了。
轩辕离见肖瑶如此,心里有些难受。
长臂揽了肖瑶的纤腰,把肖瑶紧紧地拥在怀里,轩辕离道:“阿瑶,你且信我。”
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力,抬起身,在肖瑶耳边道:“无论父皇和母妃说什么、做什么,我都非你不娶!”
肖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躺了,看着眼前男人的俊脸,淡淡笑了,“嗯,我信你。很晚了,睡吧。”
轩辕离,我信你,我却不信自己。
情路太过坎坷,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和你并肩共行。一辈子太长,爱情却短,若是就此分开了,也不遗憾,毕竟曾经爱过。但,如此轻抛下你,我不忍也不甘……
可是,贵妃脸上的恨意、皇上眼中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我若一意孤行,只怕会给胡家庄的父母兄弟带来灭顶之灾……
轩辕离鹰眸微闪,俊脸含笑,俯身看着身下少女的俏脸,低头在额上落下一吻,道:“睡吧。”
“嗯。”肖瑶应声,说完,侧过身,热泪顺着眼角落入软枕,消失不见……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尚未起床,江山便过来报:“二爷,宫中来人,让您和姑娘进宫受封。”
轩辕离转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肖瑶,忙推醒了她。
“阿瑶,起床了。须即刻进宫。”
“何事?”
“受封。”
肖瑶讶然:“昨夜搞成那样儿,今天还能受封?该不是把我诳到宫里、抓住下大狱吧?”
轩辕离哭笑不得,“那是我父皇!气归气,国事为重。就算要把你下大狱,该有的封赏还是要给的!再说,有我在,怎么会把你抓了?!”
肖瑶嘀嘀咕咕地起了床,月照二人早已经等着了。
匆匆梳洗了,用了早饭,月照又把肖瑶打扮得仙女一般,二人进了马车,江山驾车一行人直奔皇宫。
二进宫,就没有什么好奇的了。
肖瑶跟着轩辕离一路稳稳地走着,除了两边木偶般的侍卫,路上没什么人,该上朝的那些大臣早就到了,自己和轩辕离算是迟到的!
走进大殿,肖瑶杏眼微闪,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便对这金銮殿很有观感。
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
梁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金漆雕龙宝座正中正端坐着皇帝轩辕宗,和昨夜所见不同,今天的轩辕宗身穿方心曲领黑舄绛纱袍,衬里用红色,领、袖、襟、裾均缘黑边。
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领一个,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另挂佩绶。
轩辕宗头上戴着通天冠,用玉犀簪导之。
通天冠又名卷云冠,冠上缀卷梁二十四道,高一尺,卷梁宽一尺,上朝和大典时必备。
肖瑶看了左右两排朝中文武重臣,便看到右边第一排第一人二十多岁,身穿暗黑锦袍,头上也带着通天冠。
不过,他的通天冠明显没有轩辕宗的那么高、那么宽,卷梁也只有十二道,必是太子轩辕钊了!
因卷梁挡着,其实看不清轩辕钊是何表情,不过肖瑶却感到似有利剑穿身!
肖瑶暗暗观察了一遍,便微微垂了头。
听说不能直视天颜,自己小心小意地,这总归没错吧?
轩辕离撩起衣角,跪下。
肖瑶也只得跪了。
二人跪伏于地,口呼:“万岁!”
“起。”
二人便起了身,肖瑶略抬起头,却也是因为隔着卷梁,根本看不清轩辕宗的表情,不过,听声音倒不像昨夜生气的样子。
轩辕宗声音淡淡地:“宣旨吧。”
“肖瑶听旨。”
肖瑶只得又跪下。
一个太监便尖细着嗓子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丰国与西诏国连年征战,久攻不下、伤亡甚重。有明城胡家庄肖瑶献神兵利器连发弩,连下数城、终胜西诏。且肖瑶入西北军营救治兵士者重,妙手回春、居功甚伟。肖瑶于社稷有功,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钦此。”
听完,轩辕离便有些恼,说好的“封护国郡主之一等爵”呢?!
眼睛看向宝座,轩辕宗却不看他,眼睛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肖瑶。
“谢主隆恩。”肖瑶磕头,起身。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圣旨,立在了一边。
小太监又喊:“轩辕离听封。”
轩辕离只得忍下这口气,跪倒在地。
肖瑶细细听了,轩辕离封了王!封号很气派也很贴切,“平西王”!
另外赏赐了王府一座、良田千亩、金银绸缎不计其数。
轩辕离面无表情地接了圣旨,“谢万岁。”
说完,也起了身,走了两步,跟肖瑶站到了一起。
然后小太监便高喊:“退朝!”
肖瑶舒了一口气,这赏赐竟是最后一项工作,真是太好了,要不自己是不是还得在这站一上午呀?!
不管怎么样,赏赐了一千两黄金还是非常好的,相当于一万两白银了呀!还有那些绸缎,回家给家里人都做了新衣穿!
见轩辕宗走了,众朝臣便散了。
有些人便过来恭喜二人。
“大将军,恭喜!恭喜!”
“嗳,以后就该称呼王爷啦!”
“是是是,看我这记性,恭喜王爷!”
……
297。297 扎根京城()
也有不少人过来恭喜肖瑶的,“恭喜肖姑娘!”
“肖姑娘不知可在京城坐堂?老朽有事请教!”
“对啊,肖姑娘在哪家医馆坐诊?”
“肖姑娘,请问松鹤堂里的肖家制药可是你肖家出产?”
“对对对,肖家制药可是名动京城的极品好药啊!”
……
肖瑶昨夜很久未能入睡,便在考虑是否要在京城扎根,等自己混出个样儿来,让皇帝、贵妃不得不接受自己和轩辕离的婚事?
自己是个大夫,能做的便是开医馆、办医校、种药材之类。
昨晚思虑半夜,尚未拿定主意。
此时,见这么多朝中大臣对自己的医术颇有兴趣,对肖家制药也甚为推崇,肖瑶立即就下定了决心,若能交好这些大臣,对自己的婚事自然是一大助力!
还有,轩辕离的江山大业,这些人也是重要的后盾!
既如此,自己更要在京城出人头地!
于是,肖瑶杏眼弯弯,看着众位大臣,笑着说:“不瞒众位,我是有在京城开医馆的打算!只是肖瑶初来乍到,尚未站稳脚跟。正式开医馆坐诊,只怕要让众位再等上几天!若是家里有急症病患,这两日可到松鹤堂找我!”
众人这下高兴了,一个个喜笑颜开。
这些大臣上了年纪的不少,身体多少都有些毛病。
宫中的御医也找过多次,总有治不好的病。
再说,高门大户嘛,哪个家里不是妻妾成群、歌姬通房一堆?
女人多,自然事儿就多,今天这个怀孕,明天那个生产,昨儿个她见红、后儿个你流产,京城的名医可都是男人,出入内宅,自然有些不便。
这下好了,名动西北的小神医来了,怎么也得让她瞧瞧才是啊!
轩辕离眼睛微闪,看着肖瑶恬静的微笑,暗暗惊讶:“臭丫头,什么时候做的这决定?自己怎么不知道!不过,这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以后就不要担心和这丫头分处两地、多番相思了!”
见众人笑谈得热闹,轩辕钊突然走过来,面带微笑,对轩辕离道:“恭喜二弟!晚上大哥在好客居为你庆贺。”
轩辕离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大哥,二弟杂事缠身,另约佳日吧。”
竟拒绝了。
“也好。”轩辕钊却也不恼,淡笑着转向被众人围住的肖瑶,“恭喜肖姑娘,冒昧问一下,姑娘可是明城松鹤堂小神医?”
肖瑶转身,看着气度不凡、似笑非笑的太子轩辕钊,沉声应道:“若说明城松鹤堂小神医,正是本人。小神医之名,乃世人谬赞!”
轩辕钊年纪约二十五六岁,看起来比轩辕离的冰山脸和蔼很多,在一众臣工面前,英俊的脸上笑眯眯的。
见肖瑶应了,轩辕钊笑道:“肖姑娘来了京城,甚好。我曾派人去胡家庄请过姑娘,肖姑娘可还记得?”
轩辕离一愣,还有这回事儿?自己竟然不知道!
黑鹰曾到胡家庄去请肖瑶来京,被肖瑶拒绝了。
肖瑶略一思索,便知道说的必是那一次了,笑道:“记得。谢太子厚爱。”
轩辕钊不看身边轩辕离,笑呵呵地道:“本太子求贤若渴、惜才如命,还望肖姑娘空闲了,过来东宫指教,东宫大门随时为肖姑娘敞开。”
“她没空!”轩辕离冷冷地,一把抓了肖瑶的手,大踏步离开。
众人见二人对上,避之唯恐不及,“哄”地一声都作鸟兽散。
有一老者却在身后高喊:“平西王,请留步。”
轩辕离转身,脸色一整,抱拳施礼,“舅父。”
肖瑶眼睛一闪,是轩辕离的舅舅右相陈权?
只见老者五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剑眉鹰眸,若不是穿着文官服饰,看这人气度、威仪,竟如武将一般!
民间有言:“外甥像舅舅、侄女像姑姑”,果不其然,陈权的五官隐隐和轩辕离肖像,年轻时必定也是个英俊不凡的。
肖瑶便有些亲切感,称呼:“相爷。”
陈权便看了肖瑶几眼,暗道:“嗯,言谈得体、落落大方,眉眼也长得极为漂亮!听说还是个神医,又助轩辕离平了西诏,果然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想起陈家的几个嫡女,陈权有些遗憾,“陈家女儿们除了身份,哪里也不能和这丫头比,也难怪轩辕离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嗯。”陈权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陈权转向轩辕离,脸上便有些不快,“王爷,昨夜何事气着贵妃了?怎地说你离宫出走、一夜未归?”
肖瑶眼睛微闪,略转了头。
人家兄妹连心,这是拐着弯儿给自己下马威呢。
轩辕离恐肖瑶难堪,也懒得跟陈权解释,道:“无事。舅父,我们先走了。”
肖瑶却不动,俏脸微微含了笑,樱唇微启,沉声对陈权道:“都是晚辈的错。是我贪心,要的赏赐太高,惹贵妃和皇上不快了。”
陈权便黑了脸,道:“论功行赏,朝廷自有律法,怎可随意开口索要?虽有功,亦不可倨傲。”
轩辕离英挺的眉一挑,俊脸便有些不好看了,薄唇紧抿,冷哼了一声,“此话是阿瑶自谦了,舅父不知,莫要出言责怪。不是她贪心,实乃父皇食言,允了的却没有赏。我正要找父皇说理去!”
肖瑶吃了一惊,忙看向轩辕离。
见男人一脸冷峻,不像是脱身之词,竟果真要去理论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
陈权果然有些生气,道:“阿离,适可而止。她一介农女,虽说有功于国,那般赏赐已是登峰造极。自我南丰立国以来,你可见哪个女子得过这等荣耀?”
千两黄金,别说乡下,就是在京城,也已经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哼!我便要她成为开天辟地第一人!”
轩辕离却不买账,撂下一句话,拉着肖瑶的手便走。
陈权见二人交握的双手,酸得牙都倒了,怒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二人出了大殿之门,便看见江山等在外边。
见二人出来,江山忙迎上来,道:“王爷,库依木他有话要跟您说。”
轩辕离一挑眉,哼,终于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