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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郭环有孕,都怕伤着孩子,没怎么尽兴罢了。
第二日,二人睡够了,雇了马车,不到中午就到了胡家庄。
进了村,见满村萧条、静谧无声,连个人影儿都不见,郭环撇撇嘴。
两人直接进了家,苗云和肖达二人其实刚起床不久,正准备要串门去,听见外面有人吆喝马车,忙出来看。
见肖英扶着大肚子的郭环下来,两人都黑了脸。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嘀咕:“别二人在这里准备过年吧?要是那,可真够糟心的。”
苗云这俩月独惯了,早把这院子当成自己的。猛不丁见二人回来,心中一咯噔。
肖英见肖达站在堂屋门口,有些恼,那是爹娘的屋子!爹娘死了,就是自己的屋子!
他一个老三,怎么能住在堂屋里呢!
肖达正不高兴,见肖英一脸恼恨地瞪自己,一头雾水!
见肖英要进门,肖达往门口一挡,道:“娘死的时候,你哪去了?是我一个人发的丧,你知道不?”
肖英黑着脸,“起开!”扶着郭环就往屋里闯。
肖达到底不敢推二人,郭环可怀着孩子,这要是弄个好歹的,不说赔钱,多晦气啊!
苗云却毫不客气地骂起来:“这女人为妾做小的、是个小老婆,又不是肖家明媒正娶的!还想住在堂屋里?去那边儿屋里呆着去!”
“你!”郭环气得脸色铁青,最恨人家说自己是小老婆!要不,以后自己儿子生下来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肖英大怒,不好跟弟媳妇一般见识,转头就骂肖达:“蠢货,这是你们该说的话吗?我早就把她扶正了!爹娘不在了,我是肖家当家的!你们竟然如此目无尊长!真是岂有此理!”
肖达现在手里有钱,比肖英过得还好些,并不怕肖英。此时听见肖英如此说,冷笑一声,“你还有脸提爹娘?爹娘是死了,你也别想当家作主!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肖英怒吼:“我是长子,肖竣是长孙!什么时候这个家轮到老三说了算?”
肖达却往门槛上一坐,挡着二人进不来,眼睛斜睨着肖英,一脸嘲讽,“回去衙门当你的官去吧,我们以后也不会攀扯你,你以后也不要回来了!”
竟是把肖英赶走的意思!
肖英气得浑身哆嗦,没想到一但离了这破窝,竟然回不来了!
郭环悄悄地拉拉肖英的衣服,肖英忙扶着郭环回到车里,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自己也不敢上前打肖达,看今天这情形,自己二人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郭环低声说:“我看出来了,因为娘死的时候你不在,三弟不想让我们进家!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跟他斗气。再说,这家我们也不准备要了。不如,跟他要些银子,我们就此离开。你看如何?”
在城里住了许久,肖英其实早就看不上胡家庄的破败和自己的破房子了。只是自己到底是大哥,如此被兄弟赶了出去,说出去也丢人不是!
肖英安置好了郭环,转头对肖达说:“我今天来,是来跟爹娘上坟的。这家还是我的家,这院子还是我的院子,就算我死了,我还有儿子呢!肖达,说到天边儿,你也独占不了!你想让我彻底离开,也不是不行!”
肖达和苗云互相看了一眼,登时充满了警惕,“怎么着?”
肖英讪笑,“给我三十两银子,我把这院子就送给你了!今生也不再回来,肖竣也不回来!找村长办个手续,我扭头就走!”
肖达一听,就从门槛上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你杀了我吧!还三十两,三两也没有!这本来就是我的院子,凭啥给你钱!”
两人吵架,早就惊动了四邻。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大冬天的大家都猫在家里,听见有人吵架,都出来看热闹。见是久未露面的肖英,众人便有些不屑了!
“一个男人再浑,娘死了,总要来磕头守灵的!”
“肖英亏得还是秀才,多年的教书先生,亲娘死了、葬了,竟然都没露面呢!”
“你们忘了,他那个小老婆也没来!”
“刚才我看见了,现在在马车里坐着呢!”
“架子怪大的,也不下马车!”
“……”
众人正吵吵嚷嚷,胡宗保过来了。
见了肖英,先说他两句:“肖英啊,你做的有点儿不对,你娘死了,你怎么也不回来!”
肖英忙解释:“衙门安排我到北地蟒河监察河工去了,实在是天寒地冻,驿站懈怠没收到信儿!这不,我一回来,听说娘去了,赶紧回来拜祭!可是,肖达这个混蛋,竟不让我进门!”
苗云立即跳出来,“发送娘都是我家出的钱,你先把这些钱拿出来再说!你还是长子老大呢!”
肖达也黑着脸,“有这样当老大的吗?刚才还让我们给他三十两银子,把我的院子卖给我!大白天的说混话!”
肖英见众人一脸鄙夷,老脸一红,随即又理直气壮地道:“我以后不会回胡家庄了,这院子我是长子、肖竣是长孙,该继承的!现在我们家不要了,肖达出银子给我们家补偿些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胡宗保磕磕手中的烟袋锅子,冷着脸道:“你先去拜祭你娘,我和肖达商量个数。”
肖达不吭声,苗云嘀嘀咕咕。
肖英见有门儿,忙催车夫赶着马车去坟地了。
天寒地冻的,郭环根本连车子都没下,肖英也冻得哆哆嗦嗦地,点着了黄表纸,忙回来了。肖达到底愿意给多少啊?
进了院子,肖英扶着郭环进了堂屋,肖达和苗云见二人进来,都哼了一声,连看都不乐意看他们一眼了!
肖英反而很高兴,看二人气得那个样子,估计胡宗保给自己要了不少银子!
果然,见肖英二人回来了,胡宗保道:“肖达最多愿意出十五两银子,你看看行不行?要是行,现在就把手续办了!”
肖英还想多要,“十五两怎么行?这院子都是我和爹的束脩盖的,肖达他挣过一分钱吗?现在出这么一点儿钱都不愿意,我还回来住算了!反正,肖竣也到了成亲的时候!”
肖达和苗云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心里没底。
说实话,按照老规矩,这院子三分之二应该是老大家的,自己家真落不到多少,要是肖竣也在这院里成亲,家里住得满满的……
肖英见二人不说话,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十分大方:“我是老大,照顾兄弟本是应当应分的。这样吧,我也不要三十两了,他们也拿不出来。我吃个亏,肖达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我们就算分家了。这院子嘛,我就送给他了!”
肖达和苗云抬起头环视着房子、院子。
说实话,这院子好几间房子,盖起来也不过十几年,如果都给了自己家,小宝儿成亲都不用盖新房!
再说,二十两银子自己家也拿得出来。要不,干脆……
见二人心中有些活动,肖英又加了一把火,“虽说分了家,到底是亲兄弟,以后你们进城,只管去找我,肯定好招待。小宝儿以后考功名,我在衙门到底能帮衬些。”
267。267 纤尘表白()
胡宗保也说:“爹娘都没了,兄弟分家也好。 ()以后干净了,各过各的,有事儿帮忙还是亲兄弟,没什么不好!”
肖达和苗云对视了一眼,苗云暗暗点头,肖达狠狠心,道:“好!就如此办吧!”
胡宗保也利索,当场写了手续。
自此以后,该院中所有房、地、物,都归肖达所有,肖达付现银二十两,当场两清,互不干涉。
兄弟再次分家!
早有好事儿的告诉了肖文,肖文“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肖瑶见肖文并无什么反应,便放了心,到底是亲兄弟,如果肖文再过去掺和,此事完不了。见肖文不管,肖瑶便抛开了。
从此,肖英成了城里人,肖竣知道了,感觉无所谓。
反正自己是个自由身,爹不管,娘不要,从此便越发胡混起来,再也没有回过胡家庄。
年刚过完,肖英竟然又被派到蟒河河工上去了。
此乃吴新勇报复使然,谁让他是肖瑶的亲大伯呢!有怨言,埋怨那丫头去!
肖英恨得牙痒痒,看在薪俸高了许多的份儿上,收拾收拾包袱,又走了。
剩下郭环一个人,更恣意起来。
和原来府里的少爷幽会得更勤,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每次总是小心着,孩子竟无事。
胡家庄。
肖瑶自给药厂做了改革,生产效率提高了许多。
就连以前老是磨洋工的苗云,也天天乖乖的。家里的银子损失了大半,能不拼命干吗?
苗云在家嘀嘀咕咕地骂了几天,也算想开了。
从此这院子就是自己一家三口,没有婆婆打骂、没有妯娌生气、更没有大姑子小姑子烦人,多干净!
好好挣钱,以后拉上院墙,安上大门,关起门来吃肉、闭上窗子嘿咻,谁也管不着!离小宝儿娶媳妇还有十几年,真是想怎么爽就怎么爽!哈哈哈……
苗云想的入神,没想到竟然笑出了声,身边做工的女人一脸看鬼似的,“苗云这女人,莫不是疯了,笑个什么,怪渗人的!”
苗云这才醒了,心中得意,嘴上也厉害,“滚,我笑什么你管得着吗?”
众人都斜着眼看苗云。
大哥做官、二哥发财,两口子就落个破院子还是掏钱买的,嘚瑟什么呀?
……
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土地解冻,白纤尘来了。
他是来给肖瑶送药材种子和分红银子的。
几个月不见,白纤尘变了许多,更稳重了,也更帅气了。
男人身着墨色云锦披风,玉冠银簪,唇红齿白,长身玉立,俊脸含笑,更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年前雪大,路上实在难走,年关家里事情颇多,竟耽搁了。”
肖瑶淡笑:“无碍。我手里不缺银子。”
其实,有好些时候,肖家药厂从松鹤堂拿药都是挂账的,省得两家来回付银子。
见白纤尘默,肖瑶问:“爷爷身体还好吗?”
白纤尘桃花眼微抬,看着肖瑶如花笑靥,心中微苦,面上却笑,“嗯,很好。”
见肖瑶温柔地笑了,白纤尘心中一软,又加了一句:“都可以拿着拐棍追着我打了。”
“噗嗤……”肖瑶大睁着杏眼,一脸惊讶,小嘴张大,“果真?!”
白纤尘微微笑着,点头,“嗯。”
爷爷病好了,我却从此离开了你。
肖瑶很高兴,“只要好好养着,爷爷可以活到一百岁!”
白纤尘只是淡笑,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肖瑶的小脸,却不接话。
肖瑶有些奇怪。
这可不像白纤尘啊,这小子平时挺风趣、话多的一个人,今儿个是怎么了?
肖瑶见白纤尘笑得有些勉强,好似有些心事儿似的,忙关切地问道:“可是京中有事儿?”
“京中?”白纤尘听肖瑶问话,方收回了思绪,茫然问了一句,惊醒过来,摇摇头,“无事。”
京中要说有事儿也算有事儿,不过就是名门高官之家要和自己联姻。自己既然回绝了,也不算有事儿!虽然爷爷气得一天没吃饭,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肖瑶想了一下,白家的生意自己能插上话的就是药堂了,联想到年底白家没给自己结账,现在才来,莫不是药堂哪里出了问题。
肖瑶忙问:“那,是你们白家的药堂今年收益不好?”
“白家的药堂?”白纤尘一脸诧异,反问道:“收益怎么会不好?生意很好的。”
“本来白家在京中不是最大的药商,曹家才是。不过,年内因为供应了大军伤药,得了如此大笔的生意,一举翻身。”
肖瑶见白纤尘说到自己家的生意,依然毫无喜色,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家的药出了岔子,白纤尘为免自己担心,不好出口,才一脸不虞?”
想到这里,肖瑶直接问白纤尘,“你说实话,那就是肖家制药出了问题?卖不动还是吃死了人?”
白纤尘有些悲哀,恼怒地看着肖瑶,“感情这丫头见自己不开心,想到那些地方去了。看来若自己不说,这个懵懂的小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了……”
终于,白纤尘一咬牙,“他……快回来了。”
“谁?”肖瑶一愣,随即明了,白纤尘说的是轩辕离。
那人年前的信里说“春日可见”,现在已经开春了!
白纤尘见肖瑶一脸平静,大手慢慢地攥了起来,平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满是柔情和关切,静静地看着肖瑶,轻声问:“你……和他……”
轩辕离回来,就会开始选妃,以后你将如何……
听男人声音有异,肖瑶心中一愣,抬眼看向白纤尘。
男人坐在对面椅上,乌黑的墨发散在肩头,俊美得让人惊叹,温柔淡然的眼睛看着自己,深黯的眼底如幽潭般平静,却掩盖不了满满的情意,此时,他的身上却有着一股淡淡哀愁……
肖瑶袖中的小手出了汗,和男人对视的眼睛微微转开,随即慢慢垂了眸。
室内静谧,呼吸之声可闻。
良久,白纤尘起身走了两步,终究住了脚,声音低沉,“若……我……白家可以……”
身后并无声息。
白纤尘略顿,抑制住回头的**,大踏步走了。
听脚步声渐远,肖瑶抬头,看着男人颓然离去的身影,眼神也变得暗淡。
“与轩辕离即便不成,我亦不会依附于你,豪门贵胄并不为我所喜。今生所愿,不过与一农家儿郎寄情于山水田园,不知可能如愿……”
肖瑶一个人坐了半晌,看着桌上放着的药材种子,终于又有了力气。摇摇头,“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春天来了,好种田呀!”
拿起最小的一包,是红花的种子,找孙秀娥去了。
刚白纤尘说了,这包种子轩辕离得自西北,托商队捎到松鹤堂的。
红花喜欢凉爽干燥环境,对土壤要求不严,一般土地都可生长。因为稀少,价格还相当高。
孙秀娥正在家逗着两个小宝宝,见肖瑶过来,很高兴,“阿瑶,怎么有空过来?”
这丫头现在忙得很咧,没有时间串门。
明城、家里两边跑,又当大夫又当夫子,药厂、工地都离不开她,天天忙得团团转。赵秀丽马上就生了,肖瑶真的变成了一家之主!
肖瑶笑着抱过来一个小宝宝,一边逗着她玩儿,一边回答孙秀娥的话,“婶子,我是来给你送药材种子的。”
“什么金贵的种子,还要你专门跑一趟?哪天我去你家拿来多好。”
“是红花。地里化了冻,可以种了。”
红花如果春播,刚化冻后就播种,越早种越好,产量明显提高,质量也好,这在实践中已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其实,红花秋播也行,不过就是年前没弄到种子。若是在种小麦的时候种上,红花出苗后可以在地里安然越冬,不怕冻。不过就是上冻前播种的当年不出苗,第二年早春出苗。
孙秀娥没种过红花,有些担心,“好侍弄吗?”
“红花很容易种植,与种玉米、大豆、高粱的方式一样,成功率百分之百!而且出苗快,又没有病虫害,管理又简单,采摘也方便。适合你家这样劳力不多的。”
“还是阿瑶想得周到。”孙秀娥舒了一口气,自己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