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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很耗费精力;尤其是他在身负重伤;全身痛如刀刮的情况下;这么一番话说完;他居然出了一身虚汗。
“说完了?就这些?”风间留香似乎还听得意犹未尽。
“这些就够了!”寒山子几乎要气得吐血。
他觉得他每说一句话。身上那些花瓣就向他肉中钻一钻;痛不可挡。
“原来你们所谓的证据是这些。”风间留香轻叹:“这么一条条罗列出来本座如果不知道内情;或许也会相信了你。”
他这几句话出口;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呆!
寒山子紧盯着他:“你……你说什么?”
风间留香淡淡地道:“本座说你这些证据都是狗屁!根本做不得真的。”
一向高华无垢;举止优雅的风间祭司居然说出了‘狗屁’这种村言俚语;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风间留香身上;连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
云灵子沉声道:“留香;你这话从何说起?”
风间留香道:“原因很简单;她所习练的所谓妖邪的蛊术是本座传授的;那条蛊链也是本座送她的。至于她的记忆;唔;本座既然想收她为徒;自然不想让她为了杂事分神;干脆洗去了她关于那部分的记忆;所以她才不会认得那一对所谓爹娘。”
“那——楼无月为什么轻易放她走?还暗中出手帮她?”
所谓真相()
寒山子迅速抓出了一条理由。
“这有什么难猜的?听你所诉;楼无月在船上那般待她;自然是想通过她的蛊术收服他那些手下;事实上他也确实办到了不是么?再说他说话一向一言九鼎;既然说放了这个小丫头;自然要放的。反正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片子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他何不送个顺水人情?至于暗中帮她那倒不至于;或许那几个霞光门的弟子掌握了他一些秘密;他不想让她们真正活着离开;所以才会借刀杀人……”
风间留香悠然坐在那里;俯视着众人;像一个凌驾众生的王者侃侃而谈。
真相居然是这个?
不可能吧?!
寒山子顿了一顿;忽似想起什么:“不对!你在收她为徒之前她就学会这蛊术了。怎么可能是你传授的?你休要替她遮掩!”
风间留香垂眸轻拨了一声琴弦;淡淡地道:“谁对你说本座是在收她为徒之后传她的蛊术?本座在云游的时候;早就发现了这孩子极聪明;是棵好苗子;有意想收她为徒;所以在梦中指点了她几次……我想这件事大概这小丫头也向别人提过……”
他眸光在地上众人身上一扫;众人皆感觉周身似有寒流浸体;不觉打了个寒战。
最后他目光落在一个看上去颇为瘦弱的‘花刺猬’身上;轻轻一笑:“墨涵遇;你大概听她提起过罢?”
那少年正是墨涵遇;他这次是作为寒山子的得意弟子跟着冲进来的。
他的功夫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不入流的。
也是第一批倒地的。
他受的伤也最重;全身密密麻麻的扎满了花瓣;就算脸上也有好几瓣;鲜血几乎要将他全身染透;疼痛得几欲晕去。
风间留香的这番话他也有听到;心中咯噔一跳!
原本这一次他是想趁机打落水狗;将巫九紫彻底置于死地;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却没想到形势会突然逆转;风间留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便将巫九紫身上的罪责全部揽过去;现在又让他作证……
是的;他确实听墨九紫说起过;说大祭司在梦中传她功夫;他当时很是嗤之以鼻。
不过以为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在白日做梦。
他那时虽然嘴里安慰几句;心里却极不以为然。
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现在风间留香亲口这么说了……
他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还没有这么高深的心机;碰到这种情况他一时心乱如麻;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干脆躺在那里呻吟了两声;像是已经疼晕了……
风间留香眼眸微微一眯;轻叹一声:“怪不得不说话;原来已经晕了啊——”
指尖一弹;手中花瓣流星似飞出;哧地一声响;也不知道击中了墨涵遇nǎ里。
就见墨涵遇身子猛一哆嗦;一声惨叫直挺挺蹦了起来!
满头的冷汗瞬间滚落……
寒山子怒道:“风间留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间留香一挑眉:“寒护法;
雷霆手段()
寒山子猛然抬头:“你……”
数年前掌门师尊要闭关修炼;将掌门之权交给他时曾经说过;风间留香虽然是祭司;但他身份特殊;不得轻易惊扰。
他所居的飘渺峰更不得擅闯;未经主人允许任何弟子不得出入。
违者则罚仙杖八十;再革去所司之职……
他接任掌门之初;还一直奉行此条令;不去招惹风间留香;也不去过问他的行踪。
而这几年风间留香并不参与派中事务;也不惹是生非;除了性子冷淡点;行踪神秘些;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也就渐渐地把那一条禁令淡忘;如今风间留香忽然提起;顿时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风间留香双眸如寒冰利剪;冷冷地道:“莫非寒护法真忘了?要不要本座提醒你?”
寒山子面如死灰;他行事虽然莽撞激进了些;却也不失为光明磊落之人;摇头道:“不必提醒了;本座违了掌门师尊令谕;自请革去代掌门和护法之职;受仙杖之刑。”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望着风间留香。
风间留香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淡淡地瞧了一眼寒山子:“还算你识相!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
寒山子还扎了满身的花瓣;他看了看周围都被扎成花刺猬的同门;几乎所有的人还都滚在尘埃里打滚呻吟……
他咬牙道:“风间祭司;还请你收回这些花瓣……”
风间留香浑不在意;摆了摆手:“不必收回;这些花虽然厉害;倒没毒性;在三个时辰内拔除便不会有大碍;你们下山后自行拔除就是了。你们既然已经受了教训;本座也不再另行责罚;下峰去罢。”
……………………
一场浩大风波就这样化于无形;寒山子等人勉强下峰后;自去让人拔除身上的花瓣。好在九华门修习医术的不在少数;倒也不用再另行请大夫。
那些花瓣看上去柔软无比;却无比坚韧。
扎进去的地方居然还带弯钩;每拔一片都要带出一缕血线;甚至有时还会勾出肉丝……
疼得那些人死去活来;几乎每个人都昏死过好几次。
尤其是寒山子;他身上中的花瓣最多也扎得最深;几乎每一瓣都深深嵌进了血肉之中;每拔除一片都像是在凌迟;让他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也不禁呻吟出声。
在疼得死去活来之余;寒山子忽然觉得;自己在飘渺峰上说话时感觉花瓣向肉里钻并不是错觉;要不然为什么他身上的花瓣扎得最深?
他记得才中这些花瓣的时候明明只是扎进去半个花瓣;等拔除的时候每一个花瓣几乎都整瓣进入;只在表面露了一点色彩斑斓的边沿……
无法真正拔出;只能一个个剜除……
这一次的飘渺峰之行几乎成了所有人的梦魇;在这以后再也无人敢去那里。
而对看上去与世无争;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的风间祭司更是又敬又怕。
小笨蛋()
寒山子说话算话;他下山不久就辞去了所有的职位;降为普通弟子。代掌门一职让刘向接任……
………………………………分界线………………
而这一切留在飘渺峰上的巫九紫当时并不知道。
她在寒山子等人离去后终于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终于是安全的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捉拿她找她麻烦。
抬头看了看风间留香;心中猛地一跳!
风间留香站在殿顶的身子居然微微有些摇晃;脚下一空;直跌了下来!
巫九紫吃了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奔过去接……
蓦然眼前一花;腰肢一紧;接着嘭地一声响;巫九紫跌倒在一具温软的身体上。
她有些晕头涨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这接人居然没挨砸;反而趴在了掉下来的人身上……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按道理说她应该是当他的肉垫吧?
怎么反而他做了她的肉垫了?
她诧异地看着身下的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风间留香微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摔晕过去还是直接睡着了;巫九紫趴在他身上;只觉他酒气熏天。
怪不得他刚才在上面衣袂飘飘的不下来;她还以为他方便居高临下装酷;原来他是喝了酒不想让人察觉……
可刚才还那样冷静地和寒山子对峙说话;说出的话也有条不紊;霸气十足。怎么这么片刻的功夫就醉成这个样子?
味儿这么大;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心中不知道为何抽了一抽;巫九紫推了推他:“师父。”
风间留香微微睁开眼睛;他深黑的眼瞳在日光下有些迷蒙;缓缓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阿紫?”
声音微哑;似乎还有些不确定。
这一说话;微醺的酒气更是扑面而来。
谢天谢地;看来他真的只是喝多了。
巫九紫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又查看了一下他身上。
身上衣袍雪白;倒没看到nǎ里渗出血丝什么的;再下意识摸摸他的脑后。
不错;也没有血包……
她忙碌的小手忽然被大掌握住;一低头;见风间留香正直直地望着她:“你这是——关心我?”
他的目光隐隐有些火热;巫九紫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心头一紧;一阵慌乱:“我……”
好在又及时收拢住心神;强笑了一笑:“徒儿关心师父是应该的啊;师父;你没事吧?”
风间留香眸底渐渐转凉;握住她手掌的手也松开;淡淡地道:“为师没事;你起来。”
巫九紫这才察觉自己还以一种极不雅的姿态趴在他身上;脸一红;慌忙支撑起身子想要起身。
这一动之下触动背上的伤口;疼痛袭来;她不由‘啊哟’一声;手臂一软;又跌伏在他身上。好巧不巧的;她光洁的额头正磕在他下巴上……
疼死了!
巫九紫低吟一声;忍不住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额头;这一下磕得不轻;脑袋懵懵的。
“小笨蛋。”身下之人低叹了一口气;巫九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养徒弟()
“小笨蛋;你能不能少出点状况?”身下之人低叹了一口气;巫九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醒过神来;人已经好端端地站在地上。
风间留香也已站起身来;他摆了摆手:“你去歇着罢。”转身离去。
他的步履明显还有些踉跄;好几次险些被脚下的台阶绊到。
巫九紫看着他那一副看上去有些萧瑟的背影;心头莫名发空;发紧。
看样子他确实喝了不少;昨晚出去以后他去喝酒了?
喝了一宿?
这个时候他应该需要一碗醒酒汤……
虽然自己背上的伤还痛得很;但好在比前两天轻多了。
巫九紫觉得她现在耐疼能力提高不少;这种疼尚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又走进了那个菜园子。
菜园子一如往常;各种水果蔬菜长得水灵灵的;就连那只蜗牛还趴在一棵大白菜上摇晃着头上的触角养神。
听到她的脚步声;白玉蜗牛睁开眼睛:“哟;你可有几天没来了。我还以为你被祭司大人赶下峰……”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看上去这么憔悴的;怎么了?”
这蜗牛大概一直关在这里找不到说话的;很闲得发慌;所以巫九紫每次来;它都喜欢和她拌几句嘴;抬两次杠。这一次也不例外。
巫九紫这次没闲心和它斗嘴;瞥了它一眼:“闭嘴!小心我把你捉去炖蜗牛汤!”
咦;今天她脾气不小呢!
蜗牛摇了摇触角;这个女孩子不怕它的毒;让它有点顾忌;不敢肆无忌惮。
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看上去像受了伤;这几天都是祭司大人来采摘菜蔬;还真是难得一见……”
巫九紫心中一动;难得一见?
这个菜园子不是风间留香弄出来的吗?
他难道先前不太常来?
再看一眼那只蜗牛;或许能从它口中掏出些八卦来……
她叹了口气:“嗯;前两天受了一点伤;你说祭司大人不太常来?不可能吧!我来之前不都是祭司大人自己在打理饮食?”
白玉蜗牛触角摇的像在风中摇晃的天线:“祭司大人已经修成神仙;辟谷不食;几乎不吃东西;这个地方他自然不常来;一年也就来三四次;这些年也就是你来了以后他来得勤一些。”
巫九紫一窒;那他修建这个菜园子做什么?
为了养徒弟的?
难道专门为她?
心下一激灵;不可能吧?!
“蜗牛;这个菜园子有多少年了?”巫九紫询问。
白玉蜗牛晃晃触角;像是在计算;半晌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六年前来这里时这个菜园子就已经存在了……”
六年前?
六年前自己这具小身子才六岁——
风间祭司再重口味;喜欢萝莉;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爱尚六岁的墨九紫吧?
她的蛊术和蛊链来自她的奶奶;属于家传;自然和风间留香没什么关系;他今天等于帮她圆谎了。
看来他对她倒不是一般的信任。
不过;看来他说的在梦中传给墨九紫术法应该是真的;那个墨涵遇不是也没否认么?
湖水中的纠缠()
这么说;他早就有意收墨九紫为徒;对这墨九紫青眼相加。
那他听了寒山子那番话为什么没有起疑?
也或者起疑了还没表现出来?
毕竟这个人一向喜怒不溢于言表;或许他也在观察她……
她打了个寒颤;站在那里有些出神。
“喂;喂;你要踩在天白菜上了!”白玉蜗牛大叫起来。
巫九紫醒过神来;见自己果然在不知不觉中踩进了白菜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无论怎么样;他对自己现在很不错;为她做了许多事;他现在醉倒了;自己也应该全心全意侍候侍候他;也算报答他的恩情。
“蜗牛;祭司大人平时喜欢吃什么菜蔬?”巫九紫决心炒几个小菜孝敬孝敬他。
平时师徒吃饭的时候;巫九紫做什么他便吃什么;巫九紫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的。
这次她决定炒几个他喜欢吃的……
“喂;小丫头;别老是蜗牛长蜗牛短的;我是有名字的!我叫黑茶!黑茶!”白玉蜗牛不满地大叫起来。
巫九紫无语地看看它白玉似的壳。
黑茶?nǎ里黑了?这名字也太名不副实了吧?!
她诚恳地看着它:“我觉得你叫白茶比较像样些。”
“我才不要叫白茶;听上去像白痴似的。还是黑茶有气势。黑者墨也;暗黑王者的气派;正符合我……”白玉蜗牛摇头晃脑。
巫九紫:“……”感情这个蜗牛还是一只想入魔的蜗牛;暗黑系的……
脑中情不自禁想起了那位紫衣尊主楼无月;想起他的杀人不眨眼;他的冷血无情;他的邪魅入骨……
打了个寒颤;那个才是暗黑系的代表吧?!
这只蜗牛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善良的萌宠。
“好了;黑茶就黑茶罢;那黑茶我问你;祭司大人爱吃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巫九紫不想再和它纠缠黑和白的问题;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