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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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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的故人向他借马两匹,他定不会推辞!”
    牧野栖道:“在下与他素不相识,不敢言‘借’字,他若是愿转让两匹马,在下就甚为
    感激了!”
    胖子忽然插话道:“我家公子今夜要留宿此镇,马车暂时不用,任玄少侠不妨用我们的
    马车,只需给些银两,明日我们再另觅一辆,亦无不可。”
    范离憎不曾料到胖子会突出此言,暗吃一惊。
    牧野栖目光一闪,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儿有五两
    金子,大概能购两匹劣马吧。”说话间,他已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递给了胖子。
    胖子伸手接过,脸有喜色,对范离憎道:“公子本就嫌此马脚力太慢,明日正好可以换
    了。此事自由我老莫打点,绝不会误了公子的行程!”
    范离憎猜知胖子此举必有用意,一时却又揣度不出,便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如此也
    好。”
    牧野栖这才向一直沉默无言的“天眼”终骇道:“终叔,既然这位朋友好心相助,你就
    将马车换过吧。”
    终骇微微点头,径直向莫胖子那边走去。
    莫胖子很客气地递上缰绳,道:“终大爷,你有些不便,要不就由我代劳吧?”
    终骇冷淡地道:“不必了。”伸手就向缰绳抓去,就在即将抓住缰绳时,莫胖子的手突
    然向一侧一挥。
    “啪”地一声轻响,莫胖子的手刚刚挥出,已被“天眼”终骇出其不意地牢牢扣住!
    只听得终骇冷声道:“莫朋友是欺我目不能视物,要捉弄我么?”
    莫胖子连声道:“不敢,不敢,误会啊误会……”
    一边用力挣脱。
    终骇这才松手,走至车辕前,竟如常人般熟练至极地解绳、脱辕,动作娴熟快捷,待两
    匹马被解下之后,终骇轻轻地打个唿哨,便见那两匹马发出“嗤嗤”几个响鼻,一步一
    步后
    退,直到退至牧野栖的那辆马车旁,方停下来,静静立着。
    范离憎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他不明白马匹为何对终骇那般顺从!
    终骇又将自己的马车车厢套在了莫胖子的马上,这才对牧野栖道:“是否起程?”
    牧野栖“嗯”了一声,向范离憎及那黑瘦中年人施了施礼,便跳上了马车,终骇亦纵身
    一跃而上,长鞭倏扬,车轮辘辘,向西而去…
    众人目送这辆由双目失明之人所驾的马车,直到它完全消失于远处的街角,方从惊愕中
    回过神来。
    被困于此地的路人死里逃生,幸免遇难,这时便匆匆四散而走,转眼间,街上只剩下范
    离憎、莫胖子与黑瘦的师姓中年人。
    范离憎感觉到此人身上没有——丝一毫武者的气息,就相信此人定非江湖中人,却也有
    一副铮铮铁骨,心中对他不由暗萌敬意,于是道:“师先生若是要投店,不妨与在下同
    去如
    何?”他担心风宫柳断秋诸人会折返而回,届时只怕“师先生”会有危险。
    黑瘦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少侠心意,师某心领,不过少侠放心,师某自有保全性命
    之策!”
    范离憎自也不便再多加勉强,于是与他辞别后,在镇子中寻了一间客栈,匆匆用了晚饭,
    就上床歇息了。
    因为牧野栖的出现,使范离憎心情格外激动,既为重遇故人而高兴,又为牧野栖不肯承
    认真实身份而疑惑,一时久久难以入睡。
    莫胖子在对面床上问道:“你可知今夜终骇的马是被谁所杀的吗?”
    范离憎本就毫无睡意,听他发问,思忖了一阵子,道:“如果真的不是风宫中人所做手,
    那……可就有些蹊跷了……”
    莫胖子嘿嘿一笑,道:“风宫中人即使杀了二百个人,也不会不敢承认,何况是两匹
    马?”
    范离憎忽地灵光一闪,脱口道:“莫非……莫非暗中出手的人是你?”话刚出口,即暗
    觉此言多半有误,当时自己与莫胖子近在咫尺,又怎会察觉不出?
    不料莫胖子却郑重其事地道:“不错,你总算想到了。”
    范离憎一骨碌翻身而起,吃惊地道:“真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莫胖子道:“我想知道能劳风宫柳断秋亲自出面拦截的人是何方高人!”
    “难道在此之前,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柳……柳断秋的行踪?”范离憎惊疑道。
    莫胖子道:“风宫四老中,以禹诗武功最高,炎越性子最烈,柳断秋行踪最为诡秘,所
    以即使见了柳断秋,许多人仍是认之不出,而我却是个例外。”顿了顿,他又道:“其
    实即
    使我不出手,风宫拦截的地方仍是会选在我们所在的那一带,你我照样无法置身事外。”
    “为什么?”范离憎忍不住问道。
    “其一,那儿是镇子几条要道交会的地方,在那儿设伏,不会扑空;其二,要道交汇处
    地面势必相对开阔些,对设伏一方来说,可以利用箭矢等武器远距离攻击,在保证自身
    安全
    的前提下,攻击对手;其三,地势开阔,目标就毫无遮拦地暴露于他们的视野中,难以
    抽身
    逃脱!”
    范离憎本以为风宫属众之所以在那儿出现,只是因为牧野栖的马车突然停下,可谓是一
    种偶然,经莫胖子一番话,才知这是一种必然!
    莫胖子道:“我暗使手段,看似无理,其实此举可牵制风宫,有利而无弊!”
    范离憎失声道:“这……又如何说起?”
    莫胖子道:“双马突毙,车上的人势必提高警惕,如此一来,风宫若是再以箭弩突袭,
    只怕就难以凑效了,柳断秋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其次,两匹马意外倒毙途中,却不是
    风宫
    所为,如此一来,风宫中人势必认定在附近另有高手潜藏,因此会有所顾忌!”
第八章 江湖秘闻
    第八章江湖秘闻范离憎怔怔地听着。
    他忽然发现莫胖子看似不像武林中人,但对武林中事了若指掌,而自己虽然已有一身武
    学,却对江湖中事知之太少!
    莫胖子叹了口气,道:“‘天眼’终骇在三十余年前,就已名声赫赫,后不知为何突然
    不知所踪,三十五年前,他可以因为赤焰门一名弟子讥笑他双目失明而孤身杀入赤焰门,
    三
    进三出,江湖哗然!没想到如今他却甘愿为一少年驾车,也不知这任玄是什么来头,又
    怎会
    与风宫结下怨仇。”
    范离憎心道:“他们如何结下怨仇我无法得知,而牧野静风突然收回成命,不许属下继
    续追杀牧野栖,我却能猜出一二,想必牧野静风已得知自己要追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自
    己的
    儿子!若真如此,那么牧野栖的安危就不必担忧了。”
    他想到思过寨之事,忍不住道:“你们将我易容成戈无害,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胖子忽然显得有些愠怒道:“你要时刻记住,你就是戈无害,而不是易容成戈无害,
    如果淡忘了这一点,极可能为你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我之所以再三提醒你,是担心被你
    牵累!”
    一番话,让本就糊涂的范离憎更是云里雾里,静默了片刻,说道:“虽然我想破解有关
    戈无害与风宫之间的谜,想知晓所谓的‘罪恶门’、‘血厄’又是什么,但假的又如何
    能乱
    真?一旦我遇上了真正的戈无害,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你永远也不会遇上真正的戈无害!”莫胖子淡淡地道。
    范离憎暗自一震,心道:“莫非……真正的戈无害已死?”
    莫胖子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道:“明日我自会将思过寨内部的情况一一告之于你。”
    “你们试图让我做的是什么事?”范离憎道。
    “抢在风宫白流之前得到‘血厄’!”
    范离憎将身子缓缓坐直,沉声道:“为什么你们与风宫中人都要得到所谓的血厄?血厄
    究竟是什么?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我要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
    莫胖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凝重:“血厄是什么?
    血厄是旷世无敌,血厄是绝灭万物,血厄是死亡!“他一字一字地道:”血厄是悬于世
    人头上的一件万物披靡的魔兵!“范离憎静静地听着,他从莫胖子略略发颤的声音中,
    隐隐
    感受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压抑。
    是来自“血厄”吗?
    “血厄”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神奇之处,以至于可以让风宫白流为它付出诸多努力?
    ※※※△△荒郊外。
    车轮辘辘,晚风习习。
    车厢中传出一个清朗之声:“终叔,停车吧。”
    一声轻喝,车速渐缓,滑行几丈后,终于停下。
    牧野栖撩开帷幕,跳将下来,随即对着车内道:“敖总领、慎统领,风宫诸人皆已远
    去。”
    车厢内有人“嗯”了一声,算作应答,随即有两人先后从车厢跃出,正是黑白苑黑道总
    领敖中正,白道“高”字堂统领慎如是!
    敖中正仍是一袭黑衣,脸蒙黑巾,唯有腰间缀以白带,双目阴鸷如鹰,寒意逼人。
    慎如是纸扇轻摇,神容清雅,一身白衣,唯独腰间系着一玄带。
    原来车厢内所载的根本不是阿雪、段眉。
    敖中正冷声道:“可惜柳断秋没有出手,否则我定让他们所有的人有来无回!”
    慎如是道:“牧野静风突然改变主意,是何缘故?
    难道他已察觉敖总领也在车内?“
    无论是敖中正,还是慎如是,都不知任玄就是牧野静风的儿子牧野栖,所以他们无法猜
    到牧野静风改变主意的原因。
    牧野栖道:“我总觉得方才与思过寨戈无害在一起的车夫有些不同寻常,他提出将马匹
    让给我们,更让我吃惊不小,敖总领阅历丰富,定知其中缘故。”
    敖中正双目微垂,缓声道:“此人欲借助于老马识途之本性,探出我们的身份门派,这
    两匹马定被他驯养得极为娴熟,可以引着他寻找他想要找的人。”
    牧野栖笑道:“此人倒也有些心计,竟将马匹也利用了,可惜终还是没能逃过敖总领的
    目光。”
    敖中正沉声道:“我们到黑白苑后,将这两匹马杀了,就绝无后顾之忧!”
    ※※※范离憎吹熄了灯,刚要入睡,忽听得与自己紧挨
    着的房内传
    来“啪啪啪”的声响,像是有人用力拍打皮肉的声音。
    范离憎初时不以为意,但过了少顷,“啪啪啪”之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密集。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
    他断定邻室必定住着一位绝顶高手,因为这种“啪啪啪”的击打声到后来已快不可言,
    电闪石火之间就须得击打十数次,其速之快,已是惊世骇俗!
    范离憎大为好奇,想到这个镇子极可能仍在风宫的控制之中,他不由悄悄侧过身形,面
    向木板钉制成的隔墙,微抬上身,自一条细缝内向邻室望去。
    这么一看,范离憎几乎失声而叫!
    他看到的邻室与这边无异,也有两张床,但房内的两个人皆在同一张床上盘腿坐着,一
    个背向自己,看不见面目,见他上身衣衫已脱去,可知是一个男子,而且年岁颇大,两
    鬓微
    有白发。
    与此人对面而坐的是一个和尚,面目丑陋,满头大汗,颈上竟挂着两串佛珠。
    范离憎一眼就认出这和尚是五年前曾与幽求一战的天师和尚——以劝恶向善为己任的天
    师和尚!
    此刻,天师和尚正运掌如飞,在另一人身上连续拍击。
    他的掌势忽阴忽阳,忽前忽后,百变莫测,但每一次拍击到对方身躯之时,所用的力道
    却全无一致,所以发出的声音极有节奏。
    范离憎对天师和尚心存好感,此时意外“相见”,心中甚喜,一时却不知天师和尚在弄
    什么玄虚。
    此时,天师和尚的掌击已快得不可思议,那袒露上身之人的身侧皆已被掌势所笼罩,仿
    佛刹那间有数十双掌同时向他击去!
    那人全身泛红,直至红如赤铁,随即有汗如浆而出,汗珠竟呈乌黑色。
    范离憎心中一动,顿时明白此人中了毒!
    倏地,天师和尚沉喝一声,单掌轻按,人已蓦然飘起,居高临下,向那人的天灵盖疾拍
    而下。
    范离憎“啊”地一声,惊呼出来!
    与此同时,天师和尚的右掌在离那人头顶不过半寸的地方倏然而止,旋即贴着他的头部
    疾旋一圈,身形飘落而下。
    “哇”地一声,那人狂喷一大口黑血,正好喷在了天师和尚的脸上,身子则缓缓向后倒
    去。
    天师和尚用力摸了一把脸上乌黑的血水,极为疲惫地笑了一笑,喃喃自语道:“总算把
    他给救活过来了!”
    在那人向后倒去之时,范离憎赫然发现此人竟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华山掌门人游天地!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出人意料,以至于范离憎心中有百般滋味。
    他一直担忧着游天地的生死安危,此时乍见他被天师和尚所救,就在自己隔邻房中,顿
    有情难自抑之感,极欲知道游天地的情形如何。何况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声惊呼,必定
    已惊
    动了天师和尚,与其让天师和尚心存疑虑,倒不如主动现身。
    心意一定,范离憎便翻身下床,正待推门而出之际,却听得莫胖子梦呓般地低声道:
    “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范离憎心中忽然有一股怨意腾然升起,他重重哼了一声,顾自推门出去,走至天师和尚
    门前,轻轻叩击。
    只听得天师和尚略显紧张地道:“谁?”
    范离憎略一沉吟,应声道:“敢问高僧法号是一师还是无师?抑或是天师?”
    五年前,范离憎初遇天师和尚时,曾猜出天师和尚的法号依次为有师、无师、天师,今
    日他再提及此事,自是为提醒天师和尚。
    屋内先是一阵沉寂,随即天师和尚惊喜地叫道:“是小重师吗?”
    范离憎当年与天师和尚一番戏言,使天师和尚认自己为“重师”,没想到一番戏谑之言,
    天师和尚在五年后还记得,范离憎心中不由一热。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天师和尚那张丑得“别有韵味”的脸出现在范离憎面前。
    乍见范离憎,天师和尚脸上表情由惊喜转为惊愕,呆了呆,复又恍然大悟地道:“五年
    不见,重师容貌自然会有变化,我倒糊涂了!重师,你这五年过得可好?
    怎会在这儿?“
    边说话,边将范离憎往屋内让。
    范离憎心中颇有些感慨,暗忖道:“你屋中藏有一个为毒所伤之人,且是风宫必杀之人,
    竟如此轻易让外人进入,未免太过大意了!”
    但他知道天师和尚性情笃实憨厚,此举也在情理之中,进屋之后,他立即反手掩上门,
    并悄悄指了指莫胖子所在的屋于,挤了挤眼。
    天师和尚迟疑了一下,大声道:“重师是住在隔壁吗?”
    范离憎赶紧摇了摇头,复觉不妥,又点了点头,心中既好气又好笑。
    天师和尚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范离憎的暗示,他又道:“那个白头发,没有手指的剑客呢?
    你与他仍在一起吗?”
    范离憎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的游天地,低声道:“游老侠是你救下的吗?”
    天师和尚点了点头,复而又道:“是我师父让我前去救人的,不过,他又为我立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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