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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战魔盔便由风宫保存。所以作为风宫玄流之主,容樱自然深谙战魔甲之玄奥神秘的力量,
当身着战魔甲者受到超越其人承受力的强大攻击时,战魔甲上所蕴藏的千年质性就会被激发,
自行生成护主力量,使之免受重创。
正因为战魔甲有着神奇不凡之处,容樱特令人将战魔甲与战魔盔分开放置,在五星逆行
没有来临之前,战族绝不会推出新任盟主,自然也无人有资格身着战魔甲。战魔甲及战魔盔
皆是天下武林人士觊觎之物,一旦它们一同落入某人手中,其各自的威力必将成倍增加,若
是此人与战族立场不同,那么对战族定会形成极大的威胁。
战魔盔、战魔甲本为蚩尤所用,自是被战族中人视为神物,身怀战族之血的蚩尤四战将
之后尤其如此。他们将战魔盔、战魔甲视作蚩尤的化身,绝不会把两物分开放置,那无疑于
亵读神物。
容樱虽是风宫玄流之主,但却并非蚩尤四战将的后人,所思所虑,与前任风宫官主皆不
相同,惟有她才会将战魔盔、战魔甲分开放置!
容樱将战魔盔深藏断归岛,而战魔甲更是隐藏于极度隐密的“药鼎山”,没想到天缘巧
合,战魔甲竟被白辰于无意中得到。
容樱初见战魔甲显露其惊世威力,心中即惊且怒。
她心中杀意渐炽,白辰不仅占有了战魔甲,更使风宫玄流“吉祥营”全军覆灭,以至于
她在断归岛一役中孤立无援,最终使得玄流烟消云散。此刻白辰与容樱虽是第一次相见,但
他们之间却早已结下了不世怨仇。
容樱的神色阴郁,目光愈发森寒如剑,让人一见之下,必会心萌寒意。
她已决定以战族的“劫魔道”这一可改天易地的旷世绝学对付自辰!
“劫魔道”乃战族至高无上的武学,此武学分为“水劫魔道”、“木劫魔道”、“土劫
魔道”、“金劫魔道”、“人劫魔道”,故“劫魔道”亦可称之为“劫魔五行道”,每一种
武学修炼至最高境界,都具备逆乾坤、定生死、化阴阳、乱五行、灭万物、惊鬼神的威力。
但“劫魔步”乃邪道武学,修炼“劫魔道”必须断情断欲,容樱的心一生仅为幽求触动,
幽求离开风宫后,容樱心中情欲古波不兴,故她无须担心习练“劫魔道”会使自己走火入魔。
风宫作为战族一支,拥有的是“劫魔五行道”中的“土劫魔道”,但纵是容樱的资质已
是上佳,仍是无法将“土劫魔道”修炼至最高境界,何况后来幽求重现江湖,容樱对幽求又
重新予以密切关注,这使得她不敢继续冒险修炼“土劫魔道”,所以今日她的劫魔气劲之威
力,仅是四五层的境界。
饶是如此,容樱仍是有必胜的信心因为她知道战魔甲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具有
惊世魔力,但依然有缺陷,何况白辰所拥有的仅是战魔甲,却没有战魔盔!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神情专注,像是进入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境界之中。
白辰使容樱受挫后,信心大增,正待再向容樱发动灭绝性的攻击时,他忽然听到有一种
轻微而诡异的“滋滋”响声,不由心神一怔。
待他发现这种奇异的声音来自地面之下时,心中更是愕然,当下默默将自身功力提升至
最高境界,以防不测。
倏地,在容樱立足之处三尺远的地面忽然出现了龟裂,初时仅有半尺长,但很快那道裂
缝开始不断地向两端延伸,当延伸至二尺左右时,两端又各自岔开分支,且分支亦开始不断
延伸、加宽。
不过片刻,地面上已有许多纵横交叉的裂痕,密织如同,且这张网正在不断地扩大,因
为每一条裂隙都在不断地延伸、加宽,看上去地面上就如同有无数的黑蛇在杂乱无章地蠕动。
那“滋滋……”之声就是因此而发,无论裂隙之网所延伸到的地方是土是石,皆一无例外地
爆裂开去。
如此惊人的场面让白辰目瞪口呆。
这时,那张“网”已延伸至白辰所立足的地方,白辰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脚下的变化,仿
若有毒蛇在他的脚下蠕动着,这种感觉实是诡异至极。
白辰虽不明就里,但凭直觉,他断定这必是因容樱而起。
当下他再不敢怠慢,一声长啸,身如蛰伏已久的蛟龙,冲天掠起,向容樱疾攻而去!
此刻,白辰已将他自身修为提至前所未有的境界,甫一出手,就是“降龙十六掌”中最
具威力的“亢龙有悔”!
就在白辰的身形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一声如闷雷般的声音中,白辰方才所立足的地方
突然有一股狂烈无俦的绝世气动自下而上汹涌扑噬而出,无数碎石、尘土被这惊世骇俗的力
量席卷半空。
仿若平地突然升腾起一团可吞噬万物的黑云,情景惊心动魄。
小草目睹这一情形,忍不住低声惊呼。
白辰百万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此时他已向容樱攻出一招,力道正好
处于衰竭虚弱之时,仓促之间,绝无可能及时地改变招势,惊怒之下,惟有以右掌使出“降
龙十六掌”中的“亢龙有悔”,而左掌使出以防守见长的“群龙无首”,全力出击!
两声闷哼,容樱倒退出数步,脸色苍白。
但白辰却犹如风浪中的一叶轻舟,被那股强大到无可比拟的力道击得高高抛起数丈,鲜
血狂喷。
当自辰轰然落地之后,无数碎石、尘土随之落下,竟将他的大半个身躯掩盖住了,口中
犹有鲜血喷射,但很快淹没土中。
方才自地下突然攻出的力道其实是容樱假借“土劫魔道”自地下化五行之气为功力,聚
裹成塔,自地下向目标发起致命一击。白辰不知五行之奥妙,深恐容樱在同一时间悍然反扑,
与来自地下的攻击形成夹击之势,所以他要分神对付两个方位。却不知容樱在倾力一击之下,
自身却无多少可自保的力量,以至于她在击伤对方的同时,亦被白辰所伤。
“劫魔道”虽然有护体功能,但这一次容楼的攻击不但突如其来,而且在常人绝对难以
预料的角度出击,且对方下盘正是战魔甲护体功能最为薄弱的部位,如此一来,白辰承受这
战族最高武学的灭世一击之后,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若非有战魔甲护体,只怕此时白辰早已无法承受“劫魔道”那灭天绝地的力量,爆体而
亡!但此时白辰亦绝不好受,五脏六腑似乎已被击得支离破碎。
小草万万没有料到方才似乎还占着上风的白辰此刻竟败得如此惨重,她见白辰一身血污
地倒于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土石,不知是死是活,不由惊慌失措,急忙掠身上前。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蓦然响起劲气破空之声,未等小草有任何反应,倏觉背后一麻,眼
前一黑,她己径直向前倒去。
小草的武功并不低,但此时面对来自身后的袭击,她竟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当小草的身子倒仆于地面厚厚的一层净土上时,其身后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
此人是什么时候逼近小草的,小草竟一无所知!
容樱以极度复杂的眼神望着这个人,沉默良久后,终于缓缓抹去嘴角上的血迹,向倒于
地上的白辰走去,没想到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
容樱停下身子,显然有些吃力地解下白辰身上的战魔甲,站起身来,开口道:“你要的
战魔甲,我已为你取得!”
那个身材伟岸之人以低沉浑厚的声音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能忍!”
容樱冷冷一笑,忽然右拳疾扬,向倒仆地上的白辰胸前隔空拍去。
虽是在受伤之后出击,容樱这一掌仍颇具威力,足以取人性命。
但她的掌势击至半途,立即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劲消弥于无形。
容樱怒道:“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那高大伟岸之人缓声道:“因为他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此人身着青衣,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凡夫俗子迥异的感觉,虽是一袭布衣,却有着让
人心生崇仰的尊贵气度。
他赫然就是“手刀足剑”的师尊,亦即三藏宗的大宗主——孤绝无相!
※※※
黑白苑。
黑白苑公黑白两道,此刻,牧野栖便在白道的一间屋子里。
站在窗前向对面望去,可以看见对面一座座漆成黑色的房子。
那是黑白苑黑道所在地。
与牧野栖同在屋中的还有卜贡子。
牧野栖神情颓丧地道:“我已成了正盟人士眼中的大邪大恶者,而今又武功尽废,形同
废人,卜爷爷又何必将我领来黑白苑?师父对我的恩情与厚望,我今生已无以回报,如今身
在黑白苑,心中颇感不是滋味,倒不如让我淹没世尘之中,做一个平庸的市井之徒,总强过
既为正盟所不耻,又被风宫排挤的处境!”
牧野栖己再无昔日神采,显得憔悴不堪,卜贡子细细打量着他,心中不由有些恻然,他
慈声道:“少主切莫自暴自弃,主人有通天彻地之修为,他既吩咐我将你带至黑白苑,想必
定有方法可以助你摆脱目标厄境。”
“师父又怎会再相信我?连我自己都难以分清往昔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是正是邪
了……”
卜贡子好言劝道:“主人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会让你再踏足黑白苑?”
牧野栖缓声道:“但愿如此。”言罢,轻叹一声,神情萧瑟。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雄魁的四旬汉子进入屋内,向牧野栖、卜贡子施礼道:“请少主和
师父前去白道高字堂总堂。”
进入者乃卜贡子的惟一弟子衣四方,如今他已是白道“高山流水”四堂中的“高”字堂
堂主。“高”
字堂堂主的地位比其他三位堂主更高一些,故衣四方在白道的地位已在总领之下。
牧野栖道:“衣大哥,师父他……他因何事见我?”
衣四方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主人这一次显得极为慎重,他已吩咐下来,让我‘高’
字堂的所有弟子严守于总堂四周。”
牧野栖皱了皱眉头,惑然不解。
以黑白苑今日的势力,在黑白苑内部,怎需如此兴师动众,严加防范?
第三章 黑白不分
第三章黑白不分天儒老人端坐于一张太师椅上,专心致志地品着茶,当牧野栖步入白道“高”字堂总堂
时,天儒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缓地道:“栖儿,你回来了。”
仿若牧野栖只是很寻常的外出而归,天儒老人对他这期间的风风雨雨、诸多磨难完全淡
忘漠视了。
卜贡子在一侧忖道:“主人定是不愿让少主自咎,如此看来,主人似乎真的并未对少主
太失望。”
他追随天儒老人数十年,十分了解主人的秉性。天儒老人乃界外高人,心气极高,对属
下黑白两道亦要求甚严,牧野栖在武林中惹下了诸多祸端,却终被天儒老人所宽恕,实是难
得一见。
牧野栖恭然施礼后,愧然不安地道:“栖儿让师父失望了……”
天儒老人以洞悉万事的目光静静地注视了牧野栖片刻,他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睿智,已
可看透世间的生死荣辱。
随即他向卜贡子挥了挥手。道:“你与四方一道对高字堂总堂严加看守,未经我的允许,
任何人不得入内。”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黑白道的总领。”
卜贡子领命出去了。黑白道总领的地位犹在衣四方之上,若是他们执意要见天儒老人,
只怕衣四方也无法阻拦。而卜贡子虽无权位,但他追随天儒老人数十年,连黑白道的总领亦
要对他礼让三分,天儒老人作此安排,极可能就是针对黑白道二位总领。
难道天儒老人身为黑白苑至高无上的主人,竟仍然有顾忌之处?
卜贡子、衣四方依照天儒老人的吩咐,在高字堂总堂外布下了严密的防守力量。高字堂
三百余弟子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将总堂守护得严密如铁桶。
待卜贡子、在四方离去后,天儒老人这才道:“栖儿,听说留义庄是你率人所灭,此事
是真是假?”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清淡悠远,让人难以辨出他是喜是怒。
牧野栖道:“是真,但弟子如有不得已之处。”
天儒老人缓声道:“你不妨说说。”
“是。”牧野栖应遵。当下他便将攻袭留义庄的事对天德老人简略地说了一遍。
听罢,天德老人道:“与为师所推测的相去不远。”
牧野栖声音低哑地道:“也许世人水远也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所以即使世人憎恨我,
我亦不怪他们。”说完轻轻吁了一口气,接着道:“如今我武功被废,若从此与正盟,以及
整个武林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那我也知足了,只是辜负了师父的教诲之恩。”
天儒老人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牧野栖,道:“若是从此你就留在风宫,也许不失为摆脱两
难之境的一条出路。”
牧野栖有些惊讶地望着天儒老人,有些不安地道:“师父是责备栖儿不该为风宫出力对
付留义庄么?”
天儒老人缓缓摇摇头,道:“那是你父亲布下的一个局,一个很难识破的局,即使识破,
以你的身分、处境,亦会身不由己。也许世间惟有为师方能真正地理解你进退两难的困境。”
牧野栖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有师父此言,栖儿纵是被万人鄙视误解,亦无憾了——纵
是不顾师父多年来的教诲,栖儿亦难以苟同风宫的举止,甚至包括我的父亲。当我武功被废
后父亲很快便另择一人为‘神风营’统领,在我的记忆深处,父亲本不会如此的。想必风
官就是一个巨大的染缸,可以让每一个进入风宫的人染成黑色!”
天儒老人的目光投向了窗外一个遥远而不可知的地方,神情专注,像是正在沉思之中。
良久过后,他方收回目光,望向牧野栖,道:“栖儿,你可知为师不惜代价让你进入风宫,
目的何在?”
牧野栖诧异地道:“师又不是说是为了让栖儿最终有一日控制风官,从而结束风宫与武
林正道的争端?”
天儒老人道:“其实这仅仅是第一步、若是仅仅要操纵风宫,进而消灭风宫,那么为师
根本无须费这么多的周折,因为以黑白苑今日的力量,已可凭实力与风宫一较高下,若加上
正盟,那么胜算就颇大了。
为师命你进入风官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想让你在逐步控制风宫之后,利用风宫的势力,
成为战族血盟的新一任盟主,也即战皇!”
“战——皇?”牧野栖愕然道。
“蚩尤战族的后人亦知黄帝四士的传人结成了四大隐世武门,以求在蚩尤战族藉五星逆
行趁机作乱之时,能有与之抗衡的力量。战族中人为了使他们的力量能够更为强大,他们相
约在五星逆行将临之时,召开战族血盟,并推出战族血盟盟主,由血盟盟主统领整个战族!
“为了使战族血盟盟主之位不落入与战族意愿相悖的人手中,他们规定只许当年蚩尤身
边四大战将的子孙方可角逐血盟盟主的位置。如此一来,即使中原武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