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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三公子与风宫及叶飞飞的恩怨的人,则不会太多了,偏偏本谷中人对此略知一二,所以
本谷主知道你就是白家三公子也就不足为怪了,而且本谷主还知道你武功被废,出了风宫后,
被凤宫中人追杀之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与你见面。”
白辰见她言语间似乎并无恶意,这才渐渐心安。
花轻尘接着道:“白公子知不知道,若是能将你所饮下的酒全部纳为己用,那你的功力
非但可以恢复,而且会比以前更为高明!”
白辰霍然起身,脱口道:“此言当真?”
花轻尘漠然道:“白公子不妨试一试,看看自己体内的真气是否恢复了一些?”
白辰将信将疑地看了花轻尘一眼,依照内力运行之法,气归丹田……
他的神色倏然一变,惊喜失声地道:“果然如此。”白辰真的感到了体内已有一股真力
在游窜,虽然不强,却足以让他狂喜不已。
花轻尘道:“你的武功是被废的,所以要恢复功力,与让一个不会武学者修习内家真力
并不相同,你可谓是患与某种奇病,应以药物作用更为明显,而你饮下的酒中,便有十数种
当世奇药,无一不是世间少有,只要喝上一小口,就足以抵御谷中有毒瘴气,而你却将它全
部喝光,其功效可想而知。”顿了顿,又道:“只是,要想将这些奇药的药性纳为己用,以
你自身的修为,根本做不到,方才你所遭受的痛苦,并非仅此一次,而是每隔十日就会发作
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不可忍受,更重要的是,若无本门内功心法助你,
绝对无法幸免!”
白辰道:“谷主是否想让我办妥一件事后,才助我脱离痛苦?”说这话时,他并无愠怒
之意,因为若能恢复内力,对他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花轻尘道:“要让你完全接纳药物,需要九十天时间,而我想借助白公子的事,却是迫
在眉睫,白公子与其把此事看成是一种交换,倒不如当作是彼此对对方的回报,当然,你的
离别钩,我也会一并还给你的。”
白辰沉吟片刻,道:“我很想知道,谷主为何偏偏选中我?”
花轻尘不答反问道:“白公子可知鱼双泪的身份来历?他为何要以那种手段对付你?”
白辰当然知道,但此刻他却道:“愿闻其详。”
“鱼双泪归属于一个不为江湖中人所知的帮派,这个帮派终年生活于水域四周,因为种
种原因,这个帮派的人丁越来越少,为了达到壮大派帮、扩充势力的目的,他们就想从江湖
中招揽更多的人为他们所用,但这个神秘帮派最大的特点在于他们的水性极佳,绝非正常人
所能企及,为了让新招揽的人也能适应他们的生活,他们迫切需要以某种方式改进被招揽者
的水性。最终,他们选择了以药物帮其达到目的这条路子,此事的主要操办者就是鱼双泪。”
顿了一顿,花轻尘接道:“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这种尝试,所以鱼双泪是摸着石头
过河,为了不断改进他的药方,他想到了以活人试药,而白公子则不幸被他看中了。”
白辰自嘲地笑了笑。
“鱼双泪为了配全他的药方,其中一味药必须前来本谷索取,为了求到他想要的药,他
想出了以离别钩换取那味药。”
听到这儿,白辰心中暗道:“此人所言与我所知晓的一切,倒是一般无二,看来她并未
骗人。”
“鱼双泪大概不会想到,即使他不用离别钩与我们交换,他也一样能得到那味药,而他
人纵是要以物换药,我求死谷亦是绝不会应允的。”
“这却为何?”白辰愕然道,他的确有些不明白为何求死谷要对鱼双泪如此鼎力相助。
“应为我求死谷并不希望他的药能试配成功,所以,他向本谷求药,我立即让人奉上—
—当然,奉上的是假药,换而言之,鱼双泪将本谷的这味药如入其他药中后,试药一定不会
成功!”
白辰恍然道:“原来如此!”
花轻尘道:“白公子只怕还有一点没有想到,鱼双泪虽配不出有效的药,但有一个人却
有可能完成他不能完成的任务!”
“谁?”白辰道。
“就是本谷主我!”花轻尘道。
白辰怔了怔,恍然大悟,道:“不错,谷主虽然未给鱼双泪所需要的真药,却记下了这
位药!”
花轻尘颔首道:“当然,本谷主并没有十足的的成功把握能将鱼双泪的药方配齐,但本
谷只需将鱼双泪以离别钩换去的‘不眠草’给白公子服下,那么,鱼双泪所未成功的事,多
半会本谷主手中办成了。”
白辰心中飞速转念,忖道:“虽然求死谷看似与外界隔绝,从不主动介入江湖纷争中,
但今日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假象,他们不但对风宫中的事情了若指掌,甚至连水族这等神秘
莫测得帮派,他们亦有所了解!”口中却已赞道:“好计谋,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如果
鱼双泪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可招揽更多的江湖中人为其所用,那么,谷主的用意却又何在?
难道也是出于这种目的?”
花轻尘道:“当然不是。”顿了顿,她方接道:“本谷主欲助你化解五次酒药发作之苦,
再将真相告诉你,那时,相信你的功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花轻尘早已提及他的功力可以恢复,甚至会超越从前,但此时白辰的激动之情仍是
油然而生,他心道:“花轻尘之所以在恢复了我的功力后再告诉我真相,定是要让我尝尝甜
头后再与我商议所办之事。”
虽说恢复武功是我极为渴盼的,惟有如此,我才有向风宫讨还血债的可能,但花轻尘若
是让我作为祸武江湖的勾当,我决计不会答应的,至多让她再一次废了我的武功便是——只
是,想必那时不会是废了武功这么简单,而是会断送性命!”
但无论如何,白辰决不错过这个机会,他道:“其实我毫无选择的条地,若是不答应谷
主的要求,岂非要爆体而亡?”
花轻尘静视他片刻,终于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本谷主对你并无恶意。”
白辰哈哈一笑,未再言语。
他的笑声与说话声一样,嘶哑难听。
三十日之后。
白辰再一次经历了如炼狱般的痛苦,他感到自己的身躯已如同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散
发出惊人的炽热之气。
花轻尘所言果然不假,白辰所经历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厉害。
但他的功力却亦奇迹般地慢慢恢复了。
有这样一个理由,哪怕只是惟一的理由,就足以让白辰忍受万般苦难。
这一次,他足足躺了二刻钟,方吃力地睁开眼来,因为极度疲惫,在刚刚睁开眼晴的时
候,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纵是如此,他仍隐约看见在石床边的人并不是花轻尘。
这让白辰一惊,猛地全然清醒,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完全凝固了,怔怔地望着对方,他似
乎想喊一句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终于,他从极度震愕中清醒过来,叫了一声:“小草!”便欲抓住那人的手!
不错,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与他一同离开风宫的小草!
但小草却轻易地避过了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不是小草!”
白辰的手僵于半空,他怔怔地望着小草,半晌,忽然又笑了,他道:“小草,你莫再与
我说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那天你受了伤么?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
“铮”地一声,白辰脖子一凉,已有一把冰凉的剑抵在他的颈部,其声戛然而止。
“你必须记住,我不是所谓的小草,我是求死谷谷主的女儿花晚远。”那少女的声音很
冷。
白辰的功力已恢复了不少,但此时他却是全身无力,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突
然出手,所以,他无法避开对方的剑。
白辰喃喃地道:“晚……远?”眼中满是惊疑与不信。
眼前的花晚远怎么会与小草的容貌一模一样?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惟一不同之处,就是小草的脸上绝没有这种冷如冰霜的神情。
白辰用力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再不言语。
花晚远以审视的目光望着他,道:“你为何叹息?”
白辰又好气又好笑,道:“难道我是否该叹息,也要由花大小姐定夺?”
花晚远一脸肃然地道:“因为你将成为我求死谷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所以你的一切都
与我求死谷相关。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堂堂求死谷主的女儿,又怎么会在这间屋子中站
在一个丑八怪的身边?”
白辰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本正经地道:“在下虽算不上一表人才,貌如潘安,但也不
至于沦落到丑八怪之境吧?”
花晚远却没有笑意,她道:“你们让这位白公子照照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的尊容如何?”
白辰哭笑不得,他慢慢地支起上半身,心道:“这位与小草容貌酷似的花小姐,莫非喜
欢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站立在床头的丑妇很快从外屋取来一面铜镜,立于白辰面前。
白辰只看了镜中人一眼,立即失声惊呼,手指铜镜道:“他……他……我……”
他已久未照镜子,此时一照,赫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已有了斑斑红印,模样既怪且丑,让
人不忍多视。
花晚远见他如此神情,忽然“格格”娇笑不已,直笑得娇躯乱颤。
白辰见她笑靥如花,清冷之神一扫而光,不由心中一动,脱口道:“我明白了,你一定
是真正的小草,你是在戏弄我,或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花晚远的笑声渐止,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又重新出现她的神情中,只听得她冷冷
的道:“我娘为助你度过酒药发作之苦,所消耗的真力一次比一次多,这一次,她压制了你
体内先天真火之后,需得立即静心回气,无法在此等你醒来,为防意外,她方让我在此等候,
既然你已无恙,我也不久留了。
言罢,也不等白辰回答,她已径直转身离去。
白辰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如潮,而想得最多的仍是:“花晚远与小草会不会
是同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是小草,那么为何不与自己相认?何况她身为求死谷谷主的女儿,又怎甘
心做叶姑姑的侍女?”
“如果她不是小草,为何她们之间的容貌竟如此一致?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已不能
用‘相似’二字来形容。”
“会不会是花晚远有意易容成小草的模样?”此念刚起,又被白辰否认了,因为花晚远
几乎没有认识小草的可能,何况她似乎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百思不得其解。
白辰默默地调息运气,一刻钟后,他下了石床,向门外走去,那两名丑妇亦随之而出。
屋外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与此屋并排的还有一间屋子,那是白辰这三十天来起居之室,
他的饮食起居皆由两名丑妇照料着。
院子里种满了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花草,白辰初见它们时,颇为好奇,因为这些花草
有不少是他闻所未闻的。时间久了,便视若无睹了,白辰心知求死谷中多毒物与奇花,故从
不触碰这些花草,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院子中慢慢地踱着步,目光越过院墙,可以看到院外林木森森,将人的视线完全挡
住,以至于不能看到求死谷的全貌。
当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踱至院门口时,那两个丑妇已悄然抢在他的前面,立于门前,顿时
将院门封了大半,她们齐声道:“白公子请回。”
白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又慢慢转身,向屋子方向踱去。
三十天来,他从未能踏出院子一步。
如此又过了二十天,日子虽然单调乏味,而且每次酒药发作时,其痛苦足以让人终生难
忘、刻骨铭心,但因为自身的内家真力在一步步地恢复,所以白辰从未打算离开求死谷。
今天,又将是酒药发作之时,虽然前几次白辰都挺了过来,但炼狱般的痛苦仍是让他心
有余悸。
他盘腿坐在床上,默然无语,这五十天来,他极少有机会与他人交谈,时间久了,倒也
习惯了独自一人静静地想着心事。
脚步声起,有些沉重,白辰没有抬头,他知道现在进来的定是那两个奇丑的女人,想到
两个丑妇人,白辰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肌肤很平整,但他知道此刻自己脸
上的红色印痕必然更为明显了。
“也许,自己脸上多出这么多红色印痕后,风宫的人只怕再也无法辨认出来了,如此说
来,这倒也不算坏事。”白辰不无自嘲地思忖着,这时,那两名丑妇已站在他的床边,她们
与花轻尘一样,对他不冷不热,平时虽然照应的很周到,但却又不算殷勤,一切都像是在执
行公事。
院子里又有脚步声响起,显得十分轻盈。
白辰不由有些意外,因为花轻尘每次皆是由两个,丑妇人推着轮椅而来的,难道这次前
来之人不是花轻尘?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真相,原来这次花轻尘是由她的女儿花晚远送来的,白辰不由悄悄
看了看花晚远,再看了看花轻尘,发现她们的容貌果然有相似之处。
花晚远将花轻尘的轮椅推至石床前,白辰忙跳下石床。
花轻尘以目光向花晚远示意道:“把东西交给白公子。”
花晚远应了一声,自她母亲的轮椅后抽出一物,赫然是叶飞飞赠与白辰的离别钩!她将
离别钩递与白辰,花轻尘在一旁道:“白公子,本谷主曾答应过将离别钩奉还与你,今日给
你送来了,如果白公子愿意,三个时辰后,酒药药性一过,也就是白公子助我求死谷一臂之
力的时候了。”
白辰接过离别钩,无需多看,就知这是真正的离别钩,绝非赝品,他极为慎重地将离别
钩收好,这才道:“至少,在下应先知道求死谷让在下做的是什么事?”
花轻尘颔首道:“白公子的要求合情合理,酒药的药性发作当在二个时辰后,借这个机
会,我可以将真相告诉你了。”
第十章 隐世奇门
第十章隐世奇门花轻尘以白皙得几乎可以透视而过的双手慢慢搓磨着轮椅的扶手,似乎是在理清自己的
思绪,过了半晌,她举起右手,轻轻挥了挥,那两名丑妇便退了出去,反手带上门。
花轻尘这才道:“世人皆知求死谷中有剧毒奇药,神秘莫测,却不知求死谷其实源于一
个以‘墨’为名的门派,即墨门。”
白辰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甚为吃惊,因为他已遭遇了水族,故对这个闻所未闻的“墨
门”并不会全然不信,如今他已知道世间的帮派并非仅止于人们所知道的那些,五年前风宫
的崛起,前些日子遭遇的水族中人,都足以说明这一点。
花轻尘继续道:“在墨门中,有一种世代相传的心法,名为惊心诀!此心法虽然不能直
接提升习练者的武功,但也有其不凡之处,更何况它是墨门世代相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