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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电话在掌心颤栗,她一惊,那个号码又一次闪入,劈进了她脑海,她轻颤的接通,劈头就问:“李亦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下来!”言语中只一丝命令。
凌若兰望着楼下的男人,只定神,细声告诉他:“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那端片刻沉默,又轻语:“好啊,那你看是我上来的快,还是警察来得快?”
只见他绕道驾驶位上,直接鸣喇。
“嘟——嘟——”
鸣声响彻,凌若兰一惊,直握着手机,愠怒的问:“你疯了吗,别按了。”
“半夜扰民我都不怕,还怕你喊警察?”他终停下,微醉的倚着车门:“一分钟,下来。”
凌若兰蹙眉:“李亦然,”
“五十秒。”
凌若兰挂断电话,怎么办?三年了,他竟找到这里,他到底又在算计什么?若兰回神,轻悄的走进卧室,
——那你知道吗?每次你都觉得你能做到,你能扛起,却不跟我商量。
她上前,欲想喊醒宸轩时,却又踌躇的止步,倘若他们正面针锋相对,怎么办?
手机震动又钻入她手心,她回神,慌忙之际,只穿着拖鞋匆匆下楼。
———
李亦然倚在车头,看着她前来的身影,他轻轻取下眼镜,只放置在一旁,半颔首,微醉间瞥过她。若兰在离他一段距离驻足,他挑眉,深晲着她,低语着:“你终于肯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为什么来找我,你又想干什么?”
他醉眼看她,嘴角微微一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个?嗯?”隐隐的拉长尾音,他只看见她那柳眉蹙起,她看他,就是这般神色,可他还记得,那个雪夜下,他坐在车里,看着她对别的男人温柔的侧目一笑,那个画面落在他脑海里很久、很久:“那我回答你最后个问题,”
0o29还有…我快结婚了()
她看他,就是这般神色,可他还记得,那个雪夜下,他坐在车里,看着她对别的男人温柔的侧目一笑,那个画面落在他脑海里很久、很久:“那我回答你最后个问题,”
凌若兰眉心拧的更深,只无奈的回问他:“你到底又想耍什么花招?”
李亦然不觉修眉一皱,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放羊的孩子。
黑夜笼罩,他在昏暗中,隔着黯淡的光线牢牢的打量着她,她站在楼道下,似乎刻意与拉开距离,他轻掩过眸底,晚上只是小饮几盅,并未醉,可酒精能麻醉你最后的意志、理智,像要刨开你心底最深的那个地方,扒开出你隐藏已久的秘密。
他看着她,借着酒意,终低语着:“想你了,想来看看你出狱后过的好不好,还想你…陪我说说话。”
“那你看到了吗?我很好,现在的我比三年前更释然,再也不会从梦魇里惊醒,也不会害怕你拿什么威胁我,因为你也没什么可威胁的我,所以别再耗尽心思,想从我这获取什么。还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浅浅的笑着,她看着他褪去眼镜后那双醉眼朦胧的眸子,他低沉的喃过:“可我觉得我好像又好多话要对你说,好想要把这三年来未说的话全都告诉你。”
她一怔。
“所以你别开口,只听我说。”
“——”她未动身,只是想看明白他到底何意。
“我一直背负着仇恨走到现在,以为只要复仇成功,我就会快乐,可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站在万仞之巅,晲尽脚下,望着令人心驰神往的一切,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快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是平淡无味。或许你说的没错,衣冠楚楚之下,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只剩那扭曲的执念,可现在,我甚至不知道我费尽心思所要钱权,是为了什么?”他抚摸着他的胸口,怔怔的问她:“为什么明明拥有着,这里却像空荡没有存在感。”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底微闪而过的眸光,
她不懂:“你语无伦次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不理会她,只别过她的问话,告诉她:“还有…我快结婚了。”
“——”
“我说我要结婚,和欧阳隽雪,她不爱我,同样我也不爱她,一纸婚姻,一场政治交易,没有爱,只有利益,”他挑着眉心,苦笑的回望她:“你别这样看我,每一次你这样的眼神,都好像在告诉我,李亦然,你真可怜,其实你什么都没拥有,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若兰怔了怔,并未想到他如此说来,可是…是真是假,谁能熟知,原本那些冷嘲热讽,她抵在唇边竟未说出口,或许应了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许只是他怨意太深,可这些并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借口。
四眸对视,一时沉默过。
“你不快乐,是因为践踏在别人的痛苦上。不,或许从来你就是活在仇恨的暗影中,你该问你自己不惜伤害别人所得到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她轻语过,可还能说什么,
男人未动身,依是倚在车头,却没在出声,只静凝她,
她看过时间:“不早了,说完了,发泄完了就回去吧。我上去了,”抽过视线:“还有,今晚我当你胡言乱语,以后别再来找我。”
正欲转身,男人却忽然跨步上前,擒住她手腕,迅耳之速,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别走——”她懵了,男人逼入,她还未回神,下一刻已被他三步两步的甩上布加迪的车头,她撞上了身后的硬物,一阵疼意,猛然拉回思绪,他身已直压而下,将她锁在他和车头间,他垂首,手臂牢牢困住,只紧紧与她相拥,凌若兰的脑中一片空白,当她回神之际,才发现男人已埋在她颈边,她闻到微微的酒气,才意识到他喝了酒,她下意识挣扎,直喊:“放手,你给我放手。”
“别动——”
他怒斥,只是一记怀抱,他整个人仿佛紧绷一般,若兰猛然察觉他身体的变化,那欲望隔着西裤直挺进她身下,她惊慌的不敢乱动,只感觉他的气息很急,整个身子随着呼吸起伏,他轻喘着:“三年前不是这样的…”他沉着气息,缓缓的颔首,她看见那双眸子像蒙着一层雾气,他腾出一只手,轻挑着她下颚,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男女间的情欲,那代表什么?
“你先放开我,不要再做损人利己——唔——”
他低头,狠狠吻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声音悉数吞下,她在他怀里挣扎,死守着那道防线,双手拼命的推拒,捶击着他的胸口,可是无用,他搂过她腰际,力度一紧,她一怔,他趁势撬开她唇中,只缠的她灵舌,允吸着,那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是强吻,他对女人明明不喜欢强取豪夺,却还是像发了狂似的吻着。
她的唇竟是那样的柔软、香甜,却能说出那样犀利、钻心的话语,像无数支利箭射进他胸口,刺的他心疼,真的很疼。他辗转,胡乱的亲着她,他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对她说,她怎么能先走,陪他,哪怕陪着他说说话,可是他们再也不会像在‘时光’的那段日子,她给他弹琴,
她坐在他对面,他们共进晚餐,他静晲她的多愁善感,她忽然狠狠咬下他唇瓣,他吃痛,蹙眉看她,唇边染过一缕血腥,他笑着,也咬下她唇,锐利的齿刺入她唇瓣,他尝尽腥甜的血液,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渐送手,凌若兰趁势用力挣脱他身,上前,毫不思假挥手给他一耳光。
‘啪’——
一声响彻,
他头被狠狠打偏,右脸传来一阵火辣,他淡淡的笑开了,他宁愿她给他耳光,这样他是不是清醒一点?他看着她满眼泪痕,狠狠的擦过唇瓣,慌乱的从他身边逃离。
他一怔,转身看着她小跑而去的身影。
?????
凌若兰匆匆跑进楼道,却撞见眼前的身影,她心里忽然一沉,瞠目望着孟宸轩,她下意识退了几步,脱口而出:“宸轩——”她立马拼命擦去嘴角,可看见孟宸轩从暗影里走出:“宸轩——”
李亦然看清男人,轻嗤的笑看着他,孟宸轩神色沉下,擦过凌若兰身边时,拳心紧握,他只加快脚步,‘嗖’的冲上,挥手一拳,狠狠砸向李亦然,‘啪’的一声,凌若兰错愕的抚唇,李亦然未闪躲,身子不稳跌撞于地,嘴角血液溢出,他吃痛拂过嘴角,却依旧冷笑着,瞥过一前一后的男女,可孟宸轩直将他压下,攥紧他衬衣,怒斥道:“你再动我的女人试试看!”厉声令人一怔,他又一记挥拳,将他按压于地,已是混乱不堪,凌若兰担忧出事,立马赶来,紧紧拽着孟宸轩的衣服:“宸轩,别打了,别打,再打就要出事,你和这种男人计较什么?孟宸轩。”她喊着,
——你和这种男人计较什么?
孟宸轩顿住,他和李亦然这么争锋相对这么多年,今晚却是第一次正面大打出手,李亦然直躺在地上,听见她的声音,他缓缓闭眸,和这种男人计较什么?呵呵,连计较都不愿。
凌若兰气喘吁吁,孟宸轩起身,原本他刻意隐藏他和凌若兰复合是担心李亦然又设计离间他们,可如今,已没必要掩饰,他一把拉过凌若兰,只纳入他怀底,那一拳,他三年前就想这么做,可为顺利铲除他,他与他表面一直未撕破脸面,可如今,他不想再隐忍。
0o30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李亦然,今晚我不怕告诉你,我和凌若兰在一起,三年时光不能分开我们,将来以后更不可不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你休想再利用谁,李亦然,走着瞧!”
凌若兰的心跳只卡在嗓子眼,孟宸轩紧握着她的手腕,瞥了她一眼:“走,回家!”
那声‘回家’却似是故意,凌若兰跌撞的跟在他身后,她只记得她是被他强行拉入屋里,直将推入公主床:“宸轩!”她轻声喊过,他什么时候下的楼,又听见什么,看见什么?看他黯下的神色,她一身忐忑。
他俯身,直扳过她下颚,借着柔光,他看见她红肿的唇瓣,依稀留下啃咬的痕迹,他看到什么?半夜他伸手摸过身旁的位置却是一空,他徒然醒来,却发现她不再屋里,他起身去寻,拨通她电话,却无人接听,他立马出门,刚下楼梯,却撞见楼道外男人的背影,他觉眼熟,是李亦然,他立马想到凌若兰,可下一刻,女人挣脱男人,上前,狠狠的刮了李亦然一耳光。
孟宸轩对上那双莹润的眸:“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言语中透着愠怒,若兰迟疑:“没…没什么。”
他食指磨蹭过那细微的咬痕:“他吻你了?”
“不是…”她立马解释:“他喝多了,”
“所以吻了你?”
“宸轩…你别误会。”若兰着急,却不料他垂首亲她,他的舌尖湿滑的,带着清新的味道,舔过她唇中的每一寸,仿佛要拂去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他不知吻了多久,呼吸却越来越急:“该死的。”他愠怒的看她:“他似乎早就知道你的下落,他对你的关注已经越过了利用本身,明天离开这里。”
“为什么?”若兰瞠目的回望着他,
“这里不安全。”
“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她着急的说,她不想离开,这是她的家,她和他的家。
“不行。”他当机立断:“我不想再冒一次险。”
“宸轩,我真的不想离开我的家,也不想离开你,好不好?”她紧攥着他袖口,只恳求道:“真的…不想。”
“不行!”
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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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越过长廊,朝对面紧闭的办公室门走去,刚得到消息,李亦然上午还未来部里,刚好通讯员为他整理办公室,祁俊炎趁此机会,一手拿过文件,假装刚好路过,敲过房门,他轻打开,年轻的通讯员正在打理,见他前来,连忙立定敬礼:“中校。”
“参谋长马上过来,我刚好有事要和他谈,你先出去吧,我在这等他。”祁俊炎吩咐过。
通讯员不敢违命:“是——”立马收拾好,转身离开,轻轻的合上门。
祁俊炎环视着,李亦然的办公室很整洁,桌上的文件归纳完好,他凑近书桌,轻翻过桌面上那一叠红头文件,大都是普通文件,并未有任何异常,这三年来,李亦然一直都很谨慎。
祁俊炎取过他抽屉,一行都上锁,就连玻璃书柜都一起锁上,果然做的滴水不漏,可祁俊炎寻觅着,哪个位置才是最安全、最隐蔽的位置,而他的书桌设计很简约,倘若将窃听器放在书桌的某个位置,必会容易曝露,他四处环视,终见那把皮质的转椅,他眯起星目,只俯下身,摸过椅脚,是空心!他一怔,此刻房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祁俊炎提起心防,脚步声越近,他蹙眉,立马将事先准备好的微型窃听器安装在椅子脚下。
吱——
办公室门应声而开,祁俊炎若无其事的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视线只落在手底的文件,
“祁中校?”女人的声音凭空而起。
祁俊炎颔首,望向声音来源处,原来门外的脚步声是她:“欧阳干事。”
欧阳隽雪看过祁俊炎,三年前他与宸轩决裂,就一直与李亦然合作,李亦然果然离间了宸轩身边所有人,甚至与她父亲关系走的越近,她这次找李亦然,就是想谈他们的婚事,事实上,那夜他从家中离开后,她找父亲长谈,甚至第一次争执起。欧阳隽雪看过祁俊炎,只礼貌的说:“参谋长不在?”
“嗯,我也等了好一会儿,看来…真没那么快。”祁俊炎起身,顺势合上手中的资料:“那我也先走了。”
刚好走至门前,已见不远处的李亦然:“他来了,你若有事找他,那你先吧。”祁俊炎礼貌淡淡一笑。
李亦然走近,只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人:“怎么都聚在我门口?”他问道,
欧阳隽雪闻声回头,祁俊炎投去目光,只望见他嘴角的隐隐的淤青,他浅笑的指了指,示意的问道:“这是怎么挂彩了?”
李亦然若有所思,用手背拂过唇角,只笑言:“没什么…”
祁俊炎也并不想知道,只拍过他肩背:“欧阳干事好像更有急事找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我在找你,”他用余光瞥过阳光下那把黑色的皮质转椅,只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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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回到办公室,只陷入沙发中,嘴角的笑意渐逝,为避免李亦然调查,他和宸轩都匿名各秘密配备了一部私人手机,他取过,只发送:已办好,等落网。简单六字,发送。
这三年来,他和宸轩正面相会的机会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等夜深人静,定时通话,交换情报。
他深陷在那柔软的靠垫里,没有一会,宸轩回复:辛苦。
祁俊炎犹豫的怔过,只把玩着掌心的手机,踌躇几分,终还是问过:你和她怎么样?
这个‘她’,彼此心照不宣。
三年前,她被捕,审讯之时,他曾上庭为她做过证人,那时她不肯见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律师,甚至在庭审上视线目然的望着审判长,当审判长宣他上庭作证,他为保她,也拿出那时他们签订的契约合同,以证明那块劳力士手表并不属于诈骗,还是借贷。尽管他出庭作证,但凌若兰还是与大陈联合诈骗了另外两起,证据确凿。三年来,审判那天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日,她没有回头见他,只留给他一记孤独的侧影,他忘不了她被拷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