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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秦墨厚颜无耻道,“是。”
我伸出手在他大腿上死掐了一下,我要解释,可那大姐太相信韩秦墨了,以为姑娘我害羞的连丈夫都不认了,可天地良心啊,我是韩秦墨的姨姐姐!姨姐姐!
那医生说,“结婚几年了?”
我刚想抢着回答,韩秦墨在我腿上捏了一把,我因为疼的弯下腰而错过了最佳辩正时期,韩秦墨继续厚颜无耻回答道,“两年了。”
那医生打量了我几眼,暧昧笑道,“小姑娘不大吧。”
韩秦墨代我回答道,“二十一了。”
那医生悬念弄的非常成功,半响才暧昧笑着回答道,“难怪年龄不大,连这方面都还不是很懂的,不是什么问题,她下体流血是因为心理因素,环境改变,或者气候异常,工作压力,精神紧张造成月经的提前或延期的原因;也就是月经不调是指月经失去正常规律性,所以提前了。”
医生说完后,又特意嘱咐道,“小伙子,对老婆多多关心一点,怎么连这个还不懂,看你们这样神色紧张的,让我都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姑娘,你做女人也做了这么久了,怎么来月经了都不知道?”
我,“”
韩秦墨,“”
那医生说,“行了,去楼下买包卫生巾换上吧。”
第四十四章 可惜不是你(十)()
我们两人出了医院,脸色都有些不自然,韩秦墨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侧脸的红晕出卖了他的尴尬。
我假装镇定的说,“既然没病,就回去吧。”
我说完,不等韩秦墨回答,风一样跑了下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丢脸死了,真是丢脸丢到外太空了,我想到刚才那医生暧昧的眼神,我现在就想羞愧自杀。
我当了女人这么久,大姨妈比谁都熟悉,这次乌龙的事件,完全是韩秦墨那药误导的。
我怎么知道正好喝了那杯红酒,大姨妈就提前了,是他那什么感冒药什么的误导了我。
我想到刚才在急诊室郑重其事的全身检查,自己蹲在大马路上大笑不止,我最后笑的实在不行了,去便利店买了一包苏菲,去了趟厕所出来后。
韩秦墨正坐在外面等我,我以为我们还要为刚才乌龙尴尬一段时间。
谁知他正坐在商场处不远处的长椅上低头打电话,我走到他面前,他还在接听,时不时说上几句专业术语,我没听懂。
等他接听完后,我已经虚脱的坐在长椅的另一端,他收起手机,轻咳了一声道,“我送你回景家。”
我立马激动道,“不,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看我一脸恨不得挖个洞蹲地下的模样,脸上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正了正嗓音道,“今天这件事情是我失误,你别介意。”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快别这样说,也有我的失误。”
“嗯,是我无知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我脸上简直红的可以滴血,我结巴着说,“你还想有下一次?!”
这,这,这种事情他还想有下一次?是我听错了吗?我表示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准备好一把刀,别人不杀我,我也要挥刀自宫,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韩秦墨舒展着浓眉好笑的看着我,刚要说话,我手机便响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裴誉,顾不得他要说什么,向他打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慌乱在口袋里掏手机。
手机铃声不小不大,正好将我和韩秦墨之间尴尬的气氛冲散掉,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想都没想按了接听键。
裴誉惺忪的声音此刻就在我耳边响起,忽然有一瞬我觉得,其实我所有难过与等待,为的,只是裴誉一句,阿含,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声音有些慌乱,不同于刚才面对韩秦墨尴尬的慌乱,而是心慌,我说,“我在商场。”
裴誉在电话那端温柔的说,“陈榆说昨天你打电话给我了,对不起,现在才回给你。”
裴誉的声音在念陈榆的时候,充满着不对劲,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心内有个声音告诉我,昨晚喝醉的裴誉和陈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裴誉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任何一点不对劲,我都一清二楚。
我的心仿佛是一只漂泊在大海上弱小的船只,随着波浪起伏不定,手指无意识间紧握,连自己都不曾发觉,我淡淡笑着说,“你现在在哪里?”
裴誉沉默了一段时间,没有回答我,似乎在那端顾忌着什么,我随着他沉默和呼吸声在电话这边,慢慢细数着,他沉默几秒钟。
韩秦墨一直站在我对面就那样似笑非笑注视着我,让我脸上死命克制的脸色,有破功的可能性。
第四十五章 可惜不是你(十一)()
韩秦墨一直站在我对面就那样似笑非笑注视着我,让我脸上死命克制的脸色,有破功的可能性。
我苦笑的问,“陈榆呢?”
裴誉声音本来低沉的音,在我问陈榆时,瞬间更加高了一个调子,虽然不明显,可对于我这长年对他关注无比的人,他的细微变化,我又如何不得知。
我说,“你们哪间酒店?!”
裴誉解释说,“我昨晚喝醉了,所以陈榆在照顾我。”
我说,“你到底在哪间酒店!你说啊!”
我是彻底发怒了,大概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我语气里的愤怒与急迫,裴誉的种种表现,越发让我感觉不对劲了。
他平时根本就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个谎话,除了瞒了我身世十几年这件事情,可那些我都不怪他。
为什么只要碰上陈榆,我们之间就仿佛伫立了一堵铜墙铁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什么让我们相互之间开始有秘密了。
我无法接受,真的,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裴誉说,“我等会儿联系你。”
说完,第一次,不容我先挂,他却挂了。
我握着手机,眼神忽然迷茫的看着人流如潮的商场,他们各自脸上带着购物快乐的满足感,有的疲惫,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开怀大笑。
可没有一种,我想要找到的表情,那便是绝望,那是一份对于坚持十几年暗恋的绝望,我不敢乱想,我觉得裴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传统,如果他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什么,那他一定会娶那个女人,就算他不爱她,他责任心很强,这是我喜欢他的第一点,可现在却变成我最惧怕的一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裴誉入住的酒店,可是我去哪里找,a城这么多酒店。
可我找不到,不代表站在我对面的韩秦墨查不到,他从我接电话开始,就没有出过声,只是站在一旁淡淡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目空一切的虚无。
让我觉得自己将最丑陋的一部分暴露在他面前。
韩秦墨说,“你可以像昨天那样求我。”
他似乎看穿我的意图,对,我就是想要找他帮忙,但是,不是求,昨天求他带我离开,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你可以帮我吗?”
“我没理由要拒绝你的请求,而且,我也没办法拒绝。”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周边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尽管是在商场,我闷着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韩秦墨说,“你昨天半夜要我带你回来,就是为了电话里的这个人。”
我说,“是,”
他长驱直进道,“他是你的谁,什么关系。”
我觉得他这样问话,简直是卑鄙无耻,他的问话,让我再一次在心里画了我和裴誉关系的人物图,清晰明了的伤痕累累,这一直是我想逃避的,他却毫无顾忌,玩笑间便喷了我一脸的血。
我埋着头,逃离他的视线说,“我也有我的秘密。”
韩秦墨嘲讽的笑了笑道,“你的秘密还真多。”
我没在说话,因为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和他斗嘴,他也识趣,只是转身打了一个电话的时间,便得到了裴誉入住的房间。
我转身就要走,韩秦墨长臂一伸,将我拦了下来,我整个人往后一躺,后脑勺就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觉耳朵都撞地一阵发热。
韩秦墨声音从我脑上传来,他的语调永远波澜不惊,我鲁莽和他相比,真是拙劣明显。
“腿不想要了吗?知道路程多远吗?能不能别总是抱着一腔鲁莽,我接受,并不代表别人会接受,他们只会认为你蠢。”
我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也没心情去猜测他说的话,反手想要去推开他,他却牢牢将我紧扣,我整个人又不能回头去看他,被他从身后抱住,真不是一种好受的感觉。
我说,“你放开我!这些我不要你管。”
他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轻轻慢慢的,“我还真管定了,我送你。”
说完,拉着我就走。
当韩秦墨将我拖到停车场时,司机正站在他车外等我,手中拿着一个印了奶茶logo标志的白色袋子,脸上笑容可掬迎了上来,韩秦墨看都没看他,从他手中接过钥匙,又将那白色袋子扔我,转身上车发动引擎。
我跟着坐进车内,面容上被车内暖气一阵袭击,理智才像脱困的野兽回笼,司机师傅已经离开了,是韩秦墨开车,他开车向来很快速。
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发了一会楞,这才发觉手中那个白色袋子里面的东西,在手心散发出一阵温热。
我好奇的问,“什么东西。”
一边问,一边打开,却发现是一杯桂圆红枣茶。
第四十六章 可惜不是你(十二)()
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细细又无法言说的感动,其实他很好,只是他的好,用错了人。
我大喇喇对着杯口狠狠一用力,插进去一根粉红色的吸管。
吧唧两下,口腔里是甜的发腻的液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吃甜食,相对于甜食,我更喜辛辣重口的,韩秦墨看我喝的毫不客气,也没说话,默默看我一眼,安心开车。
头顶上的车灯极其黄亮,是在车顶的正中间,洒在我和韩秦墨的脸上,我瞟他一眼,正好看见他漆黑的长睫毛,一根一根在眼前弯成一个微翘的弧度,我真有一种,拿把剪刀,一根一根剪下来,跟小时候帮老灰猫强制性剪胡子一样的冲动。
我强忍住这样犯罪性的冲动,一路上都没说话。
当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时,我脚步竟然有些发颤,不知道为什么,韩秦墨坐在车内默默看了我一眼,道,“已经到了。”
我起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韩秦墨坐在车内等我。
我脸上满是虚汗,我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似乎是想要验证自己心内所想,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后果会是什么,这些全部都被我的冲动抛之脑后,我几乎是用跑冲上去的,连还有电梯这种代步工具都忘了。
可当我真正站在客房门口时,脚步又退缩了,那种感觉本能的是想要逃跑。
我看了看门牌号,深呼吸了一口气,敲门,然后低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是裴誉无疑。
他问了一声,请问是谁。
我说,“客房服务。”
裴誉说了一句,“请稍等。”
我面前紧闭的客房门忽然就那一瞬间打开了,房间里面窗帘紧闭,即算外面青天白日,厚重的窗帘遮盖,阳光也溜不进去,还隐隐透着一股宿醉后的酒气味,或者还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我仿佛觉得自己就是站在阴阳两极之中。
裴誉开门那一瞬间,我正好抬头,他有些错愕的看向我。
浓郁黑色的瞳孔里,呆滞了一下,仿佛在消化我忽然的到来。
他惊讶一声道,“阿含!”
我记得我来时很冲动,冲动的想要将裴誉按在身下死死揍他一顿,怪他在外面乱来,怪他不喜欢我,怪他为什么会喜欢陈榆这种在娱乐圈打滚的女人,明显对他居心不良的女人。
可当我看到他错愕的面容后,所有的冲动,似乎在那一瞬间异变了,变为了从未有过的冷静。
我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我喉咙内发出,我说,“你喝酒了?”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他看我的眼神极其不自然。
我一面冷静和他对话,他挡在我面前,房门半掩,我只能看见半掩的门口中,暧昧的落了一地的脏衣服。
他轻轻,“嗯。”了一声。
口气像往常一样,柔和的好像春天的太阳。
我说,“方便我进去吗?”
裴誉往里面看了一眼,皱眉道,“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别人告诉我的。”
我老实的说,他语气一凝重,对我从未有过的严肃,他问,“谁。”
我说,“你让开,让我进去。”
我伸手要去推开挡在我面前的裴誉,他还在为谁告诉我的问题而揪住不放,他柔和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怒气,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压抑和责备。
“是不是韩秦墨告诉你的。”
这回轮到我意外了,我意外的是,他怎么猜到会是韩秦墨告诉我,而他又怎么会在仅见过一次面上的人,而记住他的名字,虽然两人针锋相对的厉害。
裴誉见我沉默不语,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与怒气,他说,“裴含!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以后离他远点!你们两人的关系不容许你和他走太近!”
我不明白裴誉话里的意思,但我依旧倔强的看向他,他的怒气,也将我也一并点燃了。
原以为我会冷静到最后,可我还是失败了。
我狠狠的推了裴誉一把,用尽了全身力气,他高大的身形被我推的一踉跄。
我趁着这个空隙逃窜了进去,第一眼,看的就是房间里那张大床,眼神错愕的盯着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表情万分害羞和闪躲的陈榆。
我仿佛觉得,有一块锋利的刀片,在我和裴誉之间深深划上两道伤口,血顺着经络四处溢出来,变成两条血淋淋的血痕。
我瞪大眼睛指着床上同样错愕不已的陈榆,用充满恶心的声音说,“裴誉,你们真让人恶心!”
第四十七章 可惜不是你(十三)()
我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裴誉听后,久久没有说话,他眼神有一瞬间闪过的慌乱。复而冷静的说,“她是我女朋友。”
我听到他像是宣誓一般,声音仿佛破碎的像一滩砸碎地冰块,我说,“你不用提醒,我时时刻刻都在记着,裴誉,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双眼通红狠狠瞪着床上一脸莫名的陈榆,我恨不得从她身上生生瞪出一个血红的窟窿。
她被我眼神瞪得有些不明情况。声音有些僵硬的对着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裴誉弱弱的唤了一句,“裴誉,怎么了,阿含发生什么事了。”
裴誉安抚的说,“没事,她发神经,你洗漱一下,起来吃早餐。”
我觉得我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那里,他们两人完全忽视了我,陈榆身上抱着羽绒服去了浴室,而裴誉坐在床上的一角没说话。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那落了一地暧昧的衣服。和昏暗的光线在清晰的提醒着我,安静的气氛,严肃的让人窒息。
独留我就那样手足无措,尴尬无比的站在那里,仿佛像个局外人,这是我第一次见裴誉对我这样冷漠,只要是陈榆出现,我们两人就像是一场迷茫的大雪,天还没亮之间,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