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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力催动真元,挡住了这一剑。
然而他的喉咙却微微一热。
苏卓的这一剑看似挡住了,他却感觉心头微微一震。
道心的裂痕更深了几分。
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武孝杰看得心中惊怒交加。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
作为道宫的弟子,他们常常自恃眼界不凡,可如今却看不懂苏卓与萧遥生的这场对决。
明明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剑,怎会这般厉害?
余秋风眯起眼。
气运是看不见的,可极盛气运所产生的威压却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从苏卓的剑中感受到了一种唯有天地之威才能媲美的恐怖力量。
势无可当般。
似要拍碎一切般。
不是气机。
而是一种更加高深莫测的存在。
这是什么剑法?
他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到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不过他知道,萧遥生之所以节节败退,并不只是因为苏卓的剑厉害。
“诛心啊。”他轻声道。
每一剑看似寻常,却尽皆落在萧遥生的道心之上。
苏卓的剑,已经成了萧遥生的魔障。
对萧遥生而言,这不仅仅只是在切磋,而且还是在渡劫。
苏卓神色自若,一剑接着一剑,把破而后立的萧遥生逼得节节后退。
萧遥生脸色苍白,心中升起无限恐惧。
这一幕与望海城头一幕何等相似。
他感到无法置信。
苏卓的剑就好像是他无法跨越的天障,再浑厚再精纯的真元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一般。
一声清脆的鸣响。
他的剑被苏卓砍断,喷出一口心血。
苏卓的剑没有停下来,依旧如掀天巨浪一般朝他覆压而来。
即便这是未开锋的剑,可他却从中感觉到了令他浑身寒毛炸起的杀机。
萧遥生骤然爆退。
苏卓的剑落了空,带起的剑风凛冽无比。
萧遥生心脏狂跳不已。
然而没等他喘口气,席间传来的惊呼声,却让他心神剧震。
眼前的苏卓不见了。
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平举铁剑。
萧遥生就好像是自己贴上去一般。
沉闷的一声撞击!
铁剑的剑脊拍在了萧遥生的背上。
身后传来剧烈无比的痛楚,犹如被铁锤击中一般,他再次喷出一口血。
萧遥生微微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在无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倒了下去。
不少道宫弟子冲上台来,兴武殿乱成一片。
苏卓却没有看萧遥生,神态平静,气息平稳,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一袭锦衣站在纷乱的台上,望向紧紧盯着自己的余秋风。
余秋风面沉如水。
他看懂了苏卓眼神里的含义——
现在,到你了。
第104章 有些门道()
苏卓胜萧遥生胜得干净利落,并不是众人预料的那般激烈。
萧遥生败得一塌涂地。
就像蛰龙潮那时候一样,萧遥生在苏卓面前,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在望海城头的时候,众人还可以找到理由为萧遥生开脱,非战之罪,只是因为苏卓手持苍岚剑,又讨巧借用了蛰龙潮的威势。
然而这里是兴武殿。
没有蛰龙潮。
苏卓也没有动用商清璇的苍岚剑。
这位长乐侯就靠着一柄未开锋铁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萧遥生的道心打得彻底崩溃。
他只是初入灵桥境而已,为什么会拥有这般匪夷所思的实力?
霍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早在红袖画舫上,苏卓就已经在他们面前狠狠惊艳了一把。
不过那时候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哪有现在一剑一剑将堂堂一位道宫翘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来得震撼人心?
即便上场的不是他们,可他们也已经忍了武孝杰等人不少时间,看苏卓如秋风扫落叶之势打败萧遥生,那真叫一个畅快淋漓。
只不过,痛快之后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是对这位少侯爷的担忧。
萧遥生已经让道宫弟子搀扶了下去,尽管并没有性命之虞,不过所有人都明白,此战之后,萧遥生在修道之上,不说再有所寸进,便是保持灵桥巅峰的境界都很困难。
令霍峰等人担心的,显然不是萧遥生的伤势。
他们所担心的是,此时台上又来了一个人。
余秋风。
他曾经因为与无生门修士交手而身负重伤,尽管错过蛰龙潮,但却因祸得福,因此突破到脱凡第二境,无一。
尽管只是初入无一,与灵桥巅峰的萧遥生看似相差不远,可这一步之间的差距,却也是天差地别。
更让他们担心的,是余秋风突破无一境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令人看不透。
余秋风当当时伤势颇重,听说连丹田都受了创,结果休养了半年时间,不仅恢复了伤势,而且还一举踏入无一,震惊陵江。
若萧遥生是破而后立的话,那余秋风几乎可以成为“涅磐重生”了。
不仅是他们,道宫里不少人在震惊过后,回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这其中透着几分诡异。
余秋风表面不简单,内里更不简单。
就算苏卓能够不费吹飞之力就胜了萧遥生,可余秋风依然还是强敌。
八个月之前,余秋风在常州袭杀一位已经暴露的无生门修士,没料到那个修士隐藏了实力,竟然拥有与他同境的修为。
最后虽然杀了那个无生门修士,可他自己也受了前所未有的重伤,尽管让接应自己的道宫弟子接回道宫之后,得到了千金难求的疗伤圣药,可丹田根基的损伤,却难以痊愈。
他当时以为自己真的要止步灵桥的时候,忽然有了柳暗花明的转机。
他的丹田受了重创,却因此也在丹田中觉醒了一种很强大又很陌生的力量,就像是黄蟒一般缭绕在他丹田之中。便是这股力量,在他闭关的半年里,帮他痊愈了伤势,包括丹田处的损伤。
而且他对于气机变化的掌握、对于大道的领悟能力,竟然了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所以他能够看出苏卓为何能够轻松胜过萧遥生。
自从与那位无生门修士交手之后,他便深刻体悟到藏拙的重要,因此这些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有此天眷,本就野心勃勃的他,自然会想要爬得更高。
苏卓观尽蛰龙潮,挟势而归,他若能够胜了这位长乐侯,那他在陵江的名望也将今非昔比。
而且本就是陵江权贵一派的他,也能够在这一脉中爬得更高。
因此他要对付苏卓。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长乐侯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得多。
而且不可否认,他对于苏卓,是真的动了杀机。
余秋风看着苏卓,目光很冰冷,道:“长乐侯,你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萧遥生尽管出身寒门一派,可因为他投靠了大皇子的缘故,也算是他们陵江权贵一派的人。
苏卓挑战萧遥生,还赢得这么轻巧,萧遥生觉得屈辱,余秋风也觉得很没面子。
所以他要亲自找回面子。
这位长乐侯很了不得,可太狂妄自大了。
他要让苏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卓道:“早在我两个月前回到陵江的时候,便听说你想要与我过过招,当时在画舫前委实不过瘾,如今正好试试。”
余秋风说道:“等会儿你该下跪的时候,希望你别后悔。”
苏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起剑。
剑指余秋风。
余秋风微微眯眼。
他手指一点,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他手里出现了一把剑。
兴武殿骤然安静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殿外的风雨声。
武孝杰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相信余秋风,因为他右相府邸里的那个瑶真境巅峰的供奉曾经见过出关后的余秋风,并指点过他,说这位刚刚踏入无一境的陵江新贵不一般,可以拉拢一番。
初入无一,便能够得到那位供奉的如此评价,非同小可。
只不过他现在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苏卓胜了萧遥生没什么,可他胜得太过轻描淡写,这便有些可怕了。
他很担心余秋风这里再出什么意外。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台上骤起风雷。
余秋风出剑的刹那,无数真元奔涌而出。
那袭卷而来的真元,犹如一条张开了大口的巨蟒,让席间无数弟子下意识感到心中一紧。
论起声势,方才的萧遥生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无一境所代表的含义。
不愧是脱凡第二境。
霍峰脸色微微一变,他开始有些担心起苏卓。
面对着余秋风的这一剑,苏卓也终于动容。
并非是因为余秋风的这一剑声势惊人,而是他发现,余秋风出剑的时候,竟然已经将他的气机全然封锁了。
有些门道啊。
苏卓微微翘起了嘴角。
第105章 住手()
余秋风的这一剑已经锁住了苏卓的气机,他不认为苏卓能够躲开。
苏卓在望海城的两场战斗,他有所耳闻,知道苏卓的身法有些诡异,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他已经无一,而且拥有没有人能够想得到的底牌。
这一剑,苏卓只能硬接。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苏卓忽然动了,衣袂随之飘动起来。
就像有风吹拂一般,苏卓身上的气机,也变得如同风一般飘忽不定。
他猛然想起了苏卓最后打败萧遥生的那一剑,目光一变。
他眼睁睁看着苏卓消失在面前。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身法。
尽管没有足够的眼界推断苏卓到底怎么做到,可他却很清楚这一点。
铁剑从天而落,气势如虹。
余秋风眯眼望向空中。
那把铁剑之上正流动着澎湃的真元,凝实无比,如奔涌的江流。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长乐侯才终于舍得拿出真本事。
方才苏卓战胜萧遥生的时候,许多人都看不明白,可这一剑却看明白了——
尽管苏卓只是初入灵桥,可真元之凝实,却要胜过在座绝大多数的灵桥境修士。
余秋风心中更加震惊。
他终于亲身体会到苏卓这一剑的压力。
他心中很不平静,剑却握得很稳。
盘踞在丹田的那条神秘黄蟒骤然发动,无一境的真元爆发,气浪宛若狂风席卷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出了一剑。
狂风怒卷而上。
无数人露出震惊的神色。
余秋风的这一剑很是惊艳,许多人都在道宫的卷经阁内看到过这一剑招,这是千年前就已经覆灭的天浮剑宗所剩不多的几招传世剑招之一,名为惊风。
尽管这一剑招威力惊人,可因为修成难度极高,因此被束之高阁。
道宫许多人都尝试过修炼,可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修成,本以为惊风剑已会成为传说,却没有想到在兴武殿上,又重新看到了这一剑的惊世锋芒。
“余师兄藏得可真深,若是等闲无一境修士,遇到他的这一剑,也只有败北一途。”
武孝杰目光一亮,又重新找回了信心。
无一境修士都尚且要败北,更何况只是灵桥境的苏卓。
便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台上的两人终于迎来第一次碰撞。
剑气四啸,澎湃的气浪翻滚而出。
苏卓的铁剑被震开,余秋风也退了半步,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下,两人竟然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余秋风微微眯眼,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尽管苏卓在这一剑中展露出来的实力出乎意料,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他是无一境的修士。
无一境的灵藏并没有那么简单,取出灵桥境蕴育的真元力量之后,灵藏之地便成了水池,能连通天地灵气,将其转化成源源不断的真元。
尽管没有取之不竭那么夸张,但比起灵桥境修士还是要强太多。
他能够肆无忌惮的挥霍真元,苏卓却不行。
余秋风没有给苏卓任何喘息的时间,又斩出一剑,惊风平地起。
这一剑仍旧紧紧锁住苏卓的气机。
苏卓目光一闪,一步消失。
余秋风冷哼一声,丹田里的黄蟒立起身子,他对于天地间的气机变化更加敏感起来。
忽然眉头一挑,他骤然往左斩出一剑,苏卓的剑正好出现在那里。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遍兴武殿。
苏卓迎向对方的目光,余秋风正冷漠的望向他,似乎在说:
“你的手段我已然全部看穿,做好败北下跪的准备吧。”
苏卓的面色却很平静。
余秋风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在这场交手中,他找到了在望海城与徐凤莲一战的感觉。
他知道余秋风本事不小,却没想到余秋风的本事会如此不小。
余秋风冷笑一声,手腕一挑,震开苏卓的剑,乘胜追击,剑气犹如狂风暴雨一般朝苏卓奔袭而去。
苏卓却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动作。
任由狂风落在身上,吹得衣袍猎猎飞舞,剑上的真元都好似要被余秋风的剑势压得抬不起头。
吹在身上的风,变得越来越锋利,犹如万千细小却杀机逼人的剑气,毫无留情的刺在他的身上。
他的那件锦袍瞬间千疮百孔。
他的神色却依然平静。
苏卓眯了眯眼。
衣袍在这一刹那平静下来,他那双有妖气的桃花眸闪着淡淡的辉光。
刺破袍子的寒风都被一道无形剑气逼了出来。
他只是抖了下手腕,扬起的剑,就像是刺中这阵狂风的风眼一般。
狂风瞬间消散。
席间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余秋风变了脸色。
但凡事物都会有气机的变化,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一样,只要时刻变化,就很难保证始终不存在破绽。
苏卓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记挑剑,却正中余秋风的破绽。
他感觉难以置信,因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如此。
苏卓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紧接着一剑,挟着满天剑气,朝他斩去。
清脆的一声。
余秋风接住了这一剑。
脸色却又是一变。
这一剑是接住了,可他发现自己的气机也被他牵引了过去,苏卓那把剑就像是磁石一样,紧紧吸引住他手中的铁剑。
苏卓把剑轻轻一带,余秋风的身形便乱了,微不可查的一个踉跄,好像被苏卓的剑带着走一般。
这时候他的破绽就更大了。
剑光陡然折回,狠狠轰击在仓促作出反应的余秋风剑上。
轰的一声。
狂风倒卷,余秋风犹如被巨锤击中一般,一股逆血从他的口中涌出的同时,身形也跟着倒退十步。
他心神狂震,一抬眼,苏卓的剑已经毫无征兆的横扫而来。
苏卓的“身法”很是妖孽,尤其是在这种局面的时候,更是让余秋风感到恐怖,哪怕他对气机的感应再敏感,却也只能在苏卓出剑的那一刹那察觉到他的气机。
知易行难,纵使他知道苏卓的剑来了,可要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