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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何夕大吼。
何简看他,掏掏耳朵:“我知道啊。我去考试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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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好像在说,爸你真废。
何夕呆了半天,然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拉了登子在何简身边坐下。
“捡捡啊,我们需要谈一谈。”
何简的脸色一下子青了:“爸,我要做作业。”
“谈完了再做。思想问题不解决,做成了也是白做。”何夕一把抓住站起来就跑的孩子,扯着他坐下。
“你说你怎么考的?”开始了。
“就那么考的罗。”何简说。
“你看看你,上次月考完你就这态度,这次还是?!”何夕排排考试卷子,“你这什么态度?嗯?难道老师教育你,学校培养你,国家培育你就是为了叫你说这样的话吗?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在我们家就不准这种情况的出现……”何夕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你想想,我可是什么关系本事都没有,学校里穷教师一个。你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不能考上好大学,考不上好大学就受不到好教育,受不了好教育,出去了你想做什么工作?嗯?现在社会上工作那么难找,到时候我看你回家吃自己去!”接着开始从何简小学一路开始分析到高三,“就说你吧,小学我放任自流,你倒好,辜负了我一片苦心,玩野了,初中算你凭小聪明还勉勉强强进了重点中学,我也不说了,可是高一一开始你就给我靠了全级倒数第四十名,我那个气啊……”接着开始——“嗯嗯?捡捡,你干什么?”
何简突然靠了上来,双手勾住何夕的脖子,亲密的窝在何夕的怀抱了,瞅准了何夕的嘴就KISS了上去。
“哇……你这孩子!”何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何简,狼狈不堪的擦着唾沫,“发神经了!”
“啊啊。”何简伊呀应了两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看着我做什么?”何夕瞪他。
“嗯,爸,你觉得我刚刚行为的发生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你不满我废话一堆,忍耐不住,不想听了,想用小时候的老办法来阻止我!”
何简揉揉脑袋,丧气地说:“对对对,我一时冲动。”他的确一时冲动,下次亲吻,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氛围。
“你知道就好。”何夕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现在的社会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你必须懂得如何站在有利地位,与时具进……”
何简翻翻眼睛,昏昏欲睡。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一连串门铃,吓得何简胳膊一崴,掉了下去,下巴猛磕到了桌子上。
怒气冲冲的跑去开门。
“谁啊!大晚上的,没事情干了,乱按门铃???呀?”
外面明显是个女人,三十五六,打扮的挺有时代感,正低头拍掉积雪。
“你是……”
女人听到他的声音,一抬头,愣了愣,慢慢露出一个让何简看到寒毛树立的笑容。
“你是捡捡吧?何夕早和我说过你呢。”抬头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亲吻。
何简立即推开她,防备的看着面前的女色狼。
“何夕可是一天到晚唠叨你呢,什么都是捡捡这,捡捡那的,烦死了……”
“谁呀?捡捡?”何夕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看到面前的女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颤抖着。
女人看到他,也是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
何简突然想到了不知道从那里看到的几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都似乎只是微小的沙粒,只有人群中的两个人,对望的双眼,流露出的那种情谊,才是千年中,永恒的无法改变的,唯一。
()
女人突然大叫了一声:“何夕!!!”飞扑了上去,何夕稳稳接住她。
两人就在何简面前,热烈相拥。密切到无法分开。
他,想,跳,楼。
何简咬牙。
他很想跳楼——虽然他家在一楼。
12
“唔唔唔……”何夕狼狈的拉开女人,擦了擦嘴巴,“我今天是倒什么霉了?老被人亲?”
“开玩笑,人家亲你,怎么是倒霉呢?”女人又一扑,勾在何夕脖子上,怎么车也扯不下来,看得何简怒火中烧。“人家可是听说你被阿秀给飞了,特地回来安慰你的呢。”暧昧的语气,亲昵地动作,连阿秀都知道???
“你是谁!”三步两步抓住女人的肩膀,强硬的把她和自己老爸分开。
“我是谁,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啊?”女人诧异的看她。
何夕无奈:“那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姐。”
姐?
何简愣了,“你是爸爸的姐?”还以为是他情人。
“当然了,你以为是谁?”何佳佳撩拨了一下短发,“还不快叫人?”
“你妄想。”松了口气,嘴上可没软下来,“看你这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叫你什么?”
“啊?”何佳佳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我、我什么?你竟然说我,说我……啊啊啊,何夕!”
何夕缩缩脖子,“你看你自己,穿了身衣服是女的,可是头发剃到几乎没有了……耳朵穿了那么多环。我也不知道该……”
“何夕!!!”何佳佳尖叫,“亏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何夕脸色变了,“你要是疼爱我,也不至于十几年了都不回家。”
何佳佳下面的话突然堵住了。
何夕看了她半天,最终叹气,接过她放在地上的行李,“算了,不说这个。今天不早了,你也洗了澡休息吧。睡觉,你房子我还没整理出来,先睡捡捡那边。捡捡,给你姑烧洗澡水去。”
“她才不是我姑——”
“快去!”何夕瞪了他一眼,自己提着行李,到后面屋子去了。
何简察觉到中间有些混浊的气氛,也不再说话,快步跑去开煤气炉子。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把作业做完了,洗了脚,进了何夕的屋子,何夕已经睡了好久,何简一头躺下去,床震动起来,把何夕故意弄醒。
“学习完了?”何夕迷迷糊糊的开口。
“嗯。”
“学习完了就好好睡觉,别翻来翻去的!”
“哦。”何简又翻了两下。
“叫你别翻了。”何夕给他弄到越来越清醒,语气开始恶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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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快睡!明天早上还要上课!”何夕抓住他就按在床上,扯了扯被子,给他盖严,“老翻,风都灌进来了,冷死你!”
“睡不着嘛,你自己试试。刚躺到床上哪个睡的着?”何简把自己冻得冰凉的手一下子塞到何夕的衣服底下。
“哇哇!!哎哟哎哟!!!”何夕顿时给冰的叫了起来,“你双冰爪子!!!给我拿开!”
“不要。”
“生铁一样的,冻成这样吗?上次长的冻疮好了没?”何夕没好气地骂他,又忍不住抓住何简的手,揉揉搓搓。
“爸……”
“嗯?”
“你就给我暖暖。”
“我怎么给你暖?”
“就放你肚子上窝着。”何简顶了他肚子一下。
“放屁!”何夕骂他,“你那鬼爪子比冰块还冷,干吗放我肚子上?”
“嘿嘿嘿,爸……”撒娇。
“睡觉!”
“放放嘛。就好像小时候那样。”一只腿横跨在何夕的身上了。
“你还小啊?十七八岁的人了!”何夕说,心里还有点感叹,自己也快三十五了,日子过得好快当。
“爸,放放嘛。人家还是你孩子。”何简继续撒娇。见何夕没有太多的阻拦,手已经一下子钻到何夕的衣服最里面,肚皮上紧贴着了。
“嘿嘿嘿……”何简偷笑,让何夕无奈的叹气。
“你说你还小啊,叫别人看见不笑死你。”
“现在没别人。就咱们俩。”
“哼。”何夕笑他。
何简另外一只手,也横过何夕的脖子,紧紧抱着何夕,把何夕整个人押在自己的重量下面了。
“你压死我呀?”
“没呢。”
何夕掐掐他手膀子,然后抽出一只腿来,把何简两只腿都夹在自己腿中间,“臭小子。”
“香老爸。”
“哼。”何夕想扳面孔,又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要还是小孩子该多好啊。”
“哪儿好?”
“你看这胳膊,这腿,这头,这肚子,都是我的。”何夕占有欲挺强的说,“小小的,我就可以抱着,你这么大了,我怎么抱啊?要是你还是这么小这么小就好了。”何夕抓住何简的手膀子,“就这么长,最好玩。”
“我成你养的宠物了,是不是?”何简窝在何夕的肩膀上,懒懒地说,“爱死你了,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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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呀呀,你手往哪儿放?”何夕突然感觉到何简的鬼爪子在往奇怪的地方摸,一把抓出来,“你往我裤裆里摸干什么?”
“嘿嘿。没什么。摸下我爸下面这两年有没继续变小。”
“变小?!”何夕差点气死,“你小子这两年有没变大,给我摸摸。”
“哈哈,爸,痒死了,别乱摸啊你。”何简边躲边笑,“这可是你以后性福的保证。”
何夕抬手就给了他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和我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何简嘿嘿笑。
13
那个晚上,何简做了一个晚上的春梦。梦里无论翻来转去的对象都只有一个人,何夕。早上起来,内裤湿了一片。身边却没有何夕的影子。看到凹陷下去的枕头,何简有点遗憾,又在何夕床上窝了半天,才爬起来。
出去阳台刷牙,抬头看看刚刚升起来的太阳,照在雪地上有些刺眼。抬头,咕噜咕噜让嘴巴里的水冒泡……
“怎么会这样?”是何夕的声音。愤怒的厉害。“岂有此理!!!”
啊呀?
怎么了?何简含着水没,靠到墙边,从窗户里看到何夕和何佳佳在客厅里争论什么。
“那就怪我自己没魅力。”何佳佳耸耸肩膀,自嘲,“人也老的,孩子又没有,他要到外面找小的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这么说?”何夕气得不行了,站起来,在房间里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当初是谁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劝阻一定要跟了那个搞艺术的窝囊男人的?”
“我。”
“你想想你当时才多大?才十九岁!”何夕说。
“别说的你好像当时好大一样。”何佳佳翻翻白眼,“你当时只有十四岁。”
“……”
“我怎么知道啊?”何佳佳从盘子里拿了一只桔子,拨着皮,好像丈夫有外遇的不时她是何夕一样。“当时咱们老娘不是和一法国的跑了吗?到现在还没回来。她能跑我就不能跑。再说了,当时那混蛋话说得多轻巧啊?什么自己有才华,肯定有丰腴的生活,又说爱我,甜言蜜语一堆一堆的。我能不心动吗?”
“然后你就着上大学的机会,就和他同居了,我知道。”何夕痛苦地说,“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一个女孩子家不珍惜自己,你——”
“最后不是结婚了嘛。”
“可是你不幸福!”何夕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桔子扔到墙角,大声吼,“你幸福吗?你幸福吗?!”
何佳佳看他,露出讽刺的笑容:“你真是的,窝在小小的地方当老师,就连我也要管?有时间你去函授个本科学位好不好?别老缠着我的事情不放。”
“你是我姐,我不管你的事情,谁管?”
何佳佳沉默了一会儿。
“我当时恐怕真的被他的外表还有自己以为的热情给弄昏了。大我十岁的男人,我没犹豫多久就嫁了他。一结婚就发现不适合。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大家就好像站在世界的两极谈话,永远无法明白别人在说什么。他的艺术受到挫折,反而我的学位越读越高。我们成天吵架,一直吵一直吵。吵到家里的电视吊灯都给砸了……”何佳佳撑住下巴,一晃一晃的,“吵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夕动了动干涩的嗓子,“那时候怎么不回来……”
“没脸见你们三个人。当时何泽哭着叫我别走,何和准备去把那混蛋砍了,而你年纪那么小,说得话我也瞧不起……”何佳佳尴尬的笑了一下,“后来就勉强支持着,谁都不想让不,谁都想让别人先低头。孩子……本来是有的,结果,也流了。”她脸色苍白了一点,“又熬了几年,他就在外面有人了。”
“那怎么办?”
何简在窗口听得一阵冲动,张开嘴就要吼:还不简单,捉奸在床,和他离啊!
一开口,满嘴的泡沫就往外往喉咙里哗啦哗啦流。
“咳咳咳咳……”呛得他嘴巴鼻子一起出水,狼狈不堪。
接着,一个暴栗就打了下来。
“何捡捡!!!你竟然敢偷听大人谈话?!你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你!”
何简有苦说不出,只有满口冒泡。
大年二十六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三天后,何简被何夕拉着照旧德刚扫完阳尘的第二天,何泽何和都回来了。
听完了何佳佳用非常不凄凉的语气叙述完这个凄凉的故事之后。何泽一个人嚎哭起来。
“哇哇哇……”哭得撕心裂肺。
“别哭了啊。”何佳佳不耐烦。
“哇哇……哇……”哭得惊天动地。
“哭死呀你!!!”何和踹了他脚。
“哇哇哇哇——!”哭得更加厉害了。
“大伯你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不好看了。”何简在一边说。
“啊,真的吗?人家可不要……”赶紧拿了包可怜可莉的湿纸巾出来,何泽轻柔的擦干泪水。
弄得其他人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何泽啊,都三十好几岁了,你别那么……”何夕有些呕吐的冲动。
“什么嘛!人家才三十而已。没听说过男人四十一朵花吗?”何泽掏出镜子来照啊照,“还好,眼睛滋润之后更加有神。”
何和不耐烦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一脸的伤痕都开始抽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你多少年了,怎么越来越恶心,越来越恶心!!!”
“我……也素,经理人叫这样嘛。”给掐的喘不过气来,何泽憋着说,“叫……我走……清纯路线……”
“你们可以了!”何夕痛苦的扯开他们,“怎么把大姐的事情办了才是主题!”
哦?
对哦。
何泽眨眨眼睛,何和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还不简单,捉奸在床,和他离啊!”
14
一群人当机立断,丝毫不顾何夕反对,卷了被子就冲上北京去。乱七八糟的安顿下来,讨论的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找个私人侦探来。
“这位……”何泽对北京比较熟,没过两天就带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过来,“李先生,私人侦探。”
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还真给他找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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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啊……”何夕赶快拉了他一边说话,“我说国内有私人侦探这种东西吗?”
何泽点点头,“有啊。我可是和李先生认识好几年了。”
“具体都做些什么?”
“唉……这还不简单了?就是跟踪,然后侦查,拍下照片作为证据。最后帮助自己的客户顺利离婚。”
“那干脆叫离婚侦探好了。”何和鄙夷地说。
“我说这可靠吗?”何夕有点担心,“要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