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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鲁提辖后背突然觉得有些发凉,回头望了一眼,还不放心,又走到包间外面,两头望了一下。
确信马走日走远了,这才回头,把包间门关上,对宋时雨道:“宋厅你晓得我为什么找他来给你治病不?”
“你不是说了吗?”宋时雨困惑的看着他:“他给你治好了你儿子的鬼脸书啊?”
“那只是表面上的。”鲁提辖摇头,满脸神秘:“我跟你说宋厅,那天他来给我儿子治病,发生了一桩怪事,才真的骇人,”
“当时我们在客厅治病,本来已经治好了,他也要走了,突然就说,我那个小三,在里屋上吊寻短见了。”
“嗯?”宋时雨眉毛一掀。
“最古怪的就在这里。”鲁提辖满脸骇然:“我那房子大,前后屋中间,还有个院子呢,而且我那老三,是悄无声息上吊的,也没叫也没喊,”
“实际上即使喊叫,前面也不一定听得到,可马走日站在我边上,他突然就说小三上吊了,然后就催着我去救人。”
“真的上吊了?”
“真的上吊了。”鲁提辖用劲点头:“还是马走日踹开门里去的,已经吊上去了,舌头都伸出来了,可就是这么生生给他救了回来,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晓得的。”
“未卜先知。”宋时雨脸上终于也有了恐惧之色:“就和今天我这个一样。”
“一模一样。”鲁提辖恐惧点头,不说倒还好,愈说他愈害怕,他这种痞子混的,亏心的事做得不少,最怕的实际上不是干部,而是鬼神。
干部可以用钱搞定啊,鬼神用什么搞定,烧纸钱?以为阎王殿是你家的死鬼爹开的哦。
“居然会真有这样的人?”宋时雨深思半天,找不出个米麦豆子,摇摇头:“不想了,他不是说了个办法了嘛,我回去试试,明天再说。”
“对。”鲁提辖点头:“如果他这方法真的有用……。”
他说着说不下去了,宋时雨一时竟也没得接口。
未卜先知,固然离奇,一个病,起因竟然是家里的一把刀,然后只要把这刀换一面墙壁挂,病就能好,这也同样离奇,这世上有这样的病吗?有这样治病的吗?
如果确验是真,那马走日得是什么人啊。
想到这,两人都有些被惊骇住了。
虽然宋时雨无神论者,而且他搞公共安全的,见过了无数江湖骗子各式各样骗局,但马走日这种,也依旧让他心神震动。
马走日并不能晓得宋时雨两个的反应,甚至宋时雨信不信,会不会照着做,他都不晓得,他心里记挂着汤红娥,回来,陈老太在家里,见了他就眼泪巴巴的。
马走日一问才晓得,是邵晓雯闹离婚,拿了把刀,要不就砍死汤强军,要不就自杀。
汤强军在他老娘跟前称王称霸的,而在他老婆跟前,却是根面条,一嘎嘎主意也没得,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马走日听了皱眉,汤强军的事,他可管不了,也不想管,陈老太找他哭诉半天,吃了中饭,也就回去了。
汤红娥塞了五百块钱给陈老太,本来汤红娥说要回去看看,马走日不准,汤强军那种人,你越哄他,他越得宠,他的事,自己去抗。
之前汤红娥一切听她娘的,现在一切听马走日的,马走日说不要回去,她真就不回去了。
晚上,上了床,还是有些担忧,道:“我嫂子的心,我晓得,她就是想转成正式工,想调到城里去,不想在农村里,泥巴邋遢的,”
“她家里实际上苦得很,生五个女的没生个男孩,当年罚得,屋子都给捣了,过年一家子搭个棚子,靠着面土墙睡一晚上,”
“就是这样的苦命人家,所以她特别想过好日子,住大房子,要不你以为她嫁汤强军啊。”
马走日听了摇头,他不大问汤红娥家里的事,邵晓雯的事更不晓得,上回见过一面,认为是个很好看很精致的女人,有三分象姚红娟,其它的也就没什么印象了,也不想管。
汤红娥却还在说:“我娘过来说,上回你到我娘家,喝酒的时候说认得姚副市长,所以我嫂子就有念头呢,”
“可汤强军他不争气,不敢和你说,又偷又输了你的一百万,所以邵晓雯就气死了,这才要跟他离婚。”
原来是这样,马走日听了摇头,汤红娥看他摇头,道:“要是姚副市长不调走,你能帮她一下子?”
“转个正,或者调到市里面去?”马走日想了想,点头:“如果姚副市长在,应该可以吧。”
不是应该可以,以姚红娟的能力,要解决个指标,再调一个人,笃定一句话的事。
而且马走日也估计得到,只要他开口,姚红娟一般不会拒绝,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姚红娟多回跟他讲过,就把他当作玩物,但只要他说了,她却大多数都会帮他,除了孙大少那回。
“可惜姚副市长调走了。”汤红娥一时半会大是惋惜,又伸手来摸马走日的脸:“走日,说起来奇怪,姚副市长怎么就这么看得上你呢?”
“她不是看得上我,而是上了我,而且是小强。”马走日在心里喊了一声,想到姚红娟,腹中一时热起来,汤红娥睡在他膀子上的,他手顺便伸进汤红娥睡裤里。
汤红娥在嗓子眼里小声喊叫了一声,眉眼间立马就春意盎然了……。
第209节喂血认主()
第二天早上,马走日还在家里吃早饭呢,他这个班不要报到打卡什么的,自由得很,所以也不急,手机却响了,是鲁提辖打来的,
声音中透着激动:“走日,你真是神了,刚宋厅给我打电话,说他昨晚回去,照你说的,把宝刀挂东墙上,刀柄指向北斗,”
“果真一觉睡到大天亮,再没做那种慕容复式的杀人的梦了,神了,走日,你真是神了啊。”
他激动得无以复加,极度夸张,好像要从电话里冲出来拥抱马走日一样,想到他痞子头子的身份,能止小儿夜啼的威势,这个样子,着实让马走日有些好笑。
鲁提辖说了半天,说宋时雨晚上请客,马走日本不想去,但鲁提辖说他一定得去,宋时雨等会要亲自打电话的,马走日也就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
他实际上也是好奇,想看一下宋时雨家的那把宝刀,挂了电话,跟飞狐说起,飞狐狗脸扬着:“这种病,本来就好治的,实际上都不是病,只是宝光扰了人的神经而已。”
它那样子,到让马走日认为蛮好笑的,也认为神奇,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将近九点的样子,宋时雨果真打了电话来,今天的口气就不象昨天那么冷淡了。
虽然不致于象鲁提辖那么夸张,但也非常的热情客气,说晚上请马走日到家里吃个便饭,顺便还要请他仔细看一看宅子里的情形。
敢情真把马走日当作高人了,风水也能看,不过他这个要求,到正中马走日下怀,也就答应了。
马走日上了一天班,把这几天抄的碑文和打印件都交了,近六点钟的时候,就开车朝汉东市来。
鲁提辖在汉东市有房子,却开了车来高速路口等,见了马走日,满脸放光,比昨日还要殷切十倍。
他开的是大奔,不坐了,让驾驶员开回去,自己上了马走日的车,然后指点着到宋时雨家。
宋时雨早在家候着了,一见面,满脸笑容的道谢:“马大师,谢谢你了,真神呢,我昨天就换了面墙挂,真的就不做恶梦了,太神了。”
马走日满脸淳朴的笑着,也不张扬,道:“宋厅,你跟鲁哥一样,喊我走日吧。”
“也好。”宋时雨点头:“那我就大意喊你走日,你喊我一声宋哥,喊宋厅我可跟你急啊。”
他官场上走的,很会说话也很会来事,只要他肯搭理你,马走日也就答应了,喊了一声宋哥。
“走日,你来看,就是这把刀。”
宋时雨亲热的拽着马走日的手,进了卧室。
一般的刀都挂书房,他的却挂卧室,干公共安全的,比平常人经的事要多,有些时候,心里免不了有阴影,而刀是镇邪之物,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反而因为这把刀,把邪招来了。
宋时雨这屋子,是坐南朝北的板式结构,北墙是窗子,宝刀本来挂在窗子边上,打着个大钉子,这个时候还没取掉,而刀这个时候则挂到了东墙上,刚好挂在床的上方。
“本来挂那里,昨晚给我挂到了这里,我媳妇还说,不晓得好不好,我说请高人看了的,绝不会错,果然就没错。”
宋时雨呵呵笑,满脸红光,就一夜,脸上那种晦气色就没得了,气场调顺,见效还真是快。
马走日实际上看不明白,赵公猪也神神叨叨的给人看风水信迷信什么的,不过没来得及传给马走日。
飞狐也没带来,不可能带着一只狗跑旁人家里去啊,所以就只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刻儿,然后又问了宋时雨病情的事。
宋时雨的病,就是每睡必做恶梦,在梦里打斗杀人,弄得浑身血不拉叽的,夜夜做噩梦,精神自然也就很不好。
除此也没得其它什么病,但昨晚把刀方位一换,就没做那个梦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过宋时雨说到一个情况,这把刀,每逢打雷下大雨的时候,会发出声响,细听,好象是在鸣啸一样。
这一点,飞狐倒是跟马走日说过,他点了点头,道:“其它的还好,刀有镇宅驱邪的作用。”
宋时雨鲁提辖都听得一丝不苟,听到他这话,一齐点头,刀能镇邪,大家都有认同的,没得必要马走日多解释。
这个时候宋时雨的老婆在后面岔嘴:“那它雷雨天鸣啸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驱邪,会不会……有鬼。”
这是一个三十多一点,丰腴白皙的女人,生得也不丑,这个时候脸上却满脸惊骇的神色。
宋时雨说了一声:“别瞎说。”
不过他自己脸上也带着一点恐惧,显然他也有些害怕,眼巴巴的看着马走日。
马走日摇头一笑:“刀能驱邪,怕什么鬼,刀中作啸,也不是什么鬼靠近屋子什么的,”
“老实话说吧,宋哥你这把刀,是战场上的杀人刀,杀的人多了,刀有血气,碰到大雷雨天,刀中血气发生感应,以为是上了战场,把雷声当战鼓呢,所以鸣啸。”
“原来是这样。”宋时雨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每回抽这把刀出来看,都认为胸口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好象面对一个大战场一样,原来这是把杀人刀。”
他好像晓得了,他老婆却唬到了,反而稍微退了一步,手也轻轻捂着了嘴巴。
马走日晓得她害怕,女人嘛,看着这样的凶器,害怕是天然的,实际上宋时雨估计也害怕,就是鲁提辖这痞子头子,目光都有些不自然。
马走日笑了一下,道:“刀有血光,却没认主,所以鸣啸,这有两个法子解决。”
他略停一下,看着宋时雨,道:“一个法子,是把刀送外去,以后就不放在家里了。”
听到马走日这话,宋时雨老婆嘴巴嚅动了一下,好像想说话,看一眼宋时雨,又没说了。
宋时雨没吭声,就看着马走日,显然有些不舍。
刀能鸣啸,也就有了灵性,不再是普通的刀,他当然有些不舍。
马走日看得出来,道:“第二,选个好日子,最好是大太阳天,中午的时候,宋哥你可以抽它出来,割破食指,喂它一滴血,让它认主,那他以后就不会鸣啸了。”
“还要割开指头。”宋时雨老婆呀的一声喊了起来:“那是不是以后经常要喂血给它?”
第210节各自原委()
“没得这样的事。”马走日笑着摇头,他笑得满脸憨,他的笑容就总叫人认为可信,不假:“喂一回就可以了,这刀有了灵性,认了主后,还是有很大好处的,真正能起镇宅的作用了,”
“而且宋哥身上带了刀气,即使在外面办案,一般的阴邪也近不得身,当然,这只是迷信的说法,信者有,不信者无。”
“我信。”宋时雨果断点头:“走日,你给我看个日子,我让刀滴血认主,说老实话,这把刀我真的很欢喜,
之前也想过,是不是这刀太邪了点,我禁不住,所以老做噩梦,你即有这办法,那我不把它送外去,死了我还要带它进棺材里去了。”
“说什么呀。”
他这话,他老婆不爱听了,擂了他一下。
几个人都笑了,马走日笑道:“宋哥你不要这么凶巴巴的,有灵性的刀,难得呢,你能得到这刀,自然长命百岁,升官发财。”
这话就大家都欢喜听了,宋时雨虽然嘴上说得硬气,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听到这话,一颗心完全落到了肚子里。
马走日又把其它几个屋子看了一下,宋时雨有个女儿,读初中了,小姑娘的房子,马走日也里去看了一下,点头就说一切都好。
实际上他也不懂,但这样的好话还是会讲几句的,好话谁不会讲啊,而宋时雨夫妻俩听了,也就满脸放心了。
很多时候,人只要一个安慰而已,不论是平常人,还是高官权贵,心理都差不多。
出来吃饭,皆大欢喜,马走日老样子,不怎么说话,表现得很憨笨。
这不是他有意这么表现,他本来就是这样,一般都是听旁人讲,自己少开口,也没得多少主意,给人支使来支使去,有些东西,即使认为不对不情愿,他也犹犹豫豫的。
这就是他的本性,所以陈老太起初就最看不起他,而他数次给女人们小强,这个脾气,也是很大的原因。
但这个时候不同了,他的神奇表现,无论是鲁提辖,还是宋时雨夫妻俩,都打心里里佩服。
甚至有点儿害怕的感觉,那么他这个时候的表现,就不是憨笨,而是一种老成持重了,不会瞧不起他,只会崇敬他。
就像土里挖出来的东西,一个小石人,厌烦,土死了,撂掉,但要是古董呢,哇,宝贝啊,值大钱呢,土气?你晓得个屁啊。
一样的道理。
所以,马走日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也不大说话,但宋时雨几个却都是围着他说话,说什么也主要是说给他听。
马走日之前都是不怎么受重视的,这种感觉倒是头一回,心中也未免有些儿飘飘然。
宋时雨最终没忍住,问马走日,他是怎么晓得他家有宝刀的,而且是挂在北墙上都晓得。
这个问题,马走日先想到了的,也问过飞狐,飞狐告诉他,有宝光病的人,身上的宝光圈。
嗯,用科学的说法,就是人体自带的生物电磁场会紊瞎,能看光的,可以看到光的变化,比如到光学研究所,用光谱仪看一下就晓得。
看不了光的,看脸相,比如好的中医,以及一些有点儿真功夫的风水先生什么的,都看得出来。
马走日就用这个话解释了,就是脸相上看出来的。
但鲁提辖一听,喊了起来:“我那老三,那天自杀,难道你也是从我脸上看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宋时雨也好奇起来,都盯着马走日的脸。
鲁提辖这个问题,之前马走日就想过的,万一再碰到鲁提辖,鲁提辖要问起来,他是怎么晓得后面有人自杀的,得怎么解释,他也想好了答案。
所以这个时候倒是不慌张,笑了一下,摇头:“那倒不是,实际上我是听到了狗喊,狗喊得厉,主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