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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扣住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三根手指轮流弹同一根琴弦的同一个位置,速度要快,拨弦要准)。这琴音色圆润。
姚三郎挽了挽袖子:“我最近练琴练得不错,酒狂关山月凤求凰,你选一个。”
黛玉大气的笑了笑:“都弹。”
姚三郎心里头真有点小激动,凤求凰喔,那可是司马相如勾搭卓文君的曲子,我虽然文采没有司马相如好,但是我人品比他好多啦!妹妹要听我弹这首曲子,是不是说她对我们现在的订婚并不反对?好激动,好激动,手都抖。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其章句节奏,吟猱顿挫,曲折之际,虚实之间
睡醒了也哭够了帝后携手回宫,他们从道观回到永福宫的路上,正听见琴曲和吟唱的声音。
皇帝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便命过去悄悄,到了且近躲在树丛后偷听,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三郎永远都是重色轻友。”
皇后笑道:“他真有几分风流意。”风流即风情
皇帝叹了口气道:“是啊,人活得像是他俩这样,真是逍遥自在,你瞧,咱们俩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咱们又深情不渝,还有数不清的烦心事呢。难怪世人都爱修仙。”
他有些小小的嫉妒,吩咐道:“多福,过去打断他们,请公主去书房。”你出去玩了一趟逍遥自在,朕写‘知道了’写的胳膊疼。
姚三郎刚红着脸弹起凤求凰的第一段,就被打断了,那感觉好似凉水浇头怀里头抱着冰,盛夏里穿着小褂和短裤忽然就穿越到西伯利亚的山口喝着酸梅汤还用蒲扇扇风。
眼巴巴的看着小公主忍着笑摆摆手,走了。
他伤心的把琴塞进袖子里,回屋布置禁制去,化悲愤为力量。
黛玉走了没几步,就瞧见帝后的步辇,她笑道:“哥哥有心的?”
皇帝正经脸:“你才几岁,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黛玉接口道:“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你最爱打猎,还来说我。
皇帝默默的从步辇上走下来,对皇后说:“娘娘回宫吧,我给她安排些作业,不要嬉戏游乐,京城中的风气真是太糟糕了!”
皇后笑着点头:“是是。”
皇帝跟她一起走回养心殿,有点郁郁的说:“黛玉,我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哥哥怎么不开心”好像还哭过。
皇帝问:“你为何给林如海送了玉镇尺,却给朕一只玉麒麟?”我想要镇尺哼。
黛玉无语片刻:“哥哥,你有好几对玉镇尺,送了也不显。”好像我爹想要玉麒麟,你反而喜欢镇尺,我都送错了?
“难道林卿没有镇尺?我的玉镇尺多,正表示我喜欢那东西,你才应该送给我。算了,你回宫来这几日,每日请了安就在屋里睡觉,也不想着来我这里分担些事。”
黛玉看他这么生气,笑道:“是,往后再预备了礼物,让哥哥先挑。我这几日浑身难受,怕写不好字。”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若难受得紧,就别来了,回去再歇几天。我这心里头难受,不是冲你发脾气,这世上的烦心事太多了。”
黛玉问:“是南疆的叛乱?”
皇帝一撇嘴:“将领不利,越冬吃紧,而且没钱了要议和了。”
黛玉又问:“是文继英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叫哥哥心烦?”
“他可能骗了我但故意装作不骗我,可能是真没想骗我,也可能是知道朕最烦别人骗朕所以特意说了真话。唉。”
黛玉略有点晕,捋了捋,捋顺了思路,又问:“是皇太后不安分守孝么?”
皇帝脸上一亮有些高兴:“她现在一定在安分守孝呵呵呵”强迫的!
黛玉不解:“既然这些事同以往没什么变化,哥哥为何特别生气?”
皇帝咬着牙抿着嘴,气哼哼的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让我失望。你那两个舅舅,一个两个都以真面目示人,我的舅舅只会骗我,哼。”
黛玉不知道他舅舅是谁,只好说起文继英的事打岔:“细想一想,人都有远近亲疏,文继英把军中袍泽当做兄弟,那些外来的捣乱的人都是陌生人,为了兄弟的性命把陌生人推上前当炮灰,也无可厚非。
也实是那些人太无能了,吹嘘时说的山摇地动,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都不如他,到了前线眨眼就败了。我好像瞧见文继英在前线督战的时候一脸震惊,怕是没料到。”
皇帝呵呵呵的嘲笑:“有些人就是别的不行,吹牛管闲事最能干,御史台里没有了阿姜,都是这样的人。”
黛玉看他气的真够呛,舅舅这种关系很陌生,大概是亲人吧?是吗?“歇了几日,手脚的酸麻缓好了,哥哥要我写字么?”
“那感情好。”皇帝一点都不客气,到了书房内的暖阁里:“抬过来。”
五个筐!竹条编织,里面垫有软厚布以防刮破奏折。四个小太监抬来一个筐都觉吃力。
黛玉:(o)啊!
皇帝安慰她:“都不用看,这三个筐里写‘知道了’,这一个筐里是‘准奏’,这一个筐了是‘不准,发回重议’。你看,筐里的布上写了。你走的这半个月,这些不着急的奏折都在等你。今儿不必着急,写多少都行,剩下的过两天再写。你们俩伺候好公主。”
忽然觉得朕有一点小坏坏呢。
黛玉无语片刻,拾起朱笔沾了沾朱砂墨,开始写字。
有道是熟能生巧,她写的越来越快了,写了半日写完了两筐,忽然想起自己刺绣时的做法——“你们退下。”
正好用朱砂画符,卷在笔杆上,然后把真炁灌入笔中写了一遍‘知道了’。
找了个最无关紧要的奏折,试着把笔放上去
“哈!成了!”只要一本本的放奏折就可以啦!
余下三筐奏折,只用了一个时辰就都完成了。能听到外间屋里皇帝正和大臣商议朝政,她从角门悄悄的走了。吃过晚饭她回宫去打坐,白天那事闹得无法安眠,只好打坐。
入静之后能感觉到自己布置的三重禁制和姚三郎布置的五重禁制,睁眼看着什么都没有,闭上眼睛却能看到一层层无色无形的薄膜。
天刚擦黑,还没到宵禁,就有一个人隐形过来砰的一声撞在薄膜上。
姚三郎遗留下来的讯息散布开:夜入女眷内宅,恬不知耻。
黛玉就静静的看着这个人拔出剑来砍禁制,砍了没几下,剑蹦碎了,他吐血趴下。
过一会可能是缓好了,自己爬起来走了。
当夜这样的人和事情不绝于耳,姚三郎在第二层禁制上的讯息是:破了这个禁制,我就来打死你们。
然而陆陆续续来到这里的几十个人努力了一夜,也没破开这个禁制。
黛玉一夜都不能安心,就如同夜里听见夜猫子叫唤,或是窗外青蛙一只叫个不停,伤不着人,可是闹心呐。她静静的听着,听的心烦意乱,恨不得提剑出去一战。
这些人里金山剑派的徐凭和他的师弟、蜀山剑派的师姐和师弟、武后奇门的某人和师弟、萨满教的某人和师妹、三丰剑派的某人、常乐庵的尼姑、有熊门的某熊。听起来都同气连枝,而且叽叽喳喳了一夜没让人安歇,有人很好奇的跑去看皇帝,回来叨叨说皇帝还在批奏折。
还有人说:“皇后不算好看,看起来跟我妈似的,一定是个贤良温柔又爱唠叨的女人。”
拆禁制、探讨玄玉长公主屋外有这样的禁制,她是不是那个国师的禁脔?有多好看呢?
到将近天亮,才左右四顾:“这禁制真结实,明儿请师兄/师父/师叔来参详。”一窝蜂的散了。
黛玉此时别说是‘入静’了,就连静卧都做不到,闹心的够呛,恨不能立刻说某地有异宝出世,拐他们去与一个黑暗的恶势力同归于尽。
姚三郎趁夜色溜过来的时候,走过了自己五重禁,站在黛玉设的禁制外,叠指弹禁制:“开门来,开门来”谁设的禁制谁有清晰的感应。
黛玉刚躺下还没过五分钟,又被扰动,气的她披发仗剑开门一看,转身进了屋,把剑扔回剑鞘里,头发拢了拢,再去开门:“三郎哥哥,你怎么来了?”
姚三郎捂心口,脸上有几分憔悴:“这帮混蛋闹的我一晚上感应不断,一直没睡好,睡在满是蚊子的树林里都没这样难受。”
黛玉道:“我也是。”进屋来对坐喝酒——大清早喝酒固然不对,可是喝水口淡,喝茶失眠,喝点热热的金华酒可以安神。她豁然开朗,拍案叹息:“我懂文继英的感受了!那些江湖人一定会夜入将军府各种偷看,真真烦死人了!”
姚三郎打了个哈欠:“所以,我们要传言称哪里有宝藏?”
黛玉叹了口气:“算了,罪不至死,按律,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
姚三郎懒懒的拿了块点心扔嘴里,都没兴趣细细品味:“夜闯皇宫呢?”
“弃市。”
“喏”
黛玉盘算了一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算了,我闭关,由着他们胡闹,闹得凶了打一顿就是。三郎哥哥,前些天我哭湿的手帕呢?”
“洗了。”姚三郎掏出一打手帕:“洗的很干净呢。”
黛玉拈着手帕斟酌了一会:“我记得书上写,蚕丝制的布可以炼制成法器,有我气息的更便于炼制。”仔细闻了闻,有一股皂角和太阳的清香,没有我自己的味道。
姚三郎仰头望天:“我只练了宝剑和因果玄环,有没有自己气息都差不多,血祭可疼了。”
黛玉想起书上写的那一句不要相信民间关于血祭灵宝:滴血认主、用自己鲜血浸泡的谣言,姚云旗试过,没有用,他一定是蠢兮兮的放了血把木环和宝剑泡在里面,然后大师兄发现了。
她扑哧一笑:“我知道了。哈哈哈哈”
姚云旗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他不爱看书,更不会去看那些师弟师妹的入门须知,那些入门须知也太多了,足有上百本,大师兄加了一句话也没有告诉他。说着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你回山去,你在这儿不能安心,我也不放心,去大师兄跟前待着,又安全,又能听经。”
他舍不得的红了眼圈:“我用术替你。”
黛玉略有点惊讶:“这,三郎哥哥,你?”你舍得了?
往日里稍微离开我一天都要生闷气,现在我一去好几天、半个月或是更长时间不回来?想着你可不能离开京城。
姚三郎扯出自己的化身,一个一模一样的姚云旗,那个姚云旗摇身一变变成了黛玉小公主,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娇滴滴轻启朱唇:“三郎哥哥我最喜欢你啦”他被自己萌翻了。
黛玉羞得抬手打了他一下,又追着‘自己’:“你别乱说!”
姚三郎挺开心的,他忽然发现接下来几天可以愉快的自己赞美自己啦:“妹妹放心,我们俩一定把事情瞒的死死的,不败坏你的声誉,也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离开了。”
黛玉又好笑又好气,冷笑一声:“皇后嫂嫂常常抱着我说话,皇上独居在养心殿中,有时候是我陪着嫂嫂一起睡。你,不告诉她?”那我就告诉大师兄,叫他把你打个四面开花。
姚三郎垂首:“告诉她。”
黛玉忍着笑:“哥哥要我模仿他的字体,替他写字。”
姚三郎叹息道:“告诉他。你说还应告诉谁,都说。”
黛玉掩面大笑,笑的花枝乱颤,险些翻过去,自从她出宫去‘行走江湖’之后,就没笑的这么开心过。笑够了,她又有些许的担忧:“哥哥最近心情很不好,若告诉他这件事,他会不会更生气?”
姚三郎耸耸肩:“更生气我们也要告诉他,要不然咋说你为啥要走,还不能明着走?”
黛玉沉默了一会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我说的委婉含蓄一些,你别让他心里头不安。”
姚三郎拍拍胸脯:“有我这个真神仙在这里,他何必感到不安?真有什么人敢把事情闹大,我一张表文发向天庭,反手就能抓了那触犯天条的小子。今晚上我就把禁制扩充到整座皇宫,借助紫微星之力,只要不被篡权夺位,禁制就牢不可破。”
与帝后在早膳后喝茶的时候说了这件事,避过了昨夜有人私闯皇宫的事,说完之后,皇帝心里头是有鬼的,他知道那个‘霞举飞升’的事是咋回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现在真有修道之人找来一探究竟,他略有些紧张和尴尬,听说姚三郎留下来、而且那些人打不过姚三郎。
皇帝微微吐出一口气,神态自若的微笑:“黛玉,你早该去用功学习。”
皇后没想那么多:“哎呀,文泽兰不在宫中,谁来准备礼物呢?”金银珠宝玉器和千年人参大个儿的珠宝都不能送,点心是凡人智慧的结晶,与之相提的只有刺绣。
于是命人开了库房,取一些图样清丽、飘逸出众的绸缎锦帛带去当礼物。“你若是天天去,自然不用预备礼物,这样半年去一次,不尽弟子的责任,还不带些孝敬,那不像话。”
黛玉只好说:“嫂嫂说的是。”
姚三郎依旧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以最快的速度御剑回山,路上没说闲话,飞快的把她送到山腰上:“我走了,你慢慢往上走。遇到猛兽也别动手,不一定是谁的坐骑,跳起来喊救命。”
“嗯,你也当心。”黛玉目送他御剑离开,往山顶上走了没几步,绕过一个转弯。
地上躺着一条肚子鼓鼓的大蛇,懒懒的甩着尾巴:“嘶嘶咝嘶嘶”
黛玉吓得跳到半空中,惊的忘了喊救命。
大蛇打了个滚,长长的红舌头舔了舔眼睛:“小师妹,你听不懂我说话么?”
“皇甫师兄?”黛玉看着它身上黑黄相间的花纹,好像认得这个花色。
大蛇又蹭了蹭腰:“对。我刚吃饱,懒得变化了,你自去上山。”
“哦,好。”黛玉本着礼貌,按落云头,往前走了几步,师兄依然横在路上,那身子最细的地方有她小腿那么高。
大蛇非常客气,吃饱了真的懒得动弹:“跨过去,没事。”
黛玉暗自咬着牙,几次试图抬腿,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没想起不好意思来,够吓人了。
皇甫很累的叹了口气:“好吧,确实不合适。”他想起来自己是个雄性,就懒懒的收起尾巴,给她在路边留出一个小缺口。
过了大蛇身旁,再往上走,一路上没遇到别人。
一直到了观中见到了碧卢师兄,黛玉眼睛一亮:“师兄留步!”
碧卢也很惊喜:“咦?你来了?发酵的普洱刚刚制好,我去昆仑山偷了一罐雪,来尝尝。”
黛玉道:“拜见过师父和大师兄就去。师兄,三郎哥哥的宝光是什么?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
碧卢一听这个问题,哈哈大笑,笑的差点现出原形,扶着墙道:“一言难尽呐!我变给你看!”
“有劳师兄。”
他摇身一变成了姚三郎,身后也放出宝光来,乍一看是一根根的刀剑呈扇形立在身后,参差不齐,冰冷傲慢而且杀气十足,上面隐隐约约带有血光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