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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微僵,好一会,凄楚的笑了,“何丽,我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是不正常的……”
“没有,没有。”何丽摇头,“你好好的,你是正常的。”
我闭上眼,回抱住何丽,心慢慢回温,“谢谢你,陪着我。”
虽然何丽一再的强调我没疯,我是正常的。可我知道我不正常,我有病。
住院接受检查的三天时间里,我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余扬的味道。
怕何丽担心我不敢和她说,可我会在她来前把皮肤洗到自己闻不到味道……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
我酒喝太多,导致一直不能根治的胃炎加重。以后不能再喝酒,要注意饮食和作息。
看结果时是我和何丽一起去的,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主治医生评述完病情,推推眼镜,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也许,她可以转到精神科或是去精神病医……”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何丽豁的一下站越来,抽出病例就砸在医生脸上,“去你妈的,你才有神经病!你全家都有神经病!”
于是,我为期五天的住院以何丽砸了医办室为结尾。如果不是郝助理带着人及时赶到,只怕我们不是简单的赔钱了事。
郝助理离我们远远的,处理完事,对我微微点头后带人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话。
何丽揉搓我渗出冷汗的手心,道,“你看,他忙着呢,没时间理你。从他奴才的嘴脸上,就能看出他对你的态度。小冉,都过去了,这次,是真的都过去了。”
置身于阳光下,我看着驶入车流的车对何丽笑出来,点头。
现在问题不在余扬,在我自己。
我对于余扬来说充其量就是他睡过的女人之一,可有可无。是我把自己困住了,走不出心结。
回到住处,何丽接个电话,急匆匆的换衣服要去酒吧。
我瞄了眼时间,还不到酒吧开门的时间。问她出什么事了,她笑着拍拍我肩膀道,“没事,有人送酒,小秦查不到什么时候进的,我去看看。”
我哦了声,也换衣服。何丽拦住我,道,“行了,你歇几天吧,又不是特别忙,我一个人看的过来。再说,还那么多人呢。”
“再说,还有彼得。余呢。”我看着何丽笑,“怎么样,还要他和我一起生孩子吗?”
这几天虽然在医院,我却也从领班的口中得知一些酒吧的情况。
彼得。余这几天长根了一样扎在酒吧里,帮何丽不少忙。两人也从见面就掐的状态平静下来,能好好说会儿话了。
唯一的不好是,在何丽往日的撩拨下,表哥欧阳良似乎是真动情了。眼下,俨然把何丽当成他的所有物……
啧,要说何丽,桃花不开是不开,一开还并蒂呢!
何丽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骂我一句,“去你的!”
我大笑中,何丽离开了,“我带钥匙了,你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何丽走后,我在沙发静坐了会,回房间收拾行礼。简单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把单反、镜头装好,拿出手机订机票。
总在一个地方很憋闷,不如四处去采风,散心。
在美国时我会拉着何丽一起,而眼下,她还是追逐她的幸福去吧。
把粥煮上,我给何丽打电话。她那边接通后,我道,“何丽,我想四处转转,订了晚上的机票。”
何丽诧异的“嗯?”了声,不等我解释说我想出去散心,她语速极快的道,“去吧。”
说完,利落的挂了。
我看着手机,微愣。
她竟然就这么把电话挂了,都没问我去哪。和彼得。余在一起,不方便多说话?
握着勺子在粥锅里轻轻搅动,我心里突然升出空落落的感觉。
何丽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到时,剩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吃过晚饭,我背着不重的背包出门直奔机场。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调酒师任强的短信发到我手机上,“展姐,你和厉老大那么熟还耍我玩。还好我没说厉老大什么坏话……”
我匆匆扫一遍短信,打字回去。才打两个字,放弃,把电话拨了回去。
不顾周围人满是指责的目光,我道,“你说什么,我和谁认识?”
滑行中,信号不好,“还装……今天厉老大那边来人了,给送了好多酒……三哥要见你……何姐去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没回来。”
飞机一冲飞天,我跌回到椅子上,耳侧的手机发出一声嘟鸣,断了。
飞机轰鸣声中,旁边带着某旅行社帽子的大妈道,“……飞机上还打电话,真没素质。”
我恶狠狠的瞪向她,“闭嘴!”窗外,是黑漆漆的天。
她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神经病!”
难熬的三个半个小时,一下飞机,我连忙把手机摸出来给何丽打电话。
万幸,一遍她就接了。
“……没事。”何丽轻描淡写的道,“厉三哥说那天和你说的,如果你赢了拼酒,不仅不追究咱们撞他车的事,还会供应咱们酒吧一切酒水。他让人来就是送酒水来了,想见你,你不在,就见的我。”
“嗯?供应一切酒水?”
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事?不是说我赢了的话双倍赔偿我们的车吗?
昂头看昆市的夜空,我想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有这么句话。
可我好像没赢,余扬最后带我走时,林敏儿虽然趴在桌子上,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他说赢就赢了呗,你还想和他争辩你没赢啊?”何丽在电话另一边道,“方小冉你说你是不是sai?”
我心一松,笑出来。
可不是,厉三哥说什么是什么呗,只要不找我们麻烦就好。
随意闲聊几句,何丽问我采风路线怎么安排的。
我拿出事先写好的便利贴,对她一项项念道,“现在在昆市,明天去看雪山,然后坐火车一路往北,玩一路,最后,回江市。”
何丽没丝毫意外的嗯了声,“嗯,回去离了吧,离了你也少块心病。”
挂了电话,我举起手机拍了张昆市飞机场的照片发到展老爷子的手机。
医院一别,我再没和展老爷子见过。不过每到一个新城市就和他分享当地的景色小吃,成了我的习惯。
一路边走边玩,到江城时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此时江城已是深秋,城外田野里的稻田金黄一片,一眼看不到边际。
秋风一送,空气里是熟悉的丰收的清新气息。
我早没了江泽的电话,不过还好有企鹅这种聊天软件。江泽以我突然出现很意外,惊讶后闲聊几句,我问了句他现在在哪。得知正好在江市后,我说了时间地点约他出来见面。
江泽打了个ok过来。
我约的地方是我所住酒店旁边的茶吧,坐下来后,我安静的等他来。
半个小时后,一辆奔驰停在茶吧门前,江泽下车走进来。
他站在茶吧门口向里面看了,就在我要举手让他过来时,他突然拿出手机出去了。
片刻,我企鹅上接到一条语音,“你不是方小冉,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到这里来?你有什么目的?”
窗外,他脸板着,语气很是严肃。
我扶扶眼睛想解释,却在看到窗上自己的倒影时起了玩心。
咬舌一笑,我站起来向江泽靠近。用软件变声,小声道,“实话和你说吧,方小冉被我绑架了。你准备好钱来赎她,不然我就把她——撕票!”
自动门外,江泽搭着西服的左手插腰,右手把手机举在嘴边,“我不管你是谁,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转身,视线落在正站在他身后的我身上。
我扶扶鼻上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压低声音道,“这位先生,请让让,你挡到别人路了。”
江泽没动,盯着我看了会,扫开我手摘下我眼镜,撩起我额发。
片刻,他笑出声来,拥我入怀抱紧,“你这打扮,真他妈丑爆了。”
119 happy birthday()
重新在卡座坐下,我拿出镜子理被江泽揉乱的头发。把眼镜再次在鼻梁上,我昂头对江泽挑唇笑。
江泽伸手再次把我眼镜拿下,无奈的笑,“拜托,小冉,算我求你,这眼镜先别戴了。”
我耸肩妥协,好吧,不戴就不戴,平镜而已。
他看着我笑,我看着他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话题。
过了好一会儿,江泽抬手叫来服务生点了壶龙井,对我道,“虽然这样问很老套,可我还是想问,你走这么长时间过的好吗?你现在,好吗?”
说这话时,他目光扫过我左腕。
七分袖,左腕上那道狰狞的疤大咧咧的躺着,有些刺眼。
我本来想说我挺好的,犹豫了下,抬手挠挠后脑对江泽笑道,“过年时去了美国,治病,做心理疏导。这道疤就是那个时候割的……”
那时状况很不好,自闭到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情绪会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崩溃,要靠镇定剂才能安定下来。
何丽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坚持不过那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日子。
“病好些后,学摄影,旅游,四处散心。”我看着江泽渐渐失了色彩的眸子,道,“后来回国,在海市开了家酒吧,日子过的平淡又充实。”
从包里拿出一张酒吧名片,推给江泽面前,“有时间去海市,多多关照。”
江泽把名片拿过去,扫一眼,嘴角最后一抹笑意没了,“展冉?为什么改姓展?你还和他在一起?”
“这……说来话长。”
我双臂互叠趴在桌子上,看着江泽长话短说的把展老爷子在这件事里起的作用简单说了一遍。
总的来说就是,我没有选择,没的拒绝。
心有点累,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便对江泽笑道,“你呢,什么时候不在加拿大数蚂蚁的?”
江泽把名片放到钱包里放好,在服务生给我们各倒了杯茶后,道,“你失踪后。”
我挑眉。
失踪?
江泽抿茶,眉头皱了皱。放下后,道,“……你不知道?你无故在医院失踪,就是被展少带走后,展老一直在找你。我爸,”江泽苦笑出声,“挺难。上面施压让必须找到,他把江市都翻遍了。”
我呆愣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副市长的老脸啊。
我这不守妇道的儿媳妇让他在老战友面和同僚面前把脸都丢净了,他还着忍着滔天怒气来找我……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怒气才那么久都找不到的吧。
“然后呢,你工作怎么样了。”我看着他,继续问。
“我离开原来的公司了,引咎辞职。”江泽拿出张名片递给我,道,“现在自己做买卖。”
我瞄一眼那张黑色名片,笑了,“艺廊?怎么想到干这个?”
江泽挑眉一笑,“暴利。我四个月前签了一个意识流画家,签下他两年画作期。一个月前,这画家机缘巧合被国内一流画作大师收到门下当关门弟子。你知道现在他一幅画多少钱吗?五年后,十年后呢?”
呃……
价钱不可估量!
就算不一飞冲天,那画家这两年中所画的画也会远远高于江泽签下时的价钱。
“我还在炒陶雕。”
“陶雕?”
江泽起身坐到我身边,拿出手机摆开几下,滑动几张摆放在展柜里的陶雕照片侃侃而谈。
陶雕,就是陶艺。现在人的生活水平高了,审美也在逐渐提高。家中摆件从字画玉石延伸到木雕石雕陶雕。
普通家庭就是随便摆摆,而一些有点投资头脑的会收藏。
有收藏就会有提价,有提价就会有炒价。
一件艺术品在有目的的营销下,价格会坐火箭一样的翻着翻儿往上涨。
这,岂止是暴利!
一组照片看完,江泽偏过头问我,“要不要去我艺廊看看?”
此时我才发现他离我有多近,近到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下巴上还没冒出头的青须。
我回手去桌上拿眼镜,顺势坐远些和他拉开距离。把眼镜戴在脸上,我重新看向他,轻咳一声道,“那个,江泽,其实我找你有事。”
江泽坐回到我对面,提壶续茶,“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
“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江泽手一偏,茶水洒在杯外。他放下茶壶,抽出几张纸擦桌子上的茶水。
我看着他的神色,半开玩笑的道,“你不会是,不想离吧。”
“这,还真不是。”江泽把吸饱了茶水的纸巾扔掉,抬头对我挑唇一笑,“只是,啧,如果我说我们的结婚证被我妈一怒之下烧了,你会不会认为是我编出的借口?”
“烧了?”
江泽看着我无比认真的道,“相信我,如果你当时站在她面前,她会连着你一起烧的。反正我,现在一想起来脸还是痛的。”他用拇指抹下左脸。
我心一涩,苦笑,“对不起,你明明是帮我忙。”
“欠我一次,以后我用得着你帮忙的地方你可不许推脱。”
我点头,抿一口茶把话题再次拉回来,“那怎么办?能补办吗”
我查过,无论是协议离婚还是起诉离婚,都需要结婚证。
“我查查。”江泽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问了几句后,挂断对我道,“可以带着我们的身份证,户口本和一些相关材料,去领证的地方开一张我们是夫妻的结婚证明。然后,我们就可以去离婚了。”
我长松一口气,有办法就好。
“那你要先把户口本拿出来,我去补个身份证。”
领证时户口本放在了江泽那里,方小冉这张身份证早不知去向了。
“这……我妈把你户口本一起烧了。”我脸一寒瞪江泽时,江泽很是无辜的摊摊手,“你别这么看我,当时都放在一起,她肯定是一起烧。”
余下的时间,我和江泽商量要怎么办。
想离婚,要先补结婚证明。而想补结婚证明,要有户口本和身份证。江泽的户口本被江母锁了起来,这没什么,他单户,拿着身份证就能把户口本补出来。
关键是我,我没户口本补不了身份证,没身份证补不了户口本……
死循环!
越想越烦躁,我情绪有点稳不下来。从包里摸出药瓶拧瓶盖时,江泽握住我手腕,温热,“别急,有办法。”
我停下动作,看他,“什么办法?”
“你忘了我爸是谁,这事交给我。虽然过程会慢,可一定会办下来。”江泽从我手中把药瓶抽走,笑笑,“你如果急的话可以先回海市,如果不急,就等我消息。”
“我倒是不急……如果你不介意丧偶的话可以找关系开张我的死亡证明。”反正我现在是展冉,以后也会一直是展冉。
“方小冉你过份了。”江泽下巴微扬,脸上挂着我分辨不出真假的温怒,“我大好的年纪怎么就死老婆了?”
我屏住呼吸不知所措的看他,他神色一缓笑了,起身,“逗你的,不急着走就去我艺廊看看吧。走,请你去吃饭。”
我坐在原地没动,还在诧异他脸色转变之快。
江泽回头催促,“走啊。对了,可以帮我给最近新到的几件玉雕拍照片吗?别拒绝,你欠我人情你别忘了。”
“好吧。”我拎起包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