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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姨一边语无伦次地嘀咕着,一边死死地搂着我,将头深深地没入棉被里,顶在我的胸前,痛苦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衬衣,两条干枯的细腿胡乱地蹬踏着。
听到老姨的讲述,我好生纳闷:野猫叫春,这与老姨父输掉房子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啊?我把脑袋钻进被窝里:“老姨,别怕,那只猫,我认识它,我经常喂它,它跟我很熟的,没事的,老姨,真的没事的!”
“呜——,呜——,呜——,……”
“嗷——,嗷——,嗷——,”
老姨依然不停地抽涕着,听到我的话,她扬起泪水涟涟的头来,以乞求的口吻说道:“陆陆,你真的认识它,那,你帮老姨把它赶走吧!这声音,太吓人啦,老姨不敢听,一听这声音,准没好事,呜——,呜——,呜——,……”
“好的,”我推开了老姨冷冰冰的双臂,坐起身来,拎着鞋,咕咚一声跳到窗台上,哗啦一声推开了破窗扇,我回头瞅了瞅,老姨用被头紧紧地捂着脑袋,包裹在棉被里面那娇弱的身躯,非常可笑地颤抖着。
“喂,”我嗖地跳到窗外,冲着大食堂的房盖喊叫起来:“喂,朋友,别叫啦!”
野猫突然回过头来,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很不友好地瞪着我,那失望的表情似乎在说:哼,我的事,你少管!我拣起一块碎砖头,冲它挥了挥:“快点走吧,明天,有好吃的,我还给你吃,现在你不要再叫了,我老姨害怕,你快点走吧,到别的地方叫去吧,快!”
“嗷——,嗷——,嗷——,”
野猫冷漠地蹬了我一眼,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嗷——,嗷——,嗷——,”
“……”
“呜——,呜——,呜——,”我目送着渐渐远去的野猫,然后,跳回到屋子里,老姨钻出头来,再次死死地抱住我,仍然抽抽涕涕:“呜——,呜——,呜——,我这是什么命啊,谁有我命这么苦哇!呜——,呜——,呜——,…”
“老姨,它已经让我赶跑了!”
“好孩子!你真勇敢,……”
听到老姨的赞赏,我心中无比地骄傲,双手一扬,像个救美的英雄似地抱住老姨瘦弱的脊背,老姨突然变得像个可怜的孩子,极其乖顺地蜷缩在我的怀抱里,我好不得意。啊,平日里不拘不束地游戏、玩耍,什么野猫、恶狗,老鼠、草蛇、蚯蚓、蜈松、蛐蛐、毛毛虫,……,我丝毫也不惧怕它们,并且,我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撩猫逗狗,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哦!”老姨幸福地依偎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我,凉冰冰的面庞贴在我的脸蛋上:“哦,陆陆,勇敢的好外甥,已经下半夜喽,咱们睡觉吧!”
“好的,”
老姨抬起一条细腿,轻轻地压在我的身上,我故意向下窜了窜,膝盖悄悄地顶到老姨的胯间,隔着薄薄的内裤,我的膝盖非常明显地触顶到一堆软乎乎、湿淋淋的小肉团,我偷偷地将手掌挪移到膝盖处,狡猾地嘀咕道:“哎哟,好痒啊!”
我将手快速地放到膝盖处,假惺惺地抓挠起来,其实,我真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却是要抓摸老姨胯间那堆令我痴迷的小肉团,我的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抓挠着,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老姨的小便,极其淫迷地碰撞着老姨干瘦的胯下,立刻感受到滚滚的潮湿和软绵。
“好啦!”
老姨已经处于轻度的昏睡之中,根本没有在意我的好色之举,白白的细腿依然压在我的身上,我将肆意抓挠一番的小手溜出老姨的胯间,放到鼻孔下,贪婪地嗅闻起来:好骚哇!
哧溜一声,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老姨的脖颈处一闪而过,老姨立刻松开了我,呼地坐起了身子:“耗子,耗子,”老姨胆怯地摸了摸玉颈:“耗子,有耗子,它咬了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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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耗子,”我啪地拉开了电灯,一把拽过托布把,纵身跳下木板床,由于处于困顿之中,我站立不稳,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耗子,在哪?”
哧溜——,听到我重重摔倒的声音,受到惊吓的耗子一头从床铺下面钻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向房门,企图从门缝里溜出去,老姨见状,吓得面如土色:“耗子,耗子,耗子,快,快,打死它,打死它!”
咣当,我举起托布把,狠狠地击打过去,黑耗子非常机灵地一闪身,重新溜回到了床板下面,老姨吓得一步跃上了窗台,不停地惊叫着,我蹲在床边,托布把雨点般地搅捅着床下,耗子惊慌失措地逃出来,我一转身,突然失去平衡,叭地坐在地板上,嗷——,我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一团软软的小东西,继尔,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惊赅地一抬屁股,黑耗子哧溜一声,从我的屁股下面窜了出去,消失在墙角处。
“快,打死它,打死它!”老姨反复地嚷嚷着。
“哪去啦?”我赤着脚,拎着托布把满屋子转悠着,可就是寻找不到黑耗子的踪影,无意之中,我溜到爸爸给老姨搬来的,当年吃大锅饭时,单位里使用过的旧碗橱旁,碗橱与墙壁之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我借着如豆的灯光,仔细地向缝隙里面一瞅,乖乖,你在这呢?只见惊惧万分的黑耗子,哆哆嗦嗦地扒在碗橱的后壁上,我心中一喜:好狡滑的家伙。我悄悄地举起托布把,插进缝隙之中,我牙关一咬,托布把狠狠地砸向黑耗子,吱——,啊——,黑耗子惨叫一声,一头栽落到地板上,本能地蹬了几下小腿,一命呜乎。
“好样的,”老姨终于安静下来,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似的,将我抱到木板床上,深深地吻了我一口:“好孩子,好外甥,你真勇敢啊!”
“哼,”我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姨,我才不怕它呢,我最喜欢打耗子了,”
我搂着老姨的玉颈,兴奋地讲述道:“老姨,有一次,也是在大食堂里,我端了一个耗子窝,哇,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小耗崽子,大耗子让我打死了,我看到小耗崽子好可怜,吱吱乱叫,还没长毛呐,眼睛也睁不开,我,我,我就找到一个破档案袋,把它们装回了家!”
“哈哈,”老姨禁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的天啊,把耗崽子拿回家,你妈妈能让么?”
“不让,”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啪地扇了我一个大耳光,然后,把小耗崽子全都扬了出去!”
“嘻嘻,”老姨爱怜地拧了拧我的鼻子:“好个掏气包哇!”
“燕子,燕子,”漆黑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喊叫声,老姨顿时眉头紧锁,没好气地骂道:“不要脸的家伙,你来干什么?”
“燕子,燕子,”一个男人,扒着窗扇,在黑暗之中,不停地喊叫着:“燕子,燕子,我错了,我错了,燕子,燕子,咱们回家吧,跟我回家吧!”
“家,”老姨搂着我,气鼓鼓地说道:“家,你还有家么,家,已经让你输给人家啦!”
“燕子,燕子,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非常可怜我,给我腾出一间房来,让我们住,燕子,燕子,跟我回家吧!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哼,回家,没门,我可不想跟你过了!”
从那天起,我那千里迢迢而来的,衣着不整,蓬头垢面的老姨父,便终日伫立在大食堂的门前,白天,老姨上班的时候,他便呆呆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上,晚上,老姨下班后,老姨父便溜到窗台下:“燕子,燕子,燕子,燕子,咱们回家吧,燕子,燕子,跟我回家吧,……”
扑通,看到老姨总是不理睬他,老姨父竟然毫无尊严地跪在了窗下:“燕子,我,给你跪下了!”
“哼,”老姨依然不予理睬:“愿意跪,你就跪吧,谁希罕啊!”
妈妈开始作老姨的思想工作,妈妈非常希望老姨尽早离开这里,妈妈的醋意与日俱增,把爸爸看得死死的,绝对不许爸爸轻易迈进大食堂一步。可是,任凭妈妈磨破了嘴皮子,老姨就是不肯与老姨父回家。情急之下,妈妈突然把疯疯癫癫的老姨父唤到家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嘀咕一番,老姨父顿然怒不可遏。
“哼,老张,”听到妈妈的话,老姨父立刻破口大骂:“果真是无利不起早哇,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我,我跟你拼了!”
老姨父从商店里买来一把铮亮的菜刀,怒火万丈地跑到爸爸的工作单位,大闹爸爸所在的办公室,如果不是保卫人员及时赶到,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
“陆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老姨只有收拾起简单的行装,极不情愿地与赌鬼丈夫回到老家。临行前,老姨紧紧地抱住我,泪水成串成串地流淌着:“陆陆,再见,以后,到老姨家串门去,呜——,呜——,呜——,……”
……
童年(十二)
“陆陆,”爸爸与老姨的事情,在单位里,以及宿舍楼里,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为此,妈妈与爸爸冷战了好长时间,我和姐姐全都毫无例外地笼罩在冷战那可怕的阴影里。
一天早晨,妈妈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陆陆,你该上学了!”
“啊,”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妈妈会做出这样一个令我瞠目的重大决定,“妈妈,上学?”
“是的!”妈妈肯定地点了点头,爸爸在一旁嘀咕道:“嗨,乱弹琴,他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啊,你如果实在不想让他去奶奶家,就算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用你管,”妈妈瞪了爸爸一眼,继续对我说道:“陆陆,从今天起,你已经是一个学生了!”
嘿嘿,看到妈妈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乡村女教师》里的那个瓦尔瓦拉,妈妈的话与她的台词竟然如此的相像。妈妈蹲下身去,开始往我的脚上套鞋,望着妈妈那高高厥起的肥屁股,以及裸露出来的嫩白的细肉,我又想起那个既可怕又充满无限神秘感的梦境:啊,妈妈的小便到底是什么样的呐?难道真的是一个能够容我钻进脑袋的大肉洞吗?
“陆陆,你给我好好地听着,”妈妈表情严肃的训斥道,打断了我无尽的暇思,“陆陆,我告诉你,你得给我好好的学习功课,可不能给我丢脸,如果考试不及格,我就揍死你!”
妈妈阴沉着冷冰冰的面颊,镜片后面的一对秀眼瞪得圆圆鼓鼓的,几乎要蹦出眼眶。她恶狠狠地警告我、威胁我,但是,我丝毫也不惧怕她,我敢打赌,这仅仅是恫吓而已,妈妈绝对不会动我一根汗毛的。可是,妈妈这番无端的恫吓却影响了我上学的心情:哼,上学就上学呗,为什么还要挨揍呢,难道,挨揍也是一门功课吗?
旋即,妈妈又把两个花花绿绿的书本塞到我的手里:“给,这是你的课本,收好喽!别丢啦!”
我接过这两本书,随意翻弄了几下。课本里那些色彩鲜艳的画片看得我眼花缭乱:慈祥的毛主席画像、雄伟的天安门、蜿蜒迂回的万里长城、服装奇异的少数民族人像,……这些印刷精美的图画,直看得我赏心悦目,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对上学的沮丧心情。
“好啦,我先上班去了!”妈妈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指着墙壁上的挂钟对我说道:“七点半以后,你就背着书包,到学校去找我!”
我背的是姐姐用过的、绿色的军用书包,在破旧的书包右下角,磨出一个令我无比难堪的小洞口,在上学的路上,一个淘气的男学生乘我不注意,在我身后偷偷地从破口处把我的文具盒悄悄地掏出来,丢抛在马路边的条石上。
等我已经走出了很远,他突然提醒我道:“喂,哥们,你的文具盒掉啦!”
我回头一瞧,可不是嘛,我那可怜的文具盒孤零零地趴在马路条石上,正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呢。
我急忙跑回去拾起我可怜的文具盒。那个捉弄我的小家伙得意洋洋地,带着一脸低级的满足远远地跑开去。这口怨气我实在难以下咽,我决定采取报复手段,后来,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趁他上厕所的时机,把他的课本恶狠狠地撕掉一整页。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这个家伙根本没有发现我的报复行为,因为他从来也未曾翻开过一次课本,他整天就知道搞恶作剧,挖空心思地捉弄同学,甚至于老师他也不肯放过。此人极为粗野,满嘴的脏话,张嘴闭嘴都是“奶奶x、奶奶x!”的。因此,同学们都称他谓为:奶奶x。“妈妈,”我来到妈妈的教研室,找到了正忙碌着的妈妈,妈妈拉起我的小手:“走,宝贝儿子,妈妈送你上学去!”
妈妈领着我来到热闹非凡的操场上,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像个小孩子似地正在跟女学生们跳橡皮筋,妈妈冲着她那丰硕的背影喊道:“都木!”
“哎,”被称谓都木的年轻女教师循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妈妈,她冲着女学生们说道:“你们自己玩吧!”
“都木,你可真行啊,你瞅你,嗯,哪像个老师的样子啊!”妈妈嘲弄道。
“嘻嘻,”那女教师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到妈妈身旁的我,她和善地俯下身来:“哦,×老师,把你的大公子领到学校来啦,哇,他又长高了,更帅气了,小家伙!”说着,女教师伸出玉手亲切地掐了掐我的小脸蛋:“好英俊的小伙子啊,长得细皮嫩肉的!”
“都木,把我的儿子插在你们班吧!”
“什么?”女教师不解地望着妈妈:“×老师,他,到上学的年龄了吗?”
“没有,还差一年多,都木,先插在你的班里,跟着走吧,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在家里,他总是淘气,三天两头地给我惹祸!”
“嘿嘿,”女教师笑道:“行啊,没说的,把他交给我好了,小家伙!”女教师再次掐了掐我的小脸蛋:“小淘气包,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你可不许再淘气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揍你!”说完,她将玉手握成白拳头,在我的眼前示威般地晃了晃。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香气喷人的女教师,感觉着她说话时,味道怪怪的,那生硬的舌头,与金花的妈妈很相像。
“对,”妈妈认真地说道:“都木,你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吧,如果他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功课,你就给我教训他!不要客气,……”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急催地响彻起来,妈妈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去吧,跟老师上课去吧!”
“妈妈,”我问妈妈道:“妈妈,都木,老师咋叫这么一个名字啊,都木,都木!”
“哦,”妈妈耐心地解释道:“儿子,你的老师是鲜族人,都木是朝鲜语,翻译成汉语,就是同志的意思!”
“哦,原来是同志老师啊!”我自言自语道:“都木老师原来是朝鲜人啊,难怪她的汉语说得很别嘴,”我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流畅的人,居然成当语文老师。
“来,”都木老师拉着我的手走进教室,我在陌生的教室里茫然不知所措,低垂着头,呆头呆脑地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都木老师将我塞到一个座位里:“来,你就坐在这里吧!”
“嘻嘻,”一只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抬头一看,哈,原来是林红,林红望着我,秀美的脸蛋上依然显露着嘲弄的神色:“你来上学啦,你会个啥啊?”
“哼,”我冲着林红厥起了小嘴,一只手轻轻地掐拧着她的大腿,林红推搡我一下:“别闹,小心让同学们看见!”
我的朝鲜族的都木老师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少妇,她的身材比妈妈还要高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