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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司,我又经历了忙碌的上午和下午各半天,而罗素梅一直没有回公司,中间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事情的进展,她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只是叮嘱我做好手头的工作,这件事情她会亲自处理好。
明天是周末,我便在公司多加了一会儿班,将手头比较急的事情给做完了,离开公司时,整座城市又淹没在了厚重的夜色中,街道好似没有尽头般的在我脚下延伸着,所有正在闪烁的霓虹都在渲染着独自行走的孤独,我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用烟草的味道对抗着万家灯火和饭菜香的温馨。
我终于回到了弄堂,然后停在巷口买了一份炒面,这便是我今天的晚餐,虽然有点寒碜,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一个人吃,不用洗锅刷碗,至少这是一份看上去口感还不错的食物。
走进弄堂,我又在“心情”咖啡店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瓶啤酒,我打算好好拾掇这个夜晚,那么啤酒便是不可或缺的,它会协助我整理好心情,然后快速的进入到睡眠中。
又走过最后一段弯路,我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小院,也看见了那个臭丫头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把玩着手机,我的怒火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我又想起了那件被她用84消毒液给洗废掉的皮夹克,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自投罗网了,我不自觉的加大了步伐向她身边走去。
第11章:夜谈()
我气势汹汹的来到那个丫头的面前,还没等我开口质问,她便从口袋里拿出我昨天给她的钥匙,脸上带着奚落的笑意说道:“好想知道你昨天夜里是怎么进的家门,我猜你肯定是出手不凡,自掘狗洞钻进去的吧。”
我一把从她手中夺回了钥匙,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可以在我的生活里神出鬼没,也可以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但是不能太过分……”
在我言语的刺激下,她的面色忽然便冷了下去,抬头看着我问道:“太过分了怎样?”
“太过分了我就觉得你的人品有问题……谁他妈让你用84消毒液烧我的皮夹克了?”
她无所谓的回道:“哦,你说皮夹克啊,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谁让你昨天晚上对我爱理不理的了。”
她一点也不内疚的态度气的我肺疼,我终于丢掉了克制的耐心,用手指着她,怒道:“是不是下次我还不搭理你,你就得把我们家房子给放火烧了?……没见过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你冲我吼什么呀,不就是一件破夹克嘛,我重买一件还给你就是了,你想要什么牌子,随便说……”
“听听你自己这口气,是不是以为什么麻烦都能用钱解决?……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很克制了,趁我火气还没上来,你最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她喘息着怒视我,终于大声骂道:“你可真是个神经病,只是一件皮夹克你至于这么说我么?”
“对,我不光是个神经病,还有秽语综合症,你要不想我骂的更难听,就给我识相点儿。”
“你不就是赶我走么,好……我走就是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自取其辱的来找你了,因为你真的是个神经病!”她说着便重重的推了我一下,然后快步向巷口跑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什么情绪,她只是无端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虽然给我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可是更给我制造了无法弥补的麻烦,此刻,我情愿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
在门口小站了一会儿,我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院子里依旧很冷清,那些花花草草有些孤寂的簇拥在一起,忍受着不能开口表达的痛苦。我准备为它们浇点儿水,却在路过石桌时,发现上面摆了好几个还在冒着热气的菜,而我最喜欢喝的啤酒正以一个圆形围着几个菜放着,想来是那个丫头等的无聊后的无聊举动,而这时我才明白:她是来和我一起吃晚饭的,而我就这么有点不近人情的将她给骂走了。
可是,就像她不明白那件夹克于我的意义,我事先也不知道她来的目的,而人和人之间就是有这么多的误会,且这种误会来的时候越是没有征兆,越是难以弥补。此刻我虽然有点后悔,但还不至于在不知道她姓名的情况下去南艺找她,当然,她多半也不会再回来,我们很可能因为这次的误会今生不会再有交集。
我点上一支烟,背对着石桌坐了下来,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小院之外的弄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个性格有缺陷的人,可是当我过完童年,开始独自一个人生活时,我就学会了用一种刺猬似的警觉保护着自己,一旦给予一个人信任,就不允许这个被我信任的人有出格的行为,想来:我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那件意义非凡的夹克被损毁,更厌恶那个丫头的胡作非为,她辜负了我放心将钥匙交给她的信任。
这个夏夜的风有些清凉的吹着,月光很温柔的落在我的小院落里,在加上那些摇摆不定的花花草草,我所置身的环境也算是花前月下了,只可惜如此良辰却少了个陪我喝酒的人,我独自撕开一罐啤酒,那些寂寞便随着酒液流进了我的身体里,又消融在灵魂中。
过了很久,下了班的陈艺路过我家门口,她探身向里面看了看,见我在院子里坐着,便走了进来,似乎是一种巧合,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上,说道:“我明天就要去青岛拍外景了,我爸妈在国外旅游,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你有时间就去我家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哦。”我从她手中接过了钥匙。
“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怎么了?”
我看着满桌的菜,还有没喝完的啤酒,对她说道:“陪我喝点啤酒吧,还有好多菜吃不掉就浪费了。”
“江桥,你可别折磨我了,我最怕晚上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啤酒更不想喝,受不了那味道。”
我欲言又止……
陈艺又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陪你聊会儿天吧。”
我看着她脸上那遮不住的疲态,摇了摇头强颜笑道:“不用,喝掉这罐啤酒,我也准备洗洗睡了。”
“那我就陪你喝完这罐啤酒吧。”
陈艺说完后,有些无聊的坐着,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当然知道:她只是在同情我一个人过的孤独,并不会真的在内心深处去给予我最需要的陪伴,我随之加快了喝酒的速度,然后结束掉这对她而言是折磨的陪伴。
片刻之后,陈艺终于找到话题,向我开了口:“对了,你们公司打算怎么解决婚礼主持人的事情呀?”
“罗素梅已经去找关系了,希望你们副台长能给个面子,破例让你接一次商业主持。”
陈艺有些担忧的回道:“我太了解我们领导的脾气了,在他身上就没有破例这一说,而且他真的不是一个很给面子的人,我们台的员工都知道他是把原则放在第一位的,而体制在他眼里就是最不能改变的原则,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卡的这么死……要是前任领导,我这边把情况说明一下也就解决了。”
“是啊,罗素梅都为这件事情跑了一天了,到现在也没有结果,你们领导可真像茅坑里的石头!”
陈艺没有接我的话,但那替我们公司感到担忧的表情却是真切的,她轻轻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内疚。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感慨着向她问道:“你说,在这个社会赚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呢,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无论是客户还是你们领导,只要稍稍做点让步,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愁了……我有预感,就这么一件小事儿,最后会演变成要了我们公司命的凶器。”
陈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你要明白:人是这个世界上目的性最强的动物,会做最严谨的判断,而这些判断都是基于自己的利益,所以呀江桥,你不要太指望别人会理解你的困难和痛苦。”
“也是,一个**繁衍出一种**,你们领导希望维护好体制为自己的业绩添上一笔;客户则希望花费的钱能发挥到最大价值,让自己称心;公司呢,又希望这笔业务救命。说到底,这个局面就是**与**碰撞后的结果,只是我们公司在这中间太弱势了,所以也就成了最烦恼的一方。”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稍稍停了停,陈艺终于离开了石凳,又对我说道:“你少喝点酒,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
“知道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有个快乐的星期一……晚安,江桥。”
“嗯,星期一那天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是想听你在生日那天对我说这些。”
陈艺笑了笑,然后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下一刻她便离开了我的院子,将夜的寂寞和孤独又还给了我,院子里顿时没有了她轻柔的气息,只剩下夜晚一如既往的漫长。
我想: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
周末的早晨是可以放肆的,我一直睡到十点才起床,天气不错,我洗漱之后便去了陈艺家,用她留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屋门,然后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来透气,又将陈艺那些挂在柜子里的大衣拿出来晒了晒,因为最近的雷阵雨有些多,这些冬天的衣服很容易就发霉。
实际上,陈艺在电视台附近的丹凤街是有房子的,可她父母却对这条弄堂有很深的情结,所以这些年陈艺也随他们没有搬走,我一直认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和补偿。
有时候,想想陈艺终究有一天会搬走,我的心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我甚至想过:假如陈艺哪天真的去电视台那边住了,我也要在那边租一间房,不为别的,只为偶尔还能像昨天那个夜晚可以面对面的随便聊聊。
坐在陈艺的房间里,我又将她那些获奖证书和奖杯拿出来擦拭了一遍,她的这些荣誉也一直是我的骄傲,我犹记得:从小学到高中,每次她站在台上领奖时,别人只是鼓掌,我却像个异类似的又喊又叫,好似比自己拿了奖还要开心。
将那些证书和奖杯整齐的摆放好之后,我终于离开了陈艺的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发现一件崭新的皮夹克被摔在院落里,我立刻意识到:就在我为陈艺打扫卫生时,那个昨天被我气走的丫头又来过了,她应该是泄愤似的站在院外将皮夹克扔进了院子里,要不然这夹克躺在地上也不会如此难看、丑陋。
第12章:真相快要大白?()
我从地上将夹克捡了起来,如果不仔细辨别,几乎不会看出和我之前那件夹克有什么不同,可牌子终究已经变成了阿玛尼。其实,即便她能买到同质同款的夹克,但对我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在意的并不是夹克本身,而是一种物质换不来的情义。
回到屋子,我将那个丫头买的夹克放进了柜子里,然后又将那件被84消毒液烧到掉色的夹克从晾衣架上拿了下来,小心的装进了套子里,也挂进了衣柜。
整个上午,我都在院子里修剪着那些花草,下午又约见了一位客户,告知了一下我们这边的最新进度,黄昏来临时,我再次陷入到了周末无事可做的无聊中。
我又去了那间名为“心情”的咖啡店,准备在那里打发掉夜晚来临前的时间。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咖啡店里来的人要比往常少了很多,我想:当可以卸下工作上的压力时,大家喜欢的还是城市里的灯红酒绿,这里也只是白领们暂时舒缓生活节奏的地方,它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人生活中的全部。
进了咖啡店,老板娘余娅很少有的亲自在吧台坐镇,机会难得,我便放弃了喝啤酒的想法,对她说道:“给我来一杯你亲自调的心情咖啡。”
余娅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穿着打扮还是那么的潮,白色衬衫下那玫瑰图案的纹身若隐若现着就好似她的标签,手腕处则缠绕着一条很有民族特色的丝巾,似乎常年在丽江这种地方生活,谁多少都会沾染一点或文艺、或另类的气息。我曾经听余娅说:在丽江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女人,她们喜欢唱歌、追逐自由、尊崇个性,也许她们曾经是老师、是公务员、是医生或是空姐,可当她们带着故事来到丽江后,便会褪去过去的一切,追求的只是一间咖啡店或酒吧带给她们的自由,然后定居在那里成为一种叫做“酒吧老板娘”的新生物。
余娅就是这一类女人,她很擅长倾听别人生活里的故事,却从来不会和别人倾诉自己的经历。在丽江,因为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同类,她并不是那么显眼,可一旦她来到南京,那种带着故事的深邃便会凸显出来,让人不禁想去探究她的过去。
她摘掉耳机,笑着向我问道:“今天你的心情如何?”
“无聊也算心情的一种吗?”
“勉强可以算。”
“那我的心情就是无聊。”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给你调一杯可以治愈无聊的心情咖啡吧。”
“拭目以待。”我说着便趴在吧台上饶有兴致的等待着,这过程中又向她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南京了?我记得你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来这边了。”
她回道:“其实,我倒挺想待在南京的,可惜丽江那边的酒吧太忙了,我也抽不开身,要不是太想念这个地方,恐怕到过年也不会有时间来。”
“你在丽江那边开的酒吧也叫心情吗?”
“嗯。”
短暂的沉默中,我又好奇的向她问道:“既然酒吧在丽江的生意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在南京开这间不算太赚钱的咖啡店呢,这两边来回走起来真的挺不方便的。”
“我如果告诉你,我也是一个南京姑娘你相信吗?”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有用南京话和我沟通过,她又笑了笑,说道:“好啦,为什么在南京开咖啡店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杯我正在为你调的心情咖啡,你要破坏了我的心情,咖啡没有调出你想要的味道可不要怪我哦。”
她就是这样,每次我借机问她时,她都会很巧妙的避过去,我还算是个识趣的人,点上一支烟后便选择了闭嘴。
彼此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将调好的咖啡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眯着眼睛尝了一口,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虽然有点苦涩,却在味道快要消失的那一刹那,让人产生一种非常想再喝一口的冲动。
余娅用毛巾擦了擦手,又开始关心起了我的生活,她向我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我猜你应该和陈艺表白了。”
余娅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对陈艺有男女之情的人,也许这是因为她不在我的人际交往圈内,我才会放心的和她说起这些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又喝了一口“心情咖啡”,在那苦涩的味道中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我们虽然从小一起在这条弄堂里长大,可是却隔着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她依然笑着回道:“我不想劝你太多,因为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在为世俗的眼光活着,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希望你能到丽江走走,也许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收获。”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往西南的方向看了看,才回道:“那是我心里渴望去的地方,也很想去你的酒吧喝几杯酒。”
“随时欢迎的。”余娅说着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又对我说道:“今天坐了太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