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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觉得这个赵台长是在开玩笑,更不好太驳他的面子,便回道:“行,那我就去沾沾贵公子的喜气。”
……
跟随赵台长进了酒店的宴席厅,满眼都是熟悉的面孔,但他们却未必认识我,因为在座的很多都是已经在圈子里有不小名气的演员和歌手,而陈艺就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正在引导新郎和新娘进行着婚礼的互动。
赵台长将我引到了一张比较靠前的桌子旁,他将我介绍给了桌上的宾客们,并告诉我,在座的都是演艺集团的领导和优秀演员,而我和他们也是比较有渊源的,因为肖艾也曾在演艺集团工作过。
南京这座城市虽然很大,但是圈子却很小,我和众人一一打招呼之后,最后选择了在于馨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是这张桌子上我唯一一个熟悉的人。
刚坐下没多久,现场便忽然变得吵杂了起来,我和于馨要贴的很近才能听见对方说话,而先开口的人是她,她向我问道:“江桥哥,阿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本来前段时间就打算去医院看看的,可以一直在国外演出,昨天晚上才回来。”
“她本身身体就不错,所以化疗的副作用她都还能承受……医生说,目前的治疗情况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方便的话,我待会儿就跟你去医院看看她吧。”
“嗯,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此刻正在吵闹的舞台上,不知道陈艺怎么就被新郎和新娘给套住了,非要她在这里献上一首歌。
在我的记忆中,她作为主持人虽然能歌善舞,但她本人却不是特别喜欢唱歌,所以我很少听她唱起歌,更别说在这种比较公开的场合了。
有点盛情难却的陈艺终于开了口,她手持话筒注视着新郎和新娘,眼眸中充满了真挚的祝福,然后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开口说道:“我的职业生涯主持过不少的婚礼,可在我离开了主持这个行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主持过,因为我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绝对不再为了所谓的出场费去主持那些男女双方都有所图的婚礼……大家想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为什么一定要图对方一点儿什么呢?……也许有人会说,有所图这个东西就是人骨子里的一种本能,这也没错……可我觉得用在男女的爱情上就挺伤人的,大家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啊!何必在一起后又充满衡量,想着对方的不好,或者把别人的意见和眼光看得太过重要……我觉得在相处的过程中,要思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怎么去将自己的爱意,用最好的方式表达给对方……否则,真的会有遗憾的。”
说到这里,陈艺停了下来,主持经验非常丰富的她,却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失神,然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不让它表现出来。
这个动作结束之后,陈艺拉住了身边新娘的手,然后又对在场的众人说道:“之所以答应主持这场婚礼,并不是像朋友圈里盛传的那样,说是我抹不开面子……说句有点自大的话,现在的我完全可以为了自己的本心活着,因为我最在意的东西已经永久的失去了,那些不太在意的还怕失去吗?所以名利场上的面子能维持就维持,不能维持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不会因为这个来勉强自己。”
台下有好奇的人问道:“那是什么让你破例来主持这场婚礼的?”
陈艺看着那个好奇的人,回道:“理由其实特别简单,当时我就问了赵台长一句,你的儿子和准儿媳妇是自由恋爱吗?赵台长告诉我,此时站在台上的新郎和新娘完全是自由恋爱,他们作为家长至始至终都没有干涉过。而且新郎和新娘都是彼此的初恋,在大学时期就已经开始恋爱,转眼就在一起6年了……试问大家,有什么比这样一段感情更美好的呢?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所以,我很有幸能作为司仪见证了他们的伟大的爱情变成了朴实的婚姻。”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而后我便听到有同桌的人在议论,说新娘的家庭其实特别普通,但赵台长还是大方的接受了这种家庭的差距,并评价赵台长是个特别有格局的人。
一开始没有鼓掌的我,在这一刻,也随着众人用力的鼓起了掌,我喜欢这种摒弃了门户之见的婚姻,这真的是很难得的,因为在我做婚礼策划的六年里,见的真的不多。
这时,陈艺又开口说道:“此时此刻,我特别想唱一首歌,也许有点悲情,不太适合婚礼这么喜庆的场合,但却表达了我对新郎和新娘最真挚的期许……我希望,无论未来有多少的倦怠,挫折和不如意,你们都一定要坚信,对方就是自己的一生所爱……更希望你们将这段美好的爱情永远的演绎下去,让我们这些也许并不那么如意的人,为你们感到骄傲和高兴!”
陈艺说完之后,便拿开话筒低声和身后的音响师要了一个《一生所爱》的伴奏。
我这才知道,她相比肖艾虽然不够专业,但同样有一个好嗓音,更打动人的,是从她内心深处迸发的遗憾,她的低吟像是对爱情和自我的控诉,而我的情绪也跟着她从这首歌的表达中走了无数个的来回。我看到了一个在云层彼端破碎的陈艺,而我只是一块立在深海中的顽石,我并没有真正摘掉头上的紧箍。
我不该来的,不该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现在的陈艺。随即,我又在这种懊悔的情绪中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可是却没有,即便是在可以随意发挥的梦里,我也不确定是否与她结了婚。
我终于起了身,然后向赵台长表达了自己必须要提前离去的歉意,赵台长表示理解之后,我便在所有人之前离开了婚礼的现场,可这也是我的酒店,我的身体可以有借口离开,但我的心呢?又到底能撇开陈艺走多远。
……
陪着我一起离开的还有于馨,我开车带着她向肿瘤医院驶去,这是我之前就和她说好的,她想尽一下小辈的心意,去看看杨瑾。
路上,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而就在我又想起昨晚赵牧找我的那一幕,她也在同一时间开口向我问道:“江桥哥,赵牧最近是不是找过你?”
我满是意外的看着她。
她在我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又向我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相信,当初我在娱乐圈的名声被搞臭,都是他所为?……他特别希望做一个体面的人,他不会把分手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就搞臭我。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在肖艾的眼中是完美的,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可是,就算再滴水不漏的人,也会有露出破绽的那一天,是不是?”
我在于馨的话里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于是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面色严肃的向于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于馨点头,半晌之后回道:“知道,但是我没有勇气开口,因为我不相信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恶魔,我怕毁了他的同时,把自己也给毁了。”
我的心头一颤,半晌才对她说道:“我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但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有一种预感,他做的这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
于馨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我还没有做好毁了他的心理准备……江桥哥,你了解人性吗?不到鲜血淋漓的那一刻,谁又愿意承认自己做了一个特别错误的选择?……所以,我对他还抱有一点期待,希望他回头是岸,我不求他能用真心对我,但至少要证明他自己是可以洗心革面做个好人的。”
说到这里,于馨掉下了眼泪,她又哽咽着对我说道:“江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赵牧必须死,我请你能给他留一条活路,因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也是最可悲的人。所以,只要有一件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他就会感到生不如死……而你却是他的另一面,你们的身世注定你们会走极端,你选择了好的一面。或者说,你习惯放弃,他却偏执的要死,这对他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剑,他因为这个性格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走上了事业的高峰,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的膨胀,他已经彻底迷失了……可是,我真的不想等到这把锋利的剑刺透他的时候,他才会醒悟过来,那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
我的心在此刻颤的更厉害了,我打开车窗点上一支烟,快要吸完的时候,才对于馨说道:“你确实比我要更加了解赵牧。”
“那是因为我真正爱过他,理解他这一生的苦痛……而你对他的付出只是最浅显的,所以你走不进他的内心,这是你最失败的地方,也是他的悲哀。”
我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这番话,然后又低沉着声音对她说道:“所以,你更加要告诉我,赵牧他到底做过一些什么,我希望在这个还有余地的时间里去改变他……”
于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的神色,但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回道:“我真的说不出口……你再我给我一点时间吧。”
“没有时间了……你猜的没错,昨天晚上他已经找过我,要我将肖艾让给他……他如果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性情,怎么会鱼死网破似的站在我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
第553章 :关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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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说出赵牧找我的动机之后,于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她只是一阵失神和黯然,然后撇过头看着车窗外说道:“我真的很想改变他,和他一起过一点平常,但温暖的日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他只是把我当成工具。他和我在一起,恐怕只是为了向有些人证明,他已经放下了肖艾,可他的内心却依然偏执的可怕……”
于馨说完之后,又点上了一支女士香烟,却始终不肯说赵牧到底做过一些什么。
我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随后也转头看向车窗外那些荡在树叶上的午后阳光,继而心如刀割。我在设想:如果赵牧从来没有与肖艾认识过,他现在的人生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会不会比现在好过一些?
在我快要归于平静的时候,于馨却忽然开了口,她对我说道:“江桥哥,你觉得赵牧这些年在金鼎置业上位的这么快,到底是因为本身的才华,还是走了不寻常的路?”
我与她对视着,半晌才回道:“他的才华是不容置疑的。”
“是,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肯定都是万中无一的,不过每年从清华毕业的人没有上万也至少成千,可有几个人能在他这个年纪,达到他现在的高度?”
“所以呢?”
于馨的表情变得痛苦,过了很久才回道:“他和李子珊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所以李子珊很信任他,也很器重他,但是他心中爱着肖艾,却依然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一个恶魔?只有恶魔才能给自己戴上这么多邪恶的面具,分裂自己的人格……现在,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名利,转而就又要对肖艾下手了,他的**是填不满的,而谁都可以作为他实现**过程中的牺牲品。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勒了一下,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回道:“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当我是污蔑他吧,就像他当时污蔑我一样。”
这次我选择了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启动了车子,继续往医院的方向驶去,而到达医院之后,于馨也没有久留,她只是关心了杨瑾的病情之后,便离开了。可因为听了她说的这些消息,整个下午我都心事重重,我最怕的就是赵牧将自己弄成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他和李子珊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绝对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
这个傍晚,我终于见到了肖艾,她在来的路上给杨瑾买了些从国外进口的水果,然后又陪着杨瑾一起去医院的花园散了一会儿步,而在这之后我们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我们去医院对面的玄武湖公园逛了逛,肖艾比我容易累,她在一棵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则在她的对面站着。
她看着我,然后笑了笑向我问道:“我感觉你的心事很重,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没有,看见你我就特别开心。”
“那你来我旁边坐着。”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靠在了我的肩上。这一刻,我闭上了眼睛,然后享受着傍晚吹来的微风,还有她淡淡的气息。
我对她说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着,等我妈的病好了以后,就在南京周边找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小城市,带着你们一起去生活,可是没想到,我自己反而成了最走不开的那个人。”
“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和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冲突,我们可以先在外地买一套房子,有空闲就过去住一段时间,忙的时候再回南京。等以后真正闲下来,就选个最适合我们的地方生活……”
想了想,她又带着一些期待,笑着说道:“台北也可以吼,那儿有好多好吃的,我最喜欢了!”
我看了看她,然后将她拥紧了一些,我知道她是想她的母亲阮苏了,我对她说道:“去台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咱们可以在那边买一个大点的房子,有时间把你妈也接过去住。”
听我这么说,肖艾显得很高兴,一连说了两个“好啊,好啊!”
我不想破坏她此刻的心情,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将自己的情绪代入到她的好心情里,与她一起开心着。
我想的很明白,爱情永远不会成为谈判的筹码和转让的物品,所以我心中是很笃定的,我的焦虑只是来自于赵牧的变化。
片刻之后,肖艾又带着一些感慨对我说道:“等我爸出狱后,我就彻底解放了,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能给他一个相对完整的金鼎置业那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不要留给他一个不能收拾的烂摊子……这样,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嗯,集团的事情你尽力而为就好……”说到这里,我又笑了笑向她问道:“等卸下身上的重任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肖艾几乎没怎么想,便回道:“还想在音乐上做一点自我提高,然后再出一张专辑,我和之前的唱片公司还有一张唱片的合约,做人得有始有终,你觉得呢?”
“去做吧,这毕竟也是你的爱好所在……不过,你说的在音乐上的自我提高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又想出国留学了吧?”
肖艾摇头,回道:“不是留学,只是去找一个在美声上比较有威望的老师,再提升一下自己的美声技巧,不会太长时间的……不过,杨曲真的可能会去美国留学一段时间,我们商量好今年年底一起去。”
我很是意外的问道:“杨曲她还和你聊这些?”
“不然我们聊什么呢?其实表演艺术和歌唱艺术是有很多共通性的,所以我们有时间就会互相交流、交流,我觉得她对表演艺术是真的有追求,这在她这个年纪挺难得的……而咱们作为她的家人,能支持就支持吧,毕竟去留学要比她什么都没有就迷失在娱乐圈里要好太多了。”
当肖艾将自己当成杨曲的家人后,我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动,也有了一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