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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绣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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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心里一紧,赶忙奔过去,伸手抱住了婶的肩膀,轻声唤道: 
“阿婶。” 
被从沉思中唤醒的秦二夫人,见是月寒来了,转身就拉住了她的手: 
“姑娘,将来你要是嫁了,你可怜的叔和婶就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婶,月寒今生不嫁,我要陪着叔和婶的。” 
月寒听秦二夫人那样说,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起来了。 
“快别说傻话了,哪能不嫁?女人都要走这一步的。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将来可要找个好人家,下辈子就不用这么受穷受苦受累的就行了,可千万别象婶似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份凄凉任谁见了都会难过的。 
月寒见婶泪流满面的,这还是长了这么大以来的头一次呢。在她的印象里,婶就一直都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如今这样,月寒真的在瞬间感受到了婶心里那无边的苦楚,心中一痛,鼻子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委屈,便跟着婶哭了起来。 
听到侄女的哭声,秦二夫人越发地伤心难过起来了,于是,娘儿两个就这么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着泪。 
从前的种种隔阂便慢慢冰释在了彼此的泪水里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象现在这样,使二人的心贴得这样近的。 
秦二爷回来,那抱在一起的两人也没发觉。乍见二人的光景,着实吓了一跳,忙问: 
“出了什么事?” 
那二人从悲伤中惊醒过来,急忙分开,各自擦去脸上的泪水,怕老头子着急,秦二夫人忙说: 
“没事,我们娘儿俩伤心,你别问!” 
“好好好,不问就不问,都要过年了,这好好的,有什么好伤心的,真是!” 
秦二爷十分不理解。 
月寒出去,到厨房里打了热水送进了叔婶的房里: 
“叔、婶,抹把脸吧,天凉,二老早点歇息吧。” 
“哎,好孩子,放着吧,我自己来。你也去洗把脸,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秦二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温情与爱意。秦二爷在一旁,就感觉她此时此刻真象一个慈母一样,心中涌出了许多的安慰。 
洗过脸的月寒,站在天井里的月色中,是那样的纯净,空明。凝望着银色月华,觉得此时是那么的安详。心中升起一种静谧的美丽感受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此时,天空中飘来了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久久地,冲击着月寒的心室,不肯散去。还有,日间的那一照面,也清晰地浮出了夜空,那样似曾相识的脸盘,让月寒的心绪舒展开来,明朗了不少。 
月色依然均匀地,静静地,固执地从空中洒了下来,象是要将大地的黑暗给全体穿透了一般。天空无云,月明星稀,清冷的夜风吹过屋顶,也吹响了挂在檐角的铜铃,清脆而悠远,使得夜更加的凝重起来,也使得月寒的心更加地柔软了起来。 
只在天井里怔了那么一小会儿,寒露四起,月寒走回自己的房中,月色透到窗子,直追进了屋里。 
月寒望着洒在床前的银色月光,和衣而卧,不久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此时,更深夜重了。 
梦里,月寒看见娘亲,微笑着自天边而来,抚着她的发,拉着她的手,说了一些什么话,月寒却一个字也听不懂,也听不见,随后,娘亲就渐渐消失在了虚空里不见了。 
月寒伸手在空中抓去,想要留住娘亲,却抓了个空。 
随即醒来,月寒蓦地想起父母亲的忌日就快要到了,便起来燃上一柱香,对着娘亲消失的方向拜了拜。再看天色已不早,就去了厨房做早饭。 
待秦二夫人起来,月寒却已回了自己的房中躺下了,她觉得头有些沉重,脚也有些抬不起来,也没吃早饭,浑身没劲,只想好好睡一觉的。 
秦二夫人见锅里新做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却不见月寒,就去了她的屋里,才走到房门口便听见了月寒低低的呻吟,忙进去探视: 
“姑娘,怎么啦?” 
月寒却似没有听见,脸上显出的痛苦之色,令秦二夫人看了都吓了一跳,忙伸手在她的额头一探: 
“哟,怎么这么烫手啊?孩子病成了这样,老头子,老头子,快起来呀,快去把大夫请来给咱们姑娘瞧瞧,孩子病了!” 
边说着话,人已几步就窜了出去,又几步窜进了自己的屋里,扑向刚刚起身的老伴儿: 
“哎呀,你倒是快点呀,孩子都病成了那样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快去把大夫请到家里来吧。” 
“月寒?月寒病了吗?” 
秦二爷昨夜的酒在此时已完全醒了,忙穿了衣服,但未及穿鞋,便三步并做两步地要冲过去看月寒的情况。 
“这是怎么搞的,昨儿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人才出了自己的房门,就被跟在后面的夫人,拼命地又拉又推的,推向大门那边去: 
“我说你就不会快点吗?快去请大夫啊!” 
秦二爷只好边走边将脚上的鞋子套好,向西街去了。不相信似的嘀咕着: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病了呢?” 
此时,天已大亮,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长安城里又开始了新的一天。而天气骤变,刮着凛冽的寒风,把秦二爷都快要冻坏了,因为出来得急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天已变得那么冷了,所以就还穿着昨天的单衣了。要不是秦二爷心里着急上火,否则,等大夫请到家里来时,大概不仅给月寒看病,也得给他自己也看一看了。 
大夫给月寒诊视了一番之后,开了药方,让秦二爷尽快去抓药,说小姐不过是偶感风寒了,吃几副药,静养数日,便可望痊愈了。 
送走了大夫,秦二爷去抓药之前,先去了一趟“天下第一绣坊”,给月寒告个假。 
秦二爷这还是头一次到天下第一绣坊来,不知道后门在哪里,就从绣坊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对守门的家丁说道; 
“麻烦小哥儿,给进去请管事的出来一下,我来给我家侄女儿告个假,孩子病了,今日不能来上工了。” 
那守门的见他一脸的惶恐和焦急,天又冷,便好心地劝他先进门房坐着等。 
秦二爷的药还没有抓到家,“天下第一绣坊”的坊主就已经得到了报告,第一组的绣女秦月寒病了,今儿没有来上工作。 
对着进来报信的管家,坊主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昨天那一照面,渐渐飞红了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当时便知道,以后想再那么随意地去看她绣绣品,只怕是不能够的了。怎么今日她就生病了呢?严重不严重?能不能去探望啊?要不要去? 
管家看坊主在那里呆呆地想心事,对昨天发生的那一幕,他不是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在万般痛苦的煎熬之中,他知道,那一刻,他已然无力再改变什么了。不是因为自己的晚到,而是因为月寒看坊主的眼神,令他那么的震憾,他不想去面对,不能去面对,因为,眼下,他还有太多要做的事,比如,现在应该派人去秦家大院探视一回的,坊主自己面薄,尚开不了这个口。而这些事就只能由他来替他完成了。 
于是,管家悄悄地退了出来,轻声吩咐了跟在他后面的下人,也是他的得力助手王锦红几句,然后,王锦红就匆匆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王锦红才又匆匆地返了回来,告诉管家事情办妥了。 
十九
       月寒出现在天下第一绣坊的第一组已是三日后的事了。她刚一进门,秀秀就看见了她,忙着问好了没有,怎么就急着来上工了,该在家里好好的多休息些时日的等等,这边还没回答完,外面已不断有绣女进来,大家看见月寒回来了,都围在她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她的病好没好,还纷纷探究着她得病的缘由,也把各自所知道的关于调理时需要注意的问题又都一一说给了月寒知道。 
所有的人都这么关心她,月寒的脸微微红了,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姐妹们的问话,领受着大家的心意,她很感动。 
大家见她病后虚弱,不是恢复得很好的样子,都劝她再多休息几日,别急着来上工。 
月寒谢过众家姐妹的关心之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三天前,月寒正绣着的是将要用来做屏风的一件绣品,上面有假山石,有蝶舞翩翩,有花儿还有兰草,尚未完工。 
现在,看看眼前的绣品,想起当日心不在焉的走神,月寒收回思绪,拿起绣针,专心干活儿。众姐妹看她如此,便也不再说话,各自归位,一时,屋内就静得象无人了一般。 
外面,天空中飘下了精灵般的雪花儿。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飞针走线之时,门外悄然飘进了一个身影。 
首先看见他的是秀秀,坊主示意秀秀不要出声,然后径直走到了月寒的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响来。在她经过小妹的跟前时,那孩子差点就叫出了声来,是秀秀用手势加眼神才及时地制止住了。 
直到他走,月寒和另外那几个绣女一样,都不曾发现有人就这么在她身后一直站了近半个时辰。 
见坊主出来,在门边立着的管事的忙跟了过去: 
“下午让秦小姐回去休息吧,吃过午饭,由你本人亲自叫车送她回去,每天如此,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是,坊主,请放心,小的一定会办好的。” 
管事的口里应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地在想:坊主对这位秦姑娘可真的是很不一般呢。 
午饭后,管事的要送月寒回去休息,她本想坚持留下,可管事的却不肯让步,月寒也拗不过他,最后也只好让管事的将她送回了秦家大院了。 
一连数日,均是如此,每日下午在家无事,月寒便随意地画了几幅画儿。有一幅山水图,一幅牡丹花儿开,一幅仕女图,后来都被秦二夫人给卖了。 
月寒不在第一组的日子里,绣女们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每个人在干活儿的时候,除了去交绣品,或者领线和料子以外,相互间也极少交谈、沟通,就连平时话最多的小妹,也变得沉默了不少。 
若是月寒在,绣女们看月寒埋头专心干活儿的样子,就都不忍心再打扰她了。所以,彼此之间,少了许多的交流,而在第一组的屋里,简直就豪无生机可言了,沉闷至极。 
二十
       又是初一这一天,月寒的月俸一两都没有少发给她,帐房的先生还多给了她二两银子。 
自那次月寒将坊里专门发给她的三两月俸全部交给了秦二夫人后,秦二夫人便不再上绣坊的帐房去领那五两银了,都由月寒一起领了八两银回去,反正都要全部交了的。因为秦二夫人知道月寒自己不会私留一钱银子的,所以,特别的放心。 
这月,月寒领到了十两银子。 
月寒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去找管事的。 
管事的听完月寒的陈述后,让月寒先回第一组去干活儿,然后他自己就到内院去找大管家报告去了。 
大管家亲自到了第一组那院,让人将月寒叫了出来: 
“听说你要退回比往月多得的银两,有这么回事吗?” 
管家孔云晏尽量用一种听起来亲切一些的语气在问着月寒。因为听到管事的报告时,他实在是很吃了一惊,那个秦家大院来的秦月寒,说她因为生病,耽误了上工,不该领取那么多月俸的。 
啊!有生以来,大管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这姑娘? 
“是,是的 ,管家老爷。” 
月寒奉上了五两银子,她觉得管家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比高贵的气质和脸上的英气是那么的淳厚,咄咄逼人。有点儿让月寒无法直视管家呢。 
“我有那么老吗?” 
管家不觉好笑。 
“不,不是的。” 
月寒急忙轻声解释道。 
“身体可大好了?” 
那副表情分明是在笑着的,却还是不理会月寒那伸出的手和递出的银子。 
“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大管家的关心,月寒实在不敢当的。” 
这末一句,月寒是一语双关的,说完了仍然固执地伸着那奉银子的手到管家面前。 
这是月寒进了“天下第一绣坊”以来,和管家的第一次接触,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场景。 
“没什么,你只管收下就是了,那是你该得的一份呀。” 
这倒是不假,光就月寒个人的绣品被江南商人韩老板一举买走,所赚到的钱来说,别说区区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甚至五百两,只怕也是合适的。 
闻言,月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管家云晏,却是并不需要她说什么了,人早已去得远了。 
他转身时,眼里和面上,有太多掩饰不住的笑意,已然带动了嘴角在上扬,而这却是月寒没有看到的一幕呢。 
二十一
       进入腊月里以后,“天下第一绣坊”里,上上下下就更加地忙碌起来了。 
月寒在绣坊里忙得什么似的,而秦二夫人在家里也是同样的忙碌。月寒在家里绣的绣品,秦二夫人忙着拿出去卖,总是被人抢着买去了,那没有抢到的人,就再三叮嘱着秦二夫人,下一次的绣品可一定要先给他呢。 
秦二夫人知是要过年了,别人那是拿去送礼的,所以她的绣品才会如此空前地好卖了。 
这倒也是,首先,她叫的价不高,其次就是那绣品本就是精品,但凡识货的人,都会不惜血本来抢购的。若去那“天下第一绣坊”的柜上,你就是出够了银子,可也未必能够买到象这样好的绣品噢。 
二十二
       白日里,绣坊里都没有人再聊天,所有的绣女都在飞针走线,抓紧一切时间完成绣活儿。 
月寒的身体已大好,不曾留下一点点不适的感觉,足以应付绣坊里忙碌的活儿,就是回到家里也是不停地绣下去呢。 
到底是人年轻,身体就恢复得快了。 
秦二夫人看着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侄女儿,想着过了年她就吃十七岁的饭了,一天不把她的亲事定下来,终是心病一块啊。 
在大肆采买着过年和祭祀用品的时候,她的心事就不知该和谁人去说了。一是秦二爷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总是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从不跟她交谈。烟是抽得少了,却每每到学生家中去吃饭则每次都会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当然了,这去学生家里走动走动,也是要人家来请了,有酒喝了才会肯去的呢。 
二是月寒成天都在那“天下第一绣坊”里上工,就是回来了也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忙着做绣活儿,根本也就没有时间能够和她这个做婶的聊天什么的,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总是秦二夫人自己一个人了,她的寂寞显而易见。如果身边有一个小小孩,或者她就不会那么的无聊了。可是,她这样的心事,那叔侄二人或者是明白的,却就是无视了。这叫她怎么不寂寞呢? 
都听说了秦家的小姐在那“天下第一绣坊”干活儿,秦二夫人平时常走动着的各府里的夫人、太太们的,也都纷纷请秦二爷让秦二夫人也到府里来玩玩的。其实,秦家三人都知道,那些让她们去玩玩啊、走动走动呵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年关将至,以秦家目前的经济实力,又拿什么各府里玩玩、走动走动的呢?不过,总算是人家还记得这一家还可以到他们的府上去走动走动了。如今又会有谁记得,去年以前的那几年里,秦家可是少有人还能想得起来的呢,就更别提什么走动走什么玩玩的了。 
但是,尽管如此,秦二夫人还是一府一府地去了。 
在她的内心,仍是希望将来,月寒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原本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尽管家道中落,但秦家的名声还在呀。若能嫁入什么大人或王爷的家中去的话,姑娘一生荣华富贵就都有了不说,他们夫妇二人养老也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了呢。 
秦二夫人的这个小算盘,秦二爷或是知道的,所以,内心里并不主张她到各府里串门的呢。可又拿她没有办法。 
二十三
       这天,是腊月初八。 
在“天下第一绣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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