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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常子衿忍不住一笑,终于忍不住了吧,但她仍用平和的语气道:”嘉宝林,我不知。“
嘉宝林的眼中一瞬间充满了泪水,”我母亲不肯让我入宫,她说我是被骄纵长大的,入宫只会被算计,横冲直撞,最后满身伤疤。可是我还是想,我想陪着他,我爱他!我比皇帝表哥小了十二岁,我进宫的时候他甚至抱过我,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跟他亲密,可是为什么?“
常子衿心中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陛下不宠幸她了,毕竟是自己亲手抱过的孩子,想想就好禽兽!
“我开开心心的入宫,本以为第一个侍寝的会是我。”
常子衿在心里默默道,期望越高,失望越高。
“可是却是你……“嘉宝林眼中一瞬间涌现出憎恨,”我不过说了你两句,表哥就禁足我……我好难受,我以为表哥是有些喜欢我的,不然为什么会让我入宫?“
常子衿不介意听听别人的悲伤自己乐呵乐呵,但是在宫中,四处都有眼睛,嘉宝林这干干脆脆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完全放的下身份,说哭哭,说爱爱,就不免叫她多思,是不是一场戏呢?
垂眸良久,常子衿好不容易酝酿出一些眼泪,问:”所以呢?所以就可以打着爱为名义,不停的给皇上造成困扰么?“
嘉宝林一怔,常子衿步步紧逼:“你很委屈,觉得自己付出了,却没有应得的结果,可见你不爱。因为爱是付出,喜欢是索取。你若是爱他就该体谅他的身不由己,默默无言地用自己的方式叫他舒服一些,而不是用撒泼打滚,用这种孩子气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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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幸得君王怜巧笑()
根据常子衿的猜想,嘉宝林是知晓皇帝陛下会随时观察着宫中的动向,所以才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若是普通的古代女子早就羞红了脸,说不出话,奈何常子衿是个活脱脱的现代芯,再肉麻的情话都听过说过,因此立即来了个反击,倒是叫嘉宝林不知所措了。
有时候感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要让人琢磨,让人去思索,所以常子衿狠狠的一掐大腿,顿时眼泪汪汪,却伸出手去,把嘉宝林的眼泪抹干净,用一种琼瑶女惯有的哀伤声音道:”高处不胜寒,能为陛下披件衣服也是好的。把自己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在你眼里是爱,也许在别人那就是负担。所以,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
说罢,叫莲香扶着扬长而去。
常子衿不知道那番话有没有传进陛下耳中,反正她是过了一段消停的日子,还被赏赐了一个封号,惠。
作为后宫中大部分人,乃至卫昭容都没有封号之际,这个封号寓意很深,深到即便是她面临着失宠的地界,可没人敢怠慢,殿中省送来的东西都媲美美人级别的了。
如此冬天就快来临,闲暇时她练练字迹,总想着能有些什么一技之长,倒也安稳。
聂采女时常会来坐坐,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客人。
常子衿不知她揣着的是什么心思,也不想知道,不过眼见着这人总是来寻自己,也不好没什么表示,况且她也已经很久没侍寝了,盛宠不可,失宠也不行。
今日人又来了,常子衿微笑道:”听说聂妹妹绣技过人,不知可否给我瞧瞧帕子?“
聂采女柔柔一笑,乖顺的拿了出来,”不过就是闲时大发时间,姐姐若是喜欢,我回头绣一条就是了。“
“哪里能劳烦妹妹?”常子衿巧笑嫣然,不动声色把梨花膏抹上去一丝,交还了回去,两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第二天便传出来,皇上昨日去看望清河公主,晚上却是聂采女的牌子。
这仅仅她第二次承宠,但酸言酸语还是免不了的,尤其是盛婕妤,一双眼睛好似刀子,不断的在聂采女采女身上游走,后者面对那么嫉妒干脆的低头不语,任由别人随意说什么,忍功了得。
如此一连三天,盛婕妤都收敛了不少,宁昭仪却是沉了脸子,以往侍寝,向来是她和卫昭容平分秋色,可新人一入宫,老人侍寝的时间大大的减少了。
作为第一宠妃,又有子嗣,她自然是极有底气,刻薄的目光在聂采女身上转了又转,这才鄙夷一笑:“皇上这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来些清粥小菜了,只是着实寡淡了些。”
常子衿知道她不痛快,所以不声不响,谁曾想战火还是蔓延到了她这,宁昭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听闻聂御女常常初入清凉阁,与常才人端的是姐妹情深,也果然是姐妹情深,一得宠,一失宠,一样一样,调和极了。”
说完就径直地笑,弄得聂御女好生尴尬,一个劲的往常子衿那边瞧。
“照着宁昭仪这么说,那你又是与谁姐妹情深了?”同样不痛快的还有卫昭容,一见宁昭仪开口,立刻不客气的定了回去。
宁昭仪眼神一冷,她得宠惯了,叫新人分去本就难看,偏偏还被卫昭容点出来,而真说起来,卫昭容的地位并不比她低,只得凉凉一笑:“我自是没有姐妹,卫昭容不也没有么?”
这话直指两人都无宠,宁昭仪说完之后,目光扫过常子衿,烟视媚行:“常才人说呢?”
常子衿起身,不卑不亢道:“入了宫,自然是有了六宫姐妹,皇后娘娘常常教导我们团结友爱,臣妾谨遵教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如此不软不硬的钉子扎了回去,宁昭仪哼笑,还欲说,却被皇后咳嗽声打断,恢复了良久,这才道:“常才人很好,难怪皇上会在本宫面前常常夸奖你。”
皇后这意思自然是在宣告自己正室的地位,也少不了去恭维一番,先前的事自然揭过。
自那之后,卫昭容屡屡跟着常子衿说要争宠,后者却装傻充愣,瞧着那一脸纯真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逼迫,心中却也不免感叹,虽然不是狐媚子,但也乖巧大劲了。
其实常子衿心中也是犯疑惑,她挑那一缕梨花膏是为了提醒皇帝自己的存在,却不想反而成全了聂采女。
如此等到第四天又侍寝的时候,册封御女的旨意下来了,这一次众人的眼睛已经红的不能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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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披香殿里荐蛾眉()
明着按着没少说一些拈酸吃醋的话,聂御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头不语。
等出了凤仪宫,聂御女一脸忐忑,末了小心翼翼的问是否需要提及,常子衿一时间不知她是真心还是试探,但还是微笑着道:“你现在巩固自己的位置最重要,我有昭容娘娘维护,过的很好。”
聂御女感激的笑了笑,将自己怀中的帕子拿了出来,细声细语道:“这是妹妹前几日绣的帕子,姐姐看看可还喜欢?”
这几日她分明得宠,却还记得要给自己做个帕子,常子衿有些动容,随即从自己身上解下惯用的帕子,道:“闺中时,都说手帕交,可我却没有。而这帕子是进宫时母亲为我缝制的,不知妹妹可愿收下?”
聂御女微微一笑,霎时间拨云散无,就像个兔子在小心翼翼吃着别人喂的草一般,小心的接过,仔细的叠好,郑重的贴身放起。
单说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叫常子衿感动,但是她还是要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句抱歉。
当夜,凤鸾春恩车没有任何行动,皇帝陛下亲自来了清凉阁。他先是去看了看惊鸿公主,与卫昭容说了会儿话,后者心明镜穆景明来的目的,所以找了个接口就将人推去了清凉阁。
常子衿站在门口,瞧着人面带微笑,一步步像自己走来,恍惚竟真的有迎接丈夫回家的感觉,随后传来的叩拜声却是叫她惊醒,这个人不是她的夫君,是帝王。
她顺势跪了下去,却被一把拉住,穆景明一边牵着她往里走,等落座了,他瞥过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问:“刚才朕看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常子衿想了想,小声道:“没想什么,就看陛下真好看,看呆了。”
穆景明刚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的爱妃永远都是语出惊人。不由笑了:“有人说朕勤政爱民,有人说朕果断决绝,倒是第一次有人说朕的相貌。”
常子衿扑哧一笑,往他跟前凑了凑:“大约是臣妾没规矩,总是喜欢盯着陛下看吧。”
穆景明使劲一拦她的腰,把人抱了个满怀,梨花味顿时充斥鼻尖,可若是想去细问,却又感受不到。
不满的蹭了蹭那好看的锁骨,弄得常子衿满面通红,娇笑连连:“陛下做什么?”
穆景明微笑道:“自然是让爱妃离朕近一些,好好看看朕。”
常子衿害羞的低下头,心道自己修炼还是不够,不能收放自如的脸红啊。
不过这也足以取悦穆景明,他的手有条不紊的在她的后背上抚摸,轻声道:“后宫之中,大多很少有人喜欢梨花,更不会用梨花做香,你倒是别具一格。”
常子衿紧紧搂着他的腰际,眼中清明一片,嘴上却是浓浓的情意:“大约是她们都怕和陛下分离吧。”
穆景明嘲讽一笑,随即想起她与嘉宝林说的话,眼中微微柔和,问:“你不怕么?”
常子衿起来,认真的凝望穆景明,“只要陛下不叫臣妾离开您,谁又能?如此臣妾信那无稽的分离之谈做什么?”
穆景明笑了,如同一朵夜间悄然绽开的昙花,安静而美丽,常子衿看的眼睛都发直了,骨气两颊道:“陛下耍赖皮,用美人计……”
话还没说完,便被尽数压制在了口中,那辗转反侧的吻在幔帐里不停的持续着,炽热的温度仿佛那六月的春风,吹的人迷醉。
香汗淋漓,透着淡淡的梨花香。
这一夜,彻底打破了常子衿失宠的话,聂御女也不见难过,显然她也清楚,她先前的恩德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
常子衿却有些内疚,送去了不少皇帝陛下赏赐下来的锦缎。
聂御女荣辱不惊,太后那边却是坐不住了,因为嘉宝林还是没侍寝。
便是那十二岁的孟宝林都侍寝了,若再说皇帝下不去手,所以不宠幸嘉宝林,常子衿是怎么都不信的。显然太后也不信,如此僵持,皇帝等得了,太后等得了,唯独嘉宝林等不了,眼下她都要成了后宫的笑柄了。
最终还是太后妥协了,以年纪大了精神差,将惊鸿公主还了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卫昭容,因为看到女儿欣喜,还打赏了常子衿一楠木香珠。
常子衿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看着卫昭容阴沉的脸色,她也是惴惴不安,害怕被迁怒。
太后的妥协换来了皇帝的缓和,在刻意冷了两天之后,终于翻了嘉宝林的牌子。
随后晋封为嘉才人,不过并没有接连翻牌子,新人溅起后宫的水花渐渐平复,后宫的趋势偏向为了宁昭仪占五天,卫昭容四天,皇后两天,常子衿两天,以及聂御女一天,其余人不定时翻牌子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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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思君念君不见君()
如此一来,拉锯战似的生活就开始,对于如此不温不火的生活,常子衿很是满意,直到去给皇后请安,几人正斗嘴,聂御女突然昏倒。
皇后做中宫这么多年,隐约示意到了什么,召唤御医来看,自然是怀孕以有一个月。
这下子,众人的脸色齐齐变色。
常子衿原本拿着茶杯的手一抖,立刻放在了桌子上,依着她们这个位份,有孕并不见得是好事,毕竟正是固宠的时节,若是一年不见君王,谁还记得你,即便是有个儿子,也不过是柳美人之流。
更何况,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未知数,一旦伤着了身体,那可是怎么都弥补不回来的。
然而怀孕终究是喜事,皇后很快稳定了脸色,吩咐人去告知皇上。
皇宫内的子嗣不多,哪怕是个小小的御女有孕,也叫人笑一笑了。
宁昭仪抚着耳畔,笑道:“这平日里比聂御女承宠多的人也不在少数,偏偏……哎,这真当是人各有命,没福气的人,上杆子都未必有。”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却是矜持的紧,谁叫后宫就那么两个皇子,她就生下了一个,自然是有底气,有矜贵。
然而却没人有心思理会,只因这聂御女的身份低微,若是个公主也行,但明显是养不了皇子。这后宫无子的高位妃嫔,也不少。
常子衿眼看着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就被无数个人惦记着,越发坚定了暂时避孕的打算。
“还是宁昭仪看的明白。”卫昭容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句,攥着手帕的手指微微一紧,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她哪里比不过她,却在子嗣上输了一步。
视线慢悠悠的看向内室,聂御女还没有醒来,暂时被皇后安置在内室,卫昭容拿起茶杯遮去眼里的深思。
不动声色的把众人的视线看在眼里,皇后身边养着一位皇子,宁昭仪又自己生了一个小皇子,可是谁会在乎自己的筹码少呢?常子衿抿嘴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看来她要重新打算一番了。
就在众人各自动着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穆景明姗姗来迟,玄色龙袍印入常子衿的视线,她没有抬头,扶着莲香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她不像老人,没有生活在皇宫里的攻略,可是她却看过万能的宫斗小说。在后宫里,一旦有孕就等于是一个活靶子。
穆景明视线扫了眼众人,抬手虚扶了一下最前面的皇后,冲着宁昭仪和卫昭容点点头,“起身吧。”
话音落下,就在皇后的陪同下向内室走去。太后每每用子嗣的问题说事,他不是不反感,可是对于自己的孩子,他自然是欣喜的。
皇上的态度落在众人眼里,谁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互相对视一眼,也不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是表现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紧随其后进了内室。短短的功夫,小小的内室里已经挤满了人。
“躺着吧,不用起身了。”聂御女此时已经醒来,穆景明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软了声音,“好好养着。”
话音落下,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的皇后,“后宫子嗣不多,聂御女有孕是大事,朕看位子也该动一动了。”顿了顿,“就才人吧。”
聂才人。
常子衿心里一怔,抬眼看向三方的动静,不出意外都是一副万幸的样子。婕妤之上才能养皇子,现在只是一个才人,他们自然还有的是机会。
态度表完了,皇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散了。
“常才人留步。”常子衿步子一顿,看向身后赶上来的卞才人,看着笑语吟吟的卞才人,一时摸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
“聂才人可真是好福气,常妹妹你说可对?”轻飘飘的一句话,常子衿余光打量着她,不清楚她这话到底是嫉妒还是羡慕。
扭头看了眼还未离开的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常子衿一本正经的看向卞才人,“能进宫来伺候皇上本就是一件有福气的事情。”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卞才人很不爽,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那常妹妹可要继续努力了。”
笑了笑,没有搭话。看着扭着身子满脸不满的离开的卞才人,常子衿心里疑惑,她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这个卞才人从一开始就找她的麻烦,难道只是因为嫉妒?
常子衿紧皱着眉头,心里隐隐的升起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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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昭容巧试探()
常子衿带着莲香一回来,书容就迎了上来,“小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