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你。虽然马丁未必知道你是谁,但他对此当然有话要说。”
他又抽了一口雪茄,“当然你知道,经纪人对于大制作人更多的还是服务性角色,但在这种情况下,杰瑞如果要支持凯拉,受到的压力就让他不能不好好考虑考虑了。”
珍妮沉默了一会,而后走到书桌边上,非常罕见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该为你的能量欢呼雀跃呢,还是该感到惶恐?你为了我做的努力,让我情不自禁地感觉我是个资不抵债的失败投资。即使我拿下这个角色,我能拿到多少片酬?三十万元?最后它只能给你的报酬多上可怜的两万多元。”
虽然CAA抽成是15%,但公司肯定还要再抽,切萨雷能拿到抽成的一半都算是多的了。
“哦,在这件事上你大可不必惴惴不安。”切萨雷和她碰了碰杯子,“来一根?不?——我只是在这个游戏里选择了更复杂一点的玩法,实际上,如果我走另一条路,你现在可能已经在签订三方合同了。”
“你是说?”珍妮呷了一口威士忌,感受着芬芳香醇的苦涩从喉咙一路往下灼烧。
“杰瑞毕竟是CAA的制作人,他也不想和我水火不容,”切萨雷吐出一个烟圈,“他期待的无非是一次低头,一次示好和一次道歉。”
“但你不愿给他。”珍妮说。
“我不愿给他。”切萨雷同意道,“可以说这个牌局最难的部分有90%都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我是在和我自己玩牌。”
“我猜这又和旧账有关,”珍妮翻了个白眼,“你不肯承认你在贝尔《珍珠港》事件中有做错,是吗?”
“我的确没做错,这谁也不能否认。”切萨雷说,他加满了自己的杯子。“但我们在争抢的并不是简单的对与错。”
他的嘴唇虽然被酒液濡湿,但眼神却依然锐利,“我们在争抢的是权力,杰弗森,在好莱坞,这个词和金钱毫无关系,它是个流动的载体,片刻不停地在人们心中增减。制作人、经纪人、出资人、出品人、发行人、演员,我们都在争抢着这份虚无缥缈的权力,杰瑞想要我向他低头,而我想要在他反感我的情况下往他的片子里塞人——即使塞的是女主角,我也想证明我能够做到,这件事已经和《珍珠港》毫无关系,杰瑞并不在意我反对贝尔参演,但他在意我能对他的片子指手画脚施加种种影响,他在意和我分摊他的权力。”
“人们说好莱坞走过制片厂时代、明星时代,现在正在进入制片人时代,”切萨雷说,“但我不相信时代,我只相信在任何时候,一个强者都能在好莱坞的任何一个位置攫取到权力——只要你足够优秀,这是一份专为强者准备的挑战。没有这份决心,你永远也不可能落座桌边,成为一个玩家(Player,见注)”
“……看来我不过是你博弈过程中的一枚棋子。”珍妮承认道,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放出烟气,“太上层的事我现在也没法关心,总之,在《海盗》这件事上,你已经把你的牌都打出去了。”
切萨雷点了点头。“现在,除了等待以外,的确没什么好做的了。”
“OK,”珍妮呼了口气,“我们大概什么时候会知道结果?”
“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几天。”切萨雷说,他转过椅子面对珍妮,这个新方位使得他的面孔隐藏在黑暗里,但珍妮能感觉到切萨雷在观察她,“现在一切都取决于杰瑞的一念之间。”
珍妮无言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皱起眉,“你在看什么?”
“我得承认我有一点吃惊。”切萨雷说,还在观察她。“你看来并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珍妮现在倒是有点吃惊了。
“你看,我刚已经对你承认了我可以用一个更轻松的办法来玩这局游戏。”切萨雷颇富启发性地说,“还记得吗?你完全可能已经签下三方合同了。”
“你这是在绕我吧?”珍妮说,“还是你觉得我记忆力不好?当你签下我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为什么要签我——你有这么多资源,认识这么多明星,你完全可以从别人手里不断地接手这个行业的成功者,轻松地撮合一笔又一笔的大买卖,抽出成千万的红利。”
想到签约时切萨雷的回答,她依然不禁感谢自己的运气,“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野心,你不可能签下我,我今天也不可能对《海盗》级别的片子发起冲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野心生气?虽然是它让我现在还在紧张等待,但也是因为它,我才有紧张的资格。”
切萨雷没有立刻回答,珍妮好像感觉到他的几分惊讶,她知道现在是修补关系的好时机,“当然,我明白,我并不是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好——有时候我不是那么配合,有时候我脾气很坏,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但你知道我们女演员,一直要和食欲与飘忽不定的MC做斗争,但永远永远不要怀疑,切萨。”
她走到书桌边上,主动和切萨雷碰了碰杯子。
“在关键问题上,我一直都和你站在一起——永远不要怀疑在我心里我一直非常感激和尊重你。”
这话她说得其实也非常真心,没有多余目的或是应酬成分,每一个字眼都发自肺腑。
切萨雷经过短暂滞后,也和她碰了碰杯子,“谢谢,我也想让你知道,你一直都让我惊喜——你知道我的标准很高,杰弗森,但你从未让我失望。”
“希望这一次我也别让你失望。”珍妮喝了一口酒。
“这一次你已经让我非常满意。”切萨雷说,“我没有指望你一击拿下A级制作的女主演,这对于谁都是个太苛刻的要求。”
珍妮无声地笑了一下,“如果你不止是在酒后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她把酒杯放回桌面,“我该走了,我想莉莉安不会那么快回来,等她回来帮我打个招呼,顺便一提,华盛顿刚才似乎很想出去遛弯——”
切萨雷站起身子,“我送你下楼——顺便遛遛他。”
他们都走到门口时,切萨雷返身去拿手机,同时铃声也响了,珍妮本以为切萨雷会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来,她站在楼梯口等了一会,便又折返回去。
“Yeah,我知道了。”切萨雷说,“很好,很好,那么明天再联系。”
他挂掉电话,珍妮看了他一眼,确认切萨雷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也就没有过问电话内容——很可能是其余客户的工作状况。“可以走了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下去。”
“稍等。”切萨雷说,语调如常,示意珍妮进门,“这是你的杯子吗?”
珍妮望着他给两人的杯子重新斟酒,她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当她接过玻璃杯时,手指竟然有轻轻的颤抖。
切萨雷举起杯子,但并没有敬酒,只是仰起头把一大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直接捞起领带抹掉了嘴边的酒渍,把杯子猛力叩到实木桌面上,冲珍妮亮出了一口白牙——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透着狼气(Wolfish),但并非贪婪,更多地是带了野性的得意。
“切萨雷。”珍妮不耐地催促。
“杰瑞刚才打来,”切萨雷重新为自己斟上酒,他重新又恢复了绝对的自制和冷淡,轻轻地和珍妮碰了碰杯子。“珍妮弗。杰弗森,你已经是《加勒比海盗》的女主角了。”
57第一个男朋友()
由于《加勒比海盗》已经定档,所以制作流程时间是有限的;03年6月上映;起码提前一年开拍;最晚也不会超过7月;拍摄周期通常在三个月左右;10月结束拍摄以后用半年的时间制作后期特效;完成全部剪辑、配乐工作;同时也开始各种前置宣传;4月份出成片后就会举办内部试映会、影评人试映会以及全世界的首映礼,这个商业流程已经非常成熟,像是海盗这样在开拍前两个月才完成女主角选角的项目都是已经有点慢了。所以,一旦定下人选,制作方也完全没有拖延的意思;迅速以30万美元为价码签下了珍妮,双方在第二天上午就去CAA签订了三方合同。
30万的片酬,和约翰尼。德普比起来只不过是他拿到数目的一个零头,珍妮的报酬甚至比不上出演巴博萨船长的杰弗里。拉什,这一位的咖位可要比德普还大,要知道德普到现在都没获得真正的影帝奖项肯定,而拉什却早在1997年就凭借《钢琴家》获得了奥斯卡影帝的荣誉。
不过,就商业价值来说,德普的价值又要大于拉什了,他出演《加勒比海盗》签署的片酬协议是非常复杂的,不但有保底片酬,而且当票房达到某个数值点以后还有一定分成,这也体现了迪士尼对于德普的重视,以及所有人对这个项目的风险意识。——虽然德普的身价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跨过千万美元的门槛,是《加勒比海盗》让他进入了千万俱乐部,但他还是要拿到票房分成才肯入局。也就是说德普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这部片子可能会栽到千万美元都无法弥补他的星路损失。而迪士尼宁可开出票房分成而不是片酬提升,这就说明他们对于票房的信心也不是非常足,千万美元已经是现金片酬的极限。
至于珍妮,虽然她倒是宁可零片酬只要分成,但好莱坞的规矩不是这样玩的,票房分成是制作人、导演和大明星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扛票房,你就没有资格谈分成,再少都没有。《海盗》需要的是德普的名气和演技,需要的是杰弗里。拉什的演技输出,需要的是乔什。布兰奇在青少年心中的人气,他们都是片商心中的珍稀资源,但如果今天珍妮说不出演,杰瑞分分钟去找凯拉。奈特莉——她不演,有得是人演。给你三十万美元,都算是看得起你了。
当然,这是现在的情况,如果放眼未来,那又不好说了,珍妮出道连一年都不到,第一次主角就是A级制作,这不但说明她本人天赋过人,而且还说明其背后必定有个非常强势的经纪人团队,甚至于说CAA的资源全力向她倾斜别人都不会不信,迪士尼方面也无谓把行情压得太低,就算现在只开三万珍妮都会演,但万一这部片以后她红了呢?三十万对于一个刚出道的女演员来说,就是个很合适的数字了。再说,对于一部一亿预算的大制作来说,三万、三十万,差别其实也不那么大。一个合格的制作人在该省钱的时候一毛不拔,在该撒钱的时候也绝不会手软——很明显,女主片酬就不会是一个该省钱的领域。
杰瑞。布鲁克海默也不愧是业界精英,在这一行混的人可能都精通变脸术,虽然他没出席上午的签字流程,但当合同签订以后不久,估计是等片方那边电话回报了,就直接打电话来约珍妮到他家吃晚饭。
“我猜你这两天内会回纽约,所以留给我们小团体的时间不多了。”在电话里,杰瑞好像完全忘记仅仅是一天前他还对珍妮的试镜全程反应冷淡,“今晚你一定要来,我们剧组的核心成员几乎都在,就算是个预热Party。”
如果不是重生到美国,陈贞真的很难切身感受到美国人对派对和夜店的热爱,虽然中国人也一样热爱餐叙、泡茶,似乎是半斤八两,不过至少小伙伴们在一起能做些更有意思的事,而不是聚在一起和一群不熟的人搭讪聊天,并且手里一定要端一杯酒。——珍妮最烦的就是这两点,睡得晚不说,而且还变相逼迫她至少要喝一两杯酒。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餐叙加派对,她会拒绝都傻,“我一定会来的,谢谢你的邀请,杰瑞。”
然后她挂了电话就去改机票了——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飞回纽约,明天复工,现在则只能改到今晚或者明早飞回去,明晚直接上台演出。毕竟为了试镜她已经请了两天假,这对剧团当家台柱来说算是比较不常见的缺勤了。
改动行程以后,珍妮当然要通知切萨雷,不过电话拨过去时切萨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今晚我也会去,刚才杰瑞也打电话给我了。”
“所以你们现在算是重归于好了吗?”珍妮问。
“你可以管这叫做成熟商务人士的理性选择。”切萨雷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
既然有了税后、分成后二十万美元的进账,以及一个颇为美好的前景预期,珍妮也就可以适当地对自己的衣橱再做一些更新换代了。她整个下午都耗在购物上,尽管在比弗利有这么一句话——在比弗利,如果你问了价钱,就说明你买不起。但珍妮可不在乎,在她前世买得起的时候,一样也问价钱。换句话说如果连询价都能让店员脸色变差,那么她也不必为这家店贡献营业额了。
不过,这句话唬人的意思更多,事实上明星是属于收支都很大的职业,以切萨雷的数字论来算,好莱坞数千名演员里,年收入能超过一千万的大约只有一百个,而这一千万里还没有扣除税金、提成,还有别的更必要的花销:名车、豪宅、私人助理、私人化妆师、收入再投资等等。一个人一年有一千万的毛收入,也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地买下一百万的表,比弗利大街的顾客群也很少有人能拎起一个20万的包毫不心疼地买单。当然对于各大品牌的入门款,比弗利这边看一眼就拿下的顾客还是不少的。
虽然不是豪客,但珍妮还算是奢侈品店员比较欢迎的客人,她有品味,不随便试穿,身体整洁无异味,出手也很果断,虽然消费金额不算太大,但还是获得热情服务,一整个下午就这么在笑脸迎送中度了过去,珍妮一笔大概消费了五到六万美元,买下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很需要的丝巾、钱包,手镯、项链,当然还有各种鞋子和有限的几套小礼服,以及三四个较为低调的各式女包。
得,片酬的四分之一就这么飞了,订金部分还没划账呢,基本就被花完。不过珍妮痛感这番花费还是有必要的,她重生一年多以来,经济方面一直捉襟见肘,钱都得算着花,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脱贫致富的希望,也得允许人家小小放纵一下。
经过一番购物,珍妮开车去切萨雷家里和他会合的时候,倒是的确鸟枪换炮,非但让莉莉安眼前一亮,开心地夸了她好几声,就连挑剔的切萨雷也少见地没有露出忍耐表情,当然,在他没喝酒的情况下,要从他口中榨出什么夸奖,也有点强人所难。
一般来说,受邀上门吃晚饭,都是要带点伴手礼的,最常见的选择就是酒,珍妮看到切萨雷就带了一瓶82年的拉菲——也就是鼎鼎大名,各种影视剧中装逼必备,卖了多少年都没有卖完的极品葡萄酒。在她穿越前,82年拉菲的黄金品尝期已经快过了,库存也快消耗殆尽,市面上假酒横行,一瓶保真的82年拉菲大概要卖到人民币十多万元,当然,那是在遥远的中国,现在2002年的美国,拉菲大约卖价也就是大几千美元,但即使如此,这也说得上是极为阔气的伴手礼了。
除此以外,临走前莉莉安还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带霜的小礼盒,“今早刚送到的培罗加白鲟鱼子酱。”
“你是不是把这一单的提成全部都花进去了?”珍妮算了一下,发现切萨雷先期投资不算,就说这两样礼物,市价加起来估计就有一万多美元了,“说真的,你花钱的尺度时常让我怀疑谁才是明星。”
“哦,那你可别和切萨比。”莉莉安也笑了,“你知道切萨手里的Alist不少,他拿到的可是他们电影方面所有收入的分成,如果有人今年减产的话,年收入还真未必有他高。”
好吧,这都比到Alist上了,珍妮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