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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还要真诚地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这段婚姻中真的有爱存在……”
她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分高亢和夸张,连忙收敛住了情绪,平静了一下以后,这才继续地说,“和他们相比,我们至少还有主动权――我们追求的还不是那么基础的东西,我们还不是那么的无能。”
切萨雷沉默了一会儿,他用一种奇特的眼光打量着珍妮,仿佛她正在展示的是全新的一面――一个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跟前展露过,至少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一面,过了一会,他缓缓说,“确实,真正促成这段婚姻的并不是我们对于失去金钱的恐惧――”
当然,当切萨雷提议靠结婚来转移财产的时候,他们这么干是为了钱――为了一大笔钱,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但在事态升级以后,当他们被irs盯上以后,珍妮选择高调继续婚姻的时候,钱已经确实不是他们考虑的第一要素了。珍妮点了点头,“这就是刚才我想要纠正你的,你的形象――你作为ceo的形象,公司的影响力,潜在的敌人,这是我们看重的东西,这是我们需要通过一次婚姻来解决的问题,而这么做并非因为我们需要钱……钱对于现在的你和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切萨雷,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想要做的事,我们想要通过大梦实现的理想,我们想要达到的高度――真正重要的是追求卓越――”
“追求卓越,永远追求。”切萨雷说,他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有一种负担――一种并未表现出来,但一直隐隐存在,一直暗地里在他们的交流中添加阻碍,制造尴尬的负担,悄然消失,这让他看起来宁静得多了――一直要到现在,你才会意识到之前的他多少都有几分紧绷。
“是的,重要的是这一点,为了钱和生存交换,可悲。”珍妮说,她举起手来示意,“建立在欺骗上的交换,可悲,没有终结的交换,可悲,这些所有的可悲和一次仓促的婚姻一样,最终都会造成痛苦而混乱的结果,影响到周围很多人的生活。但为了卓越的交换,就像是你说的,一次干净的、友好的、默契的合作,可悲吗?也许依然是可悲的,但它同时也是可敬的,起码这是成功者的可悲,甚至距离伟大就只有那么一步之遥了。”
“你对自己的评价就那么高吗?”切萨雷说,他真的微笑了起来,靠着椅背伸长了双腿,“距离伟大只有一步之遥?huh?”
“如果我们追求的目标不是以个人为中心,”珍妮说,“而是以群体为中心,我不知道――我猜,如果你的志向是保护野生动物,为了筹集到足够的经费和政策倾斜,建筑一个保护区,你和我协议结婚――想想吧,如果是这样――”
切萨雷想了想,然后大笑起来,他将脖子靠上椅背,冲着屋顶发出了哧哧的笑声,伸出手抓着金发。
“这听起来会是一部很好的电影,我猜,典型的艺术片,混合上一些性的迷惑、思考,还有人性的卑微和伟大,诸如此类,”他笑着说,“但,回到正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的,如果我们是为了这个假结婚,那我们就是伟大的。”
“同时也是可悲的。”珍妮补充说,“起码在那些坚持为了爱而结婚的人群眼里,我们是伟大而可悲的。不过我猜那样的话,我们在结婚时的感觉会好一些――起码要比为了一间电影公司而结婚的感觉要好。”
“而为了一间电影公司和它代表的一切结婚,又比为了生存,为了钱财――或者完全迫于无奈,为了虚无缥缈的政治需要而结婚的感觉要好得多。”切萨雷带有些微嘲讽――以及自嘲地说,“可悲的程度要轻得多――乌拉。”
“你简直难以想象,”珍妮却没有切萨雷的兴致,她摇了摇头,低声地说,“一样是牺牲一次婚姻,那些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从绝望里走出的人,站在圣坛前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你简直无法想象她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之间差距了多少――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无法想象她有多无知而蒙昧,有多么的无助和挣扎,是多么的孱弱……也许你可以和她谈笑风生,也许你们时常擦肩而过,但你们完全无法互相理解,你不会明白钱对她来说为何那么重要――对你来说,钱是这世界上最不需要担心的东西,你有太多的办法得到它,而她呢,她也不会理解你的世界,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无能和低微,还会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沾沾自喜,就像是……”
她看了切萨雷一眼,没有避讳地说,“就像是某些时候的你一样,她会让我……现在的我,情不自禁地为她感到抱歉……”
切萨雷沉默了下来,但没有露出被刺痛的表情,今晚似乎是个奇妙的夜晚,有这么多敏感的话题被提及,每个话题都需要小心翼翼地严阵以待,甚至可以说是不提为上,而他们针对这些话题展开了如此大胆的讨论,表达了这么尖锐的态度,但却没有一个人因此受伤,仿佛在此时此刻,不论是不那么光荣的过去,还是性格中固有的缺陷,难以释怀的心结,都不会是可以被用来攻击自己的软肋,不是需要戒备防护的隐痛,而是可以坦然承认的不完美,可以在讨论中隐然得到弥补――也许无法一次性解决,无法治愈,但疼痛依然可以被舒缓,伤口依然可以被呵护,在这样的讨论中你可以相信世界终究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而你也不再需要永远保持坚强,在险恶的外部世界里,总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放下戒备修修补补,你会相信世界不仅仅是一次又一次永不停息的风暴,你会相信在旅途中你能到达绿洲,你会相信在终点的确有一块地方在等待,也许它不是天堂,但总有那么一两处地方,会和你期待的一样。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为了追求卓越而牺牲,本身已经是一种成功。”最终,切萨雷依然没有主动询问什么,而是缓和地总结,“――如果这是自我安慰,那我得说,你确实做得不错。”
“起码我宁可选择为了追求卓越而牺牲一次婚姻。”珍妮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要我选的话,是的,我会这么选。”
她忍不住笑了笑,“这么看的话,我的进步的确不小――这一次站在圣坛前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幸福的了,想想看,也许在我第三次结婚的时候,我就真的是为了全人类――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结婚了。”
“到那时,不适感应该已经相当轻微了,”切萨雷揶揄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次的话,我想,怎么着你也应该习惯了吧。”
“我想应该是如此。”珍妮也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即使到了那时候,也一定会有人为我难过的――莉莉安就一定会为我感到抱歉。”
“是,莉莉安一定会。”切萨雷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几乎可以用轻柔来形容,“莉莉安是这个社会的良心所在。”
“而我们呢?”珍妮问,“我们这种人呢?”
“我们这种人则是人类文明前进的车轮。”切萨雷说,“比较小的那种,你知道,我们的目的毕竟没那么高尚,但不论如何,我想,正是成千上万个我们推动着社会在不断的前进,也许是走向毁灭――但不管怎么说,没有我们,世界的变化一定会缓慢很多。”
“听起来真的很刺激,”珍妮把最后一片西兰花放进嘴里,“就当我是自我安慰好了――其实我蛮高兴我是这种人的,我想,和莉莉安比,我的人生起码会精彩很多。”
切萨雷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盘,“所以,这就是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毫无产出和实际意义的哲学对话。”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哲学的话,”珍妮站起身去拿厨房纸巾,“那你的大学成绩肯定没我想得那么好――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实际意义,起码这让我的幸福感增强了不少,空荡荡的大宅、即将到来的婚礼――感觉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不是吗?这些毕竟是我们的选择――这毕竟是追求卓越应有的代价。”
“这么说,你顺畅地完成了一次自我催眠,”切萨雷说,他弯下腰开始研究洗碗机,而珍妮对他的背影大翻白眼。
“我发现你有时候实在很讨人厌――”她来来回回地把桌上的脏污擦去,大略收拾好料理中使用的碗盘,而后,见到切萨雷还没有起身,便走到他身边一起蹲了下来。“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有点不确定它有没有接上电源。”切萨雷说,“面板没亮,但――”
他往右侧探身的同时,珍妮注意到左侧似乎是一个插座,两个人差点撞到了一起,切萨雷不得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帮助她保持平衡。
可能因为两人吃的食物冷热程度不同,他手心的温度和珍妮的皮肤有明显差异,掌握的力度,熟悉的,略带海盐味的男士香水味――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又回来了,但这一次,珍妮发现她不再那么尴尬、恐惧,她不知道是切萨雷的哪句话让她下意识地放松了戒备,反正结果如此,她依然能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正威胁着要纷纷起义,但现在,她的本能已经不再驱使着她想逃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也许时间比通常的眼神交汇要久一些――但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化解了刹那间的紧绷感,珍妮说,“插座似乎是在左边,看到没有,在那块抹布挡着的墙面下方……”
很快,洗碗机的液晶面板亮了起来,切萨雷为咖啡机做好了定时,和珍妮一起鱼贯走出厨房。
“你对这顿餐点感觉如何?”他要比平时多话一些。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专职的沙拉厨师,”珍妮说,他们一起踏上了楼梯,“西兰花有血腥味――它不该在鸡肉后入水的……你呢?”
“我本想招待你吃一点意面――哪怕是一口也好,”切萨雷罕见地有些尴尬,“一点碳水化合物对健身而言无伤大雅――不过我最后放弃了这个主意。”
这没什么好笑的,但珍妮忍不住开始笑,她几乎和切萨雷同时开口,“所以,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厨师――”
“所以,我得开始切实学习烹饪――”
这真的没什么好笑的,但不知为什么,珍妮的笑声变得更大,而切萨雷也开始摇头轻笑,他在二楼拐角处停住了脚步。“晚安,珍妮,明天见。”
珍妮一边笑一边走上三楼,“晚安ie,明天见。”
登上台阶,打开廊灯,走到走廊尽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海面,顶着强劲的夜风关上窗户,再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走廊另一侧是她的衣帽间,来到漆黑一片的主卧室,打开照明灯,走进空无一人的大房间,环顾陌生的环境――
这一切本应该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但珍妮现在感觉真的不错,她的思想已经摆脱了暂时的低潮,挥着翅膀去到了更高更远的地方,她在想她的下一部文艺片――她无心的比喻和切萨雷的揶揄给了她一些灵感,她有种感觉,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没准她真能找到她想要拍的电影:不论票房,不管奖项,只是想演的电影;她在想着她的过去,她久已经遗忘的少女时代;她在想着刚才的晚餐,想着切萨雷的话,“如果你不能把爱人放在事业之前,那就最好放弃追寻‘白篱笆’式的婚姻”,这让她想到了丹尼尔。戴…刘易斯和他的妻子,她想要知道切萨雷和丹尼尔谁更自私一些――也许切萨雷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女孩,可以像丽贝卡一样为他牺牲,而这会极大地改变他的生活……
她在想着她的将来,想着她的两次婚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珍妮模模糊糊地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在思考着她的第三次婚姻――她已经为了不同的理由结了两次婚了,她会结第三次吗?她会遇到一个让她想要步入教堂的男人吗?诚然,如切萨雷所言,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尤其对她来说,更不可能在大部分人都结婚的年纪自然而然地结婚,婚姻需要争取、努力和牺牲,对她来说更意味着可以预料的精彩故事,无穷的外部因素和多重博弈――婚姻以及这之后的一切,必然也意味着事业上的暂停和分心,意味着权力天平的摇摆和动荡――她会怎么选择呢?和切萨雷一样干脆放弃期待,还是暗自盼望自己能有丹尼尔的运气,和自己的真命天子一见钟情?
也许……也许她还是对婚姻有些朦胧的憧憬的――当然不是她和切萨雷的虚假婚,又或者她和前夫的那种买卖婚――而是真正的婚姻,因为爱而缔结的那种――不过,这又引来了另一个问题――
她将要结第二次婚,已经有了好几个男朋友,也许还有一些倾慕的对象,可她……曾真正地爱过谁吗?朦胧的初恋、前夫、克里斯、萨尔维……这些人和她的感情,真的算是爱吗……
不知不觉间,珍妮走到了窗前,透过玻璃望向了花园,景观灯的朦胧光照映出了一片茵茵绿地,可以明显地看到,正下方的房间里投出了一束淡黄色的灯光,灰尘和小虫在灯光中上下飞舞,顺着直线投向了远方悬崖的一片浓黑。
“也许可以在花园里种点香草……”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跳进了脑海,实际、有趣,来自东方人的种植天赋挤走了所有的形而上学。“百里香、迷迭香什么的,又可以驱虫,又可以烹饪――我一直想要种点什么,可惜以前的别墅真不合适――今晚的肉酱加一点龙蒿草肯定更香……”
她的胃仿佛蠕动了一下,珍妮咽了咽口水,转身去拿她的瑜伽服,“一点碳水化合物的确无伤大雅,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要吃上一口……”
第318章 钓鱼()
“豪掷三千万美金购婚房,珍妮弗和未婚夫切萨雷乔迁入新居!”
“切萨雷。维杰里的车驾从马里布豪宅开出,这套豪宅拥有8亩庄园和两个车库,地下车库可容纳1oo多辆豪车。”
“珍妮弗再次过起隐居生活?新片迟迟未能启动,传闻大梦和华纳存在分歧”
“《阿凡达》日前举办第一场试映会,评价不尽如人意,福克斯陷入恐慌?”
“《九》即将送往戛纳展映,豪华阵容引人关注,片方发布新海报,玛丽昂。歌迪亚、珍妮弗。杰弗森、佩内洛普。克鲁兹争奇斗艳。”
“珍妮弗的大计划?大梦和迪士尼的新动作让好莱坞乱成了一锅粥,珍妮弗会自己演吗?如果不是,谁会是那个幸运的珍女郎?”
虽然目前新片还没有开拍,但自从珍妮弗回国开始,关注度特别高的她就是新闻频出――配图倒都是之前的街拍或是资料图,证明在珍妮弗搬进新家以后,狗仔也不是那么好蹲守的了,但这些消息也是证明了媒体们正在多努力地挖掘着她的新闻,和珍妮弗有关的方方面面都成了被报道的对象,她今年的两部新片――虽然狗仔们叫着珍妮的事业仿佛是要出现断档了,但其实今年她还是有两部重量级大片上映,其中更有她成名后首演配角的《九》,其中她会首次和影后级美女争奇斗艳,这让不少珍妮的影迷都暗自期待:虽然之前也和梅丽尔。斯特里普对过戏,但对方毕竟年事已高,不像是玛丽昂。歌迪亚、佩内洛普。克鲁兹,这可都是知名美女,同时也有影后提名或是奥斯卡傍身,歌舞片又是罗伯。马歇尔的拿手好戏,这让很多人都非常期待《九》。
而对于《阿凡达》,影迷们的期待情绪则相对没那么高了――虽然说是珍妮出演,但从目前流出的预告